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尚鋒 李 玥,2 劉 燊,3 徐 強 譚 群 張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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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在觀察者眼中: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中的暈輪效應與泛化效應*
韓尚鋒1李 玥1,2劉 燊1,3徐 強1譚 群1張 林1
(1寧波大學心理學系暨研究所, 寧波 315211) (2云南商務職業(yè)技術學院, 昆明 650000)(3中國科學技術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 合肥 230022)
本研究旨在探討陌生面孔吸引力的知覺加工過程, 采用“學習?評價”任務考察暈輪效應和泛化效應在其中的作用。結果發(fā)現, 陌生面孔吸引力的加工有兩條路徑:(1)熟悉面孔的積極特質先發(fā)生暈輪效應進而出現泛化, 即相比于具有消極特質的熟悉面孔, 具有積極特質的熟悉面孔更有吸引力, 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也更有吸引力; (2)熟悉面孔的積極特質先發(fā)生泛化進而出現暈輪效應, 即相比于那些消極的熟悉面孔, 與積極熟悉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特質評價更為積極, 且其吸引力評價也更高。這表明暈輪效應和泛化效應在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相似性; 暈輪效應; 泛化效應; 陌生面孔吸引力; 印象形成
面對沒有任何交往經驗的陌生人, 人們會有似曾相識或一見如故的感覺, 異性之間甚至會出現“一見鐘情”的現象。雖然人們常說“人不可貌相”, 但面孔在印象形成過程中卻發(fā)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研究表明, 人們會基于面孔特征快速、自動化地形成印象(Klapper, Dotsch, van Rooij, & Wigboldus, 2016)。吸引力(attractiveness)是面孔第一印象形成的重要維度(Sutherland et al., 2013, 2015; Sutherland, Young, & Rhodes, 2016; Vernon, Sutherland, Young, & Hartley, 2014), 對擇偶、營銷、合作等行為有重要影響(Olivola, Funk, & Todorov, 2014; Quist, DeBruine, Little, & Jones, 2012; Ritchie, Palermo, & Rhodes, 2017; Todorov, Olivola, Dotsch, & Mende- Siedlecki, 2015)。雖然以往大量研究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的影響因素進行了探討(Lee et al., 2014; Stormer & Alvarez, 2016; Wang, Hahn, Fisher, DeBruine, & Jones, 2014; Zhang, Kong, Zhong, & Kou, 2014), 但人們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的知覺加工過程仍不十分清楚。本研究將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的加工過程進行探討, 以幫助人們對陌生面孔印象形成獲得更為深入的了解。
有研究者提出面孔所有者假設(the owner hypothesis)來解釋面孔吸引力偏好的原因, 認為面孔自身特征會影響面孔吸引力的知覺, 其中平均化(averageness)、對稱性(symmetry)、性別二態(tài)性(sexual dimorphism)是影響面孔吸引力知覺的主要因素(Stormer & Alvarez, 2016; 陳麗君, 江潔, 任志洪, 袁宏, 2017; 寇慧等, 2013; 李鷗, 陳紅, 2010)。一般情況下, 面孔的平均化程度越高、對稱性越強、女性化程度越高越有吸引力(Trujillo, Jankowitsch, & Langlois, 2014; Vingilis-Jaremko, & Maurer, 2013; Yang, Chen, Hu, Zheng, & Wang, 2015)。此外, 面孔特征值、皮膚健康狀況和膚色也會影響面孔吸引力。有研究發(fā)現, 眼睛大的面孔會更有吸引力(Vernon et al., 2014), 健康的皮膚狀況、分布均勻的膚色也會被認為更有吸引力(李鷗, 陳紅, 2010)。由此看來, 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的評價可能來自于對面孔本身物理特征的加工。
然而, 不同個體對同一張面孔也會形成不同的印象, 例如“情人眼里出西施”。因此, 另一些研究者提出面孔觀察者假設(the observer hypothesis), 認為觀察者的生物學因素、認知因素和社會環(huán)境因素會對面孔吸引力知覺產生影響(寇慧等, 2013)。首先, 有研究發(fā)現后葉催產素(oxytocin)會提升男性對女性伴侶面孔吸引力的評價(Lee et al., 2014), 荷爾蒙(hormone)水平也調節(jié)著女性對異性面孔吸引力的知覺(Wang et al., 2014)。其次, Pegors, Mattar, Bryan和Epstein (2015)發(fā)現, 個體先前的知覺經驗會對當前的面孔吸引力評價產生影響, 個體觀看過一系列高吸引力的面孔后, 對當前面孔的吸引力評價會降低。最后, 環(huán)境因素也會影響觀察者對面孔吸引力的判斷。Huang, Pan, Mo和Ma (2016)發(fā)現, 觀察者對面孔吸引力的評價會受到其他觀察者表情的影響, 在觀察者面前呈現三張面孔, 其中兩側的面孔注視中間的目標面孔, 當兩側的面孔為積極表情時, 觀察者對目標面孔吸引力評價更高。另外, 也有研究發(fā)現, 當給面孔貼上積極社會標簽時觀察者對該面孔吸引力評價更高(Zhang et al., 2014; 王雨晴, 姚鵬飛, 周國梅, 2015)。這表明, 觀察者自身因素在陌生面孔吸引力的知覺過程中也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以往這些面孔吸引力的研究主要關注了面孔吸引力評價的影響因素, 尚未揭示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的加工過程, 難以解釋為什么人們對同一張陌生面孔會有不同的吸引力評價。
個體在形成對他人印象的過程中會產生暈輪效應(halo effect)。Gross和Crofton (1977)發(fā)現, 無論是高、中還是低吸引力的面孔, 和受人喜愛、中等、不受人喜愛的描述匹配后, 那些與積極描述相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價都更高。Zhang等人(2014)發(fā)現, 不同效價的特質詞與面孔進行匹配學習后, 被試認為那些與積極特質匹配的面孔比與中性和消極特質匹配的面孔更有吸引力。也就是說, 個體對他人的印象越積極, 就覺得對方越有吸引力, 會導致“好既是美” (effect)的現象, 即發(fā)生了暈輪效應(Zebrowitz & Franklin, 2014)??贪逵∠髢热菽P?stereotype content model)提出熱情和能力是社會認知的兩個主要維度, 其中熱情體現在與人交往過程中, 是為了維持良好社會關系的特質, 包括真誠、友好、信任等品質; 而能力則體現在追求目標過程中, 是能夠使特質擁有者獲益的特質, 包括聰明、獨立、工作高效等品質(Abele & Bruckmüller, 2011; Abele & Wojciszke, 2014)。熱情特質和能力特質都會對面孔吸引力評價產生影響。有研究發(fā)現, 相比于那些擁有不可信特質的男性面孔, 個體對具有可信特質男性面孔的吸引力評價更高(Quist et al., 2012)。王雨晴等人(2015)的研究也發(fā)現, 具有積極能力特質的面孔更有吸引力。因此, 面孔所有者的熱情和能力特質可能會發(fā)生暈輪效應影響人們對面孔吸引力的評價。
