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 黃靜 李兆福
【摘 要】目的:通過病例分析,提高臨床醫(yī)生對痛風合并全身炎癥反應綜合征(SIRS)的認識。方法:收集云南省中醫(yī)醫(yī)院風濕科近1年來確診的痛風合并全身炎癥反應綜合征患者12例,采用回顧性病例資料分析的方法分析其發(fā)病情況及臨床特點。結果:12例痛風合并SIRS占痛風總例數(shù)的5.17%,病程長且均為男性。12例患者均符合SIRS標準,包括發(fā)熱、心動過速、呼吸急促等臨床癥狀,以及白細胞計數(shù)異?;駽-反應蛋白明顯升高等實驗室指標異常。結論:SIRS常由各種嚴重損害因素引起,而痛風患者血尿酸水平持續(xù)升高,病程長和病情未得到有效控制容易誘發(fā)SIRS的發(fā)生,在臨床上需引起醫(yī)生的重視。
【關鍵詞】 痛風;全身炎癥反應綜合征;持續(xù)高尿酸;長病程
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人們飲食結構和生活方式的改變,我國高尿酸血癥(hypenyuyicemia,HUA)和痛風的患病率逐年升高,且呈現(xiàn)年輕化趨勢。中國HUA相關疾病診療多學科專家共識中提到,我國不同地區(qū)HUA患病率為5.46%~19.30%,痛風患病率為0.86%~2.20%[1]。一旦痛風發(fā)作,未接受規(guī)范治療,往往會引起痛風性腎病、關節(jié)畸形及功能障礙,嚴重者并發(fā)全身炎癥反應綜合征(systemic inflammatory response syndrome,SIRS),危及生命。本文通過回顧性分析,對痛風并發(fā)SRIS的臨床特點進行初步探討。
1 資料與方法
1.1 病例資料 回顧性分析2017年1月至2017年12月云南省中醫(yī)醫(yī)院風濕科收治的232例原發(fā)性痛風患者(病程8~20年;男218例,年齡25~93歲;女14例,年齡48~89歲),對其臨床資料進行整理。從患者的生命體征(體溫、心率、呼吸、血壓)、血液細胞分析、肝腎功能、血脂、血糖、電解質、免疫功能、痰培養(yǎng)、血清降鈣素原(PTC)、白細胞介素-6(IL-6)、胸片、關節(jié)X線片,以及腹部超聲等資料篩選分析。12例患者出現(xiàn)不同程度發(fā)熱、心動過速、呼吸急促等臨床癥狀,同時伴有白細胞計數(shù)(WBC)和C-反應蛋白(CRP)顯著升高,IL-6水平增高等實驗室指標異常,符合SIRS診斷標準,確診為痛風合并SIRS。
1.2 診斷標準 采用1977年美國風濕病學會(ACR)制定的原發(fā)性痛風診斷標準[2],除外腫瘤、腎衰竭、血液系統(tǒng)疾病,以及藥物引起的繼發(fā)性痛風。SIRS診斷標準采用1992年美國胸科醫(yī)師學會和危重病醫(yī)學會(ACCP/SCCM)及2001年歐美多專家補充修訂的診斷要點[3-4]:①體溫 > 38 ℃或?< 36 ℃;②心率 > 90次·min-1;③呼吸> 20次·min-1或動脈血二氧化碳分壓(PaCO2)< 32 mmHg(1 mm Hg ≈ 0.133 kPa);④WBC > 12.0×109·L-1或< 4.0×109·L-1,或未成熟中性粒細胞> 10%;⑤CRP、PTC、IL-6增高;⑥高排低阻血液動力學指標、凝血功能紊亂、高糖血癥,及器官功能障礙指標。診斷須具備上述至少3項[5]。
1.3 觀察指標 分析整理12例痛風合并SIRS患者治療前后WBC、血尿酸(UA)、CRP、PTC、IL-6水平變化情況,以及臨床癥狀的改善情況。
2 結 果
2.1 患者基線資料 12例原發(fā)性痛風合并SIRS患者均為男性,年齡27~79歲,病程8~20年。具體臨床特點見表1。
12例患者WBC、血UA、CRP、IL-6水平明顯升高;其中2例年邁者合并肺部感染(癥狀、體征、胸片和痰培養(yǎng)證實),PTC顯著升高;其余10例未找到確切感染灶。本院尚未開展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檢測。對WBC為21.44×109·L-1的患者進行骨髓穿刺檢查,結果顯示骨髓增生活躍,不考慮血液系統(tǒng)腫瘤。
2.2 并發(fā)癥 12例痛風合并SIRS患者均有不同程度血肌酐升高、腎結石,其中7例合并高血壓,4例合并高血壓及糖尿病,3例合并高血壓及冠心?。ㄐ呐K支架術后),2例曾出現(xiàn)過消化道出血。
2.3 臨床表現(xiàn) 12例患者均未接受規(guī)范控制血UA的治療,UA > 580 μmol·L-1,持續(xù)在較高水平。臨床表現(xiàn)為多關節(jié)慢性腫痛,多發(fā)痛風石,個別痛風石潰破不愈合,間歇性發(fā)熱,體溫> 38 ℃,心率> 90次·min-1,需要服用私人診所粉狀藥物或泰國藥娜沙(停藥后癥狀加劇,服藥后能快速減輕癥狀,考慮其中含有糖皮質激素類成分)控制癥狀。
2.4 發(fā)病機制 SIRS的發(fā)生與感染、嚴重創(chuàng)傷及各種代謝性損傷密切相關,機體在上述感染性或非感染性因素刺激下,免疫防御機能受損,體內促炎與抗炎功能失調,大量炎癥細胞被激活,其中最核心的炎癥介質有IL-6和TNF-α[6-7]。上述炎癥介質一方面激活粒細胞,引起內皮細胞損傷,血小板聚集;另一方面進一步激活其他炎性細胞,形成“炎癥瀑布效應”,導致機體廣泛組織細胞損傷—SIRS[8]。中醫(yī)學認為,SIRS的病機與“瘀、毒”相關,患者長期飲食不節(jié),過食肥甘厚味或飲酒,導致脾胃運化失司,濕濁內生,進而影響腎的降濁功能,濕濁滯留郁而化熱;久病必瘀,久病入絡,則瘀血、熱毒阻礙氣機升降,流注經(jīng)絡、關節(jié),痹阻臟腑經(jīng)脈致病[9]。
2.5 治療與轉歸 中醫(yī)活血化瘀和清熱解毒法可改善病情,現(xiàn)代研究也一致認為,中醫(yī)療法有拮抗內毒素及IL-1、TNF-α的作用[7,10]。上述12例患者均給予靜滴疏血通注射液、注射用炎琥寧治療。合并感染者,均按照病原學檢查結果加強抗感染;長久依賴激素者,局部穴位注射曲安奈德注射液;有高血壓、糖尿病、冠心病及消化道等基礎疾病者,積極監(jiān)測并處理。經(jīng)過7~10 d治療,12例患者病情均得到有效控制,WBC、CRP及IL-6水平明顯下降,血UA值也有所降低,2例合并肺部感染者PTC恢復正常。見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