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流大學績效評價研究與鏡鑒
——以多倫多大學為例

趙紅衛(wèi)

績效評價在高等教育領域的理論自證和實踐建構正日趨完善，世界一流大學在高?？冃гu價方面始終走在世界前列，多倫多大學作為較早開展績效評價的世界一流大學，在實踐中積累了豐富經(jīng)驗。通過對多倫多大學2016年度績效評價報告的研究，表明其在指標構建、數(shù)據(jù)來源、信息發(fā)布、以評促建等方面具有鮮明的結構性、權威性、公開性、實踐性等顯著特征。鏡鑒多倫多大學的績效評價經(jīng)驗，對豐富完善我國高校績效評價體系，持續(xù)推進高校信息公開工作，進一步加快我國“雙一流”大學建設和高等教育管辦評分離，均具有十分重要的實踐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

高等教育是一個復雜的、多樣化的體系，對高校開展績效評價，不僅存在著合理性的疑慮，尤其需要對用定量指標評價復雜辦學活動的應然性反思，而且高?？冃гu價要做到非常完美，是十分困難的，或者說是幾乎不可能的。[1]盡管如此，從管理主義滲透到高等教育領域的那一刻起，高?？冃гu價的理論自證和實踐探索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從20世紀80年代起，美、英、加、澳等國開始對高校區(qū)別對待，探索經(jīng)費撥款方式和監(jiān)督教育目標實現(xiàn)的新機制，績效評價由此進入高等教育政策與實踐中。[2]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要求高?！案倪M管理模式，引入競爭機制，實行績效評價，進行動態(tài)管理”。[3]當前，我國正加快推進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實現(xiàn)高等教育內(nèi)涵式發(fā)展，這些均對高校績效評價提出了更高更迫切的要求。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倫多大學作為較早開展績效評價的世界一流大學之一，在多年的實踐中積累了寶貴經(jīng)驗。鏡鑒多倫多大學的績效評價經(jīng)驗，具有十分重要的實踐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

一、多倫多大學績效評價

2017年4月，多倫多大學向社會公開發(fā)布2016年度績效評價報告，指標體系涵蓋研究與創(chuàng)新業(yè)績、教學業(yè)績、杰出人物、大學形象、資源與經(jīng)費等方面，包括5個一級指標、31個二級指標和115個三級指標。[4]

（一）研究與創(chuàng)新方面

1.排名

（1）大學排名。分別在五大世界高等教育機構中，將多倫多大學與世界一流大學排名相比較，列示加拿大Top15大學和世界Top25大學。

（2）學科排名。根據(jù)2016年泰晤士大學學科排名，進入學科排名前5名的加拿大大學共8個學科，多倫多大學有7個學科在國內(nèi)排名第一，是唯一一所8個學科全部進入泰晤士學科排名前50的加拿大大學。

2.獎項和榮譽

（1）教師獎項。該指標統(tǒng)計出近十年（2006-2015年）多倫多大學教師獲得的獎項，這些獎項均為久負盛名的國際和加拿大國家最高獎，共20項。多倫多大學雖僅占加拿大大學教師數(shù)量的7%，但在獲獎份額中，占有絕對優(yōu)勢（圖1-1）。

圖1-1 多倫多大學占加拿大大學獲獎總數(shù)量比例

（2）加拿大首席研究員項目。該項目是由加拿大聯(lián)邦政府委托聯(lián)邦三局（Tri-Agencies）——自然科學與工程技術研究理事會（NSERC）、社會科學與人文研究理事會（Soci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 Research Council，SSHRC）、健康研究院（Canada Institutes of Health Research，CIHR）[5]于2000年啟動的永久性的國家戰(zhàn)略人才項目，是加拿大國內(nèi)名氣最大、國際上具有相當知名度的高層次人才建設平臺。[6]截至2015年，多倫多大學獲得該項目人數(shù)穩(wěn)居加拿大Top15大學之首。

