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志：一村一品，透看淳安底色

撰文向明 供圖向明

在經過歷史的沖刷和水庫移民的浪涌后，如今，淳安的每一座村莊都秀美得像早晨開在千島湖畔的花朵，清新而自然。她們，或古樸典雅，或清新亮麗，或『紅而不嬌』。走入這些村落，聆聽她們的歷史，感受她們的文化，在不知不覺中，心已沉醉。她們中，有古香古色、原貌保存甚好的中國歷史文化名村——芹川村，也有新農村和文化旅游村中的翹楚——下姜村，還有茶山會議舊址所在地、紅色文化教育基地— 廈山村……

芹川古村

文化芹川 人杰地靈

如果說千島湖是入世的，那么棲居一隅的芹川古村一定是出世的。走近芹川古村，一幅“小橋流水人家”的恬美畫面便映入眼簾：幽幽芹溪自村內潺潺流出，一座座石板橋橫在小溪上，橋上時而有行人走過；村口古樟參天，綠陰如蓋，時而從樹上傳來幾聲鳥鳴；不遠處，幾幢粉墻黛瓦的徽式民居掩映在層層樹影間，顯得愈發(fā)幽秘……

沿著溪水往村里走，老屋臨溪而立，沿岸楊柳低垂。一位阿婆一邊在溪邊洗著衣服，一邊和岸上的老人聊著家長里短。芹川村民都是王姓。尋根問源，則可追溯到800年前：元末王氏祖先萬寧公見此地“四山環(huán)抱二水，芹水川流不息”，遂遷居于此，并取村名為“芹川”。從此，王氏子孫在此繁衍生息。數百年來，村落漸隨地勢生長。如今，整個村莊的建筑布局恰呈“王”字形，與“王”姓不謀而合，再加上村頭的“一點”（天門建筑），恰成“主”字，暗含“王家入主”之意。

剛到村口，便見一座關公廟莊坐落在溪畔。據王氏宗譜記載，此處（建關公廟之前）依山傍水，后有假山（滴水石），前有芹溪，是一塊風水寶地，故被稱為“具笏軒”。據說，明代王氏先祖王子健為祈求百姓平安，便在此建造了一座關公廟。廟內設有鳴鐘、鼓、假山、魚池等，雖算不上輝煌華麗，但也不失質樸典雅。正堂內，紅臉關公著一襲綠袍正襟危坐于中央，關平袖手低眉立于關公左側，周倉手臥大刀立于關公右側。正堂上方懸掛有一塊牌匾，上書“忠義千秋”四個大字，氣勢磅礴、剛勁有力。仰望闊匾，不禁想起芹川籍著名愛國志士、實業(yè)家—王文典。王文典活躍于清末民初，曾跟隨孫中山積極投身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并曾任全國商會聯合會副會長。能取得如此成就，應算得上是芹川村近現代“頭號名人”了。

徐步向前，穿過溪水折彎處所架之橋，也是村里最古老的石拱橋—際云橋，再往北僅幾十步之遙，便是王文典故居。故居還不算太舊，為清末所建。走進院門，是一個寬敞的庭院。頂上是偌大的天井，陽光直射進來，整個小院顯得格外明亮。這正是徽式建筑的特點。走過庭院，便是正堂。硬木方桌、長條案幾安然置于堂中，兩側懸掛有楹聯“瑟好琴耽澹俗情，竹苞松茂懷同氣”。僅此14個字，便足見王文典家風醇正。他定深受影響，并秉持初心，身體力行，最終成為一代杰出的愛國企業(yè)家。

在王文典故居對岸的巷子里，正是著名旅美畫家王昌杰的故居。與王文典一樣，王昌杰也生逢亂世。抗戰(zhàn)期間，他棄藝從戎；抗戰(zhàn)結束后，又重歸藝壇，拓境于北美……盡管他身在海外，卻心系家鄉(xiāng)。20世紀80年代，70多歲的他還曾回到故鄉(xiāng)走親訪友，其中就有昔日師友、著名畫家李可染。王昌杰故居也保存得較為完好，特別之處在于，王昌杰故居圍繞天井四角各設有一座廂房，此種格局被當地人稱作“四面堂前”。正堂板壁后還設有木樓梯，可上二層。