泛化效應(generalization effect)的發(fā)生是陌生面孔印象形成中一個重要的過程(Kocsor & Bereczkei, 2017; 張林等, 2016)。Verosky和Todorov (2010)發(fā)現通過情感學習, 面孔的印象會發(fā)生泛化。他們讓被試對積極、中性、消極的行為描述和面孔進行匹配學習獲得面孔的社會信息, 然后對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進行特質評價, 結果發(fā)現當熟悉面孔具有積極特質時, 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價也是積極的,而熟悉面孔具有消極特質時, 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價也更消極, 即發(fā)生了情感學習的泛化(affective learning generalization)。情感學習的泛化基于陌生面孔和熟悉面孔的相似性而產生的一致性印象。之后有研究也發(fā)現, 不僅具有社會屬性的情感信息與面孔匹配學習后會發(fā)生泛化, 非社會屬性的情感信息與面孔進行匹配學習形成聯結后, 面孔獲得的情感效價也會發(fā)生泛化。例如, Kocsor和Bereczkei (2017)發(fā)現積極的情感圖片與面孔學習形成聯結后, 被試對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價也更積極。此外, 泛化不僅會使個體與個體之間形成一致的印象, 也會使個體與群體、群體與群體形成一致的印象(Glaser et al., 2015)。因此, 在陌生面孔印象形成過程中, 泛化效應可能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泛化效應的發(fā)生需要基于面孔特征間的相似性, 個體通過對面孔相似性的加工從而形成對他人不同的印象和評價(李玥, 尹月陽, 張林, 2015; 尹月陽, 張林, 李玥, 楊亞平, 2015)。當看到陌生人與熟人的面孔相似時, 個體就會認為陌生人和熟人具有相同的特質(Kraus & Chen, 2010)。求職者的面孔與高能力的員工相似時會得到更高的評價, 而與低能力員工相似時會得到更低的評價(von Helversen, Herzog, & Rieskamp, 2014)。也有研究發(fā)現, 人們在對與自我相似的面孔進行判斷時會有更積極的評價(Richter, Tiddeman, & Haun, 2016)。而且人們利用相似性信息對面孔進行加工具有自動化的特點(Gawronski & Quinn, 2013; Verosky & Todorov, 2013), 這種自動化的加工能使觀察者通過面孔相似性對陌生人快速形成第一印象。同時, 張林等人(2016)也指出, 對陌生面孔和熟悉面孔相似線索的加工是形成陌生面孔印象的一種重要方式。因此, 知覺到陌生面孔與熟悉面孔的相似性線索可能是導致面孔印象發(fā)生泛化的重要前提。
先前的研究發(fā)現泛化效應存在于同種屬性之間, 如Verosky和Todorov (2010, 2013)的研究中發(fā)現熟悉面孔的信任印象會泛化到陌生面孔, Zebrowitz等人(2008)發(fā)現對熟悉面孔的喜愛度也會發(fā)生泛化而影響對陌生面孔的喜愛度?;诿婵讜炤喰头夯獌煞N加工過程, 本文提出個體在對陌生面孔的吸引力進行評價時, 不僅熟悉面孔的特質會出現暈輪效應和泛化效應, 也可能會先發(fā)生泛化效應進而出現暈輪效應。也就是說, 一方面熟悉面孔的積極特質會發(fā)生暈輪效應導致其吸引力評價提高, 進而通過泛化影響到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 即熟悉面孔的特質出現暈輪效應進而發(fā)生泛化效應可能是陌生面孔吸引力知覺加工的路徑之一; 另一方面, 面孔特質的泛化效應會使陌生面孔出現與熟悉面孔特質相一致的效價, 具有積極特質的熟悉面孔會通過泛化使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也具有相同的特質效價, 進而通過暈輪效應提高吸引力評價, 即熟悉面孔的特質發(fā)生泛化后, 進而出現暈輪效應可能是陌生面孔吸引力加工的另一條路徑。
綜上所述, 以往研究表明面孔物理特征和觀察者自身因素都會對面孔的吸引力評價產生影響, 然而目前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的具體知覺過程尚不清楚, 難以解釋為何人們對陌生面孔的吸引力知覺會出現個體差異。本研究采用學習?評價任務, 探討陌生面孔吸引力的加工過程。在學習階段, 實驗1讓被試通過特質詞與面孔進行匹配學習對面孔形成印象, 在實驗2中采用生態(tài)化效度更高的行為描述與面孔進行匹配學習對面孔形成印象; 在面孔評價階段, 讓被試對與先前學習過的熟悉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進行熱情、能力和吸引力評價?;谇拔姆治? 本文提出陌生面孔吸引力加工有兩條路徑:一條是熟悉面孔的特質出現暈輪效應后進一步發(fā)生泛化效應, 即相比于消極特質, 與積極特質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價更高, 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價也更高; 另一條是熟悉面孔的積極特質發(fā)生泛化后再出現暈輪效應, 即相比于消極特質, 與具有積極特質熟悉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特質評價更積極, 而且吸引力評價也更高。
采用學習?評價任務, 讓被試通過特質詞與面孔進行匹配學習形成面孔的特質印象, 再對熟悉面孔和相似陌生面孔進行熱情、能力、吸引力評價, 探究在陌生面孔吸引力加工過程中:(1)是否與積極特質匹配的面孔比與消極特質匹配的面孔更有吸引力, 且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也更有吸引力; (2)相比于具有消極特質的熟悉面孔, 是否具有積極特質的熟悉面孔特質評價更積極, 且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價也更積極, 吸引力評價也更高。
2.2.1 被試
在寧波大學招募大學生46名(男性19名, 女性27名), 年齡在18~25歲之間(= 20.74,= 1.96)。所有被試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能熟練操作計算機。實驗過程遵循自愿的原則, 被試可以隨時停止或退出(數據按無效處理)。參與實驗的被試可獲得一定報酬, 如果被試猜中實驗目的, 則該被試的數據作為無效被試數據剔除。本研究剔除2名女性被試, 保留有效被試44名。
2.2.2 實驗材料
從中國情緒圖片庫中選取32張中性面孔, 男女圖片各半。請37名大學生被試(男性15人, 女性22人, 所有被試均未參加正式實驗)對面孔的熱情、能力、吸引力、皮膚狀況進行9點評分, 選擇熱情、能力、吸引力、皮膚狀況為中等的面孔作為實驗材料。其中, 熱情(5.25 ± 0.38)、能力(5.23 ± 0.27)、吸引力(5.03 ± 0.30)、皮膚狀況(5.46 ± 0.69)中等的面孔共計12張(男女各半)。隨機選取其中3張男性和3張女性面孔, 分別與積極、中性、消極詞匯進行匹配學習, 對面孔形成特質印象作為熟悉面孔材料。將匹配學習后的熟悉面孔與同性別的剩余面孔采用morph軟件合成與原面孔相似度為50%的新面孔(Verosky & Todorov, 2013)作為陌生面孔材料。
