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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世澤與《考亭志》辨正*

      2017-01-17 10:05方彥壽
      關(guān)鍵詞:萬歷志書朱子

      方彥壽

      (福州理工學(xué)院 朱子文化研究所,福建 福州 350506)

      朱世澤與《考亭志》辨正*

      方彥壽

      (福州理工學(xué)院 朱子文化研究所,福建 福州 350506)

      朱世澤于萬歷十六年前后編纂并刻印《考亭志》十卷,為歷史上唯一一部流傳至今的建陽考亭書院志,也是歷史上唯一一部全面記述朱熹考亭書院歷史的書院志書。由于此書極為罕見,以往對此書的內(nèi)容、編者、卷帙、刊者和刊印地點(diǎn)等均存在不少失誤,故應(yīng)逐一作出考辨和糾正。

      朱世澤;考亭志;史料價(jià)值;辨正

      《考亭志》十卷,明朱世澤編,明萬歷十六至十七年(1588—1589)刊行于建陽書坊。此書在國內(nèi)罕見,據(jù)《中國古籍善本書目·史部》所著錄,僅有南京圖書館收藏*《考亭誌》十卷 明朱世澤撰,明萬歷十七年刻本。《中國古籍善本書目·史部下》史部地理類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1049頁。序號一一八O五,南京圖書館存。。在國外,也僅有英國大英博物館和日本內(nèi)閣文庫等處有收藏。此外,此書另有日本寬政七年(1795)據(jù)萬歷刊本傳抄本,現(xiàn)存日本東京內(nèi)閣文庫。

      本文即據(jù)此抄本,對《考亭志》的內(nèi)容、編者、卷帙、刊者和刊印地點(diǎn)等以往所存在的失誤之處,一一作出辨正。

      朱世澤,字仲德,號斌孔,朱子十三世孫。生于明嘉靖癸亥(1563),在考亭書院的朗朗書聲中長大,受到良好的教育。曾先后編纂《考亭志》,擔(dān)任萬歷《建陽縣志》分纂和《蔡氏全書》編輯。萬歷乙酉(1585),他搜集考亭、建安和婺源三宗的世系,編成宗譜,名曰《太師徽國文公朱子世家文獻(xiàn)》。此書后由其伯父朱鐘文續(xù)編為《考亭朱氏文獻(xiàn)全譜》,于萬歷四十八年(1620)刊印?!端膸烊珪偰俊分浽疲?/p>

      《考亭朱氏文獻(xiàn)全譜》十二卷。明朱鐘文撰。鐘文字吾滄,朱子十二世孫。官大足縣知縣。新安朱氏支派 非一,其北洛墩頭之朱,本不出于考亭,時(shí)方醵金購譜建祠,鐘文恐其亂宗,乃溯唐茶院公以來世次,纂紀(jì)本末,搜討頗詳。分類凡十三門,曰廣睦,曰明宗,曰溯本,曰尊祖,曰著居,曰庭訓(xùn),曰褒典,曰匯文,曰列傳,曰宦達(dá),曰女德,曰外戚,曰雜紀(jì),冠以朱子所作世譜原序。*清紀(jì)昀《四庫全書總目》卷六十,中華書局1965年,第543頁。

      此譜現(xiàn)存日本東京大學(xué)東洋文化研究所(書影1)。朱世澤的另一位伯父朱用圭,一作用珪,曾歷官安徽滁州同知。光緒《滁州志》載:“朱用珪,字七峰。福建建陽人,由選貢,嘉靖二十七(1548)年任”。*光緒《滁州志》,中國地方志集成·安徽府縣志輯第34冊,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年,卷四之一第357頁。朱用圭也非常重視考亭朱氏的歷史文獻(xiàn)編纂,曾廣為搜集資料,編輯《考亭闕里志》,為《考亭志》的前身。

      一 關(guān)于《考亭志》的卷數(shù)

