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 / 苗衛(wèi)鐘
文 / 晴朗李寒
晴朗李寒的繆斯驛站
攝影 / 苗衛(wèi)鐘
他是2015年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阿列克謝耶維奇的中文譯者;他是國內(nèi)首部《阿赫瑪托娃詩全集》(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17年)的中文譯者;他以書為生,以詩為命。在生活的泥淖中,他以夢為馬,雙擁著詩與遠方。他創(chuàng)辦的晴朗文藝書店,以專門經(jīng)營詩歌讀物稱著,已成為外地文人墨客來石家莊必訪的文藝地標。他就是詩人晴朗李寒,這里就是他的繆斯驛站。
文 / 石門倚天
城之東南有書坊名晴朗文藝。主人李寒,河間人也。冀師學(xué)俄文,先俄國某商翻譯,又省內(nèi)某刊編輯,后蝸居石門自謀生記,四年前網(wǎng)店售書。前年秋,寒于趙卜口村盤下一鋪,掌燈為書房。今年元宵節(jié),寒告曰店開。是夜訪時店欲烊,見我又茶敘。寒知我好游各地書店,別時囑文記之。吾應(yīng)之戚戚焉,唯恐貽笑大方。然晴朗于國于城于我皆善,豈能不書乎?
國中詩歌書店南永豐北晴朗而已。南金陵永豐詩社景勝店美,然詩書與晴朗比稍遜耳,蓋寒乃詩人所致。寒詩集《敵意之詩》《空寂·歡愛》等獲中國首屆赤子詩人獎、第六屆華文青年詩人獎與第二屆聞一多詩歌獎。寒選詩歌國內(nèi)外經(jīng)典多,網(wǎng)盡當代國中詩人。故晴朗于國,詩歌最全書店也。
石門書店燃香者,嘟嘟、中和、等閑、承錫先后續(xù)之,然終難濟。晴朗此時點燈尤為擔當。店中書架一魯迅坐像,或寒自勉照也。寒精于俄文藝,譯小說詩歌多部,故城內(nèi)外文人墨客多來訪。石門蕭蕭樹散文記之,大理野夫受托題寫店名,成都朱曉劍來訪記之。有人題郁達夫聯(lián)甚雅“絕交流俗因耽懶,出賣文章為買書。”晴朗設(shè)石門作家、燕趙七子專柜,有繆哲雜文《禍棗集》,譯柏克《美洲三書》,刀爾登《中國好人》《亦點頭亦搖頭》,蕭含《我為峰》《孤鶩已遠》等書。晴朗亦作沙龍,有科大謝志浩作胡適講座、發(fā)布新書,店主講詩歌創(chuàng)作、歲末許愿等活動。故晴朗于石門,城市書房也。
石門讀書多文藝,類我偏社科者少。晴朗近我居處,夜里偶去尋寂寥。寒兄語我“社科理性,詩文感性,可使心柔也”。吾曾收寒譯著《午夜的繆斯:阿赫瑪托娃詩選》、阿列克謝耶維奇《我還是想你,媽媽》讀之。表妹去夏來石,不好讀書,吾亦領(lǐng)其訪晴朗,為之購馬爾克斯《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贰H诵杏形?guī)?,以寒兄為照,吾又讀《柏柆圖文藝對話集》,賀拉斯《詩藝》、布瓦洛《詩的藝術(shù)》、聶魯達詩選等。故晴朗于我,文藝柔心也。
晴朗只為極少數(shù)熱愛文藝人開,竊以為應(yīng)廣為世人開。殊不知,今國人讀書一年僅一兩本耳。詩歌可潤蒼生,有識之士豈能不獻綿???店旁有小學(xué),晴朗售文具供之。若有少兒入店瀏覽,詩種日后發(fā)芽,善大哉!晴朗開后,吾心縈繞,遂草文解之,更愿晴朗為天下廣知也。
2017年3月1日夜
文 / 晴朗李寒
我們操持的書店,從網(wǎng)絡(luò)到實體,走過了四個年頭,實體店也一年多了。
