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巖
(上海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 200240)
中國新自由主義衍生于改革開放時期,是“在現代中國的具體環(huán)境中,吸收西方自由主義思想而形成的,以實現個人的獨立和自由為最高原則,不對中國的社會矛盾作切實研究和準確判斷,而力求在中國實行英美式的自由、民主的經濟政治制度的思想體系”[1]。就此而言,中國新自由主義承襲了西方新自由主義衣缽,其理論構造、價值訴求與西方新自由主義并無二致,但又表現為多種樣態(tài)。中國新自由主義及其不同存在樣態(tài),在發(fā)展實踐中都力圖將西方新自由主義理念由單純的知識性介紹轉變?yōu)橹苯拥闹贫刃砸浦?以此爭奪和攫取意識形態(tài)話語權。
社會思潮多樣化發(fā)展已是我國思想文化領域的常態(tài)。在國內諸多社會思潮中,新自由主義憑借其歷史的久遠性、內容的豐富性、影響的廣泛性而賦予其他社會思潮鮮明的自由主義色彩。有人曾指出:“當今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意識形態(tài)都與自由主義有著密切的關系,要么是自由主義的變種,要么是自由主義的對立面?!盵2]498僅就當代中國多元多樣多變的非主流社會思潮而言,新自由主義在其中一度占據著基礎性甚至主導性的地位,其價值硬核早已內嵌于我國經濟改革、政治發(fā)展、社會變遷、文化建設、歷史認知的方方面面,以至于在上述領域統攝并制約著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正是受新自由主義同質化的影響,國內民主社會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普世價值思潮、憲政民主思潮、公民社會思潮、西方新聞自由觀等社會思潮都鐫刻有濃厚的自由主義屬性。這些社會思潮在理論主張和價值訴求上與新自由主義旨趣基本一致、目標大致相同,在本質上也都是新自由主義的不同理論表現形態(tài)和實踐存在樣態(tài)。
新自由主義開辟的“第三條道路”。在自由主義的西方世界,無論是古典自由主義向現代自由主義的自覺演進,還是現代自由主義向新自由主義的被迫轉換,自由主義對平等、公平的訴求都呈現出強勁趨勢。從斯密到密爾、邊沁,再到格林、霍布豪斯、凱恩斯、羅爾斯,幾乎所有的西方自由主義者在強調市場效率的同時,也都把平等、公平納入自由主義價值體系之中。從表面看,自由主義與民主社會主義在關注效率和公平問題上確實有著各自的側重點,但實際情況是,自由主義構成了民主社會主義的基礎和前提,而民主社會主義深化了自由主義的思想和觀點。民主社會主義作為對資本主義的修正和改良,其基本價值主張并沒有完全脫離自由主義所認同的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和多黨制的理論窠臼。“在那些已實現政治民主的國家,政治民主的先決條件無疑是自由主義創(chuàng)造的?!盵3]40這就表明,民主社會主義者多數是自由主義理念的繼承者和自由主義運動的倡導者,民主社會主義目標的確立和綱領的制定要建立在自由主義理念、原則與運動之上,且保留著自由主義的本真意蘊。
當然,中國新自由主義也有容納平等、公平的巨大空間,國內民主社會主義與新自由主義在追求公民權利、自由平等、程序正義等價值理念時有著很大的重合面。正是這些價值重合面構成了中國新自由主義與民主社會主義的“共同底線”。對此,有人指出,“中國目前的問題既不是‘自由太多妨礙了平等’,也不是‘平等太多妨礙了自由’”,而是要探索出一條能夠“追求更多的自由同時也有更多平等的‘第三條道路’”[4]9-10。除了個別極端新自由主義者無視社會貧富分化、漠視底層民眾生活外,國內大多數新自由主義人士也都關注社會發(fā)展過程中的公平正義問題。然而,對于新自由主義者與民主社會主義者而言,問題的關鍵并非是自由與平等、效率與公平的孰多孰少,也絕非是公民權利、程序正義的價值重合,而是如何才能確保中國社會能夠沿著“第三條道路”發(fā)展。新自由主義認為,“第三條道路”是實現自由與平等、效率與公平同向度增進的重要保障;民主社會主義強調,“第三條道路”是中國“開辟世界歷史發(fā)展的新航道”[5]。中國新自由主義和民主社會主義之所以在青睞“第三條道路”方面有著驚人的相似性,正是由于兩者都希望通過曲解我國社會性質、混淆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原則界限、淡化民主社會主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質區(qū)別等方式,最終誘導我國走上資本主義的“歧路”“邪路”。
新自由主義“全盤西化”的理論旨趣。從起源角度看,國內歷史虛無主義本身就是新自由主義的一個分支。曾有學者指出,中國“歷史虛無主義作為資產階級自由化的一種表現形式”,“是同‘全盤西化’論相呼應而出現的一種錯誤思潮”[6]。從理論主張上講,中國歷史虛無主義輕蔑中華民族傳統文化、顛倒歷史人物是非評價、質疑社會主義革命進步性、否定社會主義建設與改革成就,凡此種種新自由主義式的說教,恰恰體現了歷史虛無主義作為一種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的本質規(guī)定性。如果說歷史虛無主義虛無的只是過去,那么新自由主義虛無的則是過去、現在和未來。
