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露瑤?萬小鳳
摘要:契科夫通過精煉的語句、詼諧的描述為我們呈現(xiàn)出各類小人物的典型形象。就《變色龍》而言,翻譯這本著作的翻譯者人數(shù)較多。通過對不同版本《變色龍》的翻譯可知,這些作品在某些方面存在一定的差異。本文從契訶夫的簡介入手,對基于目的論理論角度的契訶夫小說譯本風格翻譯進行分析和研究。
關鍵詞:目的論;契訶夫;小說譯本;風格;翻譯
一、契科夫簡介
契科夫是俄國著名作家之一,他通過精煉簡潔的語言為我們描繪出了諸多小人物形象,并利用這些小人物展現(xiàn)出當時俄國的風貌與政治環(huán)境。相對于直接敘述而言,契科夫更擅長利用詼諧幽默的筆觸讓人們在歡笑中反思事實的真相[1]。
二、從目的論理論角度看契科夫小說譯本風格翻譯——以《變色龍》為例
這里分別從以下幾方面角度入手,對契科夫小說《變色龍》的譯本風格翻譯進行分析:
(一)目的論理論
目的論理論是一種以目的或者目的因為媒介進行問題解釋的一種學說。這種理論認為:某種觀念的產生、后續(xù)發(fā)展等環(huán)節(jié)之間的關系與目的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lián)。當前我國市面上常見的《變色龍》譯本數(shù)量相對較多,這里將目的論理論作為分析工具,對不同譯本之間的風格差異進行合理分析。
(二)《變色龍》簡介
《變色龍》發(fā)表于1884年。在這篇短篇小說中,奧斯蔑洛夫對待小狗的態(tài)度先后發(fā)生了多次變化,這種變化與變色龍的特點完全相同[2]。
(三)基于目的論理論角度的契科夫小說譯本風格翻譯
作為一名著名作家,契科夫的小說作品通過被翻譯成各種不同的文字,在不同的國家中傳閱。在不同翻譯者的筆下,契科夫的《變色龍》在內容方面存在一定區(qū)別。這里從以下幾種要素入手,對不同《變色龍》小說譯本風格翻譯進行詳細分析:
1.語意方面
巡警出面否認了小狗的高貴出身(將軍家)之后,周柏冬先生將其翻譯為:“鬼才知道是什么東西,毛色不好……完全是下賤貨。你們的腦子上哪兒啦?”;汝龍先生在該部分的翻譯與周柏冬先生大致相同,二者譯本的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最后一句:“完全是下賤貨……將軍他老人家怎么可能養(yǎng)這種狗!”蘇教版語文教材將奧楚蔑洛夫的表述翻譯為:“居然會有人養(yǎng)這種狗?他的腦子呢?[3]”周柏冬先生的精湛支出在于:奧楚蔑洛夫先是用一大長段對小狗的抨擊撇清自身的判斷失誤,然后將自己的失誤轉嫁給其他人——你們怎么能把這只狗看成是將軍家的狗。在這種翻譯方式中,一個唯上司馬首是瞻的走狗形象鮮明地活躍于紙上;汝龍先生的翻譯使得奧楚蔑洛夫這一人物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前后反差:認為小狗是將軍家的狗時不僅不敢做出過分舉動而且認為小狗長相順眼的人是他,被驗證小狗并沒有什么高貴出身之后基于否定自己判斷的人也是他。蘇教版語文教材的翻譯方式也比較契合小說的情節(jié),其同樣將奧楚蔑洛夫的卑劣形象描繪得淋漓盡致。
將軍家的廚師出面為這條小狗的來歷提供線索之后,汝龍將奧楚蔑洛夫的判定語翻譯為:“那就用不著浪費時間再問了,它是野狗?!碧K教版語文教材將該部分翻譯為:“這是條野狗,就不用費工夫……[4]”汝龍先生的翻譯方式充分顯示出奧楚蔑洛夫對廚師的信任。事實上,這種信任是建立在廚師特殊身份——將軍家的廚師這一基礎上的。而蘇教版語文教材則較為注重奧楚蔑洛夫做決定的急迫性:他生怕自己前面的不合理判斷會引起廚師的不滿,使得這些言論傳到將軍耳邊。
2.用詞方面