從社會認知基本維度中文形容詞詞庫(韓夢霏, Ybarra, 畢重增, 2015)中選取熱情特質、能力特質詞匯各12個。另外, 由2名心理學專業(yè)學生從《現代漢語詞典》中找出12個中性詞匯, 要求36名大學生被試(男性12人, 女性24人, 所有被試均未參加正式實驗)對這些詞匯的熱情和能力效價進行9點評分, 選出積極熱情詞:誠實、熱情(5.96 ± 1.24), 中性熱情詞:普通、平靜(3.11 ± 1.17), 消極熱情詞:虛榮、粗魯(1.68 ± 1.12)。其中, 熱情詞的效價差異顯著((2, 293) = 261.04,< 0.001, η2p= 0.64), 在熱情的評分上, 積極熱情詞的評分顯著高于中性熱情詞, 中性熱情詞顯著高于消極熱情詞(< 0.001);選出積極的能力詞:聰明、博學(6.23 ± 0.94), 中性能力詞:中等、一般(2.89 ± 1.26), 消極的能力詞:愚笨、膚淺(1.69 ± 0.87)。其中, 能力詞的效價差異顯著((2, 293) = 375.86,< 0.001, η2p= 0.72), 在能力的評分上, 積極能力詞得分顯著高于中性能力詞, 中性能力詞的評分顯著高于消極能力詞(s < 0.001)。
2.2.3 實驗設計
實驗采用單因素(特質詞的效價:積極, 中性, 消極)被試內設計, 因變量為經過匹配學習后的熟悉面孔和合成后的陌生面孔在熱情、能力的特質評價和吸引力評價得分。
2.2.4 實驗程序
根據前人的研究(Verosky & Todorov, 2010, 2013), 本實驗有面孔學習和面孔評價兩個階段。在學習階段, 將面孔與特質詞配對呈現, 每張面孔匹配一個熱情詞和一個能力詞, 熱情詞和能力詞的效價一致。要求被試記住每張面孔及對應的特質以形成面孔印象, 在被試記住該面孔后可按鍵進入下一張面孔, 面孔和詞匯呈現的時間由被試自己控制。學習階段結束后, 所有學習的面孔會重新呈現, 要求被試判斷該面孔為“積極”、“中性”還是“消極”。為保證印象形成的效果, 被試判斷錯誤需返回學習階段重新學習, 直到完全判斷正確方可進入評價階段。
在評價階段, 將學習過的熟悉面孔和相似的陌生面孔隨機呈現, 要求被試對所有面孔的熱情(“您認為他/她多大程度上是個熱情、友好、真誠可信的人?”)、能力(“您認為他/她多大程度上是聰明、工作高效、能力強的人?”)和吸引力(“您認為他/她多大程度上是有吸引力的?”)進行7點評分, 1分代表“非常不符合”, 7代表“非常符合”。實驗流程見圖1。
2.3.1 不同類型面孔熱情、能力和吸引力的描述統計結果
對不同類型面孔的熱情、能力和吸引力評價的描述性統計, 結果見表1。
圖1 實驗1流程圖
表1 不同類型面孔的熱情、能力、吸引力得分的均值和標準差
2.3.2 學習效果檢驗
對熟悉面孔的熱情和能力評價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 對于熟悉面孔的熱情評分, 在不同效價水平上有顯著差異,(2, 43) = 43.38,< 0.001, η2p= 0.44。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熱情詞匹配的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中性熱情詞和消極熱情詞匹配的面孔評分, 與中性熱情詞匹配的面孔得分顯著高于與消極熱情詞匹配的面孔評分(s < 0.001)。對于熟悉面孔的能力評分, 熟悉面孔在不同效價水平上也有顯著差異,(2, 43) = 49.72,< 0.001, η2p= 0.43。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能力詞匹配的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中性和消極能力詞匹配的面孔評分, 與中性能力詞匹配的面孔得分顯著高于與消極能力詞匹配的面孔評分(s < 0.001)。以上結果表明, 經過特質詞匹配學習面孔獲得與特質詞一致的效價, 印象形成的學習效果顯著。
2.3.3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的影響
陌生面孔在吸引力評價上差異顯著,(2, 43) = 5.44,< 0.01, η2p= 0.08。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特質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特質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 與中性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處于積極和消極面孔評價之間, 與兩者差異不顯著(> 0.05)。這表明, 通過學習獲得的熟悉面孔特質印象對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產生了影響。
2.3.4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熟悉面孔吸引力評價的影響
對熟悉面孔吸引力評分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 與不同效價詞匯匹配的熟悉面孔在吸引力評價上差異顯著,(2, 42) = 20.96,< 0.001, η2p= 0.25。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詞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分顯著高于與中性詞和消極詞匹配的面孔, 與中性詞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分也顯著高于與消極詞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分(s < 0.05)。這表明熟悉面孔的吸引力評價受到面孔特質效價的影響, 與積極特質匹配的面孔吸引力程度更高, 即發(fā)生了暈輪效應。
2.3.5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陌生面孔特質評價的影響
對陌生面孔熱情、能力評分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 陌生面孔在熱情評分上差異顯著,(2, 43) = 6.19,< 0.01, η2p= 0.09。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 與中性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處于兩者之間, 與兩者差異不顯著(s > 0.05)。這表明, 對陌生面孔的熱情特質評價受到熟悉面孔熱情特質印象的影響, 陌生面孔與熟悉面孔的熱情特質效價一致, 即發(fā)生了熱情特質的泛化。
陌生面孔在能力評分上差異顯著,(2, 43) = 14.18,< 0.001, η2p= 0.18。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能力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在能力評分上顯著高于與中性和消極能力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 與中性能力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能力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能力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s < 0.05)。這表明, 陌生面孔的能力特質評價受到熟悉面孔能力特質印象的影響, 陌生面孔與熟悉面孔在能力特質上產生效價一致現象, 即發(fā)生了能力特質的泛化。
2.3.6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影響的路徑分析