歷史虛無主義在我國改革開放進程中幾度泛起。早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就有新自由主義者打著“反思歷史”“重估歷史”的旗號,從否定“文化大革命”到否定社會主義建設史、再到否定5 000多年中華文明演進史,從肆意夸大毛澤東晚年錯誤到惡意攻擊黨和國家領導人、英雄模范人物,從全盤否定毛澤東歷史地位和毛澤東思想到對黨的指導思想惡意詆毀、攻擊,等等。這期間,更有新自由主義者聲稱中國“辛亥革命搞早了”“五四運動是破壞運動”,要求“告別革命”;斷言中華文明“已經夭亡”,要向“藍色文明”靠攏,主張“全盤西化”;歌頌侵略戰(zhàn)爭,認為資本主義列強的殖民侵略“給中國帶來了近代文明”,而中國人民爭取民族獨立的斗爭則是“落后對先進,保守對進步”的反逆行為。這些虛無民族傳統文化、篡改歷史事實、反對正義革命的思想言論構成了當時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的重要內容。時至今日,為了配合西方“和平演變”的戰(zhàn)略圖謀,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仍有選擇性地虛無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革命史和建設史,將抹黑詆毀毛澤東和曲解毛澤東思想作為西化和分化中國的一個重要突破口。從民間普通人士到大學黨校知名教授,從傳統媒體報刊到新興網絡空間,污蔑毛澤東是“暴君”“專政”的人有之,散布“毛澤東喪失領土最多”的人有之,揚言“毛澤東思想中看不中用”的人亦有之。而在這些“非毛化”“去毛化”言論的背后,折射出的是對中國社會主義革命史和建設史的否定。固然毛澤東在其晚年犯了嚴重的“左”傾錯誤,但評價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要堅持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這是因為,“對毛澤東同志的評價,對毛澤東思想的闡述,不是僅僅涉及毛澤東同志個人的問題,這同我們黨、我們國家的整個歷史是分不開的。要看到這個全局”[7]299。然而,國內歷史虛無主義者既不尊重客觀歷史事實,更罔顧“這個全局”,隨意“拿中國革命史、新中國歷史來做文章,竭盡攻擊、丑化、污蔑之能事”,否定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其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亂人心,煽動推翻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8]113。所以,從現實危害性來說,與新自由主義相比,歷史虛無主義“全盤西化”的政治傾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新自由主義價值共識上的“終結論”。普世價值思潮本質上是對資產階級自由、民主、平等、人權等新自由主義理念在價值觀領域的理論呈現。20世紀90年代初期,隨著蘇東等社會主義國家的解體,西方國家趁機鼓吹資本主義自由民主制度在全世界獲得了“決定性勝利”。美籍學者弗朗西斯·福山曾歡呼道,自由民主制度是“人類意識形態(tài)發(fā)展的終點和人類最后一種統治形式”,除資本主義制度外,人類社會再也“找不出比自由民主理念更好的意識形態(tài)”[9]1。福山也因此成為最早借由資本主義自由民主制度宣傳普世價值思潮的操盤手。作為西方進行意識形態(tài)滲透的重要手段,普世價值思潮在我國的興起是近年來的事情。2005年國內個別新自由主義者直接將西式民主、人權、法治、憲政視為人類社會“現代文明的核心價值”,認為“任何國家和地區(qū)的現代化成敗的關鍵都與是否接受這些普世性的核心價值息息相關”,所以中國現代化建設“不應以多元文化為借口,抗拒普世性的核心價值”[10]。2007年國內新自由主義者通過書刊、報紙和互聯網等渠道積極傳播其所標榜的普世價值;2008年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和以自由主義立場自居的新聞媒體借助“5·12汶川地震”之際,大肆炒作以西方自由、民主、人權、法治為主要內容的普世價值,并將黨和政府領導全國人民進行抗震救災的壯烈舉動定性為“向自己的人民,向全世界兌現自己對于普世價值的承諾”[11]。自此以后,普世價值思潮逐漸成為國內新自由主義者蠱惑人心、顛覆社會主義政權的又一張“王牌”。