鄉(xiāng)宿

徽式宅院敘園

芹溪的水依然在緩緩流淌，流向村外，匯入江海。一代代英才也從這里走出芹川，走向杭州，走向全國乃至世界。但是，他們從未忘卻，自己的根在芹川。

沿著芹溪繼續(xù)往北走，每五十步便有一座石板或木板橋橫亙溪上，連接兩岸。橋下溪水清澈見底，可見石斑魚在水中嬉戲。兩岸粉墻黛瓦的徽式老房子錯落有致地排列著，路邊行人來往如梭，好不熱鬧。行走其間，頗有“水在橋下流，人在畫中游”之感。正是這份淳樸之美，吸引了許多繪畫愛好者前往。他們欲用手中的“神來之筆”，將這些漂亮的徽式老房子“拓印”收藏。

很多繪畫者都對一棟非常有特色的民居頗有興致，這棟房子就是“樹德堂”。樹德堂共有三進，分為前堂、正堂和后堂。前堂四面墻上掛滿了字畫，書卷氣十分濃郁，顯然是一戶書香門第。主人叫王振涵，已是80多歲高齡，但仍精神矍鑠。他的祖輩都是中醫(yī)世家。他父親王瑞槐曾于20世紀三四十年代在村里創(chuàng)辦芹溪學堂（芹嶺鄉(xiāng)中心小學）。如今，他的兒女也紛紛從事教育事業(yè)，桃李滿天下。他的孫子王霄凌自幼深受家學熏陶，6歲便開始學習傳統書法，7歲開始學習國畫，并表現出驚人天賦，多幅作品在國內外舉辦的各類大賽中獲獎。原來，前堂墻上的字畫，可都是這位小傳人的墨寶！老屋后堂得益于天井的闊大，顯得十分敞亮。天井下還設有一口水缸，專門用來接收雨水，這正是所謂的“四水歸堂”。別有意趣的是，老人還頗有興致地在水缸周邊種養(yǎng)了幾株綠植，給這座老屋子平添了幾分生機。

出了樹德堂往前再走一點，便是“光裕堂”。從堂前那面迎風飄揚的“王”字旗幡便可看出，這就是芹川村的王氏宗祠了。這是一座老舊的硬山頂抬梁式建筑，坐東朝西，共有前堂、正堂和后堂三進。與眾不同的是，從第一進開始到第三進，面積逐漸增大。若俯瞰光裕堂，其平面圖呈梯形。走入正堂，兩面墻上懸掛著一幅幅王氏歷代名人畫像，上面還清楚地記載著他們的名字和主要事跡，以勉勵后人。從前往后看，元代進士王之義、民國初年教育家王瑞琪、國學大師馬一浮高足王伯尹以及愛國企業(yè)家王文典、旅美畫家王昌杰等均在其列。這座始建于明代的徽式祠堂，歷經數次維修，整體結構保存良好，用料考究，木構件雕刻十分精美。

光裕堂的斜對岸就是芹川村的“文化地標、精神家園”—七家學堂（現在是村文化禮堂）。七家學堂始建于民國年間，是舊時王氏子孫讀書的地方。老學堂由庭院、前堂、后堂三部分組成，前后有兩個大天井，寬敞明亮。此時，早已沒有了昔日的瑯瑯讀書聲，但那兩株高大挺拔的冬青和桂花樹依然驕傲地爬上屋頂，俯瞰著這里的一切。

芹溪的水依然在緩緩流淌，流向村外，匯入江海。一代代英才，也從這里走出芹川，走向杭州，走向全國乃至世界。但是，他們從未忘卻，自己的根在芹川。行走在這個古香古韻的村莊中，無意間邁入一道古老的門檻，可能會步入一間有著鄉(xiāng)土特色的民宿或一間古雅的手工藝商鋪。古老的芹川在保護自己傳統文化的同時，也正悄然發(fā)生著變化，迎來新的發(fā)展機遇。行走其間，豁然發(fā)現，今天的芹川古村，不僅保持著古香古韻，也洋溢著新時代的勃勃生機。

富麗下姜 產業(yè)興村

走到橋頭，一副特別的對聯格外引人注目：『種養(yǎng)用科學，做足山水大文章；言行講禮讓，開創(chuàng)文明新風尚?！唤涍^一番了解才知，這副對子的背后，正是下姜村的傳奇改革故事。

從風光旖旎的千島湖鎮(zhèn)駕車一路向西南而行，一個小時便到了下姜村。下姜村，古名“雅墅峽澗”，顧名思義，即為“美麗的山澗”。眼前的景象果然沒有辜負她的美名：豁然開朗的山坳里，一條寬闊的溪水自山澗潺潺流出，兩岸新樓林立，隔水相望，儼然一幅天然山水畫。