由表2的結果可以發(fā)現, 熟悉面孔特質評分、熟悉面孔吸引力評分和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在積極、消極和中性三個相應水平上均有顯著相關。為了進一步考察熟悉面孔特質評分是否通過影響其吸引力評分(發(fā)生暈輪效應), 進而影響相似面孔吸引力評分(出現泛化效應), 本研究采用中介效應分析的方法進行檢驗其影響路徑。由于熟悉面孔特質評分、熟悉面孔吸引力評分和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之間的相關滿足了中介效應檢驗條件, 本研究采用偏差矯正的Bootstrap法(方杰, 張敏強, 邱皓政, 2012)檢驗熟悉面孔吸引力評分在熟悉面孔特質評分和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之間的中介作用。
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 95%置信區(qū)間不包含0即表示中介效應成立。積極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通過影響其吸引力評分, 進而對相似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產生了間接作用, 間接效應顯著; 消極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通過其吸引力評分, 進而對相似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也產生了影響, 間接效應顯著;中性的熟悉面孔特質評分則未發(fā)生相應作用。這表明熟悉面孔的特質印象(無論是積極、還是消極)均會影響其吸引力的評分, 并進而提高或降低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這說明陌生面孔吸引力的評價可能是由熟悉面孔的特質印象發(fā)生了暈輪效應, 進而通過相似面孔的吸引力泛化過程而產生的。
表2 各變量相關分析結果
注:**< 0.01, *< 0.05, 下同。
表3 中介效應顯著性檢驗的Bootstrap分析
消極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與相似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分和相似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相關顯著。經過中介效應檢驗發(fā)現, 消極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影響其特質評分, 進而對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產生影響的間接效應也達到顯著水平。而積極特質的熟悉面孔評分與相似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分、中性面孔特質評分與相似陌生面孔特質評分之間的相關不顯著, 不滿足中介檢驗的條件。這表明熟悉面孔的消極特質評分可以通過影響其特質評分, 進而影響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
本研究結果表明, 個體通過對不同效價特質詞與面孔匹配學習形成熟悉面孔印象, 會影響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這一發(fā)生過程可能源于熟悉面孔的特質出現暈輪效應后進而產生泛化效應的結果, 表現為相比于具有消極特質的熟悉面孔, 積極特質的熟悉面孔吸引力評價更高, 而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也更高。進一步的中介效應分析發(fā)現, 熟悉面孔的吸引力評分在熟悉面孔特質評分和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之間具有中介作用, 這也證實了可能存在熟悉面孔特質發(fā)生暈輪效應, 進而通過泛化過程影響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這一路徑。
另一方面, 本研究還發(fā)現熟悉面孔的特質印象也會發(fā)生泛化, 表現為經過不同效價特質詞匹配學習的熟悉面孔與相似的陌生面孔在特質評價上具有一致性。進一步陌生面孔通過泛化獲得的特質印象也會發(fā)生暈輪效應, 表現為與積極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在吸引力評分上也更高。中介效應分析結果表明, 具有消極特質的熟悉面孔通過作用于相似的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分, 進而影響了相似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 而積極面孔的特質評分、相似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分和相似面孔的吸引力評分之間未能滿足中介檢驗條件, 因而本實驗僅部分證實了熟悉面孔特質印象通過泛化效應, 進而發(fā)生暈輪效應影響了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這一路徑。
實驗1發(fā)現個體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的加工過程中, 暈輪效應和泛化效應都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采用特質標簽詞與面孔匹配學習作為印象形成的方式生態(tài)性效度不高, 詞匯加工很難反映出人們在社會交往中印象形成的復雜加工過程(Abele & Bruckmüller, 2011)。因此, 實驗2采用行為描述句子與面孔匹配學習形成整體印象, 以更具生態(tài)化的印象形成重復驗證實驗1的發(fā)現。
采用學習?評價任務, 讓被試根據行為描述句子與面孔匹配通過想象形成面孔印象, 再對熟悉面孔和陌生面孔的熱情、能力、吸引力進行評價。探究個體在陌生面孔吸引力加工過程中:(1)是否與積極行為匹配的熟悉面孔比與消極行為匹配的熟悉面孔更有吸引力, 與積極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也更高; (2)相比于消極行為相匹配的面孔, 是否與積極行為匹配的面孔特質評價更積極, 且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特質評價也更積極, 吸引力評分也更高。
3.2.1 被試
在寧波大學招募大學生38名(男性16名、女性22名), 年齡在19~28歲之間(= 23.24,= 2.11)。所有被試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實驗過程遵循自愿原則, 被試可以隨時停止或退出(數據按無效處理), 完成全部實驗被試均可獲得一定的報酬。研究結束后, 如果被試猜中實驗目的, 那么該被試的數據作為無效被試數據剔除。本研究剔除1名女性被試, 保留有效被試37名。
3.2.2 實驗材料
面孔材料制作同實驗1。
