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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北辰先生“《裴君碑》碑主系裴曄”說質疑

      2017-03-16 23:20:10王翠竹
      黑龍江史志 2016年9期

      [摘 要]文章在考察成都市區(qū)天府廣場新出土《裴君碑》碑主的生存年代、仕宦經(jīng)歷及其擔任蜀郡太守年代等相關問題的基礎上,并將其與《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上》所載東漢并州刺史、度遼將軍裴曄的有關信息相對比,得出結論:“裴君”是東漢中晚期河東郡裴氏家族中之一員,卻不可能是方北辰先生所推斷的裴曄。至于“裴君”究竟是河東郡裴氏家族中的何人,還需要作進一步探討。

      [關鍵詞]《裴君碑》;碑主;裴氏家族;裴曄

      2010年11月,成都市區(qū)天府廣場出土的東漢時期的兩通石碑,一通為《裴君碑》,另一通為《李君碑》,均具有豐富的內(nèi)容和重要的史料價值。同年12月中旬,由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組織小型研討會,多位蜀地學者匯聚一堂,對此兩通石碑及其相關的一系列問題進行了初步的學術探討。[1]此后,《南方民族考古(第八輯)》又集中刊發(fā)了關于出土此兩通石碑的《發(fā)掘簡報》及蜀地學者撰寫的6篇考釋、研究文章。(1)此后,趙超、趙久湘撰《成都新出土漢碑兩種釋讀》,[2]董憲臣、毛遠明撰《成都新出漢碑兩種字詞考釋—與趙超、趙久湘兩位先生商榷》,[3]都又對《李君碑》《裴君碑》的碑文作了進一步細致的釋讀。從學術研討會上各位學者的發(fā)言及刊發(fā)的有關論文看,以《裴君碑》的討論尤為引人關注。

      《裴君碑》碑陽文字記述了蜀郡太守“裴君”的祖籍、家族、仕宦經(jīng)歷等,并頌揚了其一生的主要功業(yè)。不過,碑文沒有點明“裴君”的名諱,因此,“裴君”究竟是何人也就自然成為《裴君碑》研究中需要重點討論的問題之一。2011年9月,鮮琦先生率先發(fā)文,推斷《裴君碑》的碑主為清雍正年間發(fā)現(xiàn),今保存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內(nèi)的《裴岑記功碑》(或稱《裴岑碑》)所載曾擔任過敦煌太守的裴岑。[4]緊接其后,林向先生在媒體專訪中明確表示不同意鮮琦先生的觀點,認為《裴君碑》碑主并非裴岑。[5]何崝、宋治民等先生也認為,“裴君”雖然可以被斷定為東漢時期河東裴氏家族的一員,但絕不可能是裴岑。方北辰先生與林、何、宋三位先生一樣,也不贊成鮮氏的觀點。不過,他與其他三位學者僅僅否定鮮氏的觀點不同,而是在確定“裴君”的祖籍、家族、仕宦經(jīng)歷、生卒年代及其擔任蜀郡太守的時間等九項指標的前提下,通過對傳世文獻所載東漢時期的裴姓人士逐一進行排查、篩選,進一步明確判定“裴君”為東漢中晚期曾任并州刺史、度遼將軍的裴曄。

      筆者認為,方北辰先生“裴君”系裴曄的觀點雖然新穎,但并無堅實的史料基礎,論證也值得商榷,因而不能成立。以下,試就此新觀點提出幾點質疑,以求教于方先生及其他關注這一問題的學者。

