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瑩瑩
孫犁先生的“淡養(yǎng)生”
文/唐瑩瑩
孫犁先生在早年間身體素質并不好,他在壯年時期曾因積勞成疾而大病一場,此后在文壇上銷聲匿跡十余年。但到了古稀之年,孫先生重出文壇,并保持著高度的創(chuàng)作熱情,以一年一本書的速度為后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學財富。
據說,在孫犁先生幼年時期,身體孱弱的他經常到附近的村莊看??;讀中學時,還因為身體原因休了一年學。1956年,孫犁先生完成了中篇小說《鐵木前傳》之后,摔了一跤,大病一場,這一養(yǎng)病就足足養(yǎng)了十年。
不曾想到,進入古稀之年后,孫犁先生卻重新煥發(fā)出無限的創(chuàng)作熱情,寫了很多優(yōu)秀的文章。支撐他如此工作熱情的,是那一顆以文學為生命的心。
孫犁先生不止一次地說過他不懂養(yǎng)生之道,創(chuàng)作才是他延年益壽的真正手段。孫犁先生認為要勤于動腦,勤于動手,多讀書,多記筆記,寫點不費力的文章,“這也是養(yǎng)生之道”。
孫犁先生曾多次說過:“其實,寫作本身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最有效的消遣。我常在感到寂寞、痛苦、空虛的時刻進行創(chuàng)作。我的很多作品,是在春節(jié)、假日、深夜寫出來的。新寫出來的文字,對我是一種安慰、同情和補償。每當我誦讀一篇稿件時,常常流出感激之情的熱淚。確實是這樣,在創(chuàng)作中,我傾訴了心中的郁積,傾注了真誠的感情,說出了真心的話。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烽火遍地、嚴寒酷暑、缺吃少穿、跋涉攀登之時,創(chuàng)作曾給我以幫助、鼓勵、信心和動力。只有動亂的十年,我才徹底失去了這一消遣的可能,所以我多次輕生欲死?!?/p>
從孫犁先生的文章中,可以讀到他豐富多彩的內心世界。但是,物質生活中,先生卻是一直主張簡單樸素的。一日三餐,他從不追求山珍海味,全是家常便飯。往往一個饅頭,一小盤炒菜,一碗玉米面粥,就是他的一餐。
讀孫犁先生的《吃粥有感》,總會被老先生的質樸打動:“我好喝棒子面粥,幾乎長年不斷,晚上多煮一些,第二天早晨還可以吃一頓。冬天坐在暖炕上,兩手捧碗,縮脖而啜之,確實像鄭板橋說的,是人生一大享受。—而這樸素的生活,也是他的養(yǎng)生之道。
孫犁先生從不迷信五花八門、紛繁駁雜的養(yǎng)生方略,對于種種時髦養(yǎng)生方法從來是不聞不問、無動于衷,而就是這最簡單、最質樸的生活,反而使他晚年贏得了一個精力充沛的好身體。
在搭配清淡飲食的同時,還應該保證規(guī)律的生活。孫犁先生認為想保持一個好身體,應該按時起居和作息,不能多熬夜。
在寫文章之余,孫犁先生會注意經?;顒邮趾湍_,一旦累了,就停下來,修剪修剪花枝、給花草澆澆水、喂喂魚,或拿出來字畫及其他一些小玩意欣賞,讓身心都得到休憩。
孫犁先生空閑時的消遣往往也都是很簡單、淡泊的。比如他在閑時有一大愛好就是“修書”——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仔細地擦拭、縫補、包裝那些線裝古書。先生說“每逢我坐在桌子前面包裹書籍的時候,我的心情非常平靜?!背送?,種花養(yǎng)鳥,抑或饒有興致地哼上幾句京戲……這些愛好豐富了孫犁先生的生活,也豐盈了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