句子材料:從Fuhrman, Bodenhause和Lichtenstein (1989)編制的特質行為句子中選出100句, 讓2名漢語語言文學專業(yè)學生對句子進行中文翻譯, 使被試能夠正常理解句子描述內容。然后, 讓31名大學生被試(男性14人, 女性17人, 所有被試均未參加正式實驗)對特質行為句子反映熱情和能力的程度進行9點評分, 選出反映積極熱情特質(8.19 ± 0.88)、中性熱情特質(5.33 ± 1.36)、消極熱情特質(2.24 ± 1.36)的句子各6個, 如:小孫會在每年的六一兒童節(jié)到孤兒院給孩子們送玩具; 也會時常給貧困地區(qū)兒童捐贈錢財、衣服和日常用品; 在公交車上, 會時常給老年人讓座(積極的熱情句子)。熱情特質句子的效價差異顯著((2, 90) = 434.88,< 0.001, η2p= 0.91), 積極句子的熱情評分顯著高于中性句子, 中性句子的熱情評分顯著高于消極句子(s < 0.001)。選出反映積極能力特質(8.45 ± 0.84)、中性能力特質(5.19 ± 1.08)、消極能力特質(2.75 ± 1.88)的句子各6個, 如:小李學習和工作表現優(yōu)異, 他完成了五部學術著作的撰寫, 與研究團隊合作申請獲得了一項國家級課題; 曾在權威期刊發(fā)表了多篇學術論文(積極的能力句子)。能力特質句子間的效價差異顯著((2, 90) = 310.93,< 0.001, η2p= 0.87), 積極特質句的能力評分顯著高于中性句子, 中性句子的能力評分顯著高于消極句子(s < 0.001)。
3.2.3 實驗設計
實驗采用單因素(行為描述的效價:積極, 中性, 消極)被試內設計, 因變量為經過行為句子匹配學習的熟悉面孔和相似的陌生面孔在熱情、能力和吸引力評價的得分。
3.2.4 實驗程序
在學習階段, 將面孔和特質行為句子進行匹配, 每張面孔匹配熱情特質和能力特質的描述句子各一個, 熱情特質和能力特質的效價一致, 并要求被試根據行為描述想象并記住該面孔以形成整體的印象。被試記住該面孔后, 即可按鍵翻到下一張面孔繼續(xù)學習, 面孔和句子匹配學習的時間由被試自行控制。學習結束后, 所有面孔材料會重新呈現, 要求被試判斷該面孔是“積極的”、“中性”還是“消極的”。為了保證印象形成的學習效果, 如果被試判斷錯誤需要返回學習階段重新學習, 直到面孔判斷完全正確后方可進入評價階段。
評價階段的實驗程序同實驗1。實驗流程見圖2。
3.3.1 不同類型面孔熱情、能力和吸引力的描述統計結果
對不同類型面孔的熱情、能力和吸引力評價的描述性統計, 結果見表4。
圖2 實驗2流程圖
表4 不同類型面孔的熱情、能力、吸引力得分的均值和標準差
3.3.2 學習效果檢驗
對熟悉面孔的熱情和能力評價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 熟悉面孔的熱情評分在不同效價水平上的得分差異顯著,(2, 36) = 53.92,< 0.001, η2p= 0.50。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熱情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中性熱情句子和消極熱情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 與中性熱情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熱情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 0.001)。熟悉面孔的能力評分在不同效價水平上的得分差異顯著,(2, 36) = 70.19,< 0.001, η2p= 0.57。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能力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中性和消極能力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 與中性能力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能力句子匹配的面孔評分(s < 0.001)。以上結果表明經匹配學習后面孔特質與行為描述獲得一致的效價, 印象形成學習效果顯著。
3.3.3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的影響
三組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差異顯著,(2, 36) = 4.93,< 0.01, η2p= 0.08。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 與中性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處于兩者之間, 與兩者的吸引力評分之間無顯著差異(s > 0.05)。這表明, 通過行為描述習得的熟悉面孔特質對相似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產生影響。
3.3.4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熟悉面孔吸引力評價的影響
對熟悉面孔的吸引力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 與不同效價句子匹配的熟悉面孔在其吸引力評分上差異顯著,(2, 36) = 19.96,< 0.001, η2p= 0.27。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描述句子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分顯著高于與中性和消極句子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分, 與中性句子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句子匹配的面孔吸引力評分(s < 0.05)。這表明, 通過行為描述句子匹配形成的面孔特質對其吸引力評分產生了影響, 與積極特質匹配的面孔相比于消極特質匹配的面孔有更高的吸引力, 即熟悉面孔的特質印象發(fā)生了暈輪效應。
3.3.5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陌生面孔特質評價的影響
對陌生面孔的熱情、能力評分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 陌生面孔在熱情評分上差異顯著,(2, 36) = 9.53,< 0.001, η2p= 0.15。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 與中性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也顯著高于與消極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s < 0.05), 與積極熱情面孔和中性熱情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評分之間沒有顯著差異。這表明, 陌生面孔的熱情特質評分受到了熟悉面孔特質效價的影響, 陌生面孔與熟悉面孔的特質產生了一致的效價, 即熟悉面孔的熱情特質發(fā)生了泛化。
陌生面孔在能力評分上的差異顯著,(2, 36) = 16.73,< 0.001, η2p= 0.24。事后多重比較發(fā)現, 與積極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能力評分顯著高于與中性能力和消極能力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能力評分, 與中性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能力評分顯著高于與消極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能力評分(s < 0.05)。這表明, 陌生面孔的能力評價也受到了熟悉面孔特質效價的影響, 陌生面孔的能力特質與熟悉面孔也產生一致的效價, 即熟悉面孔的能力特質也發(fā)生了泛化。
3.3.6 熟悉面孔的特質對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影響的路徑分析