      首先,“裴君”與裴曄的生存年代均不可確考。

      要確定“裴君”的生存年代,必須分別確定其生存年代的上限和下限。而“裴君”生存年代下限的問題,實際上又牽涉到對《裴君碑》性質的認識。方北辰先生認為,《裴君碑》是“裴君”的下屬在其去世后為其刻立的“紀念碑”,并將碑陽文字末尾的“元嘉有二”看作是“裴君”生存年代的下限?!霸斡卸奔椿傅墼味辏ü?52年)。姑且不論將“元嘉有二”看作立碑之年是否正確,僅就方先生所說此碑是“紀念碑”這一點來看,就存在問題?!杜峋繁栁淖衷疲骸皾墒┪锤F,虛受征問。若玉光澤,泥而不滓。觀過知仁,致仕閭巷?!薄皾墒┪锤F”是說“裴君”對蜀郡百姓的恩澤還沒有窮盡,所隱含的意思實際是“裴君”不能再繼續(xù)擔任蜀郡太守了?!疤撌苷鲉枴毕抵浮芭峋币虿粚嵉淖锩?,被召至朝廷審問。合而觀之,“澤施未窮,虛受征問”是說“裴君”為蜀郡百姓謀福利之事還沒有辦完,就因人以不實之詞陷害,被召至朝廷審問?!叭粲窆鉂桑喽蛔摇笔菍Α芭峋北救似焚|的贊譽之詞?!坝^知仁”(2),大約也是對“裴君”本人的粉飾之詞。“致仕”即退休?!伴傁铩?,泛指鄉(xiāng)里民間。聯(lián)系前面的“澤施未窮,虛受征問”看,“致仕閭巷”實際上是對裴君未屆蜀郡太守期滿就被罷官為民的一種委婉的說法。由此可見,《裴君碑》刻立之時,“裴君”僅僅是被罷免了蜀郡太守,并未去世,因此,此碑不能稱之為“紀念碑”。況且,若《裴君碑》確系“裴君”去世后由其原屬吏為其所建的“紀念碑”,碑文也應該有“裴君”死葬年月的記載,這樣才符合“紀念碑”通行的寫法。因此,將《裴君碑》稱之為“紀念碑”,并將此碑碑文末尾的“元嘉有二”看作是“裴君”生存年代的下限,實在難以講得通。如果不將《裴君碑》看作是“紀念碑”,而是視為“德政碑”或“去思碑”,則明顯更符合實際。不過,這樣一來,《裴君碑》就自然不可能提供“裴君”生存年代下限的信息了。至于“裴君”生存年代的上限,《裴君碑》實際上也沒有能夠提供準確的信息。總之,關于“裴君”的生存年代,不得詳考。

      關于裴曄,東漢史籍并無記載。我們今天所見到的關于裴曄及其生存年代的史料,最早來自北宋時期歐陽修所著的《新唐書》。其卷七一《宰相世系表上》“裴氏”條云:“陵裔孫蓋,漢水衡都尉、侍中,九世孫敦煌太守遵,自云中從光武平隴、蜀,徙居河東安邑,安、順之際徙聞喜。曾孫曄,并州刺史、度遼將軍。”[6]2180方北辰先生根據(jù)這一記載并參照其他相關史料,推測說:“既然裴曄是裴遵的第四代孫,那么他的生存時間也基本上能夠算出,而且大致不差。……裴遵曾在東漢光武帝劉秀起兵創(chuàng)業(yè)之際,從云中郡開始追隨劉秀,劉秀打下天下之后的光武帝建武十七年(41),他又在敦煌太守任上向朝廷上書。因此,在東漢王朝建立的光武帝建武元年(25),裴遵的年齡,應當有20多歲左右。如果以25歲計算,從那時起,平均每25歲繁衍一代,那么裴遵之下第三代的曾孫裴曄,應當出生在公元100年前后。到裴曄長大成人進入仕途,又需要20年左右;再做到與郡太守同為二千石品級的度遼將軍,最少又需要10年左右。因此,他擔任度遼將軍,應當是公元130年前后的事。”他又認為,“出土的裴君碑,刻立于東漢桓帝元嘉二年,即公元152年,裴曄在此之前去世,即享年大約50歲左右”。通觀方先生推論“裴君”生存年代的過程,可以發(fā)現(xiàn):其一,裴遵于建武元年(公元25年)為25歲與裴遵及其后人平均25歲繁衍一代都是假設的;其二,裴曄從長大成人進入仕途需要20年左右時間與從進入仕途到任度遼將軍最少又需要10年左右的時間也都是假設的;其三,裴曄在東漢桓帝元嘉二年(公元152年)之前去世及其享年大約50歲左右的說法,更是假設的。很明顯,方先生關于裴曄生存年代的研究并沒有建立在堅實的史料基礎上,更多的是推測之辭,其可信度,自不待言。