這條溪水就叫“鳳林港”。在三十余米寬的水面上，橫亙著一條長長的廊橋，連接著兩岸，村民們都呼之為“連心橋”，寓意“兩岸村民心連心”。走上廊橋往東望去，一道亮麗的風景呈現在眼前，那就是“水口”。北面的金獅形山與南面的象形山各自延伸至溪口，將下姜村緊緊擁入懷中，畫面溫馨而美麗。因而，水口又俗稱“獅象守門”。信步走在廊橋上，徐徐清風迎面襲來，帶著一股山林的清新，沁人心脾。走到橋頭，一副特別的對聯格外引人注目：“種養(yǎng)用科學，做足山水大文章；言行講禮讓，開創(chuàng)文明新風尚。”經過了解得知，這副對聯記述的正是下姜村的傳奇改革故事。

下姜村早在800余年前建村，可謂歷史源遠流長。但遺憾的是，這里曾經交通閉塞，人多田少，村民們生活貧困，度日艱難，甚至在當地流傳出“土坯房，半年糧，有女莫嫁下姜郎”的說法。但是，進入21世紀后，從2001年開始，這里有了日新月異的變化。當然，這還得從時任浙江省委書記張德江、習近平先后來到下姜村說起。

村中一角

白色的民居掩映在綠樹間

村內的獅城酒坊

2001年1月23日，時任浙江省委書記張德江來到下姜村考察，聽取了村民們的意見。在他的支持和鼓勵下，下姜村的第一條機耕路開始修建。機耕路的成功修建，方便了農作，大大提高了農業(yè)生產效率。2003年4月24日，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來到下姜村考察。在了解了村里的情況后，他在這里親自向大家傳授他在陜北建沼氣池的經驗。在習近平的殷切指導下，下姜村村民家家修起了沼氣池，并配套改造好了廚房、衛(wèi)生間等。下姜村從此一改往日窮、臟、亂、差的形象，村貌煥然一新。習近平在任浙江省委書記期間，曾先后多次到下姜村考察，指導下姜村進行科學農業(yè)生產。緊隨其后，原任浙江省委書記趙洪祝、夏寶龍和現任浙江省委書記車俊也都先后到下姜村考察指導工作。在各屆領導的關懷和指導下，下姜村的茶葉、桑蠶、果蔬、中草藥等產業(yè)得到了很好的發(fā)展。

從2011年開始，下姜村在發(fā)展現代農業(yè)的同時，又開始轉變思路，努力發(fā)展休閑旅游產業(yè)。2011年下半年，下姜村通過土地使用權流轉集中了200畝土地，建設“葡萄大觀園”休閑觀光農業(yè)項目。隨后，下姜村又陸續(xù)開發(fā)了桃園、草莓園、茶園、翠竹山園、梔子園等更多的休閑觀光農業(yè)項目。與此同時，下姜村也開始圍繞自然資源做起了“山水大文章”。鳳林港四周有公峰、貓耳峰等青山環(huán)繞，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山水氧吧”。于是，聰明的下姜村人，在山間開辟旅游步道、建設小涼亭，作為人們休閑的“山地小公園”。在“水口”的東南面，他們借助五狼塢峽谷的地理資源優(yōu)勢，在旁邊修建起了野營區(qū)和登山基地。野營區(qū)內同樣建有臨時小屋，為登山游客提供后勤服務。游客不僅可以在此戲水、垂釣、露營，還可以登上五狼塢頂，感受鳥語花香，一覽全村美景。

『幸福是奮斗出來的』，在黨和政府的引導下，在下姜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明天的下姜一定會更加美好。

思源亭

精品民宿

就這樣，下姜村開始發(fā)展起“農家樂”。一時間，先后有“鳳林農家樂”“望溪農家樂”等數家農家樂如期開業(yè)，吸引著八方游客前來體驗。后來，隨著“民宿”概念的引入，農家樂又紛紛轉變成為民宿。隨著慕名而來的游客日益增多，“鳳林民宿”“玖玖民宿（廊橋溪語）”“久居民宿”“棲舍精品民宿”等民宿也越來越多。毫不夸張地說，在下姜村，所到之處，都可見墻頭或屋頂上掛著鮮亮的“民宿”字樣招牌。這些形色各異的招牌與五顏六色的墻畫一起，形成了一道亮麗別致的風景。