其實,對于深受西化邏輯影響的國內新自由主義者而言,在所有意識形態(tài)中,“自由主義是最好的、最具普遍性的價值”;在所有社會思潮中,只有自由主義傳統才能把“一個自由的中國帶入一個全球化的世界,而且為世界造福爭光”[12]5。正是基于這樣一種意識形態(tài)觀和價值觀的不自信,普世價值思潮一度泛濫成災。在全球范圍內,西方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竭力將自由民主制度視為一種普世價值而對外兜售;在國內,一些新自由主義者更是將秉承普世價值作為重要使命,并以普世價值來拒斥和否定“中國模式”“中國道路”。甚至有自由主義者聲稱“中國模式”是特殊論,認為用“中國模式”取代普世價值不具有可行性。該論者還以中國社會轉型為例,指出“在通向現代化的道路上,不存在一個區(qū)別于歐洲、北美模式的所謂中國模式”[13]4。按照此類人的說法,中國要實現現代化就必須接受與普世價值相適應的“歐洲、北美模式的”民主政治制度??梢?國內普世價值思潮是一種奉新自由主義價值觀為圭臬、以西方自由民主制度為旨歸、否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當前國內思想理論界關于普世價值有無之爭,表面上是兩種不同價值觀之間的論爭,實則是兩種不同社會制度和意識形態(tài)的較量??梢灶A見的是,只要中國新自由主義存在一天,國內普世價值論者試圖按照新自由主義理念指導我國民主政治建設和改造我國政治制度的目標就一刻也不會放棄。
新自由主義政治理念上的“普適論”。如果說中國新自由主義在價值觀領域的表現是高唱“普世價值”頌歌的話,那么它在政治領域的表現就是宣揚“憲政民主”普適論調。要知道,“自由主義社會……是圍繞同意和憲政這對孿生原則政治性地組織起來的社會。同意和憲政共同構成了自由民主制的基本結構”[14]38。從憲政衍生的歷史傳統來看,自由主義的自然法權論、社會契約論、分權制衡論、有限政府論等思想學說構成了憲政原始的理論基礎;就當代政治文明而言,西方憲政的核心價值或思想內涵主要是新自由主義倡導的多黨制、議會民主和三權分立,其本質是資產階級專政的政治制度。所以,在憲政問題上,中國自由主義者“從接觸到西方自由主義學說的那一天起就表示認同立憲政治的價值,并試圖對實際政治產生積極影響”[15]13。在他們看來,人類社會無法脫離自由主義的憲政原則而促進政治文明的發(fā)展,更無法超越自由主義的憲政成果而實現建立憲政民主制度的目標——蘇東等國的政治建設表明,任何試圖脫離和超越憲政原則與成果的行為都是對自由民主的摧殘。他們甚至認為,“就像市場經濟是不可超越的一樣,自由民主的憲政制度也是不可超越的”[16]171。
中國新自由主義高舉憲政旗幟,主張參照歐美國家的憲政制度設計并建構中國政治制度和民主政治,而后根據中國政治文明建設的實際需要來修補和完善憲政政策。中國新自由主義者將憲政視為人類文明最高成果和人類社會政體核心原則的做法表明,凡是新自由主義的倡導者也無不是憲政民主思潮的推動者。為了完成所謂的“社會主義憲政事業(yè)”,中國新自由主義與憲政民主思潮鼓吹“憲政普適論”的言行可謂如出一轍。一方面,國內新自由主義者歷來有美化憲政理論的思想傾向和建設憲政制度的實際行動。在他們看來,“憲政是人類歷史上迄今為止最為人性有效的一種政治體制”,既然有資本主義憲政,那么必然也就有社會主義憲政。據此,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不僅強烈呼吁中國要向“憲政轉型”,并迫切要求制定“中國社會主義憲政大綱”,以便使中國盡快“回到世界憲政的大家庭”;而且還寄希望于中國共產黨接受“憲政”,進而建設“憲政社會主義”和“憲政中國”。對于如何促進中國憲政事業(yè)發(fā)展,有論者甚至還專門撰文從官方和民間的視角對中國憲政發(fā)展進行了路徑建構[17]。另一方面,反對中國共產黨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的共同政治陰謀,也加快了國內新自由主義與憲政民主思潮合流的步伐。為了弱化和否定黨的領導,攻擊人民民主專政,國內新自由主義中的泛憲政派分子人為割裂依法治國與黨的領導的有機統一。這些新自由主義中的憲政派以“司法獨立”為口號,公開質疑和反對黨對社會主義司法事業(yè)的領導,認為取消黨的領導是“推進司法政治中立的基礎性制度保障”[18]。如果套用憲政鼓吹者的話來說,中國新自由主義所竭力推動的憲政改革,其根本目標就是“解構以致終結中國共產黨的一黨專制體制,再造共和,建設名副其實的憲政民主國家”。
新自由主義為社會建設虛構的神話世界。公民社會是由西方市民社會演變而來并隨著資本主義自由市場經濟的普遍確立而得以生成的概念,現代意義上的公民社會是資本主義制度與自由市場經濟相互作用的結果。從思想淵源、主要內涵、價值訴求等方面考量,公民社會思潮的自由主義屬性尤為凸顯。有學者解釋道:“現代‘公民社會’是一個強調自主、自治、多元且與資產階級的人權、自由、平等、法治等密切相關的概念,在本質上是西方自由主義思想的理論抽象?!盵19]204誠然,公民社會所特有的公民政治參與的自主性、國家權力部門運作的制約性、社會組織運營的自治性、公共權力職能效用的分享性和社會治理理念的包容性等特征,無不閃現著新自由主義的理論身影。更進一步說,公民社會思潮就是這樣一種思想體系,它將個人主義、多元主義、市場原教旨主義等新自由主義理念作為指導公民社會建設所要遵循的根本原則,且一經產生便淪為維護資本主義民主政治制度的意識形態(tài)附庸。當前國內公民社會思潮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躍躍欲試,其根源就在于國內外新自由主義企圖借助公民社會建設來抽離瓦解我們黨執(zhí)政的社會基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人民根基。