      從上可見,有關“裴君”與裴曄二者的生存年代,均因無準確可靠的史料支撐,不得確考。

      其次,“裴君”的仕宦經(jīng)歷與裴曄沒有交集和重合之處。

      《裴君碑》對“裴君”的仕宦經(jīng)歷有較為完整的記載,值得格外重視。據(jù)其碑陽文字,“裴君”是從“選由孝廉”開始,然后“位歷臺署”“超統(tǒng)定襄”“運符四郡”,又在蜀郡太守任上“致仕閭巷”,并最終結束其仕宦生涯的?!斑x由孝廉”說明,“裴君”是由舉孝廉步入仕途的?!拔粴v臺署”即指“裴君”在中央機構中的“臺”“署”任過職。東漢時期,有所謂“三臺”“七署”之說?!叭_”系指尚書臺、御史臺和謁者臺,又別名中臺、憲臺和外臺。作為九卿之一的光祿勛,總領宮廷禁衛(wèi)軍,主要下轄有五官中郎將、左中郎將、右中郎將、虎賁郎將、羽林中郎將、羽林左監(jiān)、羽林右監(jiān)等署,合稱“七署”。從“位歷臺署”緊接“選由孝廉”之后的情形看,“裴君”是由舉孝廉直接步入“臺”“署”任職的。何崝先生認為,“裴君入仕的過程,是先舉孝廉,經(jīng)考試拜為郎,充任宿衛(wèi)之職后,又詣臺試成為尚書郎。這就是‘位歷臺署”。此說法符合東漢時期的仕進制度,可以信從。從碑文中“位歷臺署”與“超統(tǒng)定襄”緊密相連的情形看,“裴君”是在“位歷臺署”之后直接“超統(tǒng)定襄”的?!俺毕抵赋w、越級升遷或破格升遷,《漢書·朱博傳》載朱博“遷為京兆尹,數(shù)月超為大司空”[7]3404,可以為證。“統(tǒng)”有統(tǒng)管、主管之意?!岸ㄏ濉?,郡名,東漢屬并州。這說明,“裴君”是在歷任“臺”“署”之職后破格升遷為定襄太守的。目前,將“超統(tǒng)定襄”解釋為破格擔任定襄太守,已是共識?!斑\符四郡”說明,“裴君”在擔任定襄太守之后,又先后擔任過三個郡的太守,其中應包括蜀郡太守。如前所說,“運符四郡”之后又提及“致仕閭巷”,說明“裴君”是在蜀郡太守任上被免職,并就此結束其仕途的。從《裴君碑》對“裴君”仕宦經(jīng)歷記錄的完整性來看,符合紀功碑寫作的一般程式。同時,《裴君碑》對“裴君”仕宦經(jīng)歷的完整記錄,也是討論“裴君”與裴曄是否為同一個人的重要依據(jù)。不過,方先生對“裴君”的仕宦經(jīng)歷是這樣描述的:“‘裴君系從中央臺署開始,其次是外放到并州定襄郡為太守。再次是就近調職,從定襄太守出任并州刺史。之后再就近調職,從并州刺史升任度遼將軍。最后考慮到他在處理少數(shù)民族問題方面的豐富經(jīng)驗,又被派遣到周邊同樣有少數(shù)民族頻繁活動的益州蜀郡,擔任太守?!睆那懊婀P者對“裴君”仕宦經(jīng)歷的系統(tǒng)梳理看,方先生“裴君”系“從定襄太守出任并州刺史”和“從并州刺史升任度遼將軍”這兩種說法,均是因曲解碑文中“運符四郡”的含義而成為不足信據(jù)的推測之詞的。