      歷史上,對此書曾有過十三卷、十卷和四卷等幾種不同的著錄。

      著錄為十三卷的,是清黃虞稷《千頃堂書目》。在此書目卷八中,著錄為“朱世澤《考亭志》十三卷”。*清黃虞稷《千頃堂書目》卷八,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第676冊,第220頁。查此抄本《考亭志》僅有十卷,據(jù)此,很容易得出黃虞稷的著錄是錯(cuò)誤的結(jié)論。然而,細(xì)讀《考亭志》中的文字,在卷末后附朱世澤《敘鍥考亭志顛末》一文,文中有“妄為編摩,分為十卷,而以外志三卷附焉”,由此可知,此書可能另有一“后以外志三卷附焉”的版本行世,而黃虞稷所據(jù)以著錄的,正是這個(gè)版本。只是這個(gè)版本除了《千頃堂書目》和朱世澤本文所言之外,再也不見后人著錄,故有可能現(xiàn)已無刻

      本存世。

      著錄為十卷本的,最早有丁立中《八千卷樓書目》,見于該書目卷八,著錄作“明朱世澤撰,明刊本”。*丁立中《八千卷樓書目》,見于該書目卷八,錢塘丁氏聚珍仿宋本。民國趙鴻謙《松軒書錄》所見即錢塘丁氏八千卷樓藏本,所記較為詳盡:

      《考亭志》十卷,明朱世澤撰。首列凡例,凡例第二則云:“《志》以雷公禮序諸端者……”,按此本無雷序。前五卷目題“《考亭志》智字本目錄?!焙笪寰砟款}“《考亭志》仁字本目錄,”末有自序,無刊印年月,似萬歷間刊本。每半葉十行,行二十四字。附藏印(丁氏八千卷樓藏書記)*趙鴻謙《松軒書錄》,中央大學(xué)國學(xué)圖書館年刊,1929年,第2期,第29頁。

      著錄為四卷本的,是浙江省立圖書館善本書目題識》,在此書卷三中,著錄作“《考亭志》智字本四卷,明萬歷丁亥朱子十四世孫(方按:十四世誤,應(yīng)為十三世)世澤重編??厩坝蟹怖渚硪恢谌~重復(fù)而文字稍異,知當(dāng)日刊成以后復(fù)有修改之葉。惟卷一燕居廟條下有小字注云‘右都御史林公俊撰記,見八卷末’。又獻(xiàn)靖公祠條下有注云‘禮部尚書陳公文記見八卷’。今檢此書實(shí)止四卷。驗(yàn)諸目錄亦復(fù)相應(yīng),豈編書之時(shí)原有八卷,臨刊乃復(fù)刪減耶?又按目錄所載卷四之后半有《朱集潭鈔》,茲全闕。又卷三《考亭日抄》之末及卷首雷禮舊序皆有闕葉。有印文二,曰呂履謙印,曰文之氏。”*陸祖谷編《浙江省立圖書館善本書目題識》卷三明本乙(上),浙江省圖書館1932年版,第42-43頁。

      在未見抄本《考亭志》之前,筆者曾以為《浙江省立圖書館善本書目題識》所記可能是一個(gè)殘本,而在詳閱抄本之后,才知這其實(shí)是一個(gè)誤解。在抄本卷首目錄中,其文字如下,括號內(nèi)的文字原為小字:

      考亭志智字本目錄:

      一卷滄洲形勝(附各對聯(lián))

      二卷道學(xué)贊揚(yáng)(魏了翁年譜序附)

      三卷考亭日抄

      四卷朱子手澤

      (文公著序書目、文公筆辨)

      (胡緝朱子大全序附)

      (前曰滄洲病叟集,后曰朱集潭抄)

      目錄之后,即開始一至四卷的正文,一至四卷正文之后,又開始了五至十卷的目錄:

      考亭志仁字本目錄

      五卷及門造士

      六卷歷朝誥謚 附各奏疏

      七卷隆儒縟典附各官書

      八卷名公翰墨附文莊公丘浚瀛洲橋記

      九卷饗堂典章

      十卷 謁祠題詠附謁云谷詩二首

      也就是說,五至十卷的目錄不是銜接在卷四之后,而是另外排列在卷四正文之后!這樣,如果沒有將此書做一詳細(xì)的翻閱,而只是在卷前幾頁匆匆瀏覽一過,就會誤以為此書僅僅只是四卷,因而出現(xiàn)《浙江省立圖書館善本書目題識》那樣的著錄;所以,上文所說的“這其實(shí)是一個(gè)誤解”,說的是《浙江省立圖書館善本書目題識》編者對此書卷數(shù)的誤解。當(dāng)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即浙江省立圖書館的藏本確實(shí)是一個(gè)殘本,即僅存前四卷,而后六卷亡佚。

