初秋微雨(三首)
2019-05-09 02:13:52李檣
詩林 2019年3期
李檣
黑暗頌
我有過那么多大醉的夜晚
并不是每一次
都會被夜路的坎坷吞沒
比如昨晚
是我扶著欄桿過橋
還是欄桿上耷拉著一個我
一小陣風
把我吹過橋面
一只貓頭鷹蹲在樹杈間
另一只貓頭鷹
緊挨著它
它們一邊戀愛一邊嘲笑那個
被風吹進黑暗中的魂魄
第二天醒來
我只記得四顆低矮的星星
初秋微雨
燈籠魚在海面之下制造了
一場颶風
很快就被飛旋海豚的矩陣困住了
它們來不及感知這場小雨
覓食者成為覓食者的獵物
昨日傾瀉的陽光
已被這場密集的微雨覆蓋
座頭鯨從夏天的暴雨中
巡游而至
突然躍出其中一小片水洼
另一片水洼里正放映一場遷徙
夏天開始改變方向
樹葉向下，所有人打點好行裝
向高緯度旅行，頭頂是逆向
飛行的鳥群
冷水浴
我陶醉于整個夏季
彌久的爆裂
同樣陶醉于冷靜下來的
身體里的闃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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