在黨和政府的支持下，下姜村民宿業(yè)迅速發(fā)展，也帶動著許多人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就業(yè)。其中，“水悅居”的經營者余紅梅就是典型代表。她原本在杭州服裝廠做工，收入一般，日子平淡無奇。后來，她聽說村里在發(fā)展鄉(xiāng)村旅游，家家戶戶都在爭先開辦民宿。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回到了村里，也開辦起了自家的民宿——水悅居。現在，她每天進貨上貨、服務客人，忙得不亦樂乎。“雖然辛苦，但很快樂，畢竟老人和孩子都在自己身邊，心里踏實?！庇嗉t梅說。從她那樸實而激動的言辭中，能感知她現在收獲到的幸福。

在下姜村，不止有風情十足的民宿，還保留著許多農家傳統手工藝鋪子。行走在嶄新的鄉(xiāng)村小路上，時不時能見到一些鐵匠鋪、篾匠鋪、酒坊等。尤其是鐵匠鋪，仿佛是上個世紀的遙遠存在，但此刻卻真實地出現在眼前。兩位師傅高舉鐵錘，你來我往地反復錘打著火紅的鐵刀，恰似在演奏著一曲節(jié)奏鮮明的“打鐵進行曲”。

“下姜美、下姜美，美在新天地……下姜美、下姜美，美在人福氣……”（歌曲《下姜美》）正如歌里唱得那樣，下姜村近年來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將這些變化一一記錄下來，并“存入”下姜村文化禮堂，永久珍藏。不僅如此，下姜村還在村里專門修建了一座“思源亭”，意即“致富思源”，以時刻銘記黨和政府的關懷?！靶腋Ｊ菉^斗出來的”，在黨和政府的引導下，在下姜村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明天的下姜村一定會更加美好。

下姜村貌煥然一新

紅色廈山 精神傳承

茶山古道既是古時浙皖商人商貿往來的重要通道，也是重要的軍事要塞。據說，明太祖朱元璋在此屯兵整隊后勢如破竹，一統天下。

在千島湖的西南部，有一個“一腳踏兩省，一餐走三縣”的特別村落——廈山村。廈山村位于浙江省淳安縣和安徽省休寧縣、歙縣的三縣交界處，四周群巒疊嶂、山花爛漫，風景如畫。仰望群山，只見一座座黛瓦白墻的徽式房舍懸于山腰，掩映在一片墨綠中。這不禁令人想起杜牧的詩句：“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

山上有一條“石徑”名曰“茶山古道”，始建于宋朝，距今已有900多年的歷史。古道既是古時浙皖商人商貿往來的重要通道，也是重要的軍事要塞。據說，明太祖朱元璋在此屯兵整隊后勢如破竹，一統天下。現保留的古道起于淳安縣廈山村，終于安徽休寧縣白際鄉(xiāng)。在這條古老的石板路上，不僅留下了商賈的足跡，也曾留下紅軍的足跡。1935年1月9日，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紅十軍團）的4000余名紅軍經由此道進駐夏山村及周邊幾個村落。其中，方志敏、粟裕等領導的軍團部隊便駐扎在半山腰上的茶山村（現為廈山村下轄自然村落）。方志敏認為，茶山村背靠山岡，居高望遠，有利于指揮作戰(zhàn)。于是，抗戰(zhàn)史上著名的“茶山會議”便在此地召開。

茶山會議舊址——敦睦堂

沿著英雄的足跡，一路盤旋而上，終于抵達“紅色茶山”。茶山會議舊址依然完好地保持著舊時原貌。首先要觀瞻的是茶山村方氏宗祠“敦睦堂”，也就是茶山會議的實際會址。堂前的紅色對聯已略泛白，但墨黑色的字跡卻依然清晰可見：“革命傳統永恒在，茶山老區(qū)日月新”。走入正堂，方志敏的英武肖像懸掛中央，肖像下是一副紅軍軍旗，旗幟的左側上一行白字鮮明有力：“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這是一支英勇的先遣隊，他們曾于1934年7月至1935年2月間“四進四出”淳安縣，在淳安境內打響了“送駕嶺之戰(zhàn)”“港口戰(zhàn)役”“白馬之戰(zhàn)”等數次戰(zhàn)役，為后面的抗戰(zhàn)勝利做出了巨大貢獻。