      這種一至四卷、五至十卷的四六分,與上文介紹趙鴻謙《松軒書錄》所著錄的一至五,六至十卷的前、后五五分的情況小有差異,可能這是刻本與抄本的不同之處。

      二 關(guān)于《考亭志》的編者與書名

      在日本前田尊經(jīng)閣文庫另藏有明萬歷版《考亭志》十卷,據(jù)館藏著錄,此本雖然是1991年據(jù)內(nèi)閣文庫存本所復(fù)制,但奇怪的是,作者卻著錄為“明朱用圭”而非朱世澤。

      此外,在《考亭紫陽朱氏總譜》中有朱世澤的小傳,其中提到了朱用圭與這部志書的關(guān)系,以及志書的原名:

      為繼承伯祖朱用圭遺志,以編《考亭闕里志》為己任,《考亭闕里志》編成后,就正于族長朱奎,又進(jìn)行修改訂正。萬歷乙未(1595年),更名為《考亭志》,由督學(xué)徐即登刊刻行于世。此外,他還編著《潭陽文獻(xiàn)》九卷。明刊本《考亭志》今存于南京圖書館,傳為海內(nèi)孤本。*閩北朱子后裔聯(lián)誼會、武夷山朱熹研究中心合編《考亭紫陽朱氏總譜》,2000年鉛印本,第415頁。

      在這段話中,出現(xiàn)了此書的原名,具體刻印時(shí)間和刊刻者等。

      先說編者。上文之所以會出現(xiàn)朱用圭所編,實(shí)由來有自。在《考亭志》卷末朱世澤《敘鍥考亭志顛末》一文中,有如下一段話:

      嘉靖歲在壬子,伯祖用圭公同知滁州事,時(shí)適古和雷公官南 太仆,司同滁陽,索《考亭志》,欲以應(yīng)之而其道無由也。緣鹵略其梗概,辱公代修,而公擢大司空北去,僅僅撰序以貽用圭公,不幸用圭公卒,而志終不果輯。

      這里說到了朱用圭于嘉靖三十一年(1552)在任滁州同知時(shí),曾與時(shí)任南太仆寺卿且“司同滁陽”(即同在滁州設(shè)司)的雷禮有交集。雷禮(1505-1581),字必進(jìn),號古和,江西豐城人。嘉靖十一年(1532)進(jìn)士,歷官福建興化府推官,官至工部尚書,著有《皇明大政記》《國朝列卿記》和《南京太仆寺志》等十幾種著作。因與這位知名的學(xué)者有同官之誼,朱用圭于是與雷禮談起正在搜集資料欲纂修“考亭志”的意愿,這引起了雷氏的興趣,此后曾前后三次向用圭索要志書初稿而不得;而用圭只是說起編纂此書的“梗概”即提綱,并希望雷氏能幫助其“代修”,后因雷氏提拔為“大司空”而調(diào)離滁州,僅僅留下了一篇序言,又因其后不久朱用圭不幸逝世,這部志書最終未能在朱用圭手上成書。這部欲修而“未果”的志書,可能正如趙鴻謙《松軒書錄》在轉(zhuǎn)錄該書凡例所言,“以雷公禮序諸端者”,而雷序中恰恰提到了朱用圭與此書的重要關(guān)系,這應(yīng)該是日本前田育德會尊經(jīng)閣文庫將此書著錄為“朱用圭(編)”的由來。

      次說書名。上文所說的“以編《考亭闕里志》為己任,《考亭闕里志》編成后,就正于族長朱奎……”是說此書原名為《考亭闕里志》,在此,“考亭”二字有誤,而應(yīng)為《南閩闕里志》,見于朱世澤《敘鍥考亭志顛末》一文以下一段話:

      今我文祖婺源有紫陽書院,則父母之邦也;尤溪有南溪書院,則懸弧之他(地)也;建安有環(huán)溪書院,則童戲畫卦之所也;崇安有武夷書院,則晚歲講學(xué)之區(qū)也。未聞以“闕里”稱者,惟溪山清邃,蓋文祖卜筑以成獻(xiàn)靖公之志,而佑啟我后人者也。是以葬祝文母于建陽之寒泉林,葬劉夫人于嘉禾之九峰山麓,則建陽之考亭實(shí)文祖付道滄洲而老其天年之所,是以宋理皇賜書院額,熊勿軒先生記目之為“南閩闕里也”。由茲以譚,則考亭誠文祖之闕里,而考亭書院不可與諸書院同年語也明矣?!淖?,孔孟以后一人,孔有《闕里志》,孟有《三遷志》,而考亭獨(dú)闕焉,是世澤之罪也,是世澤之罪也!……知而不傳弗仁也?!坠蛲秊榫幠?,分為十卷而以外志三卷附焉。用熊勿軒先生語名曰《南閩闕里志》,就正族長征仕郎八十五翁奎公,然后乃敢捐己貲以壽諸梓,嘉與海內(nèi)知重文祖者共之。

      再說具體刻印時(shí)間。

      對此書的刊刻時(shí)間,有上文所說的萬歷乙未(1595年),和萬歷十六年和萬歷十七年三種說法。

      萬歷乙未一說,來源于清末印本建陽《紫陽堂朱氏宗譜》朱世澤小傳,其中有“萬歷乙未(1595)提學(xué)道徐公節(jié)(即)登序諸書要序,刻傳海內(nèi)”一語,但在這句話之前,還有一句則被修譜者所忽略,即“萬歷己丑(1589)蒙提學(xué)道耿公定力建(倡)刊《考亭志》,嘉其留心先人,送學(xué)作養(yǎng)?!惫⒍?,字子健。麻城人,萬歷間任福建督學(xué)副使?!陡=ㄍㄖ尽っ轮尽酚衅湫?,稱其“具人倫藻鑒,所識拔皆知名士。”*《考亭志》卷末,日本寬政七年(1795)據(jù)萬歷刊本傳抄本,現(xiàn)存日本東京內(nèi)閣文庫。萬歷己丑,即萬歷十七年(1589),因此,此書刊刻成書的時(shí)間應(yīng)在萬歷十七年前后。之所以說是“前后”,是因?yàn)樵诖藭硎?,有“萬歷十六年戊子夏刊”一行,表明此書開印于萬歷十六年夏季。這應(yīng)該就是日本內(nèi)閣文庫存本據(jù)以著錄為“明萬歷十六年序刊”的由來。然而,細(xì)讀文本,在此書中還有好幾處在萬歷十六年之后發(fā)生的事件:

      一是在卷九《饗堂典章》中,有《修考亭志成告祖祠文》,文曰:

      刻《考亭志》完告家廟,萬歷十七年己丑五月十五日十三世孫世澤謹(jǐn)具志書全部,……刊志流傳,延今兩載,版始鍥完,謹(jǐn)具數(shù)言,聊表心顓。……

      二是在卷七《隆儒縟典》中,有“欽差提督學(xué)校福建按察司副使耿囗囗為公務(wù)事”的公文,其主要內(nèi)容是官府為修葺武夷山紫陽精舍,曾撥專項(xiàng)錢糧375蘿,而被“朱氏子孫無行者,視為賑貧濟(jì)饑之物爭分”,而“前刻《考亭志》批準(zhǔn)充附生朱世澤,其志行不茍,或可行令掌管此租。選擇外姓及本族生儒讀書習(xí)禮于精舍內(nèi),庶為愛禮存義之意?!焙笫鹈髂暝聻椤叭f歷十八年九月初五日,行外原批,行至建陽縣,即將本道憲牌刻板張掛精舍內(nèi)?!焙笥兄焓罎尚∽肿⒃疲?/p>

      世澤竊念宗師老大人藉入邑庠作養(yǎng),揣分逾涯,敢僥望之福?……

      宗師老大人即耿定力,藉入邑庠作養(yǎng),亦上文已經(jīng)提到的“送學(xué)作養(yǎng)”,即送到縣學(xué),成為縣學(xué)的“充附生”。