公民社會思潮是隨著我國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的深入而得以興起發(fā)展的,其一踏上中國本土就成為國內新自由主義者所推崇的政治信條。國內新自由主義者普遍相信,對處于全球化時代的中國而言,公民社會既是“制約政府公共權力”“解決權威秩序與現代民主關系”的最佳途徑,同時也是促進中國政治民主化的根本出路。依據新自由主義對中國現代民主發(fā)展程序的預設,既然當前中國自由市場經濟的發(fā)展已經為公民社會建設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那么如何在公民社會基礎上實現政治民主化則成為中國政治體制改革最為緊迫的任務。由此,建設和維護公民社會成為國內新自由主義者的共同追求。他們一方面鼓吹“公民社會就是社會發(fā)展的一個自然過程”“不能將公民社會視為‘陷阱’”,希望通過“淡化意識形態(tài)”“規(guī)制政府行為”等途徑實現公民社會在中國的健康發(fā)展。另一方面,他們竭力借助“公民社會”傳播資產階級的民主政治、公民自治模式和契約文化,以此消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尤其是在當下社會轉型時期,國內新自由主義者更是將我國社會自由空間的拓展和民眾思想自由程度的提升視為公民社會成長的主要標志,并以此標榜公民社會是中國社會轉型的正確方向。國內不少新自由主義者認為,“中國的社會轉型實質上是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公民社會是轉型的方向”,而“尋找中國公民社會的生長路徑,是中國向現代社會轉型必須完成的任務”[20];“擺脫政府管理困境需要公民社會的生長”,我國社會實現“和平轉型的根基在公民社會”[21]。另外,國內新自由主義者還從社會制度出發(fā)分析中國社會轉型存在的不足,認為“制度現代化的滯后”導致了中國公民社會發(fā)展缺乏內在動力,繼而指出中國要發(fā)展公民社會就必須率先按照西方政治民主模式實現社會制度的現代化。顯然,中國新自由主義者所編造的公民社會神話有著明確的政治目的。
被新自由主義劫持的“無冕之王”。顧名思義,新聞自由是對在憲法或法律框架內公民言論、結社、出版和發(fā)行等自由權利的集中概括。作為一種有著明確政治取向的社會思潮,新聞自由觀濫觴于近代西方自由主義。就其實質而言,西方新聞自由觀是對資本邏輯主導下“西方中心論”的話語表達,資本邏輯的先在性決定了西方新聞自由無法避免的虛偽性、反動性和欺騙性。誠如列寧所揭示的那樣,“只要最好的印刷所和大量的紙張被資本家霸占,只要資本還保持著對報刊的控制……這種自由就是騙局”[22]695。在資本的控制下,西方媒體對新聞自由的濫用、揮霍和侮辱幾乎達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20世紀90年代以來,西方發(fā)達國家利用科技、文化、話語和傳播優(yōu)勢,從維護金融壟斷資產階級統治出發(fā)鼓吹新聞自由,迫使新聞媒體成為對外傳播普世價值理念與實施“和平演變”戰(zhàn)略的馬前卒。近年來發(fā)生在美英法等國的相關新聞事件,如2001年美國嚴控“9·11”新聞報道事件、2011年英國“竊聽丑聞”事件、2013年美國“棱鏡門”事件、2015年法國《查理周刊》事件和美國“希拉里郵件門”事件等,正是西方主流媒體打著“新聞自由”的幌子,對內無限制地侵犯公民尊嚴、隱私又隱瞞事實,對外肆意歪曲事實、誤導輿論,進而為金融壟斷資本集團牟取利益的鮮活證明。在當下,西方新聞自由觀儼然淪落為國內外敵對勢力對我國進行意識形態(tài)滲透的重要工具。
通常情況下,西方新聞自由觀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挑戰(zhàn)主要通過以下兩種途徑:一方面,西方主流媒體歷來戴著有色眼鏡看中國,連篇累牘地對我國社會轉型期間所出現的矛盾和問題進行失實、充滿偏見的報道是其慣用伎倆。比較明顯的例子是,西方某些主流媒體對發(fā)生在中國境內的2008年西藏“3·14”、2009年新疆“7·5”兩起恐怖主義事件進行報道時,往往打著新自由主義的“自由”“民主”“人權”等旗號借機炒作,把恐怖分子打砸搶燒的暴行美化成“和平抗議示威”,將中國警方依法維護社會治安的行為描繪成“武力鎮(zhèn)壓”。而這種張冠李戴、移花接木、任意裁剪的媒體報道旨在掀起反華輿論,以此遏制中國崛起。另一方面,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也盲目推崇西方新聞自由觀,認為經過市場化洗禮的西方媒體徹底實現了新聞自由和客觀中立。據此,他們過度標榜新聞媒體的“獨立性”,人為割裂我國社會主義新聞事業(yè)和輿論宣傳工作黨性與人民性的統一,挑戰(zhàn)我國的黨管媒體原則,抨擊黨對新聞媒體的領導,將黨領導下的新聞自由狹隘地理解為黨的新聞自由。有論者指出:“社會主義國家的實踐證明,即使無產階級新聞自由,在實踐中也都被置換為無產階級政黨及其所領導的組織的新聞自由……無產階級新聞自由被進一步置換為全黨都要宣傳黨的高層意志甚至最高領導人的思想?!盵23]可見,在那些宣揚西方新聞自由觀的國內新自由主義者眼里,取消黨管媒體是實現新聞自由的必要前提和首要保障。但應該看到,如若放棄了黨對新聞媒體的領導,勢必會為國內外敵對勢力蠶食我國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新聞輿論陣地打開“潘多拉盒子”,也勢必會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tài)安全造成極大危害。因此,我們要堅持用馬克思主義新聞自由觀武裝自己,揭開資產階級新聞自由觀不為人知的意識形態(tài)面紗,使人們真正走出對西方新聞自由觀的迷思和幻想。