狗叫聲響起之后,小狗的形象完全暴露在眾人面前。周柏冬先生將此處翻譯為:“小狗那含著淚的眼中飽含著憂傷和恐懼?!碧K教版語文教材中將該部分翻譯成:“它那含淚的目中流露出悲哀和恐怖的神情?!比挲埾壬鷦t譯為:“小狗那含淚的眼睛里流露出苦惱和恐懼[5]?!本蛻n傷、悲哀、苦惱這三個詞匯而言,雖然他們都代表著負面情緒,但其涵義各不相同。周柏冬先生的翻譯風格使得小狗貼切地呈現(xiàn)出擬人化特征,這只小狗可能清楚自己的下場,所以才會像人類一樣感到憂傷;而蘇教版語文教材中使用的詞匯則代表著較為深刻的負面情感。結合小說下文內容可知,這一詞匯并不完全適用,因為赫留金只是用帶著火星的煙卷表達自己的不滿,這種行為并不會損傷小狗的性命。汝龍先生的用詞更加符合目的論理論的觀點:縱觀整個事件,小狗先是咬傷了赫留金的手指,然后才會在后文的發(fā)展中被惡勢力代表奧楚蔑洛夫進行宣判懲罰。按照契科夫一貫的寫作風格,在清楚自己做錯事的行為將引發(fā)處罰時,小狗生出苦惱(后悔自己的做法,但又不認為咬赫留金手指的行為完全錯誤)的情緒很正常。再從第二個小狗的第二個形容詞來看,周柏冬先生和汝龍先生將此處譯為恐懼,而蘇教版語文教材則將其譯為恐怖。事實上,恐怖的情感程度高于恐懼,而就小說情節(jié)而言,恐懼這一詞匯更加符合現(xiàn)實情境。
在小狗初次判決結束部分,汝龍先生將后續(xù)小說情節(jié)翻譯為:“我問你們,這是誰家的狗?”周柏冬先生則翻譯成:“哎,這到底是誰家的狗?”而蘇教版語文教材則翻譯成:“請問,這是誰家的狗?”就目的論理論而言,前者汝龍先生的翻譯方式將代表惡勢力的奧楚蔑洛夫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形象較好地展現(xiàn)出來。相比之下,周柏冬先生的翻譯具有一定的意外性。結合變色龍的上下文分析,可以認為,奧楚蔑洛夫太過沉迷于在普通民眾面前逞威風,直到審判結束才想起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執(zhí)行懲罰。而蘇教版語文教材的翻譯方式則比較符合人物的用語習慣:在西方國家,人們的話語中通常會存在“please”這個單詞。
3.語序方面
在契科夫小說變色龍的開篇部分,汝龍先生將小說情節(jié)翻譯成:“……端著個籮,盛著沒收的醋栗,裝得滿滿的?!倍K教版語文教材在收錄這篇短篇小說時,將開頭翻譯為:“……端著一個篩子,盛滿了沒收來的醋栗[6]。”經(jīng)過對比可以發(fā)現(xiàn),蘇教版語文教材對篩子中所盛醋栗的筆墨較少,而汝龍先生所翻譯的版本則突出了籮中醋栗的“滿”。從目的論理論來講,汝龍先生的翻譯方式更容易體現(xiàn)出當時俄國社會對底層人民的剝削與不公,其內涵為:不僅要沒收底層人民的醋栗,而且還要裝滿。
在翻譯小說中聽到聲響的人們從室內探頭觀看時,汝龍先生將其翻譯成:“帶著睡意的臉紛紛從小鋪中探出來”;而蘇教版語文教材則將該小說的該部分翻譯成:“有人從商店里探出頭來,臉上仍帶著睡意?!毕啾戎?,汝龍先生的翻譯風格更為簡潔,而蘇教版語文教材則通過這種前后分隔的方式,將人們的驚詫用“被驚擾了午睡”的方式體現(xiàn)出來。對于學生而言,這種翻譯風格能夠對這篇小說的結局產生一定的鋪墊和暗示作用。
三、結論
當前我國不同版本的《變色龍》翻譯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差異。較為常見的幾種分別為蘇教版教材、周柏冬先生以及汝龍先生。通過對契科夫小說《變色龍》在用詞、語意以及語序方面的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蘇教版語文教材的翻譯大多從語意出發(fā),汝龍先生的翻譯更加貼近契科夫一貫的詼諧風格,周柏冬先生的翻譯則將奧楚蔑洛夫的形象更加直觀地展現(xiàn)出來。
參考文獻:
[1]于秋潭.《變色龍》的創(chuàng)作風格與人物語言特色[J].語文建設,2014,29:41-42.
[2]李孝英.契訶夫小說的幽默諷刺風格探析[J].重慶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01:122-123.
[3]“變色龍”領導,才是好領導?[J].北方牧業(yè),2015,16:32.
[4]耿紅衛(wèi),楊艷全,馮瑞娟.《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和《變色龍》中兩種幽默諷刺藝術的比較研究[J].焦作大學學報,2011,02:36-38.
[5]張連舉,周玲.濃郁深厚的感人魅力——從《套中人》和《變色龍》看契訶夫短篇小說的藝術特色[J].鹽城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90,01:64-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