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紅 廈門市南樂團(tuán)
在南琵抱持中,對坐姿和持琴方式的要求極其講究,南音界有三句口訣描述了南琵抱持法,第一句是“坐需端正腰挺直”,指琵琶演奏前要選用高度合適的椅子,演奏者頭正腰直坐于椅子上,并讓身體稍遠(yuǎn)離椅子靠背;第二句是“手握琵琶腳絆起”,要求演奏者右腿在上,雙腿交疊放置,將琵琶放在右大腿根部,使身體右側(cè)微挨琵琶背面,與身體形成35度夾角;第三句是“琵琶橫抱半斜勢”,指將右手小臂覆于琵琶復(fù)手上,確保在其右上方邊緣位置,利用右腿、右臂和身體固定琵琶,從而讓琵琶向左上方傾斜抱于懷中。
南琵在按弦時要求自然抬高小臂,左手手腕和手指向內(nèi)彎曲,掌心面向琴的方向,同時大臂自然下垂,利用指尖部位按壓弦線。南琵的裝飾性指法包括全凡、半凡、抹六、雙打X和單打X等。關(guān)于南琵左手技法,有一個口訣描述了按線、走線、揭線及放線的使用。其中“左手按弦已老指”描述了按線的使用,已表示食指,老表示無名;“走線上已下老仔”描述了走線的使用;“已老揭線半甲肉”描述了揭線的使用,半甲肉表示靠近指甲的指尖部位;“放線順手防有聲”描述了放線的使用。
南琵演奏中,右手除使用各種指法外,還需起到固定琵琶的作用。右手演奏最常用到的是大指和食指,要求大指覆蓋在食指上,使得虎口呈橢圓形,同時手腕向內(nèi)彎曲,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稍稍彎曲呈半握拳狀態(tài)。此外,最佳的指甲入弦深度是2~4毫米,并確保指甲與琴弦成45度角。南琵右手技法包括慢落指、緊落指、甲線、去倒、挑、點等。
北琵演奏時的第一步也是選取高度合適的椅子,北琵持琴要求演奏者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處,坐下后兩腳向前,大腿股與地面保持水平,雙膝之間的距離保持半市尺或一市尺,雙肩平穩(wěn),在兩腿根部直立放置琵琶,琴首向左前方傾斜,使右側(cè)身體挨著琴背尾部右側(cè),保持琴身與身體形成45度夾角。
北琵演奏中,左手的作用主要是運(yùn)用指法、按音及扶持琴等。一般來說,左手手背向外,手心向內(nèi),手呈半握狀,虎口放置在琵琶邊緣處,左手大指放置在琴背上,另外四指彎曲懸于琴面上。北琵左手技法非常多,主要有泛音、滑音、顫音、推、揉、斷、吟、打等。
北琵演奏中,右手的作用是運(yùn)用指法觸弦發(fā)音。演奏時要求演奏者右手掌心向內(nèi),手腕彎曲呈半握拳狀,同時小臂呈水平狀,大臂自然下垂,指甲與琴弦保持45度角。北琵右手技法由輪指系統(tǒng)和彈挑系統(tǒng)組成。其中輪指包括反輪、長輪、半輪等,彈挑包括拂、分、勾、抹、雙挑、雙彈等。
唐代以前曲項琵琶的抱持法是琴首在左,琴尾在右,琴首略微向左下方傾斜或琴體橫于懷中,宋代以后琴首向左上方傾斜。經(jīng)過朝代的演變和發(fā)展,南琵抱持法依然是橫持或斜持的姿勢,古樸的持琴方式對考察琵琶發(fā)展史發(fā)揮重大作用,為其提供了有利證據(jù)。而北琵的抱持法演變?yōu)榱素Q持姿勢,解放了雙手,有利于琵琶演奏,為琵琶的發(fā)展帶來有效依據(jù)。琵琶持琴姿勢的演變過程也是琵琶重心轉(zhuǎn)移的過程,如橫抱琵琶時,其重心在左手,會阻礙左手技法的使用;豎抱琵琶時,其重心下移,減輕左手的負(fù)擔(dān),便于左手對指法的靈活使用。
在左手按弦中,南琵經(jīng)常使用無名指和食指,利用指尖在琴柱上按壓,有時也會用大指,不使用中指和小指;而北琵是使用除大拇指外的其他四指按壓,很少用到大指。南琵的左手技法包括按音和帶起兩種,在品味上的按音落在子弦上,而相位上的按音需按里弦外;北琵左手指法包括推、拉、打、擻、帶、揉等。
對于右手技法,南琵與北琵之間最大的不同是南琵用真實手指彈奏,而北琵用假指甲彈奏。南琵在演奏中利用右手大指和食指發(fā)音,偶爾會用到無名指;由于北琵指法豐富,右手五個手指各有其用處。南琵右手指法包括鉤、挑、落、甲、點、攆、連等30種指法,北琵右手技法可以分為彈挑和輪指,包括分、掃、輪、挑、彈等50多種指法。南琵在演奏中最常用子線,而其他三線使用頻率不高,只在完成八度落音時才會用到二線、三線和母線;在演奏中,北琵的四種弦線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