“所謂中國的自由主義思潮,從根本上來說,是試圖效法現代西方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模式,全面改造中國社會,使中國融入所謂世界潮流的意識形態(tài)?!盵24]即是說,中國新自由主義外在不同的表現樣態(tài)并不能抹殺其內在不變的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本質。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信奉西方新自由主義,認為西方新自由主義的學說、理論已經為人類社會的發(fā)展提供了完備的制度建設原理和方案,其經濟上對絕對自由化完全市場化徹底私有化的垂青、政治上對憲政民主模式的膜拜和思想文化上對多元主義的推崇,一再確證著“中國新自由主義是不折不扣的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理論實質。當然,作為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中國新自由主義,也以其特有的意識形態(tài)方式和功能影響著我國經濟社會文化的發(fā)展。尤其是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以新自由主義為主導或以新自由主義為本質的社會思潮在當代中國的傳播,實際上是西方敵對勢力對我國思想文化侵蝕和意識形態(tài)滲透并最終到達和平演變目的的手段,嚴重威脅著我國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安全。
當代中國新自由主義是國內經濟市場化改革時向西方新自由主義自覺靠攏的衍生物。大衛(wèi)·哈維就曾將20世紀80年代中國的經濟改革與英美兩國發(fā)生的新自由主義轉向相聯結,指出“中國已確定無疑地邁向新自由主義化和階級力量的重建,雖然‘帶有獨特的中國特色’”[25]151。他把這種“將新自由主義要素與權威主義的中央控制交叉結合”而形成的特殊市場經濟稱之為“‘有中國特色的’新自由主義”。國內新自由主義者懷揣著市場拜物教情結,向來仇視我國改革開放之前的計劃經濟,而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市場經濟情有獨鐘,并將新自由主義視為具有普世性的經濟學理論。他們認為,在當今全球化時代,“經濟市場化已成為全球性的潮流,自由和自由主義也越來越成為一種全球性的價值”[26]4。正是基于這種認識,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依據西方新自由主義絕對自由化完全市場化徹底私有化的理念,為中國經濟社會建設開出了“藥方”。他們反對黨和國家對經濟的調控,主張取消國家管控和政府對經濟活動的任何干預,要求國有企業(yè)退出市場競爭領域,進而企圖否定我國的基本經濟制度。在他們看來,市場機制是最富有效率的經濟發(fā)展方式,政府對經濟活動的任何干預都是對私有財產的踐踏與破壞。另外,國內新自由主義者還竭力為私有產權辯護,力推中國私有化改革進程。他們認為,“財產權與經濟自由為個人創(chuàng)造了一個不受國家控制的領域,限制了政府及統治者的專橫意志。財產權是抵制統治權力擴張的最牢固的屏障,是自由的市場社會賴以發(fā)育的溫床”[12]368,“私人產權是經濟增長的最重要前提”[27]16。尤其是在中國改革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后,在西方新自由主義“科斯產權定律”和現代企業(yè)制度的影響下,國內新自由主義者更加堅定了私有化改革的信念,認為私有財產是個人一切自由權利的基礎與保障,財產權為限制政府權力、防范私人領域受到侵害提供了最為安全的屏障。據此,中國新自由主義者肆意鼓吹產權清晰才是“市場交易的先決條件”[28],他們一方面抱怨和指責當前中國“公有產權不明晰”,另一方面強調產權改革是中國建立市場經濟體制“繞不過去的關鍵性改革”,并建議“逐步推行一種以私有產權為基礎的制度”[27]490。時至今日,中國新自由主義者仍在積極兜售西方新自由主義的經濟“絕對自由化、完全市場化、徹底私有化”的“三化”政策。
中國新自由主義不但在經濟上要求與西方新自由主義“三化”政策無縫對接,而且在政治上也力主與西方憲政民主制度全面接軌。通過建立資產階級憲政民主制度來保障人的自由與權利的實現,是中西新自由主義的共識之一。國內新自由主義者普遍認為,“中國的當務之急是建立憲政體制,在憲政運轉起來以后,自由多一點還是平等多一點,憲政體制本身就會解決這個問題”[29]159。鑒于此,他們希望參照西方新自由主義三權分立、多黨制、司法獨立、軍隊國家化的憲政民主模式來擘畫中國自由憲政的政治藍圖。在有些人看來,西方新自由主義對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的抨擊契合了當代中國政治發(fā)展的需要,哈耶克所著的《通往奴役之路》就是一本“從根本上令人信服地否定了這種經濟體制和相應的政治制度”的佳作。在這些人的思維邏輯里,要實現中西之間政治制度的接軌,其首要條件就是“政治體制改革一定要推上議事日程”,“必須引進西方的自由主義政治思想”,自覺向西方憲政文明靠攏。