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推薦的四位“90后”詩人都是少數民族詩人,彝族詩人吉布日洛的詩歌長于抒情性形象的營造,《春天》一詩中的“我們”,《愿望》一詩中的“他”,《逆行》一詩中的“我”,這些人稱代詞具有明顯的抒情氣息,通過“我們”“他”和“我”的形象的外溢而達到詩歌內在的意與象、情與理的集聚和交融。土家族詩人野老的詩歌傾向于表意性形象層次的探索,諸如在他的詩句中“虛構周末陽光甚好/她推開窗戶曬衣服,微風撥動她的柔發(fā)”的“她”,“我愛這座山,我用血液和淚水供養(yǎng)”的“我”,“你的死亡是另一種脫胎換骨的活著”的“你”等。“她”“我”和“你”等人稱代詞在野老的詩中已上升為一種廣義化的語言符號范疇,達到了能指與所指的相互制約目的。也即黑格爾所說的藝術形象之所以有意義是因為它并不是代表它自己。壯族詩人牙侯廣的詩歌則為寫實性形象的展現,其在《陽光明媚的日子》和《全家?!返仍娮髦?,以白描的手法寫出了我、母親和父親的真實形象,詩歌淳樸而誠摯,在《發(fā)光的砧板》一詩中,壯族詩人牙侯廣由一塊紅木砧板多角度地呈現出父親與母親的真實形象:“這是一塊紅木砧板/父親說它在我們家已有十年……它依舊光鮮如初/活像慈祥的母親”。苗族詩人宋素珍的詩歌有抒情性形象又有表意性形象,人稱代詞以“我們”的身份頻繁出現,在她的《雛菊》《霜降》《冬日書》《輕音部少女》《水裊》等詩歌里,“我們”是抒情與表意的第一主體并由狹義與廣義上的“我們”來設置、投放和釋放詩人獨特的情愫與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