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女自閉曝婚姻陰謀：母愛涅槃飛渡情感“嘩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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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因為先天疾病，不能生育，但丈夫林超陽對她的病完全不介懷，婚后一年，還抱回一個不到8個月的棄嬰澤澤，來減輕張遠不能當母親的壓力和遺憾。張遠對丈夫的寬容、愛惜充滿感激，更把澤澤當作這輩子唯一可能有的孩子來疼愛。

不想，澤澤兩歲時被查出患有自閉癥，在治療毫無起色的情況下，林超陽和母親因失去耐心而將澤澤遺棄。張遠將澤澤抱回，一家人卻因為澤澤的去留矛盾重重。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有關張遠婚姻及澤澤身世的真相撲面而來。

這個真相到底是什么？張遠會做何選擇？被家人拋棄過的澤澤又將面臨怎樣的命運？

2017年10月，張遠給本刊特約記者講述了她與澤澤波折、艱難卻又奇妙的生命緣分。

家庭風云：養(yǎng)女自閉曝婚姻陰謀

“我實在沒轍了……將澤澤送到福利院了?！钡统恋穆曇衾飱A雜著壓抑的抽泣聲。2015年9月，在鄭州大學附屬醫(yī)院當護士的張遠給前夫林超陽打電話，卻意外得到這個答復。當天，張遠剛好調休。一聽電話，她破口大罵：“混蛋！”來不及多想，她迅速出門，往福利院趕，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張遠1984年出生于河南省商丘市，2012年嫁給一家裝修設計室的平面設計師林超陽?；榍皺z查時，張遠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患有原發(fā)性不孕癥，善良的她旋即向林超陽提出分手。林超陽是河南省鄭州市人，比張遠小3歲，從小父母離異，和母親林怡美一起生活。面對女友的退婚，他安慰女友：“我自己還是個孩子，我不care父親這個角色！再說，現(xiàn)在醫(yī)學這么發(fā)達，總有辦法?！闭窃诹殖枅远ǖ墓膭钪?，張遠才和他走進婚姻?；楹?，張遠嘗試中醫(yī)、西藥、理療等各種方法治療和備孕，但都沒有效果。

2013年5月，林超陽突然抱回一個8個月大的女嬰，說是朋友在醫(yī)院發(fā)現(xiàn)的棄嬰?！斑@簡直不可思議，難道老天聽到了我的禱告？”第二天，張遠抱著孩子做了全套的檢查，得知孩子一切健康后，就迫不及待辦理了領養(yǎng)手續(xù)，取名為澤澤。婆婆想不通剛結婚不久的兒子和媳婦要領養(yǎng)孩子，林超陽騙母親說：他身體有問題，難以生孩子。好說歹說，林母才接受澤澤。

這個“上天賜予的孩子”解救了張遠，夜里起來喂奶、換尿布百般辛苦，她都甘之如飴。澤澤2歲之前和普通孩子一樣，聰明可愛，對一切事物都感興趣。但是從2歲起，她開始對外界充耳不聞，偶爾還失語。張遠大驚，帶孩子去醫(yī)院檢查，經(jīng)過兩個月的測試，最終確定澤澤的病情為阿斯伯格綜合征。這是一種高功能的自閉癥，需要通過長期的矯正和干預，才能令患者和普通孩子接近。

張遠和林超陽以每月5000元的價格將澤澤送到培訓機構，放棄所有的娛樂和休閑來接送澤澤、陪她訓練，但澤澤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鬧四五個小時都停不下來，一家人因為她而變得身心俱疲。林母漸漸失去耐心：“這孩子再養(yǎng)下去，我們都得瘋了。”她偷偷讓兒子將澤澤送到福利院。

2015年6月，在張遠上班時，林超陽私自將澤澤丟在福利院門口。張遠接受不了，哭鬧著要報警。林超陽只得又將孩子抱回來，卻威脅張遠：“在孩子和家之間，你只能選一個?！痹趶堖h與丈夫的爭執(zhí)中，林怡美突發(fā)腦溢血，送往醫(yī)院搶救得以保命，卻留下中風后遺癥。這對林超陽和張遠本已忙亂的生活及漸有疏離的感情都無異于雪上加霜。

2015年7月27日，是澤澤到醫(yī)院復查的日子。原本那天張遠沒空，但她不放心澤澤，臨時和同事調休，趕到了兒童醫(yī)院，卻意外看到丈夫身邊站著一個女子，澤澤被女人抱在懷里。