      三是在卷六《歷朝誥謚》末頁,甚至還出現(xiàn)了“萬歷二十年七月初七日奉圣旨程朱正學(xué)崇尚已久,豈可輕議”一條。

      在以上所錄文字中先后出現(xiàn)了“萬歷十七年己丑”(且明確說為“刊志流傳,延今兩載”)、“萬歷十八年九月初五日”、“萬歷二十年七月初七日”三個(gè)紀(jì)年,如果此書刊印于萬歷十六年,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此后發(fā)生的事件,由此可以斷定,此書應(yīng)為開印于十六年,歷時(shí)兩年,而下延至萬歷二十年仍不時(shí)有內(nèi)容以新書版補(bǔ)入。

      最后說刊刻者。上文有“萬歷乙未(1595)提學(xué)道徐公節(jié)(即)登序諸書要序,刻傳海內(nèi)”一語,說的應(yīng)該是徐即登為諸書作序之后,由朱氏付諸刊刻并傳海內(nèi),被誤解為“徐即登刊刻行于世”。徐即登(1544—1626),字德俊,號匡岳,江西豐城人。明萬歷十一年(1583)進(jìn)士。累官禮部郎中,歷福建提學(xué)副使、福建參政等,師從于名儒李材。在福建提學(xué)副使之時(shí),因“閩舊為徽國(朱文公)教化之地,即登崇圣學(xué),正文體,與諸生窮性命指歸,士風(fēng)丕變?!?清郝玉麟、謝道承修纂《福建通志》卷二十九《名宦志》,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第528冊,第463頁。

      實(shí)際上,此書的刊刻者是朱世澤,在其《敘鍥考亭志顛末》一文最后幾句說得明白:“然后乃敢捐己貲以壽諸梓,嘉與海內(nèi)知重文祖者共之”。所謂“捐已貲以壽諸梓”,是說用自家的錢交付書坊雕印,說明此書的刻印,在資金上與徐即登沒什么關(guān)系,故此書的刊刻者毫無疑問應(yīng)該是朱世澤。

      三 此書的刊印地點(diǎn)

      按說,書院志書,編纂在書院,其刊刻地點(diǎn)理所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在書院。在以往的研究中,包括筆者在內(nèi),也是這么認(rèn)識的。*清謝旻等監(jiān)修《江西通志》卷六十九《人物志四》,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第515冊,第418頁。方彥壽《福建書院刻書述評》,《中國書院》第4輯,湖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方彥壽《朱熹考亭書院源流考》,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年,第146頁。文中所說的“提學(xué)”,指的正是徐氏官福建提學(xué)副使之時(shí)。 然而,實(shí)際上,此書的刊刻地點(diǎn)并不在考亭書院內(nèi),而是在建陽書坊。

      在此書卷九后附《修考亭志成告祖祠文》中說:

      刻《考亭志》完告家廟,萬歷十七年己丑五月十五日十三世孫世澤謹(jǐn)具志書全部,焚告于考亭始祖太師徽國公丙五十二公曰:遠(yuǎn)孫世澤,碌碌無尋,竊自客歲寄處書林,召工剞劂,刊志流傳……

      由此可知,此書的刊刻,前后歷時(shí)兩年,為方便校對書稿,以刻版印制,朱世澤“寄處”建陽書林。也由此可知,古人刻書之困難,即便是距離考亭僅數(shù)十公里處就有建陽書林,但在古代交通工具落后的情況下,仍屬不易。

      四 《考亭志》的史料價(jià)值

      由于以往此書鎖在深閨,其內(nèi)容罕為人所知,以至于有人根據(jù)書名,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這只是一部“鄉(xiāng)村志”。*方彥壽《福建書院刻書述評》,《中國書院》第4輯,湖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陳明考序《回瑤村記》:“鄉(xiāng)里村一級歷來很少修志,到明清時(shí)代才開始逐步出現(xiàn)。明朝萬歷年間(1573-1620),朱熹后裔邑生員朱世澤撰《考亭志》。”李家欽編著《建陽大典》,作家出版社2006年,第173頁。實(shí)際上,《考亭志》是一部以朱熹和考亭書院為中心的書院志書,而不應(yīng)視為是考亭村的村志。但由此事例可以知道,由于此前從未有過完整介紹此書的文章,加上以往極少被學(xué)者所引用,其內(nèi)容幾乎不為世人所知,也就不足為奇了。