五月的鮮花，本應該只有燦爛和美好，但革命先烈卻在花開的季節(jié)里面對黑暗和殘酷。是他們用鮮血換來了今天的和平與安寧，換來了一個『可愛的中國』。

往里是后堂，也是茶山會議的具體所在地。一張老式方桌安然立于堂中，四周擺著數條木凳子和椅子。桌面中央是一盞老式煤油燈，圍繞煤油燈四周擺放的桌簽則清楚地標記著當時與會人員的座位排序。此時此景，將人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1935年1月9日的那個夜晚：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紅十軍團軍政委員會主席方志敏、軍團長劉疇西、政委樂少華、參謀長粟裕、政治部主任劉英等軍團主要領導召開緊急會議，就中央軍區(qū)要求抗日先遣隊轉向浙西南活動的電令和有關先遣隊是集中活動還是分兵打游擊的問題進行了認真的討論。會議最后決定，先遣隊暫不去浙西南，也不分散打游擊，全軍團統一返回贛東北暫行休整。此次會議是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結束北上行動的一次標志性會議。遺憾的是，十幾天后，方志敏等人就在江西玉山縣懷玉山上不幸被捕。方志敏在獄中憤而寫下《清貧》《可愛的中國》等動人篇章，后于南昌英勇就義。

英雄已去，英魂猶在。為了紀念和緬懷先烈，位于敦睦堂后的方志敏及粟裕、劉英等人在茶山村的臨時住所也均被修復。他們當年使用過的方桌、椅子、馬燈等都陳列其間。方志敏的住所為徽式二層磚木房，房子不大，但位置極佳。作為軍團最高領導人，方志敏必須時刻保持高度警惕，隨時查看山下及周圍情況。此房二樓便提供了最佳場所，登樓眺望，一切一目了然。在方志敏住所的右側便是粟裕、劉英的住所。這同樣是一座徽式磚木房，粟裕、劉英各住一側。住所狹小簡陋、光線昏暗，可以想見當時條件之艱苦。

住所外的那條石板路上已長滿青苔，顯出幾分滄桑模樣。滄桑的背后總有故事。原來，這正是茶山古道（茶山古道自茶山村中穿過）。想來軍團領導的住所安排，也“暗藏”著軍事玄機。方志敏和粟裕、劉英等人都分居古道左右。如此，一旦發(fā)現敵情，便可在第一時間率領部隊轉移。次日凌晨部隊南下，走的便正是這條古道。

為紀念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的英雄事跡，夏山村還專門在村中心新建了一座“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紀念館（方志敏《清貧》館）”。紀念館通過“啟程”“征戰(zhàn)”“重整”“浴血”“新生”“人物春秋”等六大板塊，以詳盡的史實和新技術，展示了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的行軍路線、重要戰(zhàn)役和人物事跡等。

走進紀念館，氣氛莊嚴而肅穆。沿著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的活動軌跡一路前行，心情時而澎湃，時而沉重。行至《方志敏在獄中》紀念展區(qū)，氣氛更是格外凝重?！拌F窗”內，方志敏提筆而立，身前是一張長桌，長桌上鋪著一張白紙，紙上是他剛勁的字跡：“我從事革命斗爭，已經十余年了。在這長期的奮斗中，我一向是過著樸素的生活，從沒有奢侈過……”（方志敏《清貧》）是的，無論何時何地，方志敏始終堅守共產黨人艱苦奮斗的品質，從未改變。因為，在他的心里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中國一定有個可贊美的光明前途?！保ǚ街久簟犊蓯鄣闹袊罚?/p>

走出紀念館，廣場上正響起那首催人奮進的《五月的鮮花》：“五月里開滿鮮花，開遍了原野，鮮花掩遮蓋著志士的鮮血。為了挽救這垂危的民族，他們正頑強地抗戰(zhàn)不歇……”五月本應該只有燦爛和美好，但革命先烈卻在花開的季節(jié)里面對黑暗和殘酷。是他們用鮮血換來了今天的和平與安寧，換來了一個“可愛的中國”。

今天，廈山村已成為淳安縣紅色文化教育基地。這里，不時有來自淳安縣、浙江省乃至全國各地的黨員、群眾前來參觀學習，接受革命傳統教育。在新時代，我們更應該發(fā)揚革命精神，保持革命斗志，努力開創(chuàng)更加燦爛的明天。

茶山會議召開地點—敦睦堂后堂

村里的瞭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