      關于裴曄的仕宦經(jīng)歷,上引《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上》僅提到其于“安、順之際徙聞喜”以后擔任過并州刺史、度遼將軍。岑仲勉先生在《元和姓纂四校記》中就《元和姓纂》與《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上》做詳細對比研究后認為,《宰相世系表上》本于《元和姓纂》,又以唐人文集和一些氏族譜牒作補充材料,然后編集而成。[8]62—94《元和姓纂》為唐代林寶所撰,其卷三“裴”條云:“陵裔孫蓋,漢侍中,九代孫遵,始自云中從光武平隴、蜀,徙居河東安邑。安、順之際,又徙聞喜。元孫茂,侍中、尚書。”[8]333將《宰相世系表上》與此一記載相對照可見,后者未見有關裴曄的記載。這說明,《宰相世系表上》所載“(裴遵)曾孫曄,并州刺史、度遼將軍”是以唐人文集或裴氏家族譜牒為依據(jù)修撰的。《古今姓氏書辯證》一書為鄧名世所撰,成書于南宋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其中卷五“裴”條的記載與《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上》基本相同。[9]80這說明,《古今姓氏書辯證》卷五“裴”條的記載又完全承襲了《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上》。從《宰相世系表上》的記載看,裴曄是在“安、順之際徙聞喜”以后擔任并州刺史、度遼將軍的。

      兩相對比可見,“裴君”既未出任過并州刺史,又未升任過度遼將軍,與擔任過并州刺史、度遼將軍的裴曄很難對上號。

      復次,“裴君”擔任蜀郡太守與裴曄任度遼將軍的年代相沖突。

      如前所說,關于“裴君”擔任蜀郡太守的年代,《李君碑》“旁題”提供了線索:“本初元年六月下旬,此石遭水頓赴。太守河東裴府造福學校,追敘修斯,敕官樹繕,永傳罔窮。”“本初”為質帝年號?!氨境踉辍奔垂?46年?!疤睾訓|裴府”即“裴君”,當無疑義。宋治民先生甚至認為,“太守河東裴府”后缺一“君”字。可見,質帝本初元年(公元146年)重新樹立已經(jīng)傾倒的《李君碑》時,“裴君”正在蜀郡太守任上。

      那么,“裴君”究竟是何時始任蜀郡太守的呢?需要作進一步探索。據(jù)《華陽國志·蜀志》記載,順帝末年,成都縣令馮顥向朝廷揭發(fā)上司蜀郡太守劉宣“不奉法”[10]156。據(jù)《后漢書·順帝紀》,順帝漢安元年(公元142年)八月,朝廷選遣周舉、杜喬、周栩、馮羨、欒巴、張綱、郭遵、劉班等八人“分行州郡,班宣風化,舉實臧否”。[11]272又據(jù)《后漢書·周舉傳》,朝廷所遣周舉、杜喬、周栩、馮羨、欒巴、張綱、郭遵、劉班等“八使”皆“素有威名”,且他們在巡行期間的權限朝廷也有規(guī)定:“其刺史、二千石有臧罪顯明者,驛馬上之。墨綬以下,便輒收舉。其有清忠惠利,為百姓所安,宜表異者,皆以狀上”。[11]2029從上可見,成都縣令馮顥揭發(fā)蜀郡太守劉宣“不奉法令”一事當在順帝漢安元年(公元142年)八月之后。又《后漢書·種暠傳》云:種暠于“順帝末,為侍御史。時所遣八使光祿大夫杜喬、周舉等,多所糾奏,而大將軍梁冀及諸宦官互為請救,事皆被寑遏。暠自以職主刺舉,志案奸違,乃復劾諸為八使所舉蜀郡太守劉宣等罪惡章露,宜伏歐刀。”[11]1827從劉宣“不奉法”的行為被揭發(fā)后,又被大將軍梁冀或諸宦官“寑遏”,再到侍御史種暠對蜀郡太守劉宣的罪惡進行“復劾”,必然需要一段時間。因此,劉宣被免去蜀郡太守最早也在順帝漢安二年(公元143年),甚至有可能是順帝建康元年(公元144年)。張勛燎先生贊同“元嘉有二”系立碑之年一說,并認為“功平治洽。刻石定基,越立八載。元嘉有二”的“句意是說自裴太守來蜀到功成立碑,前后經(jīng)過了八年時間?!稍味辏ü?52年)上推八年,可知裴君擔任蜀守是從順帝漢安三年(公元144年)開始的”。(3)漢安三年,也即建康元年。據(jù)《后漢書·順帝紀》,漢安三年四月辛巳“改年建康”。若再結合張先生的考證看,“裴君”始任蜀郡太守最早應在劉宣被免的順帝漢安二年(公元143年),且最晚不會晚于順帝建康元年(公元144年)。此說不僅與《李君碑》“旁記”關于本初元年(公元146年)“裴君”尚在蜀郡太守任上的記載相一致,而且也與《裴君碑》“功平治洽。刻石定基,越立八載。元嘉有二”的記載不相矛盾。至于蜀郡太守“裴君”的“致仕”之年,據(jù)《裴君碑》碑文“澤施未窮”“致仕閭巷”,《李君碑》“旁記”“裴君”被罷免蜀郡太守也不能晚至桓帝元嘉二年(公元152年)。

