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映勤
1970年代中前期,還是買什么都需要憑票證、排長隊的特殊年代,小孩能有什么零食可言?別說商店里沒有,就是有,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也買不起。
現(xiàn)在孩子的零食數(shù)不勝數(shù),走進任何一家食品店、超市,兒童食品都是琳瑯滿目、滿滿當當?shù)卮a成好幾排貨架子,大的小的、盒的袋的、吃的喝的應有盡有,商家在孩子身上想盡了辦法,挖空了心思,賺足了銀子。
我歷來都反對給孩子買零食,倒不是想培養(yǎng)他艱苦樸素的習慣,而是覺得這些食品的營養(yǎng)大概趕不上兩個窩頭??墒悄悴唤o買,還有那么多親朋好友,你來我往的應酬,自然少不了孩子的吃食。我們的孩子自小就生活在食品過剩的年代里,用老人的話講,真是泡在蜜罐里了。
有時候孩子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問我:“爸爸,你們小時候有什么好吃的?”
一句話,倒真把我問住了。是呀,我們小時候都有什么零食呢?我和孩兒他娘搜腸刮肚也沒想出十樣來,就像現(xiàn)在兒童食品多得讓人記不住一樣。
我們這一代中年人,可謂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調(diào)”,生于節(jié)糧渡荒的1960年代,長于物質(zhì)匱乏的1970年代。但與同齡人相比,畢竟生活在大都市,家境也還說得過去,不曾挨過餓受過苦,而且多多少少還有那么點零食,也算是幸運了。
一
在我的印象里,四十年前的孩子們的主要零食就是店里賣的糖果。柜臺上臥放著兩個大玻璃罐子,里面分別放著水果糖、奶油糖。對一般家庭來說,糖果只有過年時才準備,平時很少給孩子買,孩子們也極少有零花錢,偶爾有個三五分錢,大多是買幾塊糖解解饞。
買糖,孩子們一般都選那種用蠟紙包的最便宜的水果糖,一分錢一塊,含在嘴里慢慢享用。而奶油糖二分錢一塊,貴了整整一倍,這點經(jīng)濟賬每個孩子都算得很清楚。水果糖物美價廉,成了他們的首選零食。
當然買糖塊吃的大多是些女孩子,也許女孩子天性嘴饞,經(jīng)不住誘惑,現(xiàn)在三四十歲的女人們?nèi)匀幌矚g吃點零食什么的就是確鑿的明證,要不說她們愛嚼舌頭呢?實在沒什么可吃了,嘴里也閑不住,總得嘮叨點什么,算是聊勝于無吧。
女孩子愛吃糖果的另一個原因是收集糖紙,就像現(xiàn)在孩子收集食品袋里的卡片一樣。把糖紙用清水洗凈,晾干后夾在書本里,五顏六色,煞是好看。高級一點的玻璃糖紙,收拾平整,放在手心上,糖紙受熱氣的影響,四邊一卷一卷地往上翹,孩子們直勾勾地望著,眼里充滿了好奇和神秘。
水果糖中,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要算是黃油球。蠟紙包著的一個小糖球,不僅甜,而且有一種特殊的黃油香味。在嘴里滾來滾去,真是“味道好極了”。只是黃油球?qū)儆谔枪械木o俏商品,平時很難買到。
水果糖之中最高級的一種就是“唆啰蜜”,它不是糖塊,而是用小木棍插著一塊扁圓形、一元硬幣大小、一厘米左右厚的水果糖。
“唆啰蜜”二分錢一塊,奢侈一點的孩子也只能偶爾買一塊嘗嘗。吃這種糖,重在過程,手里舉著一根10厘米的細木棍,把上面的糖塊放到嘴里不停地“唆啰”,一邊走一邊吃,那種神氣不亞于多年前人們舉著“大哥大”滿大街大聲打電話,透著一種得意、一種炫耀。和水果糖比起來,“唆啰蜜”簡直就是貴族食品,二分錢既能甜了嘴,又能歡了心長了臉,那是多大的一種享受!