      正因如此,故有必要簡要地介紹一下此書各卷的基本內(nèi)容。

      卷一《滄洲形勝》,主要內(nèi)容包括介紹考亭東西南北四向的地方疆界;朱熹創(chuàng)建的竹林精舍和滄洲精舍的沿革,以及宋理宗賜額之后考亭書院的歷代沿革。其中《考亭圖》與《考亭圖說》,詳細(xì)描繪了明萬歷年間書院的建筑概況。其后,有書院附近的山、潭、亭、坊表、橋、社、寺和井,以及《考亭八景詩》,此外還有明代的地方官題寫的書院對聯(lián)等。

      卷二《道學(xué)贊揚(yáng)》,輯錄了朱松的《洗兒詩》,劉子翚《字朱元晦祝詞》,描述朱熹畫像的《文公自題三首》,以及友人陳亮、門人趙汝騰等《贊文公像》。此外,《家廟藏文公六十一歲時(shí)真影》,是《考亭圖》之外的本書的第二幅圖像(書影2)。后附陳淳、李方子和吳壽昌等一批門人的《表揚(yáng)朱子雜文》。

      卷三輯錄了宋晚學(xué)魏了翁《朱文公先生年譜序》,門人祝穆《朱子易簀私識》,后學(xué)王柏《朱子系年錄跋》,以及《考亭日抄》。該《日抄》記錄了從紹熙二年五月辭鴻慶宮歸次潭陽,下迄慶元六年三月于考亭正寢,到十一月壬申下葬建陽唐石大林谷期間,所作序文、跋、記、賦、銘諸軼事而系之年月。

      卷四為《朱子手澤》,列有《文公著述書目》共25種;《文公親書字》,其中考亭存有墨刻板者及各處題者12種、四字扁17種;三字扁19種;二字扁14種等。后附明胡緝撰《朱子大全序》。其后是《滄洲病叟集》,從朱熹文集中“選其居考亭以后所著文,葺命以《滄洲病叟集》者,取公當(dāng)時(shí)自號名之,而為此志益增重焉”。最后是《朱集潭抄》,內(nèi)容是“外為邑人撰著及題潭陽山川者,即不計(jì)年月之先后,類而名曰《朱集潭抄》,蓋亦無忘先人親歷品題之跡,并以為過者知式之去爾?!?/p>

      卷五《及門造士》,輯錄朱熹及門弟子共338人。其中福建142人, 南京24人,山西2人,河南2人,陜西1人,浙江40人,江西56人,湖廣4人,四川6人,廣東2人,廣西1 人,外府縣無考者58人。其內(nèi)容,僅書各門人的姓名于各縣名之后,而對“各門人之字號爵里、著述,及文公之與序、文、記、說、詩、銘、書啟等事,初欲即見于各人之下,今既裒輯頗久,不能成帙,未備鋟板也?!?/p>

      卷六《歷朝誥謚》附各奏疏,是歷代朝廷對朱子頒降的誥辭。時(shí)間從紹熙四年(1193)十二月除知潭州湖南安撫使,到萬歷二十年(1592),前后四百年間對朱子的褒揚(yáng),共四十多條。

      卷七《隆儒縟典》附各官書,是歷代地方官府對考亭書院的修葺。輯錄了從宋劉克莊任縣令始建考亭祠以來,下至萬歷年間,歷代官儲對考亭書院的重修重建的史實(shí),使“破壞者完,傾頹者整,門墻棟宇如新”。

      卷八《名公翰墨》,收入熊禾、虞集、彭時(shí)、林俊、楊四知、王世懋、楊應(yīng)詔和程世京等有關(guān)書院的記文。

      卷九《饗堂典章》,輯錄陸游、白玉蟾、黃榦、陳淳、真德秀、劉克莊和王埜等歷史名人和朱門后學(xué)的祭祀之文。后附朱世澤《修考亭志成告祖祠文》。

      卷十《謁祠題詠》,輯錄宋明時(shí)期曾極、程永奇、程鳴鳳、馬廷鸞、熊禾、呂午、何喬新和程敏政等一批學(xué)者的吟詠考亭書院的詩賦。后附謁云谷詩二首和《考亭書院豎碑記》。