      關于裴曄擔任度遼將軍的年代,方北辰先生的推斷是永建五年(公元130年)前后,這也有問題?!逗鬂h書·南匈奴傳》云:“永建元年,以遼東太守龐參代為(度遼)將軍?!ㄓ澜ǎ┧哪?,龐參遷大鴻臚,以東平相宋漢代為度遼將軍?!柤味?,(宋)漢遷太仆,以烏桓校尉耿曄代為度遼將軍?!篮驮?,曄病征,以護羌校尉馬續(xù)代為度遼將軍?!ㄓ篮土辏┫?,馬續(xù)復免,以城門校尉吳武代為(度遼)將軍。”[11]2959-2962據(jù)此可見,龐參任度遼將軍在永建元年(公元126年)至永建四年(公元129年),宋漢在永建四年(公元129年)至陽嘉二年(公元133年),耿曄在陽嘉二年(公元133年)至永和元年(公元136年),馬續(xù)在永和元年(公元136年)至永和六年(公元141年)。李炳泉師據(jù)此判斷,裴曄擔任度遼將軍不可能早于順帝永和六年。[12]據(jù)蔡邕《太尉李咸碑》,“公諱咸,字元卓,汝南西平人?!w徐州刺史,百司震肅,饕餮風靡,惡直丑正,公事去官。帝念其勛,屢被榮命,拜漁陽太守,還遷度遼將軍。協(xié)德魏絳,和戎綏邊。征河南尹,母憂乞行,服闋奔命。孝桓皇帝時,機密久缺,百寮僉乞,詔拜尚書,歷仆射、令、納言,危行不絀,以公事去,民神憤怒。”。[13]771-772從李咸于桓帝之前被“征河南尹”,又因“母憂乞行,服闋奔命”的情況看,他擔任度遼將軍必更在沖、質二帝之前,即順帝時;桓帝時,李咸方重新被起用,并始任尚書一職。若再從馬續(xù)于順帝永和元年(公元136年)至永和六年(公元141年)之間擔任度遼將軍的情況看,李咸擔任度遼將軍一職只能在順帝永和六年(公元141年)至順帝建康元年(公元144年)之間。由此可見,裴曄擔任度遼將軍不可能在方先生所說的順帝永建五年(公元130年)前后,而是更在建康元年(公元144年)之后。

      按照方北辰先生的說法,裴曄在卸任度遼將軍后,又擔任了蜀郡太守。此說盡管沒有直接的史料根據(jù),但《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上》漏載也并非沒有可能。不過,若裴曄確實擔任過蜀郡太守的話,也不可能在順帝建康元年(公元144年)至質帝本初元年(公元146年)間,因為此時裴曄還在度遼將軍任上。顯然,“裴君”是不可能同時擔任蜀郡太守和度遼將軍的。

      方北辰先生又認為,《裴君碑》碑陽文字“祖自河東,先人造創(chuàng)”中的“河東”為“河東郡”,其地望大致在今山西省西南汾河下游一帶,且“裴君”的祖籍就在此地。筆者認同這一觀點。不過,若從《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上》“非之支孫封裴鄉(xiāng),因以為氏,今聞喜裴城也?!攀缹O敦煌太守遵,自云中從光武平隴、蜀,徙居河東安邑,安順之際徙聞喜”[6]2180的記載看,河東郡裴氏家族繁衍至東漢中晚期,其支系應不止一個。因此,“裴君”具體屬河東郡裴氏家族中的哪一支系,由于《裴君碑》沒有提供準確可靠的資料,則難以判定。