由表5的結果可知, 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熟悉面孔的吸引力評分和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之間在積極、消極、中性三個對應的水平上均達到顯著相關; 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相似的陌生面孔特質評分和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之間在積極、消極、中性三個對應的水平上也達到了顯著的相關, 均滿足進行中介效應檢驗的基本條件。
本研究進一步采用中介效應分析的方法, 檢驗熟悉面孔的特質是通過何種途徑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發(fā)生作用的。我們通過偏差矯正的Bootstrap法考察了熟悉面孔的吸引力評分在熟悉面孔特質評分和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之間的中介作用, 以及相似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分在熟悉面孔特質評分和相似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之間的中介作用, 分析結果見表6。
積極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通過影響其吸引力評分, 進而對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產生影響的間接效應達到顯著水平; 同時, 消極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通過影響其吸引力評分對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產生影響的間接效應也達到顯著水平, 而中性面孔的特質評分則未發(fā)生相應作用。該結果表明, 經過行為句子匹配獲得的熟悉面孔特質印象可以影響其吸引力評分, 進而影響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
積極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也可以影響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特質評分, 進而對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產生影響的間接效應達到顯著水平; 同時, 熟悉面孔的消極特質評分影響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分, 進而對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產生影響的間接效應也達到顯著水平。該結果表明, 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可以通過影響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分, 進而影響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 即熟悉面孔的特質首先發(fā)生了泛化, 進而再通過暈輪效應影響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
表5 各變量相關分析結果
表6 中介效應顯著性檢驗的Bootstrap分析
本實驗通過行為描述與面孔匹配學習形成對面孔的整體印象, 進而考察其對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的影響, 結果發(fā)現熟悉面孔的行為特質對相似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價產生影響。相比于具有消極特質的面孔, 有積極特質的面孔吸引力評分更高, 且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分也更高。進一步的中介效應分析表明, 熟悉面孔的特質印象可以通過影響該面孔的吸引力評分, 進而對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產生影響, 即熟悉面孔的特質發(fā)生暈輪效應, 再通過泛化作用影響到相似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 同時, 本研究結果還發(fā)現熟悉面孔的特質與相似陌生面孔存在效價一致的現象, 與積極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在吸引力評分上更高。中介效應分析發(fā)現, 相似的陌生面孔特質評分在熟悉面孔的特質評分與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分之間具有中介作用。這說明, 熟悉面孔也可以通過泛化影響陌生面孔的特質印象, 再進而通過暈輪效應的發(fā)生影響對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實驗2的結果進一步重復驗證了在實驗1中發(fā)現的暈輪效應和泛化效應在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中的作用及其路徑。
本研究采用學習?評價任務范式, 通過特質詞、行為描述與面孔匹配學習的方式形成不同效價的面孔印象, 考察了個體對陌生面孔吸引力判斷的知覺加工過程。結果發(fā)現, 一方面熟悉面孔的特質會發(fā)生暈輪效應進而通過泛化效應影響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價, 具有積極特質的熟悉面孔往往被評價為更有吸引力, 進而與其相似的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也更高; 另一方面, 熟悉面孔的特質也可以通過泛化過程影響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價, 進而出現暈輪效應影響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價, 與積極特質面孔相似的陌生面孔的特質評價也是積極的, 該面孔的吸引力評價也更高。以上結果充分驗證了本研究的假設, 即個體對陌生面孔的吸引力知覺存在兩條加工路徑, 一條是熟悉面孔的特質先發(fā)生暈輪效應再產生泛化效應, 另一條則是熟悉面孔的特質發(fā)生泛化后再出現暈輪效應, 兩條路徑共同影響著陌生面孔吸引力的評價。
本研究結果表明, 陌生面孔吸引力知覺的形成既受到面孔特征的影響, 又受到觀察者自身因素的影響。其中, 陌生面孔與熟悉面孔之間相似性特征的覺察是自下而上(bottom-up)方式進行加工的, 個體在對陌生人形成印象時會自動利用面孔特征的相似性進行加工和形成印象(Gawronski & Quinn, 2013; Verosky & Todorov, 2013)。而相似性線索激活熟悉面孔特質印象則源于觀察者自身的社會經驗, 這些經驗以自上而下(top-down)方式對陌生面孔的知覺產生影響, 不僅使個體對陌生面孔形成“好”或“壞”印象, 也影響了陌生面孔的吸引力評價。因此, 面孔物理特征和觀察者因素對陌生面孔吸引力知覺的影響是通過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兩種方式進行的。