所以,改革伊始就有新自由主義者公開斥責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政治瘋狂”、污蔑人民民主專政為“萬惡之源”、叫嚷“徹底批判中國共產黨”,其根本目的就是通過否定黨的領導和批評中國政治體制,引導中國走上西方自由憲政道路,進而在中國建立資本主義憲政民主制度。對于當時國內新自由主義者的這種政治陰謀,鄧小平早就有所揭示。他指出,最初以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形式呈現的中國新自由主義,“實際上就是要把中國現行的政策引導到走資本主義道路。這股思潮的代表人物是要把我們引導到資本主義方向上去”[30]181。當前,雖然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宣揚憲政主義的言辭態(tài)度趨于溫和,但其力圖按照資本主義憲政民主模式促進中國政治制度改革的激進訴求并未改變,其配合西方敵對勢力將中國“納入國際壟斷資本的統治,納入資本主義的軌道”的政治訴求也可能死灰復燃。然而,歷史與現實已經也并將繼續(xù)證明,我國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制度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制度,是適合中國實際國情、代表人民根本利益、順應時代發(fā)展潮流的偉大創(chuàng)造,任何詆毀這一偉大創(chuàng)造的行為不僅是卑劣的,而且也是徒勞的。
經濟上的“三化”主張和政治上的憲政設計,內在地決定了西方新自由主義將反對馬克思主義對人的“思想禁錮”作為畢生目標。無獨有偶,派生于西方新自由主義的中國新自由主義也竭力宣揚思想文化的多元化。對中國新自由主義者而言,仇視、攻擊馬克思主義是其一貫立場,歪曲、肢解馬克思主義是其常用花招。而為了給人們在價值選擇和價值判斷上制造混亂,借此徹底抽離黨和國家建設發(fā)展的思想根基,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不遺余力地加大對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的攻勢。改革開放至今,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對馬克思主義的詆毀從未中斷,其方式和手段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一是鼓吹所謂的馬克思主義過時論,認為馬克思主義是19世紀的產物,無法解決20世紀中國的發(fā)展問題。在有些人看來,對于當代中國而言“馬克思的理論已經奄奄一息了”,“已經僵化、貧困化、過時了”[31]44。二是否定馬克思主義作為無產階級世界觀所特有的斗爭性和革命性,妄言馬克思主義與工人階級毫無關聯。對此,有論者指出,“馬克思主義并不是什么無產階級(或工人階級)的世界觀或意識形態(tài),……馬克思主義并非工人階級本身的世界觀,它與工人階級并沒有什么關系”[32]178。三是宣稱馬克思主義無用論、危害論,認為馬克思主義尤其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對人類未來社會和中國社會建設沒有任何價值。持此類觀念的人認為,馬克思主義不但無法解決中國的現實社會問題,反而“在對中國民生有影響的理論中,馬克思主義的危害最深”[31]40。有人還將信仰馬克思主義的民族標簽化,認為信仰或崇拜馬克思主義“是知識落后民族的特征”。四是將馬克思主義宗教化,認為馬克思主義是一種“偏激的意識形態(tài)”,它只有在國家權力的保護下才能取得“國教”的獨尊地位。為此,有人斷言稱,“馬克思主義和宗教沒有什么區(qū)別,其本質在于求善而不在于求真;馬克思主義關于資本主義制度的滅亡,關于未來共產主義社會的設想,都帶有空想成分,激情多于真理”。從以上所列的四種錯誤論調可知,中國新自由主義對馬克思主義的“圍攻”“討伐”可謂來勢兇猛,其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與馬克思主義爭奪話語權的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本質更是昭然若揭。
中國新自由主義的不同存在樣態(tài)及其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理論實質表明,新自由主義與國內其他社會思潮的歷史勾連與現實交織,是這些社會思潮能夠交相呼應且對馬克思主義產生強烈沖擊的深層次原因。另外,對于中國新自由主義而言,企圖借助西方新自由主義之術以求解決中國社會問題之道,在理論上既是國內新自由主義者的通病,在實踐中也凸顯出國內新自由主義者的幼稚膚淺。因而,警惕和防范中國新自由主義是客觀上維護我國主流意識形態(tài)安全和主觀上糾偏國內新自由主義者西化邏輯的雙重需要。而為了滿足這兩種需要,就必須革新對中國新自由主義的批判方式,即從中國新自由主義的立論前提出發(fā)對其展開批判,不斷向人們揭示中國新自由主義理論基礎的依附性、思想定位的空想性、價值理念的欺騙性和實踐方法的教條性。