看到張遠走過來，林超陽連忙把澤澤接過來，女子也匆匆離開。張遠奇怪地問那女人是誰，林超陽解釋是他的同學，在醫(yī)院偶遇。張遠卻明顯感覺到丈夫的語氣充滿慌張。過了好一會兒后，張遠以沒帶手機為由，要用丈夫的手機給科室打電話。張遠拿走手機，快速打開丈夫的QQ和微信，很快看到微信里一個女人一早就與丈夫在聯(lián)系，在聊天記錄里，一句“我是孩子媽媽”的話讓張遠目瞪口呆。

一再逼問下，林超陽說出一個驚人的真相：澤澤是林超陽與那女子親生的孩子……

那個女子叫董羽，高考落榜后做發(fā)廊妹，與林超陽在朋友聚會上認識，慢慢談起朋友。可林母對兩人的戀情多番阻撓。2012年初，董羽懷孕，林母以死相威脅讓兒子與她分手。性格軟弱的林超陽不敢違逆。董羽理解林超陽對母親的感情，幾經(jīng)思考后，想出一個曲線救國的法子：她留下孩子，林超陽按母親的意思，先和別人戀愛、結婚，然后再伺機離婚。到那時，林超陽再以二婚不易為由娶她進門，加上孩子的“加持”，林母應該沒有理由反對。

正是在這樣的安排下，林超陽和經(jīng)人介紹的張遠相戀并閃婚，對張遠不能生育也毫不介意。2012年9月，林超陽結婚后兩個月，董羽生下孩子，開始加緊催促林超陽離婚?？墒腔楹螅瑥堖h對林超陽和家人都非常好，林超陽覺得自己剛結婚就甩了她太不厚道，只得安撫董羽再忍耐一些日子。然而，帶孩子的艱辛讓董羽越來越焦慮，林超陽的推托更加重了她的疑心，在從林超陽包里搜出避孕套后，她心痛不已，因為她與林超陽當初就約定，林超陽婚后不許發(fā)生性行為，以此來引起新婚妻子不滿，然后快速離婚。董羽咆哮著指責林超陽對她不忠心，流淚強調：她不是沒有自尊，這樣委屈自己，并且從不到林家鬧，只是看中兩人的感情，也相信他對自己的承諾。林超陽左右為難。2013年5月，對林超陽失望至極的董羽提出分手，然后將孩子丟給男友，一個人去了北京。林超陽傷感不已，就以棄嬰的身份將孩子帶回家里撫養(yǎng)。這就是澤澤。得知孩子生病后，董羽非常痛心，當天，董羽有事回河南，便想順道見見澤澤，不想?yún)s被張遠撞見！

原來自己百般疼愛澤澤，只不過是替董羽做了看孩子的保姆；原來林超陽娶自己，不過是為了要娶另一個女人進門；原來自己的戀愛、結婚、孩子都是在丈夫與另一個女人計謀的陰影之下！想到自己被枕邊人如此徹底地利用和算計，張遠于2015年8月15日執(zhí)意離婚了。因為牽掛和擔心澤澤，她又忍不住給前夫打電話，結果，前夫的一個回答將她這些天來的內心調整在瞬間擊潰。

母愛涅槃：飛渡情感“嘩變”

當張遠趕到福利院時，遠遠就聽到了那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哭聲，而一個月不見，澤澤原來紅撲撲的圓臉變得又瘦又黃，張遠過去把孩子抱在懷里，不停地用話語和撫摸想讓孩子安靜，卻毫無效果。張遠有些傷感，但同時，把孩子抱在懷里的感覺竟又讓她分外踏實。豁然之間，張遠了然：不管澤澤是怎樣的出身，她都像任何一個母親一樣，是拿命在愛著，澤澤早已融成她生命的一個部分。

在安撫孩子的過程中，林超陽來到了福利院。遞上戶口本、領養(yǎng)證之類的證件，又被福利院的人教育一番后，才抱著澤澤和張遠走出了福利院。林超陽絮絮叨叨地解釋：母親生病、孩子太鬧，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張遠懶得理會前夫，心中只有一個問題：“澤澤怎么辦？”

在要與林超陽分手的路口，張遠抱過澤澤，柔聲地問道：“澤澤，跟媽媽走，好不好？”澤澤看也不看她，答了一個字：“好?！碑斕?，張遠把澤澤帶回了自己的宿舍照顧。晚上，張遠給林超陽打電話：“我想清楚了，澤澤由我撫養(yǎng)……我不能生孩子，澤澤被嫌棄，我們兩個不被上天眷顧的人就自己成一個家，我倒想看看，這樣的人能不能幸福?！闭f這話的時候，張遠并不是沒有想過困難：每個月要花掉四五千元不說，帶上她，以后幾乎不可能嫁人?？蛇@次澤澤在福利院歷險，她那鉆心的痛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離開澤澤，澤澤也不能沒有她，這兩年多的母女情分，不是成人之間的怨恨和澤澤的病就能割舍的。