陌生面孔的吸引力知覺過程涉及兩條路徑, 一條路徑是熟悉面孔的特質印象出現暈輪效應后再發(fā)生泛化。有研究發(fā)現熟悉面孔的特質會發(fā)生暈輪效應, 表現為那些具有積極特質的面孔, 其吸引力評價也更高(Zhang et al., 2014; 王雨晴等, 2015)。而情感學習泛化會使熟悉面孔和相似的陌生面孔具有一致的效價(Gawronski & Quinn, 2013; Verosky & Todorov, 2010, 2013), 本研究也得到相同的結論。熟悉面孔的特質印象在暈輪效應后發(fā)生泛化效應, 可以解釋為什么我們在生活中雖然與某些人素未謀面, 但卻產生了莫名的好感或者厭惡感。這種感覺可能是由于人們看到的陌生面孔與之前熟人的面孔相似, 熟人的印象泛化到了陌生人面孔上。此外, 本研究發(fā)現對于具有不同熱情和能力效價的熟悉面孔, 不僅熱情和能力特質發(fā)生了泛化, 而且吸引力也發(fā)生了泛化。因此, 情感學習的泛化不僅只局限于相同特質的泛化, 相近或相似的特質也會發(fā)生泛化。本研究表明除了面孔的熱情和能力特質可以發(fā)生泛化外, 吸引力也會發(fā)生泛化, 這也表明了泛化效應存在的普遍性。雖然泛化效應在陌生面孔加工中具有重要作用, 泛化如何發(fā)生還不清楚。本研究發(fā)現面孔相似度為50%的情況下發(fā)生了泛化, 與前人的結果一致(Verosky & Todorov, 2013), 說明相似性是情感學習泛化效應發(fā)生的必要條件。然而, Kocsor和Bereczkei (2016)通過讓被試根據行為描述使面孔形成可信和不可信的印象, 結果發(fā)現被試沒有覺察到相似性的情況下, 對積極行為匹配的面孔信任評價更高。他們認為這種泛化是神經系統普遍的功能, 泛化效應是熟悉面孔行為特質的泛化, 與面孔相似性的覺察與否無關。因此, 未來對泛化效應的內在機制還有待進一步探討。
熟悉面孔的特質通過泛化進而發(fā)生暈輪效應是影響陌生面孔吸引力知覺的另一條路徑。本研究發(fā)現, 對陌生面孔進行知覺時也會發(fā)生暈輪效應。陌生面孔吸引力知覺是如何發(fā)生的, 還有不同解釋。例如常模參照模型(norm-based coding model, NBC)認為, 人們在記憶中儲存著很多常模臉或平均臉, 面孔刺激與常模臉或平均臉進行對比, 根據偏差識別不同的面孔, 而面孔的不同屬性(如性別、種族)有不同常模(Valentine, 1988)。因此, 在記憶中人們可能儲存著高吸引力的常模臉, 在對面孔吸引力進行評價時知覺到的面孔和高吸引力常模臉越相似, 越有可能被識別為高吸引力的面孔。該模型有兩個局陷:第一, 該模型不能解釋為何那些具有積極特質的面孔也可以被知覺為有更高的吸引力; 第二, 記憶中如果儲存了大量常模臉會增加記憶負擔, 導致匹配過程變得緩慢, 而面孔吸引力判斷是自動化的過程。暈輪效應的發(fā)生意味著個體只需要知覺到積極或消極效價就可以產生不同的吸引力評價, 既減輕了記憶負擔, 又可以迅速做出吸引力判斷。因此, 通過熟悉面孔的特質泛化進而發(fā)生暈輪效應更加高效, 這可能是人們對陌生面孔吸引力做出快速判斷的主要原因。
本研究通過對印象形成過程進行探討, 以幫助人們深入理解個人印象差異的產生。印象的形成過程受到面孔特征與觀察者社會經驗的影響。一方面, 個體需要對面孔特征進行覺察。相似面孔的過度泛化假設(familiar-face overgeneralization hypothesis)認為人們對陌生面孔的評價一定程度上受到過往相似面孔經驗的影響(Verosky & Todorov, 2010)。Gawronski和Quinn (2013)采用評價啟動任務(evaluative priming task), 發(fā)現人們利用相似性線索進行加工具有無意圖性; Verosky和Todorov (2013)的研究也表明人們對相似線索的加工具有高效性和不可控的特點。因此, 人們會利用面孔的相似性特征對陌生面孔形成印象。有研究已經證實, 人們會利用面孔的其他特征對面孔形成特質印象, 例如具有娃娃臉特征的面孔會被認為更加熱情、誠實, 也更幼稚(竇東徽, 劉肖岑, 張玉潔, 2014), 年齡偏大、薄嘴唇、眼角有皺紋的面孔看起來更聰明、果決(Todorov et al., 2015)。另一方面, 觀察者的社會經驗也會在印象形成中發(fā)揮重要作用。觀察者在社會交往過程中形成了面孔的刻板印象(stereo- types), 即具有特定面孔特征的人往往也具有特定的行為特質。并且人們會根據面孔刻板印象對新面孔進行分類(Kocsor & Bereczkei, 2016), 刻板印象的內容和效價會對之后的信息加工產生影響(王沛, 楊亞平, 趙侖, 2010)。因此, 面孔和特質詞、行為描述在多次匹配后形成了熟悉面孔的刻板印象, 當陌生面孔與積極特質的熟悉面孔相似時, 會自動劃分到積極印象中, 與消極印象的熟悉面孔相似時會劃分到消極印象中。而由于不同個體社會經驗的不同, 相同的面孔特征激活的個體面孔刻板印象也不同, 因而導致了人們即便是面對同一張面孔也會褒貶不一, 形成了不同的個人審美偏好, 即“情人眼里出西施”。
此外, 遺傳和后天環(huán)境都影響著個體對面孔審美的偏好。進化論認為, 人類為了生存和繁衍, 在進化過程中形成的生理和心理機制使個體偏好特定類型的面孔, 這種偏好不受社會文化的影響, 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寇慧等, 2013)。Wilmer等人(2010)在雙生子人臉識別的研究中發(fā)現, 同卵雙胞胎得分的相關性(0.70)比異卵雙胞胎的相關性(0.29)更高, 人臉識別能力具有高遺傳性。這說明遺傳對高水平的面孔知覺和認知過程有重要的影響, 支持了進化論的解釋。而社會文化理論則提出對面孔吸引力判斷沒有統一標準(寇慧等, 2013), 對于面孔審美的偏好存在著個體差異, 人們通過社會交往會形成不同的經驗, 經驗不同就導致個人的審美標準不同。最新研究也發(fā)現基因并不能決定美貌的偏好, 后天的個人經驗也會對美貌偏好產生影響。例如Germine等人(2015)讓同卵雙胞胎和異卵雙胞胎對面孔吸引力進行評價, 發(fā)現大部分雙胞胎的吸引力評價得分不相關。本研究的結果也表明, 個體在成長環(huán)境中形成的社會認知經驗會對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產生影響。因此, 在面孔的審美過程中后天經驗也起著重要作用。
本研究從陌生面孔吸引力加工的角度證實了暈輪效應和泛化效應在個體進行陌生面孔吸引力評價時所起的重要作用, 為人們理性對待他人印象, 避免偏見和歧視提供了理論指導。在未來研究中還需要對以下問題進行深入的思考和解決。
首先, 陌生面孔和熟悉面孔的相似程度大小對面孔吸引力加工的具體影響還不清楚。Verosky和Todorov (2010)合成了相似度為20%和35%的陌生面孔, 發(fā)現相似度越高, 泛化效應越強。而Gawronski和Quinn (2013)發(fā)現, 新舊面孔相似度為50%和100%時, 泛化效應并未隨相似度提高而增強, 他們認為相似度超過某個閾限后會產生同化作用, 而不是泛化效應。因此, 未來研究中面孔相似性程度與面孔吸引力知覺的關系還需要進一步深入探討。
其次, 本研究采用主觀評價指標對面孔吸引力高低進行考察不足以真正解決陌生面孔吸引力認知機制問題。特別是有研究表明, 人們對他人做出吸引力評價的過程是快速的、無意識的(Ritchie, Palermo, & Rhodes, 2017), 因此未來研究中可以采用內隱評價的方式進一步揭示面孔吸引力知覺加工的深層機制。此外, 雖然本研究提出陌生面孔的吸引力知覺是通過對熟悉面孔特質印象的暈輪效應和情感泛化共同完成, 但目前尚沒有暈輪效應和泛化效應的生理學證據來支持和證實這一觀點, 未來研究中可以采用認知神經科學方法為陌生面孔吸引力加工提供電生理學的證據, 以便更深入地揭示人們進行面孔審美的心理和生理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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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u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The halo effect and generalization effect in the facial attractiveness evaluation
HAN Shangfeng1; LI Yue1,2; LIU Shen1,3; XU Qiang1; TAN Qun1; ZHANG Lin1