（3）教師教學獎。該獎項包括加拿大本科教學優(yōu)秀最高獎（3M獎）和安大略省大學教師協(xié)會聯(lián)盟教學獎（OCUFA Teaching Award）。其中，3M獎自1986年設立以來至2016年間，多倫多大學共有17位教師獲得該獎，在加拿大大學中排名第4位，占總數(shù)量的5.5%；安大略省大學教師協(xié)會聯(lián)盟教學獎自1973年設立以來，多倫多大學共有62位教師獲得該獎，在加拿大大學中排名第1位，占總數(shù)量的16.5%。

3.發(fā)表論文與引用

從論文數(shù)量和被引量看，多倫多大學5年間發(fā)表學術論文48,537篇，被引量達638,000次，在加拿大Top15大學中排名第1位，在國際Top40大學中僅低于哈佛大學排名第2位；按五大學科（健康與生命科學、工程與材料科學、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藝術和人文科學）和31個子學科統(tǒng)計，多倫多大學分別與加拿大Top15大學、北美公立大學和北美所有大學比較，清晰反映出多倫多大學各學科所處位置，表明多倫多大學鮮明的多學科優(yōu)勢。

4.研究基金

從政府部門劃撥看，多倫多大學2015/2016學年從聯(lián)邦三局獲得研究經(jīng)費約占聯(lián)邦三局研究經(jīng)費總額的15.5%，遠超第二位的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獲得比例（9.6%）。自2010年4月到2016年3月，多倫多大學從聯(lián)邦政府獲得的創(chuàng)新基金（CFI）占聯(lián)邦政府創(chuàng)新基金總額的13.3%，同樣遠超第二位的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獲取比例（9.4%）。

從私營機構捐贈看，多倫多大學2014/2015學年獲得捐贈1億美元，在加拿大大學中排名第一。考慮到多倫多大學獲得的政府研究經(jīng)費遠高于其他大學，因此私營機構捐贈僅占多倫多大學總研究經(jīng)費的9%，在加拿大大學中排名第11位。

5.創(chuàng)新轉化

多倫多大學除鼓勵師生申請大學技術經(jīng)理人協(xié)會（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Technology Managers，AUTM）公布的創(chuàng)新披露、許可協(xié)議、創(chuàng)業(yè)公司、創(chuàng)業(yè)計劃和方案等校外創(chuàng)新轉化項目外；在大學內(nèi)部亦多措并舉，通過開設創(chuàng)業(yè)專業(yè)、創(chuàng)業(yè)孵化器和加速器等創(chuàng)業(yè)項目，以及開辟校舍空間開辦基于研究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服務學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近年來，多倫多大學各院系開設200多門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課程和項目，僅在2015年就有超過11,000名學生注冊學習和體驗。

（二）教學方面

1.就業(yè)能力排名

該指標分別以泰晤士和QS世界大學排名機構的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能力排名為依據(jù)，將多倫多大學與國內(nèi)外一流大學進行比較，多倫多大學在2016年度泰晤士全球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能力排名中位列第14位；在2017年度QS全球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能力排名中位列第19位。

2.招生與入學

（1）入學平均分。用于反映大學對高質(zhì)量學生的吸引能力。與安大略省大學進行比較，多倫多大學對平均85分以上的學生更具吸引力。

（2）課程項目Offer-rate和Yield-rate。該指標分為入學課程（First-Entry Programs）和專業(yè)課程（Second-Entry Professional Programs），按各年度和歷年累計分別統(tǒng)計兩類課程的學生申請數(shù)量、學校Offer數(shù)量、學生注冊數(shù)量進行交叉測試。

（3）學生生源Offer-rate和Yield-rate。該指標將課程項目分為專業(yè)碩士課程（Professional Masters Programs）、碩士研究生課程（Doctoral-Stream Masters Programs）和博士課程（Doctoral Programs）三類，區(qū)分國際生源和國內(nèi)生源將學生申請課程數(shù)量、學校Offer數(shù)量、學生注冊數(shù)量進行交叉測試。