      卷末附朱世澤《敘鍥考亭志顛末》,萬歷戊子冬劉朝陽《考亭志后序》。

      以上大致介紹了《考亭志》的主要內(nèi)容,由此我們可以知道,這是歷史上唯一一部全面記錄朱熹考亭書院歷史的書院志書。由于編志者距離朱熹的時(shí)代已有四百年之久,故志書的編纂有較大難度。比如卷五《及門造士》,輯錄朱門弟子共338人,僅列各門人的姓名在各縣名之后,而缺生平事跡的基本概況;而且,這338人有不少是在其他地方從學(xué)的弟子,不全是從學(xué)于考亭的門人,造成這種情況的,恰恰是因?yàn)槟甏眠h(yuǎn),原始資料欠缺的縁故。

      盡管如此,這部志書仍有不少其極具史料價(jià)值之處。

      一是保留了歷史上最完整的描繪考亭書院的平面圖(書影3)。而在此之前,我們所能見到的比較完整的只是清道光《建陽縣志》中的《考亭書院之圖》,與《考亭志》中的圖相比,縣志中的書院圖所描繪的不過只是此圖的局部,甚至不到一半的篇幅。而在此圖中,我們可以由此讀到大量的在縣志圖中所見不到的內(nèi)容,諸如龍舌洲、鯉魚洲、蓋竹社、滄洲橋、聚星亭、方塘閣和玉尺山,乃至“朱氏子孫世居之屋”等。而《家廟藏文公六十一歲時(shí)真影》,將此圖與明正德刻本《朱子實(shí)紀(jì)》中的“太師徽國文公像”*拙著《朱熹考亭書院源流考》,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年,第146頁。 明正德八年鮑雄刻本《朱子實(shí)紀(jì)》卷首。比照,可以斷定,此圖應(yīng)來源于《朱子實(shí)紀(jì)》;由此也可以推斷,本書卷五《及門造士》中338位朱門弟子,其來源應(yīng)該是參考了戴銑《朱子實(shí)紀(jì)》中319位門人,宋端儀《考亭淵源錄》*明隆慶三年(1569)林潤刊本《考亭淵源錄》卷六至二十二列朱子門人296人,卷二十三為"考亭門人之無記述文字者",僅列其名,共88人。296位門人的史料,而略有增補(bǔ)。

      二是卷一《滄洲形勝》,對考亭書院的歷史沿革,特別是對元明以下對書院的修復(fù),在以往的府縣志書中大多語焉不詳,而在此志書中有不少珍貴的史料記載;卷四《文公親書字》,對萬歷時(shí)期,仍在考亭書院存有刻板,以及各處所題者作了一個(gè)較為全面的羅列,對于評判不少流傳于今的朱子手跡的真?zhèn)?,提供了一個(gè)重要參考坐標(biāo)。

      A Dialectical Outlook in Zhu Shize andRecordofKaoting

      FANG Yan-shou

      (Zhuxi's Institute of Culture, Fu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Fuzhou 350506, China)

      Zhu Shize, Zhuxi's 13th grandchild, compiled ten volumes ofRecordofKaotingin about 1588.RecordofKaotingis the only record of Jianyang Kaoting Academy and the only one comprehensive academy annals recording the history of Zhu Xi's Kaoting Academy. Rare and precious as the book is, there are a few mistakes in the content and other details like the author, the episode, and the print location. Hereby, the paper tries to examine and correct them.

      Zhu Shize;RecordofKaoting; historical value; examination and correction

      2015-05-10

      方彥壽(1952—),男,福建福州人。福州理工學(xué)院朱子文化研究所所長、研究員.研究方向:朱子學(xué)與福建書院,福建出版史與閩中地方文獻(xiàn),著作有《建陽刻書史》《朱熹書院與門人考》《福建刻書論稿》等.

      K247

      A

      1008—1763(2016)02—003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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