(1Department and Institute of Psychology,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315211, China) (2Yunnan Business Vocational College, Kunming 650000, China) (3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Hefei 230022, China)
Even though people usually agreed that “a book should not be judged by its cover”, researches had repeatedly demonstrated that individuals spontaneously and very swiftly formed impression on others based merely on the appearance of their faces. Facial attractiveness is an important content in the first perception. Which had been linked to outcomes as diverse as mate choice, job hunting, and cooperation.Given these real world consequences of the first impressions, it is important to understand how these impressions are formed. Some studies found that facial physical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symmetry, averageness and sexual dimorphism, had a great impact on facial attractiveness. While different individuals have different experience, when faced with the same face in the same context, different individuals have different evaluations on facial attractiveness. Some researchers put forward a new theory, namely, the observer hypothesis, which demonstrated that beau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However, the processing of unfamiliar facial attractiveness remained unclear. The goal of the current study was to explore how we processed the impression of unfamiliar facial attractiveness.
19 males and 27 females took part in the experiment one and 16 males and 22 females participated in the experiment two, each experiment contained two phases that were learning tasks and evaluation tasks. In the learning phase, participants firstly learned to associate faces with negative, neutral, or positive trait words or imaged the behavior of the individuals to form different impression, which was contribute to the same valence between the neutral face and trait words or sentence. When participants could evaluate the valence of the face correctly, they could proceed to the next phase. In the experiment one, 13 males and 25 females had passed learning phase and evaluated the original faces and the unfamiliar faces. In the experiment two, 12 males and 17 females had done the learning task and evaluation task successfully. And in the evaluation phase, extend of warmth, competence and facial attractiveness of the unfamiliar faces, which had 50% similarity with the learned faces, were evaluated.
Both of the two experiments had the same results, which showed that there are two ways to form unfamiliar facial attractiveness: (1) the first one is that generalization effect occurred after halo effect, compared with negative familiar faces, positive familiar faces were evaluated more attractive, so did the unfamiliar faces that were familiar with positive familiar faces; (2) the second one is that halo effect occurred aftergeneralization effect, unfamiliar faces which were similar with positive familiar faces were not only evaluated more positive but also more attractive.
The results suggested that generalization effect occurred after halo effect and halo effect occurred aftergeneralization effect were the two ways to form unfamiliar facial attractiveness. In conclusion, halo effect and generalization effect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processing of unfamiliar facial attractiveness.
similarity; halo effect; generalization effect; unfamiliar facial attractiveness; impression formation
B849:C91
2017-05-03
* 國家社科基金(12BSH055)、國家自然科學基金(31540024)、寧波大學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基金(G17007)資助。
李玥和韓尚鋒同為第一作者。
張林, E-mail: zhanglin1@nbu.edu.cn; 劉燊, E-mail: liushenpsy@ustc.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