3.學生獲獎

該指標獎項均為加拿大國內(nèi)外久負盛名、聲望最高的獎學金項目，獲獎難度極高。如本科生獎項共包括TD Scholarship、Rhodes Scholarship、Commonwealth Scholarship和Knox Fellowship等4項獎學金。其中：TD Scholarship每4年評選1次，授予20位在大學社團中做出杰出貢獻的學生干部；Rhodes Scholarship每年授予加拿大11名本科生，安大略省每年僅2個名額；Knox Fellowship每年資助15名來自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和英國的學生到哈佛大學進行2年期的研究，限定英國學生占6名。

4.學生體驗

（1）生師比。通過全時當量（Full-time Equivalent）轉換，反映學生接近教師、與教師交流以及得到學習反饋的程度。

（2）本科生體驗。包括保有率和畢業(yè)率（Retention and Graduation），基礎學年課程（Foundational Year Programs）、教學參與度（Instructional Engagement）和班級規(guī)模（Class Size），全國學生參與度調(diào)查（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NSSE），實踐學習（Experiential Learning）4個二級指標。

（3）研究生體驗。包括學位研究生調(diào)查（Canadian Graduate and Professional Student Survey，CGPSS），跨學科學習研究（Interdisciplinary Learning and Research），如期畢業(yè)（Time to Completion and Graduation）3個二級指標。

（4）國際生體驗。該指標統(tǒng)計國際生注冊人數(shù)，2007/2008學年多倫多大學國際生注冊人數(shù)為7,380人，占注冊學生人數(shù)10.1%； 2015/2016學年國際生注冊人數(shù)上升至15,931人，占18.4%，標志著多倫多大學擴大國際影響的努力取得了顯著實效。

5.學生多樣性

多倫多大學在NSSE歷年調(diào)查的非白種人（Non-white）和第一代大學生（Neither Father nor Mother Attended College）2個指標方面的表現(xiàn)均高于加拿大其他大學。多倫多大學意識到，學生能否接受大學教育受社會經(jīng)濟、家庭環(huán)境、財務狀況、身心障礙等因素的影響，大學應注重并努力吸引不同背景的學生，并為學生提供完成學業(yè)需要的支持。

6.無障礙輔助服務

多倫多大學無障礙服務辦公室專門為存在精神健康、肢體和感官殘疾的學生提供全方位無障礙支持服務，在無障礙服務辦公室注冊的學生數(shù)量可以反映大學成功吸引和支持需要無障礙服務的學生群體， 2006/2007學年注冊學生數(shù)量為2,201人，2015/2016學年增加到4,901人。

7.學術路徑

為幫助學生克服教育背景、語言背景等潛在因素對學生學術路徑的不利影響，多倫多大學在本科課程中提供一些接入和支持課程。如過渡年度課程（Transitional Year Program，TYP）為無教育背景的成人提供接受文理學士學位教育的機會；學術跨接課程（Academic Bridging Program）為成年學生提供繼續(xù)取得人文學院學位的機會；促進遷移課程（Facilitated Transfer Programs）為接受不同層次大學本科教育的學生提供集中式的、個性化的遷移課程服務。

8.在線課程

多倫多大學持續(xù)強化該領域的課程開發(fā)能力，支持教師對在線學習的設計、開發(fā)和教學，支持在線課程的基礎設施建設。多倫多大學于2015年6月22日發(fā)布校園在線課程網(wǎng)絡（Accessible Campus Online Resource Network，ACORN），該系統(tǒng)可以進行實時課程注冊、財務和費用結算、學分和注冊、更新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等，為學生提供更加便捷、更加個性化的在線課程體驗。[7]

9.學生資助

凈學費（Net Tuition）。凈學費指扣除政府和大學資助后學生實際支付的學費。多倫多大學2014/2015學年本科生生均負擔凈學費占總學費的51%，全時當量（FTE）本科生生均獎助學金為$2,745，遠高于安大略省其他大學的$1,690；博士生均財務資助$28,967，在加拿大Top15大學中居第3位，前2名大學博士生均財務資助額為$34,207和$29,086。

