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語文素養(yǎng)包含了多方面內容,它是一個學生綜合能力的體現(xiàn),而對這個能力的培養(yǎng)除了課堂之外就是課外閱讀,關于課外閱讀包括的內容又是廣泛的。因此,本文以北宋詞壇上兩位巨匠柳永和周邦彥為例,通過慢詞這一相同體裁不同風格內容的對比,來了解作家個性氣質與生活時代對其創(chuàng)作的影響,進一步明白詩歌鑒賞當中知人論世的重要性,從而提升語文素養(yǎng)。
關鍵詞:課外閱讀;語文素養(yǎng);慢詞;比較
《語文課程標準》明確指出:“語文素養(yǎng)是一種以語文能力為核心的綜合素養(yǎng)。語文素養(yǎng)的要素包括語文知識、語言積累、語文能力、語文學習方法和習慣,以及思維能力、人文素養(yǎng)等?!闭Z文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除了課堂上老師當堂傳授的知識之外,還有一種重要的途徑就是課外閱讀,它是語文實踐活動的重要形式,它可以鞏固孩子課內所學的讀寫知識;可以拓寬孩子的知識面,陶冶情操,還可以提高孩子的整體語文素養(yǎng),為孩子的終身學習奠定堅實的基礎。前蘇聯(lián)教育學家蘇霍姆林斯基曾經強調:“讓學生變聰明的方法不是補課,不是增加作業(yè)量,而是閱讀、閱讀、再閱讀?!比欢?,經調查顯示,中小學生的課外閱讀量普遍不足,而且存在著年級越高越不愛讀書的情況,甚至談“書”色變,這對中小學生的成長,甚至以后的高考都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們以宋朝慢詞為例來談談語文素養(yǎng)的積累。
慢詞從內容到形式,說到底都是為了表達詞人特定的思想感情。不論妓情詞還是述懷詞,柳永都表現(xiàn)出其大膽而又率真外露的性格特征。他直抒胸臆,不求含蓄,表現(xiàn)出平等而真摯的男女情愛意識和放蕩不羈的個性特點。
妓情相思詞占柳永詞的一大塊,他寫妓女生活不同于紈绔子弟的買笑調侃,而是直接大膽地抒寫對他們的同情。如“萬里丹霄,何妨攜手同歸去?永棄卻、煙花伴侶,免教人見妾,朝云暮雨”(《迷仙引》),又如“早知恁么,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zhèn)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定風波》)。這些詞用白描手法,寫歌妓被拋后的懊恨心情,細膩地表達出被辱妓女的尷尬處境,以及渴望跳出火海,獲得人身自由,過上正常夫妻生活的心聲。柳永對歌妓的不幸遭遇,大膽而直白地表現(xiàn)出他深切的同情,這類詞的代表作當首推選《雨霖鈴》:“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這段抒情,淋漓盡致地把情人的離愁別緒表現(xiàn)得十分真率,大膽而坦白,不似有些詞人“猶抱琵琶半遮面”,正是這種坦蕩外露的感情,千百年來深深震撼著無數(shù)讀者們的心靈,引起了揪心攝魄的情感共鳴。
同樣,在反映仕途失意的述懷詞中柳永發(fā)牢騷也是十分坦率的,如《鶴沖天》(黃金榜上)“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不啻是他的忠實自在,他大膽率真、狂放不羈的情懷在這首詞里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周詞與其回環(huán)往復的鋪排手法相適應,在表情達意上顯得含蓄委婉,一唱三嘆,除少數(shù)詞句是直抒胸臆外,大多是綿密深隱的興寄。宋代王灼指出:“邦彥能得《離騷》遺韻,故其詞特高?!薄峨x騷》的遺韻正在于興寄,周詞得其要領,傳情達意時能做到興寄內蘊而又似翔羊掛角無跡可求。這也決定了他沉郁頓挫的詞風。正如王國維稱其為“詞中老杜”(《清真先生遺事》)。如《蘭陵王 柳》,這首詞題為詠柳,實際上借柳起興,托物言情,把景與情,今與昔糅合在一起。開頭就寫柳蔭、柳絲、柳條,借柳樹將離愁別緒作一番渲染。繼而由柳色到送別“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借傳統(tǒng)的折柳送別風俗寄寓了物是人非,惆悵凄婉的幽情?!靶标柸饺酱簾o極”寄托了詞人一腔幽怨的深情。如譚獻所評“微吟白遍,當入味,出三味?!保ā蹲T評詞辯》)。
由是觀之,在表情達意上,柳詞與其清麗暢達的風格相適應,顯得率真而外露,而周詞與其含蓄沉郁的風格相諧,更顯出其興寄內向的本色。
同樣以賦為詞,柳永重寫實,周邦彥重興寄,如前所述表現(xiàn)在情感上,前者直觀外露,后者則含蓄內向,這直接促成了二人在詞風上的根本差異:柳詞清麗暢達,而周詞沉郁含蓄。
詞人創(chuàng)作風格上的差異與其身世際遇緊密相關。柳永生活在北宋仁宗朝,正值全面繁榮,歌舞升平之盛世,攝入詞人眼瞼的是一派興盛景象,尤其是五光十色的都市生活,柳詞并不拘泥于內心的反思與沉想,而且,柳永在科場屢試屢敗,自稱“白衣卿相”??梢姰敃r言論自由,牢騷和憤懣自可發(fā)泄,鑄以為詞無須隱晦顧忌。
周邦彥則不同,他處于北宋王朝的暮年,滅亡之兆已顯。他飽嘗宦海沉浮,劇烈的黨爭使他只能在政治夾縫中茍延殘喘,這勢必使他失去一些言論自由,再加上他的“純文人”的特征,只能以言此意彼的寄托手法來宣泄心中的憂愁和苦悶。因此,他在詞中的感情上顯得深沉而含蓄,不似柳永直白而外露地暢所欲言。我們試比較柳永的《傾杯樂》與周邦彥的《解花語》,同是寫元宵佳節(jié)的熱鬧場面,柳詞中有雄偉建筑,祥瑞的氣氛,悅耳的笙歌,繽紛的焰火。全詞清麗酣暢,表達了詞人面對盛世美景的歡欣之情。相反,周詞寫上元之夜:“花市光相射”,萬人空巷,傾城出游,舉國歡慶的熱鬧背后卻蒙上一層凄涼的幽緒,詞中明寫觀燈,實為觀人。“唯只見,舊情衰謝”,舊情已逝,即便載歌載舞,又與我有何用!其詞風之含蓄蘊藉由是可見確實高人一等。
再觀吊古詠懷之作,柳永和周邦彥也是風格相異,柳永憑吊夫差舊國的《雙聲子》(晚天蕭索),上闋寫春秋時夫差舊國的蕭條景象:“夫差舊國,香徑沒,徒有荒丘。繁華處,悄無睹,惟聞麋鹿呦呦?!毕麻犛謱Α扒敖浥f史”進行一番褒貶。詞人有的只是“乘興蘭棹東游”的雅致,缺乏一種對人事滄桑興衰變換的深沉感慨,而這一不足正是周詞的長處,周邦彥在追念古昔的同時,還能寄情眼前。
由此可見,柳周二人的詞風相去甚遠,正如周濟所論:“耆卿容情入境,故淡遠。”即我們所認為的清麗暢達;而周詞“沉痛至極,仍能含蓄”,即我們所認同的沉郁含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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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紅霞,甘肅省定西市,甘肅省定西市隴西縣第二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