“唆啰蜜”,這種叫法實在是形象傳神,“蜜”是說糖像蜜一樣的甜,“唆啰”是指吃這種糖果時的動作,用手舉著糖放在嘴里一點點地吮吸、舔嘬、品咋。如果直接咬碎了,那“唆啰蜜”就與水果糖塊無異了。
“唆啰蜜”早已在市場上絕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的棒棒糖,圓球形,插著白色的小塑料棍,盡管口味、包裝遠遠超出早年的“唆啰蜜”,但顯然已不被現(xiàn)在的孩子所青睞。
二
當年的兒童食品極為匱乏,國營的商店主要賣一些糖塊,品種單調(diào),花色稀少,倒是街上的小攤小販還在出售自制的各種兒童食品。上個世紀60年代末到70年代中期,城市的小商小販雖然基本上絕跡了,但還有少數(shù)經(jīng)過特批的個體商販在街頭的固定位置擺攤設點,賣一些兒童喜歡的小玩藝兒和小食品,成了孩子們喜歡光顧的去處。
孩子偶爾有了幾分零花錢,大多想換換口味,直奔街頭的小攤而去,手里捏著攢出汗來的幾枚鋼镚,咽著口水,徘徊在小攤前。
小貨攤的玻璃格子下面一邊擺放著各種小玩藝兒,一邊是各種小食品,不外乎彈球、毛片兒、猴皮筋、豆根兒糖、大梨膏、酸末膏、撥糖、涼糖、米花糖之類,花色品種比公家的食品店齊全多了。
豆根兒糖有香煙長短,略粗,吃在嘴里甜而香,而最誘人之處是體積大,抵得上兩三塊水果糖,天真的孩子們認為這種糖不僅好吃,而且買著劃算。
至于大梨糕,當時的孩子們流行這樣一句話:“大梨糕、大梨糕,小孩吃了不摔跤?!碑斎?,這只是我們聽說的最早的食品廣告,不好好走道,吃了大梨糕,照樣會摔跤,畢竟它是食品不是藥品。
什么是大梨糕?這種經(jīng)典的兒童食品,大概只有天津獨有,別的城市不知道有沒有。在天津,50歲以上的中年人小時候大多吃過這種零食,卻極少有人能說清楚它的具體內(nèi)容。
大梨糕是當年私人小作坊熬制的一種膨化糖制食品。將砂糖加水在鍋里熔化,糖水中兌上一點“起子”(發(fā)酵劑),黏稠的糖水在“起子”的作用下膨松發(fā)酵,經(jīng)過冷卻,就成了發(fā)糕一樣中間帶有小蜂眼的大梨糕。
大梨糕黃黃的脆脆的,比火柴盒略大,當年賣一分錢一塊。也許是糖熬制得有點過火,吃在嘴里甜中帶苦,有股糊了吧嘰的味道。在那時的兒童食品中,大梨糕體積大而口味獨特,天真的孩子們認為這種糖不僅好吃,而且買著劃算。
為什么叫大梨糕?也許和北方的俗語“吹大梨”(吹牛的意思)有點關系。尤其是老天津市人,九河下梢,雜處八方,能說會道是有傳統(tǒng)的,在天津衛(wèi)碼頭上混事由,要站得住,立得穩(wěn),不僅得能干,還得能說,口若懸河,云山霧罩,俗話說得好:“京油子,衛(wèi)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蹦苷f會道是老天津人的標志性特點,言過其辭,夸夸其談,說大話、吹牛皮,謂之“吹大梨”。您想,它是糖稀經(jīng)過發(fā)酵膨脹制成,就像吹起來的一樣,也許人們與“吹大梨”相聯(lián)系,冠以大梨糕之名。
當年,人們物質(zhì)匱乏,生活貧困,即使是在大城市,孩子們也沒有幾樣零食可供選擇。大梨糕是其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品種之一,它不僅滿足了孩子們的物質(zhì)需要,也豐富了他們的精神生活,逛小攤買零食,深深地留在人們的記憶中,成了苦中帶甜的一種回憶。
三
進入夏季,幾乎所有的兒童食品都讓位給了冰棍兒。
“冰棍兒,敗火……”
“小豆冰棍兒,三分一根……”