林超陽晚上把澤澤的東西整理好后，送到了張遠的宿舍。他直言，比起張遠的有情有義，他根本不是人，但他強調：“我每個月會給錢，等我媽的身體好些，我就把她接回來。”張遠沒有說話，第二天，她就在單位附近租了一個單間與澤澤一起住，還讓父母幫忙接送孩子。

父母和同事罵張遠“傻”，張遠很快就嘗到了“蠢”的后果。林超陽每月給她2000元的費用，她自己則把幾乎全部的工資投入澤澤的治療中。為了能擠出整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陪伴澤澤，張遠和同事調休，常常連續(xù)上兩個夜班之后再連上兩個白班，非常辛苦。

2015年10月，一個在北京工作的大學同學告訴張遠，北京東城區(qū)的一個老師，對自閉癥兒童的矯正治療很有效。張遠硬著頭皮問林超陽能不能分擔一些治療費用。林超陽二話不說就轉給她3萬元錢。

訓練是長期專業(yè)的過程，張遠打算白天送澤澤去做能力訓練，周末就帶孩子去醫(yī)院治療。這樣一來，就必須從醫(yī)院辭職。張遠反復問自己，這么做值得嗎？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工作還可以再找，澤澤的時間耽誤不起，如果不這么做，將來一定會后悔，余生都會在后悔中度過?！澳蔷唾€一把吧！”張遠在沒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于11月向醫(yī)院提出辭職，然后帶著澤澤去了北京。她帶著澤澤把協(xié)和醫(yī)院、地壇醫(yī)院、中醫(yī)醫(yī)院都治了一遍。幾次，澤澤極度不配合，張遠也心灰意冷了，卻依舊在放棄的邊緣選擇了堅持。

年底，林超陽去看望了澤澤。在北京兒童醫(yī)院陪澤澤接受針灸治療，早上8點就開始扎針，每40分鐘一次，針灸的針有成人的手指那么長，一次就要在澤澤頭頂扎18根針，接下來還要在背部再扎，并接受血療和按摩。4個小時的治療，澤澤哭喊得全身無力，張遠也累得懨懨的。林超陽見不得這些，覺得孩子吃太多苦了，也很對不起張遠。

離開北京時，林超陽提出帶走澤澤，“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該養(yǎng)澤澤一輩子?！薄澳銖囊婚_始就不想努力。”張遠很失望，林超陽一句話把她和孩子辛苦幾個月的努力都否定了，張遠讓林超陽不用再來北京了，但是林超陽離開的那一刻，張遠還是跪在地上哭了，她抱著澤澤，祈求孩子：“你一定要爭口氣啊。”張遠開始加大了投入，教澤澤唱歌、彈琴、下棋。積蓄很快就花光了，張遠又在醫(yī)院找了一份護理的工作。但就在她工作不久的時候，老師打電話給她說：“澤澤把自己的眼睛打腫了?！蹦侵螅灰獜堖h稍微晚一點去培訓機構，澤澤就會煩躁，出現(xiàn)自傷行為。老師說，澤澤不懂得交流，只是想以這種方式博得媽媽的關注。

2016年1月的一天，張遠因為想著澤澤，打翻了熱水差點燙到病人，一天的工資沒拿到，還被領導批評。渾渾噩噩到了培訓機構，澤澤又在歇斯底里地哭鬧，那一刻，張遠也放聲大哭起來。

傍晚時分，學校接待了一個低功能自閉癥，伴有重度的智力低下的孩子，被機構的老師拒收。看著那個孩子的家長遠去的背影，張遠心驚膽戰(zhàn)，澤澤的命運在她的手上，她必須要為這個孩子負責。

張遠辭去護理的工作，在澤澤就讀的培訓機構做助教，隨時陪在澤澤身邊，還一邊學習心理學。接觸更多的自閉癥孩子，張遠發(fā)現(xiàn)很多家長都有問題。她開始和家長們溝通，獨創(chuàng)了一套干預療法：首先放下期待，讓孩子每天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進步；另一方面要求家庭和學校的配合，在給予孩子關注的同時，適當?shù)睾鲆曀麄儭堖h先在澤澤身上試驗了三個多月，康復機構的老師驚喜地說：“澤澤的注意力明顯提升了，叫她的名字也有反應了?！币惶焱砩虾土殖栆曨l，澤澤主動走過來，軟糯地叫了一聲“爸爸好”?！鞍?！大妹子，你好！”這個大男孩突然緊張到不知說什么，第一次體會到做爸爸的滋味，原來那么萌，心里軟軟的。而這一切都是張遠帶給他的，他對眼前這個弱女子，不僅是佩服，還有更多心疼。