學生入學擔保（Student Access Guarantee，SAG）。多倫多大學2015/2016學年實際提供的SAG為$65.7M，遠高于政府部門要求的$35.5M；本科生生均擔保額度為$5,205，遠高于安大略省其他大學。

10.海外項目

為學生提供國際學習體驗的海外項目包括學生交換項目（Student Exchange Programs）、出國留學項目（Study Abroad Programs）、國際間工作合作安排（International Work Co-op Placements）、訪問學者授課模塊等。2015/2016學年多倫多大學參加海外項目國際體驗的學生達到1,648人。

（三）杰出人才

1.員工滿意度

在2014年度調(diào)查中，多倫多大學有79%的雇員感到非常滿意和滿意，高于加拿大其他公立大學的平均滿意度（70%）和美國大學雇員的平均滿意度（76%）；在平衡私人生活和職業(yè)工作滿意度方面，多倫多大學有69%的雇員感到非常滿意和滿意，與2010年調(diào)查相比，感到非常滿意和滿意的雇員比率提高了2%。

2.校友和捐贈人

（1）年度籌資總額（Annual Fund-Raising Achievement Over Time）。2015/2016學年籌資總額達2.33億美元，截止2016年4月，多倫多大學籌資總額高達19.9億美元，成為加拿大大學籌資的新標桿。

（2）年度籌資捐贈人占比（Percentage of Funds Raised by Donor Sector）。2015/2016學年籌資額中，校友捐贈占35%，企業(yè)捐贈占32.8%，研究資助占15.6%，基金會等組織捐贈占7.8%，其他支持者捐贈占8.7%。

（3）優(yōu)先籌資占比（Fund-Raising Achievement by Priority）。2015/2016學年籌資額中，課程研究籌資額占32.2%，基礎設施籌資額占26.6%，學生項目和財務資助占16.1%，研究資助占15.5%，教工支持占9.6%。

（四）大學形象

1.研究生擴招

多倫多大學將研究生教育作為大學的一個顯著特征，認為研究生教育對實現(xiàn)大學愿景起著重要的決定性作用。2007年以來，多倫多大學學位研究生招錄數(shù)量實現(xiàn)逐年增長。

2.大學空間

（1）資本化基礎設施。安大略省大學理事會（Council of Ontario Universities，COU）每三年編輯大學總空間目錄，設定總生成空間（Generate Space）和教學研究平均生成空間（COU Mean）比率。2013/2014學年，多倫多大學只有圣喬治校區(qū)的總生成空間比率（89.1%）高于COU平均總生成空間比率（78.6%）；圣喬治校區(qū)和士嘉寶校區(qū)的教學研究生成空間比率（分別為89.1%和84.4%）高于COU平均比率（81.8%）；多倫多大學3個校區(qū)總的生成空間和教學研究生成空間仍低于COU的標準。

（2）校舍空間利用率。COU要求的校舍空間利用率標準為60%，多倫多大學2016年度正常教學周（10月17日至10月21日）測算的校舍利用率，除小型專題研討室外，其他4類校舍空間利用率均高于COU標準，反映多倫多大學的校舍超負荷運轉狀況（圖1-2）。

圖1-2 多倫多大學2016年度校舍空間利用率

3.遞延維修

為緩解大學維修資金負擔，安大略省政府自2014年開始將大學設施更新計劃（Facilities Renewal Program，F(xiàn)RP）由每年2,600萬美元提高到1億美元，但仍無法滿足歷年來積累的遞延維修工程需求。截至2015年12月，僅多倫多大學未來五年需要維修的設施項目，測算約需資金5.2億美元。

（五）資源與經(jīng)費

1.圖書館資源

美國研究型圖書館協(xié)會（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ARL）由北美100多家研究型大學圖書館組成，每年基于五個指標尺度公布圖書館資源排名報告。近年來，多倫多大學在ARL排名中始終位于前五名，位列加拿大大學第一名。