這是我少年時期經(jīng)常聽到的吆喝聲,這聲音就像一陣清涼的風刮到心里,對我充滿了誘惑,肚子里的饞蟲立時被勾到嗓子眼,真想立馬沖出屋去,跑到街上賣冰棍兒的推車老頭那買上一根。
上世紀70年代的小豆冰棍兒,現(xiàn)在想起來,沒有比它更好吃的食品了。到了炎熱的夏天,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手里能舉著一根冰棍兒,一根小豆冰棍兒。可惜的是手里一分錢也沒有,我舔著嘴唇,咽著口水央求著姥姥:“給我買一根吧,就一根?!比螒{我怎么軟磨硬泡,姥姥從來不為所動,她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就是不搭理我,直到賣冰棍兒的吆喝聲漸行漸遠,漸漸消失在馬路盡頭。
姥姥一直疼愛我,我在家里最小,可上面連表哥表姐還有幾個孩子,一人三分就是兩三毛錢,這點錢在當時夠買兩三斤棒子面的。姥姥操持著一大家子的吃喝穿用,不能不計算著過日子。老人做事從來是一碗水端平,不會破例單獨給我開小灶。
小豆冰棍兒,冰涼透心,香甜可口,能吃一根那是多大的享受。我渴望著,幻想著,心中暗想,等我長大有了錢,一定要把它吃個夠。
挨到三伏天,熱得實在不行了。姥姥這才大發(fā)慈悲,給我們幾個孩子發(fā)放防暑降溫費,一人一天三分錢,人人有份,不多不少,夠買一根小豆冰棍兒的。捏著這來之不容易的兩三個硬幣,我歡天喜地跑到街上去買冰棍兒。
那年頭城市里個體經(jīng)營的商販基本絕跡了,只有家庭困難的老年人,街道才允許賣冰棍兒。這些老頭兒老太太的冰棍兒車有時沿街叫賣,有時就停留在路口的陰涼處,一只漆成白色的木箱子,里面用棉絮被子包裹著一層層冰棍兒。我神氣十足地遞上錢,指定讓賣冰棍兒的給我拿箱子底層最硬的冰棍兒,硬的冰棍兒涼,凍得結實。
揭開包裝的蠟紙,我舉著冰棍兒一邊走一邊慢慢地享用。小豆冰棍兒上面是一層厚厚的紅小豆,顆粒飽滿,沒有磨成豆粉,下面是紅褐色的豆湯冰塊,貨真價實,又涼又甜,絕對是冰棍兒中的上品。
吃冰棍兒時先一點點地舔,上下左右在嘴里慢慢地唆啰,那冰冰涼、甜絲絲的感覺立時傳遍全身。趕上要溶化滴落的一剎那,用嘴猛然接住,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一般情況下,冰棍兒都是在嘴里舔化吃完,我舍不得大口大口地咬,我希望那種美妙甜蜜的感覺在嘴里盡可能地無限延長,慢慢享受冰棍兒溶化的過程。如果能遇上鄰居的小伙伴,尤其是那些家境差極少吃冰棍兒的孩子,換來的必是可憐巴巴、饞涎欲滴的羨慕目光。我傲慢自得地一個人享用,顯得有些冷酷無情。
有時,碰到關系非常好的小伙伴,對方那渴望的眼神常常叫我產(chǎn)生動搖,有的尾隨在我身后,忍不住乞求著:“給我咬一口,就一小口,行嗎?”咱從小就仗義,為人厚道,實在是抹不開面子,我停下腳,小心翼翼地遞過去,眼睛緊盯著他的嘴,心提到了嗓子眼,把冰棍兒的底部沖著他,囑咐道:“小點口??!小點口??!”能分得我一口冰棍兒吃的小伙伴,那關系,絕對鐵得“咣咣”的。
一位曾和我有過“同棍之誼”的小學同學,出國二十多年了,如今混得人五人六的,前幾年春節(jié)回來相聚,說起小時候時吃冰棍兒的情景,老同學感慨萬千,為了報答我當年的慷慨,借著酒勁,他拍著胸脯道:“這樣吧,就沖當年的冰棍兒,你今年帶老婆孩子到美國玩玩,來回的機票吃住旅游的費用我全包了。”
真沒想到,一小口冰棍兒能換來一次美國之行,早知如此,我當時真應該把整根冰棍兒都叫他吃了,即使游不了全球,歐洲十國總不成問題吧?當然,我是哪也去不成,不為別的,到了國外,想吃點煎餅馃子窩巴菜上哪找去?