破鏡重圓：別樣母女攜手走入晴天

張遠第一次感到支持的力量！做一個自閉癥兒童單親媽媽，她一直生活在異議、偏見和孤獨之中。這種實實在在的認同，好像一針重生的強心劑，突然給了她勇氣和希望。

2017年6月，澤澤的表達能力和適應環(huán)境變化的能力都突飛猛進，張遠帶她回到了鄭州。通過刻苦的自學，護理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得心應手?；氐洁嵵莺?，張遠連同3位心理醫(yī)生和一位研究自閉癥多年的兒童方面的管教老師，組織了一個自閉癥干預中心，取名“叫醒耳朵”。

6月底的一天，林超陽開車回家時，習慣性地收聽交通廣播，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顫——“作為自閉癥孩子的父母，我們不怕照顧孩子辛苦，而是怕有一天自己會出意外或老死，那時候誰能照顧孩子呢？孩子們太難了，我必須幫幫他們……”林超陽把廣播聲音放到最大，聽著張遠和主持人交流她帶澤澤求醫(yī)的經(jīng)歷，林超陽眼圈紅了。

張遠回鄭州后，林超陽幾乎每天下班都會先去她那里，然后再回家。嘴上說著想要和澤澤培養(yǎng)父女感情，他心里清楚，每天能看看張遠，他就會多一份心安。聽完張遠做宣傳的廣播節(jié)目，林超陽想明白了，她奮斗的每個點滴，都是他欠她的。他已經(jīng)辜負了她5年，真的不能再辜負她一輩子了。

那天，林超陽鼓起勇氣請張遠回家坐坐，被拒絕后又提出“那一起出去吃飯吧”?？吹綇堖h依然不為所動，林超陽湊到她身邊，說：“張遠，你一個人太辛苦了，既然回了鄭州，就讓我照顧你和孩子好嗎？”張遠一愣，她知道林超陽的心意，但她邁不過被算計和傷害的坎。

林超陽沮喪地回到家，看見老媽在收拾著澤澤小時候的玩具。林怡美能摸索著自己行動的時候，張遠早已帶著澤澤走了，為了不影響她的心情，林超陽一直不敢把澤澤的身世告訴母親。林怡美一邊盯著玩具出神，一邊念叨：“張遠是個有骨氣的人，要不是你們性格不合……”林超陽心中一陣慚愧，鼓起很大勇氣，忐忑地說：“我們離婚，其實是因為我騙了她，澤澤，本來是我親生的?！绷殖栃呃⒌氐莱隽藢嵡?，林怡美震驚萬分，責罵兒子，心疼孫女，更對這個前兒媳敬佩不已。她給張遠打電話，“孩子，我們委屈你了……”

林怡美無法獨立行動，只能電話和張遠聯(lián)系，了解澤澤的情況。一天晚上，有個家長沒空接孩子，張遠就一直陪小朋友到晚上8點鐘。林怡美知道后，打開冰箱，對林超陽說：“你去給她們母女兩個送飯去，要是又被拒絕了，你就不用回來了。”張遠回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9點多。她累了一天，實在腰酸腿痛，看到林超陽等在門口，想著澤澤還餓著呢，就接過了林超陽手里的飯盒。就在她打開飯盒蓋的那會兒，澤澤罕見地被飯菜的氣味吸引過來，一邊還念叨著：“奶奶的排骨，多放糖。”

近兩年未見，澤澤還記得奶奶從前做的排骨總是放很多糖。張遠的眼眶濕了，孩子的心里不應該有成年人的恨，澤澤一天天長大，她需要爸爸的愛?？吹綇堖h低著頭，林超陽輕聲說：“媽很想你和澤澤。從前的事，給我個機會彌補好嗎？”這一次，張遠終于沒有拒絕，她摸著澤澤的頭，破涕為笑：“走，我們去奶奶家?！被氐搅四莻€曾經(jīng)的家里，婆媳相對無話，只顧流淚，好像她們彼此能明白眼淚里的委屈、堅忍和感動。

2017年9月，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澤澤進入正規(guī)幼兒園上學。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奶奶逗澤澤：“今天上學最想誰，是不是奶奶？”澤澤脫口說：“是?！薄澳悄憔筒幌雼寢屃?？”奶奶又問。澤澤還說“是”。奶奶又說：“那就讓媽媽和奶奶一起生活吧?！睗蓾苫仡^看看張遠，沒說話。

林超陽明白老媽的意思，拉住張遠的手，說：“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你也需要。給我一個機會吧，讓我再給你一個家，好嗎？”張遠眼圈一下就紅了，點了點頭。

編輯/談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