中國新自由主義從產生之日起就是一種依附性很強的思想理論體系,其在嫁接西方新自由主義時采取了一種實用主義和工具理性的態(tài)度。比如在發(fā)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過程中,中國新自由主義“對西方主流經濟學采取‘各取所需、為我所用’的態(tài)度,只援引自己喜歡的論點,而回避甚至閉口不提那些它不喜歡的西方主流經濟學的重要思想觀點”[33]2。所以說,國內新自由主義者都不過是在拾西方新自由主義的牙慧而已,他們并不是根據中國客觀實際和時代發(fā)展特征而進行理論創(chuàng)造,而是全盤照搬西方新自由主義那套東西。就其在各領域的核心主張而言,當代中國新自由主義理論基礎的依附性更為明顯。中國新自由主義在經濟政策上,要求全面引入西方新自由主義市場競爭機制,主張以絕對自由化、徹底私有化和完全市場化為標準建立以私有制為基礎的市場經濟;在政治訴求上,鼓吹西方新自由主義以代議制為形式的憲政民主制度,倡導憲政立國;在文化理念上,要求實現思想觀念和意識形態(tài)的多元化,主張用新自由主義替代馬克思主義;在社會建設上,以培育公民社會為由消解中共領導權;在倫理道德上,標榜所謂“個人自由優(yōu)先”原則,鼓吹個人主義和利己主義。以上理論陳述表明,中國新自由主義對西方新自由主義有著極度迷戀和盲目崇拜的情結,在其思維定勢里,凡是與西方新自由主義觀點相悖的,他們就大加批駁,無理抵制;凡是與西方新自由主義思想相近的,他們就竭力稱頌,全盤接受??梢?中國新自由主義并非是什么新的科學的思想體系,它不僅在理論基礎上有著強烈的依附性,而且在思維模式上也有著濃厚的僵化色彩。
中國新自由主義謀求主導思想地位的努力自始至終沒有放棄過。改革開放以來,隨著西方新自由主義的強勢滲透,國內自由主義知識分子鼓吹說新自由主義是“今天真正具有生命力的思想力量”,“已經在中國取得了最后的勝利”;而對于作為指導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馬克思主義,他們認為“日益沒落和為人遺棄”。有論者曾自信地指出,“在二十世紀的末葉,當曾經在中國社會變動中奪取了政權的某種思想力量日益沒落和為人遺棄的時候,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理想追求和價值取向,成為中國新一代知識分子的思想源泉,從這個意義上說,自由主義知識分子是思想力量的最后勝利者,因為它們代表著人類文明共同的追求目標”[34]257。可見,在新自由主義者的潛意識里,自由主義可以同中國文明相結合,中國社會與自由主義也能夠形成“共生一體”的新格局。他們認為,“自由不再是知識,而是事實,倫理的事實或者歷史的事實”“自由就是中國的‘道’”;自由作為一種“普遍的信念”,是促進中國社會制度變遷最為重要的因素[35]127-128。然而,無論是國共兩黨激烈斗爭時期還是新中國成立前后多黨合作期間,中國自由主義或是以“中間力量”出現或是靠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亮相,根本不存在“自由主義知識分子是思想力量的最后勝利者”一說?,F時期,中國新自由主義又企圖利用市場化改革來塑造一個代表其利益的“中產階級”,并以此填充和壯大自身發(fā)展的階級基礎,進而與代表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馬克思主義相抗衡。但是,中國新自由主義的努力和設想并未如愿以償。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和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成果日益為國人和世人所認可,馬克思主義也在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過程中贏得了越來越多的信奉者、推廣者與踐行者。
中國新自由主義價值理念的欺騙性是其理論基礎依附性、思想定位空想性的必然結果。為了避免與主流意識形態(tài)發(fā)生正面沖突,中國新自由主義往往借助講座論壇、會議研討、學術交流等方式散布理論觀點。但在其骨子里,中國新自由主義始終秉承著敵視社會主義、否定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原則。在現實生活中,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以自由、民主、博愛、平等、人權的化身自居,并將這些抽象的價值理念描繪成人類社會的“普世價值”,竭力倡導自由主義思想無國界,自由主義理應是全人類的價值追求,因而有著很強的蠱惑性和欺騙性。他們認為,“在人認為有價值的各種價值中,自由是最有價值的一種價值”“自由主義者最懂得一個人必須自尊、自強、自律、自勝,最懂得對他人要尊重、要寬容”[26]2-4。其實,中國新自由主義所主張的絕不是什么勞動人民的自由、民主、人權,而是資產階級的自由、民主、人權。為了最大限度地滿足私人的獲利需求和制造人們思想上的混亂,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從早先鼓吹“告別革命論”“文化多元論”到今天力倡“私有制優(yōu)越論”“市場萬能論”“普世價值論”,其宣傳誤導的方式和手段日趨多樣化、隱蔽化。