那時候街面上賣的冰棍兒基本上只有兩種,三分一根的水果冰棍兒和五分錢一根的奶油冰棍兒。奶油冰棍兒不僅貴,而且有一股黏糊糊的奶腥味,不如水果冰棍兒清涼爽口,所以一般孩子更鐘情后者。而水果冰棍兒中最受人們歡迎的無疑就是小豆冰棍兒,它是當年人們夏季消暑敗火的首選冷食,即使只賣三分錢,一般家庭也只能偶爾滿足孩子的需求。
“冰棍兒,敗火,三分一根……”
“冰棍兒,敗火……”
盛夏酷暑,街面上不斷傳來的吆喝聲對我們每一個孩子都是一種誘惑、一種考驗。
冰棍兒為什么能敗火?也許就因為它凍成了冰塊,吃下去化了能吸收人體的一部分熱量。老百姓認為火就是熱量,涼的東西吃到肚里就應該能夠敗火。
印象中我吃得最痛快的一次冰棍兒是上了初中。有一回遠在東北的三姨回來探親,破天荒地偷偷給了我兩毛錢。這在當年可算是一筆不小的零花錢,我決心奢侈一回,滿足一次自己最大的心愿。想來想去,當時最渴望的就是能痛痛快快地把冰棍兒吃個夠。我攥著這來之不易的兩毛錢,在街上轉(zhuǎn)悠,找到一家食品店,店門用毛筆在牌子上寫著:“冰棍處理,二分一根?!蹦菚r候要融化了的冰棍兒,再不處理就沒法賣了。我像揀了個大便宜,一下子買了十根。站在店門口,手托著已經(jīng)軟成爛泥一般的小豆冰棍兒,一口氣吃了十根。那是我至今難忘、痛快淋漓的一次冷食大餐。
四
相對而言,汽水是當年消夏的高檔飲品了,它是一種含有二氧化碳的碳酸飲料,現(xiàn)在市場上出售的可樂、雪碧、美年達等等飲料,統(tǒng)而言之,都可以稱為汽水——帶汽的水。
但是,在我小的時候,我生活的城市,1970年代,汽水是有專指的,叫山海關汽水。那時候經(jīng)濟落后,交通不便,運輸受限,各大城市都自己生產(chǎn)汽水在本地銷售。天津市場上出售的汽水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山海關汽水一統(tǒng)天下,是天津唯一的夏季大眾飲料。全國其他的城市大體上也一樣,都有自己品牌的汽水,像北京的北冰洋汽水、上海的正廣和汽水、廣州的亞洲汽水、武漢的大橋汽水等等。
汽水用玻璃瓶裝,分大小兩種,大瓶的兩毛五分錢,小瓶的一毛五分錢。汽水的口味只有一種,橘子型的。當年的冰箱、冰柜極其罕見,不僅沒有進入家庭,即使是商店也沒有這些設施,瓶裝的汽水都是用大盆泡著,上面壓著一塊塊天然冰塊降溫。
汽水在當年絕對算得上是高檔的清涼飲料,普通人家的孩子難得喝一次。您想想,即使是只賣一毛五錢的小瓶汽水,也夠孩子們買五根冰棍兒的。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一分錢掰成兩瓣花的貧困時代,夏天能有根冰棍兒消暑解饞已經(jīng)很不錯了,花錢買汽水喝,一般孩子不敢有此奢望。