2.信息技術投資

該指標是反映大學對教師、職員和學生開展教學和研究支持程度的重要指標。自2003年以來，多倫多大學每年的IT投資額占總支出的比例始終接近4%，2016年度的IT投資額達到最高1.079億美元，占當年大學總支出的4.0%。

3.經(jīng)費與財務

（1）行政成本。根據(jù)COU報告， 2014/2015財年，多倫多大學行政成本占總運營支出比為4.34%，低于當年安大略省其他大學的平均占比5.34%（圖1-3）。

（2）生均捐贈額。該指標采用美國高等教育數(shù)據(jù)綜合系統(tǒng)（Integrated Postsecondary Education Data System，IPEDS）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截至2014年4月，多倫多大學生均捐贈額僅為24,792美元，低于許多AAU成員大學的生均捐贈額。

圖1-3 多倫多大學歷年行政成本占總運營成本比例

（3）債務負擔率（Debt Burden Ratio）、財務活力（Viability Ratio）和信息評級（Credit Ratings）。債務負擔率是債務本金加利息占總支出的比例，是決定最大債務融資限額的關鍵財務指標，多倫多大學2016年度債務負擔率為3.5%，低于限定的最高債務負擔率5%；財務活力是消耗性資源除以負債的倍數(shù)，反映現(xiàn)有資金償還未清償債務的能力，多倫多大學2016年度綜合財務活力為1.6，高于設定的財務活力倍數(shù)0.8；根據(jù)穆迪投資（Moody’s Investors）、標準普爾（Standard & Poor’s）和多美年債券（Dominion Bond）三家世界著名信用評級服務機構發(fā)布的北美大學2016年度信用評級報告，多倫多大學分別獲得Aa2（僅次于Aaa和Aa1）、AA+（僅次于AAA）和AA（僅次于AA和AA+）。

（4）生均總收入。據(jù)美國大學數(shù)據(jù)交流協(xié)會（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 Data Exchange，AAUDE）統(tǒng)計，2014/2015學年多倫多大學生均總收入為29,399美元，遠低于美國公立大學生均總收入平均值64,615美元。

二、多倫多大學績效評價實踐鏡鑒

多倫多大學績效評價在指標構建、數(shù)據(jù)來源、報告發(fā)布、結果應用等方面，形成了指標體系完整、數(shù)據(jù)權威廣泛、報告信息公開、注重以評促改等顯著特征。

（一）指標體系科學完整

自1998年多倫多大學首次編制績效評價報告以來，其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經(jīng)過不斷建構已趨于科學完善。從2016年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看，其范圍已全面涵蓋現(xiàn)代大學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國際合作交流等五大基本功能。通過構建整體性、結構化、不同權重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大大降低了大學作為特殊社會組織開展績效評價的難度。如：在研究與創(chuàng)新業(yè)績一級指標下，設置創(chuàng)新、商業(yè)化和創(chuàng)業(yè)二級指標，并從創(chuàng)新披露、許可、課程和創(chuàng)業(yè)等三級指標專門評估大學服務社會的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能力；反映人才培養(yǎng)的教學業(yè)績一級指標在指標體系中體量占比最大，分為18個二級指標和68個三級指標，分別占全部指標體系中31個二級指標和115個三級指標的58%和59%，突顯出多倫多大學績效評價對大學人才培養(yǎng)核心工作的重視。

（二）數(shù)據(jù)權威廣泛

多倫多大學績效評價數(shù)據(jù)采集，既有源于加拿大聯(lián)邦三局等聯(lián)邦和地方政府機構，又有來自全美大學技術經(jīng)理人協(xié)會（AUTM）、美國大學生保有數(shù)據(jù)交換聯(lián)盟（CSRDE）、美國大學聯(lián)合會（AAU）、美國高等教育數(shù)據(jù)綜合系統(tǒng)（IPEDS）、全國學生參與度調(diào)查（NSSE）、加拿大學位研究生調(diào)查（CGPSS）、安大略省大學理事會（COU）等30余家世界高等教育專業(yè)組織機構，極大增強了績效評價結果的權威性、廣泛性、可比性。我國在推進高校績效評價中，不僅需要面向世界，積極與國際接軌，廣泛采用權威世界高等教育機構和著名國際機構的數(shù)據(jù)；更要立足國情，注重國內(nèi)培育，不斷增強國內(nèi)機構開展高等教育績效評價的能力和水平。