但無論如何變化,中國新自由主義價值觀念的抽象性、虛偽性、超階級性的內在本質始終如一,其顛覆社會主義政權和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初心”未泯。所以,要堅持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辨識中國新自由主義的價值理念,不斷向廣大人民群眾澄清中國新自由主義的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本質和認清中國新自由主義的政治圖謀。我們有理由堅信,只要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就能夠揭穿中國新自由主義為實現其政治訴求而散布的各種謊言,就能夠在批判中國新自由主義的過程中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中國新自由主義將西方新自由主義奉若神明,自然也就形成了以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為判斷是非標準的僵化的思維模式。正是這種僵化思維模式決定了中國新自由主義實踐方法的教條性。一方面,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以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批判指責我們黨對歷史的研究方法。在他們看來,“中共對待歷史的方法有這樣兩種:一、從自己固有的意識形態(tài)出發(fā),對于自己不利的東西進行批判;二、對曾經存在過的東西視而不見”[34]279。中國新自由主義這種帶有明顯意識形態(tài)偏見的言論,既表明其對中共歷史發(fā)展及研究方法的無知,也意味著其脫離實際、脫離群眾而進行主觀臆測的認知傾向。另一方面,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唯‘西’是從”的依附心理導致其教條式地運用西方新自由主義理論指導我國社會建設。而這一依附心理彌漫于我國改革開放的全過程。早前當我們黨確立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目標時,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就借題發(fā)揮,完全否定經濟計劃和國家宏觀調控,甚至將計劃經濟等同于法西斯主義;現時期當我們黨提出“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時,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又再次躁動,鼓吹“全面市場化”和兜售西方新自由主義“供給經濟學”理論。從以上兩方面可以看出,中國新自由主義這番肆意解構我們黨政策主張的教條性做法,顯然是受其形而上學思維定勢的影響。加之認識論上的膚淺和政治立場的短視,國內新自由主義者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教條主義者。同其他教條主義者一樣,國內新自由主義者的錯誤在于:他們既“不懂得必須研究矛盾的特殊性,認識各別事物的特殊的本質,才有可能充分地認識矛盾的普遍性,充分地認識諸種事物的共同的本質”,更“不懂得在我們認識了事物的共同的本質以后,還必須繼續(xù)研究那些尚未深入地研究過的或者新冒出來的具體的事物”[36]309。但與其他教條主義者相比,國內新自由主義者“以‘西’化‘中’”的教條主義傾向似乎危害性更大。
通過上文分析可知,無論是在理論訴求還是在實踐要求上,中國新自由主義都皈依于西方新自由主義,也都未曾脫離西方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窠臼。改革開放以來,作為“舶來品”的中國新自由主義,竭力用西方資產階級的自由、民主、人權、法治、市場等所謂的“普世價值”來為中國推行新自由主義式發(fā)展路線注腳,以致于其思想觀點滲透于我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歷史、價值觀和新聞傳播等諸多領域,由此形成的對馬克思主義的圍攻態(tài)勢,一度嚴重威脅、危害著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安全。當前,在國際范圍內西方新自由主義發(fā)展受挫和國內社會反思新自由主義改革觀念的時代背景下,中國新自由主義雖頹勢已顯,但其伺機與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tài)爭奪話語權的“初心”并未泯滅。故而,我們要始終堅持“兩個鞏固”的戰(zhàn)略目標,揭開罩在中國新自由主義身上的西方意識形態(tài)面紗,揭穿其反黨、反社會主義和反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圖謀,在堅決抵制和科學批判中筑牢維護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安全的堤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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