自從有了實體書店后,我們通常都是早晨六點多起床,隔壁便是小學(xué),孩子們七點就上學(xué)了。我們必須在這之前開門,也許一大清早,賣不了三頭二十的,但是,能給學(xué)生和家長們提供一些便利,辛苦些也是值得的。晚上七點左右,便沒有了顧客,我們有時簡單用過晚餐,有時就省略掉。關(guān)起店門,書店就成了我的書房,坐在電腦前翻譯或校譯書稿。很晚,才會閉店,在嗆人的霧霾中,穿過漆黑的街道,迷離的街燈,回到家去。十二點左右才會睡下。以書店為家,一天有十六七個小時在書店度過。家,反倒成了旅館,只是供我們晚上睡眠的地方。
這一年,值得欣慰的是,一年下來,如果按每單賣出4本書的話,我們差不多就賣出6000本書呢,雖然不敢跟那些大書城相提并論,但是考慮到我們賣出的95%都是詩集,都是這樣小眾的讀物,望著一疊疊發(fā)貨快遞單,我們還是滿有成就感的。
這一年,在書店里零星地辦了幾次沙龍,幾次新書推介會。店面地方狹小,和自己閑暇時間過少,限制了沙龍的次數(shù)和人數(shù),確實讓人有些遺憾。
這一年,書店到訪了不少書友,有多年的文字之交,也有新結(jié)識的朋友,他們或帶來自己的新著,或是外面世界的消息。我們或備粗茶,或備淡飯,對坐相談,情投意洽,那是最相得的時光。他們帶走的是一些自己喜歡的書,為我們留下的是許多美好的祝福!一個留言本子,寫滿了,又重新開啟了一本。有空時翻翻,就能想起哪天哪位朋友來的場景,真好!
這一年,書店終于在一位熱心朋友的相助下,做好了門頭。從此,朋友們也容易找到我們了,從此,也好意思在店門前合影留念了。
這一年,感到欣慰的是,上半年校譯完了《阿赫瑪托娃詩全集》,出版社已經(jīng)納入2017年出版計劃。下半年接受了一本書稿的翻譯工作,難度之大,始料不及,翻譯艱難而緩慢。這也是詩人沙龍沒有精力去做的主要原因。晚上,只想安靜地讀些書,靜靜地翻譯,不想受到任何影響。以致于有些朋友邀請的詩歌活動,也都婉謝,推辭了。
這一年,黃昏老師主編的《九月詩刊》總第39期推出了由我翻譯的《俄羅斯女詩人作品》專集??龆砹_斯生于1950年之前的13位女詩人的詩歌作品。
這一年,有了自己的汽車,一年下來,才跑了四千多公里。自駕回了趟老家。
這一年,我的白發(fā)漸多,皺紋漸深,視力漸差,除了頸椎、偏頭痛偶有發(fā)作,除了偶爾為天氣、為國家、為自己的寫作焦慮,一般來說,還算是吃得飽,睡得安穩(wěn),身體也還算湊合,感謝上天,沒有什么可抱怨的!
明年,還是有所期待。翻譯了近二十年的《阿赫瑪托娃詩全集》將出版。寫詩30年,將正式出版自己的第一本個人詩選集,也許隨之還有一本。另外,將出版兩本動物小說集《我們的小狼朋友》《小狐貍弗朗特》。手頭這本長篇翻譯完了,有望年內(nèi)能出版。有期待,就會覺得活著有意思。
最后,來句雞湯暖暖胃吧:心中還要被理想之光照亮!不妥協(xié),不放棄,跟命運死磕到底。拋掉一些幻想,多做實事!
2017年1月1日
一首溫暖的詩歌,一首動人的歌曲,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我們疲憊的身軀,會被永不疲倦的精神扶持,循著靈魂的呼喚,再一次站立,在希望的燭光中,路過冰天雪地,奔向春花燦爛的終極。
——古雨意《記晴朗文藝沙龍燭光讀詩會》
書店的標志深得我心,一匹長著翅膀耕耘的馬,昂首奮蹄,一人弓背推著鐵犁。這是否就是古人推崇的晴耕雨讀的生活?我猜經(jīng)歷了那些故事之后,這真的是最吸引人的樣子了。
——蕭蕭樹《留一盞燈,給那些黑夜讀書的人》
編輯/劉秀峰
這一年就做了兩樣事:賣書和譯書。這一年,兩個字就能概括:忙與累。白天忙于賣書,晚上忙于譯書。忙碌,疲憊,但也很充實。
——晴朗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