（三）績效評價公開

隨著信息公開在世界高等教育領域的廣泛實施，績效評價報告公開已成為高校信息公開的重要組成部分，績效評價報告亦應與財務信息等高校其他信息一樣，定期向社會公開發(fā)布。自2009年開始，多倫多大學將各年度編制的績效評價報告作為信息公開和社會問責的一部分，集中公開于大學門戶，社會公眾可以自由免費獲取、閱讀、研究、使用。[8]這不僅體現(xiàn)出多倫多大學開展大學績效評價的實力和對績效報告公開的充分自信，敢于清醒正視與其他世界一流大學在相關指標方面的差距，不斷改進績效評價中暴露出的薄弱環(huán)節(jié)和不足之處，而且更加豐富了大學信息公開的框架體系，提升了多倫多大學的社會責任和社會公信力。

（四）注重實踐應用

績效評價既要面對歷史，對過去事項有清醒的認識和反饋；更要放眼未來，對存在問題進行針對性地矯正和改進。多倫多大學通過績效評價以評促改、以評促建，體現(xiàn)出鮮明的結果應用取向，注重用績效評價促進大學制度建設和教學管理改革。如針對NSSE的調(diào)查結果，多倫多大學采取了14項改進策略。在師生交流方面，成立由來自各個學科和不同校區(qū)的22位指導教師組成的教學咨詢組，為學生提供教師經(jīng)驗和教學法交流；在校園環(huán)境方面，通過校園數(shù)字看板、網(wǎng)絡和社會媒體，利用課前和課間時間，向?qū)W生傳遞學校重要信息、輔助課程參與、校風、校園服務等方面信息。

三、結語

績效評價既是外部環(huán)境問責高等教育的一種主要方式，也是高等教育組織回應外部問責，基于自身特質(zhì)提高效率的重要手段。[9]因此，績效評價既可以看作是高校對辦學理念的深刻內(nèi)省，也可以看作是高校對社會問責的必然回應。大學通過績效評價并向社會發(fā)布績效評價報告，不僅能夠提升大學提供高等教育服務的質(zhì)量和水平，而且能夠增強大學接受社會公共問責的信心和能力。

我國大學績效評價無論在頂層設計還是在實踐推進方面，都還處于不斷探索完善的階段。雖然一些機構和大學已經(jīng)采取了一些實際行動和具體措施，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總體而言，仍未得到權威和廣泛認同，亟待借鑒吸收世界一流大學績效評價的實踐經(jīng)驗，加快建立完善既具有中國特色、適合中國國情，又具有世界范式、受國際社會認可的高等教育績效評價新體系。

注釋：

[1]張男星，王春春，姜朝暉.高校績效評價：實踐探索的理論思考[J].教育研究，2015,(6):19-28.

[2]王奇，馮暉，等.高等教育績效評價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7.

[3]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J].中國高等教育，2010,(Z3):4-17.

[4]University of Toronto.Performance Indicators for Governance[EB/OL].https://www.utoronto.ca/sites/default/files/PI2016_full_0.pdf.

[5]Western University.Tri-Agency Information[EB/OL].http://www.uwo.ca/finance/research/tri_agency/index.html.

[6]劉莉.加拿大首席研究員計劃遴選制度的創(chuàng)新[J].復旦教育論壇,2015,13(5):93-98.

[7]U of T’s student information service.ACORN Help[EB/OL].http://help.acorn.utoronto.ca/.

[8]University of Toronto.Reports and Accountability[EB/OL].https://www.utoronto.ca/about-u-of-t/reports-andaccountability.

[9]郭芳芳，張男星.高等教育績效評價的需求、內(nèi)涵與機制[J].高教發(fā)展評估，2016,(1):2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