      綜上所考可見,方北辰先生在對“裴君”祖籍、家世等考證基礎上得出的“裴君”為東漢河東裴氏家族一員的結論是可信的,但由于他在“裴君”的生存年代、仕宦經(jīng)歷及其擔任蜀郡太守的年代等問題的考證上多缺乏準確可靠的史料作證據(jù),且其論證又缺乏嚴密性,推測成分過多,因而其《裴君碑》碑主系東漢度遼將軍裴曄的結論值得商榷。至于“裴君”究竟屬河東郡裴氏家族中的哪一支,目前尚不清楚,還需要作進一步探討。

      注釋:

      (1)謝濤等:《成都天府廣場東街街漢代石碑發(fā)掘簡報》;馮廣宏:《天府廣場出土漢碑略考》;羅開玉:《〈李君碑〉、〈裴君碑〉初探》;方北辰:《“裴君”當為東漢度遼將軍裴曄——成都市新近出土漢碑碑主考證》;宋治民《成都天府廣場出土漢碑的初步研究》;何崝:《成都天府廣場出土二漢碑考釋》;張勛燎:《成都東街街出土漢碑為漢代文翁石室學堂遺存考——從文翁石室、周公禮殿到錦江書院發(fā)展史簡論》。以上諸文均見四川大學博物館、四川大學考古系、成都文物考古所編:《南方考古(第八輯)》,科學出版社,2012年版。以下,文中凡引以上諸先生文,均不再出注。

      (2)此字原隸定為“陽”字,董憲臣、毛遠明兩位先生則隸定為“同字加坐車”字。見董憲臣、毛遠明《成都新出土漢碑兩種字詞考釋——與趙超、趙久湘兩位先生商榷》,西南大學語言文字研究所編:《學行堂語言文字論叢(第四輯)》,四川大學出版社,2014年。

      (3)何崝先生認為,《裴君碑》碑陽文字應為“跡立八載,元嘉有二”,即此碑于順帝建康元年(公元144年)初立,于桓帝元嘉二年(公元152年)仆倒而碎裂;該碑重立,在元嘉二年后。宋治民先生認為,“‘李君碑立于順帝陽嘉二年,質帝元年重立。‘裴君碑于桓帝元嘉二年損毀,重新刻石立碑,這時已立碑八年。元嘉二年為公元152年,再往前推8年為沖帝永嘉元年即145年。而質帝本初元年即146年,裴君以太守的身份將傾倒的李君碑重新樹立,則這時他仍在蜀郡太守任上。這里有矛盾之處,本初元年六月裴君尚為蜀郡太守,如碑立時為永嘉元年,碑文中提到‘致仕閭巷,說明這時裴君已經(jīng)退休。必有一誤,要之,‘跡立八載可能有誤”。筆者按:其中“永嘉”應為“永熹”之筆誤。趙超、趙久湘兩位先生認為,“裴君碑可能樹立在漢桓帝元嘉二年(152年)”,并補充說“由于原碑石在仲字下有殘缺,應缺損七字。該段碑文或可斷讀為:‘經(jīng)之營之,功平治洽??淌ɑ?,跡立八載。元嘉有二,仲□□□?!酢酢酢酰湟越┙?。辭贊磨滅,恐后莫聞。那么就是原碑樹立在元嘉二年的八年前。即144年。而后由于年代久遠,碑石文字磨滅,于元嘉二年重刻”。筆者認為,《裴君碑》原碑屬碑主在蜀郡太守任上屬吏為其樹立的“德政碑”,時間在元嘉二年之前8年,即公元144年;后碑石文字由于種種原因磨滅或仆倒碎裂,于是在元嘉二年(公元152年)重刻,且重刻時又補充了“裴君”在順帝建康元年(公元144年)以后的事跡及“致仕閭巷”等文字。不過,無論是《裴君碑》原碑還是后來的重立的碑,后面署名者都應相同。另外,嚴格地說,經(jīng)過補充之后的《裴君碑》與原碑已有不同,應該稱為“去思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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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簡介:王翠竹(1992-),女,河北涿州人,魯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2015級中國古代史專業(yè)碩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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