在酷暑難挨的盛夏三伏,姥姥在最熱的幾天里開始給我們買冰棍兒吃。一向節(jié)儉的姥姥肯破例給我們幾分零花錢,不是讓我們解饞,實在是天熱得不行,怕我們中暑生病。拿著錢,我們興高采烈地跑到路口的冰棍兒車買上根冰棍兒,回來的路上一邊走一邊舉著冰棍兒小心翼翼地慢慢“唆啰”。而鄰居家的一位獨生子小孩卻能時常享用冰鎮(zhèn)汽水。有時候,我們望著那孩子大口大口地揚脖喝汽水,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還略帶一絲嫉妒。那時我就想,還是獨生子女好啊,人家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們好,吃的喝的玩的穿的用的,幾個孩子的消費人家一個人獨享,那才叫福氣。
汽水對年幼的孩子充滿了誘惑,一個夏天我們難得喝上幾次,冰棍兒尚且不能滿足,遑論汽水!即使破天荒有那么一兩次機會,如果讓我們選擇,大多舍不得買汽水喝,有那錢省下來還多吃幾根冰棍兒呢。對當年普通家庭的孩子來說,喝汽水實在是一種奢侈的花銷。
當然,機會還是有的,不知什么時候,母親會心血來潮慷慨一次。那時每到周末晚上母親把我從姥姥接回自己家,偶爾在回家的路上會給我買一瓶汽水解解饞。汽水只買一瓶,母親扶著自行車在一旁看著我享用,目光中露出一絲滿足與欣慰。印象中我從沒有讓過母親喝,貪婪的本性和機會的難得讓我顧不了許多,只想把那冰涼透心的甜水盡快灌到肚子里。
那時候每一次喝汽水,我都強忍著氣泡的那種辣味,連水帶氣一起喝下去,我舍不得讓它浪費,瓶子里的氣也是花錢買來的呀。以我的理解,沒有了氣,那還叫汽水嗎?那不成了甜水?
20世紀70年代初,城市兒童的零食基本上也就是這些,即使這幾樣,對一般家庭的孩子來說,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吃上一回,哪像現(xiàn)在的孩子應有盡有?
我們的童年、少年就是在這樣的日子中過來的,可謂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們覺得挺好,沒什么不滿足的。在經(jīng)濟困難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兒童食品顯然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吃尚且不飽,遑論其好?
回過頭來想想,零食少有少的好處,那就是不會影響我們的食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們?nèi)鄙倏防铩⒌鞍踪|(zhì),成天像餓狼一樣,從天然食物中攝取營養(yǎng)也許是最科學最合理的方式。放學回到家圍著飯桌,吃起飯來狼吞虎咽,風卷殘云,那才叫“牙好,胃口好,吃飯倍兒香”。雖是粗茶淡飯,但吃得有滋有味,居然也能茁壯成長。而現(xiàn)在的有些孩子每天看著飯碗發(fā)愁,跟吃藥似的。我私下里琢磨,孩子正頓飯吃不好,是不是跟那些泛濫成災的零食有關。
對現(xiàn)在孩子普遍存在的厭食癥,在下有兩個秘方公諸于眾:一是餓他兩天,二是斷了他的零食。這個秘方除了對我的孩子不靈驗之外,相信對別人的孩子絕對百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