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的司法官委任狀

曹立朝

“委任狀”顧名思義是“派人擔任職務的證書”，一般意義是某個人在某崗位的工作成績突出，被上級組織或部門賞識而被委任更高的職務。委任狀基本上是中華民國政府時期使用的叫法，特別在國民黨時期部隊上使用更為頻繁，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多使用任命狀（任命書）。

河北省檔案館珍藏的民國河北高等法院檔案中存有一些民國政府及軍方官員的委任狀，對于研究民國司法制度有著積極的借鑒意義，尤為值得珍藏。本期主要介紹的是民國司法官任震中在各個時期任職履歷和委任狀檔案（共28件，選其中8件）。任震中先是在北平執(zhí)行律師執(zhí)業(yè)，后到國民黨軍隊擔任軍法官，而后又到地方法院擔任檢察官。他是民國時期一名非常普通的司法官，若非檔案記載，甚至于無人知曉他的名字。

檔案記載：“任震中，男，別號慕青；黨證字號，軍谷字第二一二一七號，入黨時間民國二十九年一月一日，入黨地點江西省宜春縣；出生于民前七年十月十二日，河北省遷安縣達昌營人氏；住察哈爾萬全地方法院宿舍。任職經(jīng)歷，民國二十年六月北平私立朝陽學院法科畢業(yè)，民國二十二年二月一日至同年七月一日任北平馮庸大學講師，民國二十二年四月二日至二十五年十一月在北平執(zhí)行律師職務，民國二十五年十二月一日至二十六年一月一日任第二十九軍騎兵司令部少校軍法官，從此入軍中任職。先后任二十九軍騎兵第九師司令部少校軍法官、兼平漢路北段警備司令部少校軍法官、騎兵第三軍司令部中校軍法官、軍委會第六戰(zhàn)區(qū)軍法執(zhí)行監(jiān)部少校軍法官、軍委會第六戰(zhàn)區(qū)軍法執(zhí)行監(jiān)部軍薦二階軍法官、軍委會第六戰(zhàn)區(qū)軍法執(zhí)行監(jiān)部軍薦一階軍法官、萬梁警備司令部軍薦一階主任軍法官、中央訓練團第三軍官總隊軍薦一階隊員、民國三十五年九月退出軍職；民國三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起暫代北平地方法院檢察官、民國三十六年十月十六日暫代河北石門地方法院檢察官（因戰(zhàn)事未到職）、民國三十六年十二月三日起暫代察哈爾萬全地方法院檢察官、九日起暫代行萬全地方法院首席檢察官職務”。

“畢業(yè)證書：學生任震中系河北省遷安縣人，現(xiàn)年二十六歲，在本院專門部法律本科修業(yè)期滿，成績及格準予畢業(yè)。此證。北平私立朝陽學院院長江庸、教務長王覲。中華民國二十年六月”

“司法行政部批：具呈人任震中，呈一件為聲請核發(fā)律師證書由。呈暨附件均悉，所請發(fā)給律師證書應預照準，茲將律字第三九九一號律師證書連同原呈、免試合格證書各一紙隨批寄發(fā)，仰即查收此批。中華民國廿一年七月廿六日 司法行政部部長羅文干”

“陸軍第二十九軍司令部委任狀：第913號，茲委任任震中為本軍騎兵第九師同少校軍法。此狀。軍長宋哲元 中華民國二十六年一月一日”

“冀察綏靖主任公署委任狀：務籍字第338號，茲委任震中兼任平漢路北段警備司令部軍法處同少校軍法。此狀。宋哲元 中華民國二十六年二月四日”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任職令：銓七字第4349號，茲任任震中為萬梁警備司令部軍薦一階軍法官。此令。委員長蔣中正中華民國三十四年五月廿九日”

“河北高等法院檢察處處令：字第225號，中華民國卅五年十二月十四日，派任震中暫代河北北平地方法院檢察官。此令。首席檢察官陳廣德”

“河北高等法院檢察處派令：檢人字第118號，中華民國卅六年十月十六日，調(diào)派任震中暫代河北石門地方法院檢察官。此令。首席檢察官陳廣德”

“察哈爾高等法院檢察處派令：察檢字第488號，中華民國三十六年十二月九日，茲派檢察官任震中暫代行萬全地方法院首席職務。此令。首席王思默”

任震中的這些委任狀、證書等檔案資料，從側(cè)面真實的反映了民國時期司法官的選取、錄用、懲戒等情形，進而揭示了民國時期一些鮮為人知的司法狀況。

一、民國的司法官“難當”

司法官是為國執(zhí)掌法律、為民主持正義的重要官員，乃國家權力，司法制度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理應謹慎、清廉、威嚴?？陀^講民國的司法考試制度是十分嚴格的，司法官可謂難當。

一是入職難。1912年1月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后，受西方先進文化思想的影響，深深感到司法獨立、依法治國的重要性，所以他一上臺就特令起草司法官選任的法令，明確指出所有司法人員必須參加司法官考試，合格人員才能被任用，從制度上嚴格了司法官的選任途徑。北洋政府時期，對司法官應試資格要求作了進一步調(diào)整，規(guī)定應試人員主要有兩類：一是新式學校畢業(yè)的法律專科生；二是由司法部直接甄錄的具有法學教育背景的人員。1917年《司法官考試令》修改后，對應試資格規(guī)定的更為細致全面，它規(guī)定年滿20歲以上的中華民國男子，才有資格參加司法官考試。1930年南京國民政府頒布的《高等考試司法官、律師考試條例》規(guī)定：司法官考試分初試、學習、再試三個階段，初試包括第一試、第二試和面試，分別就國文、黨義、國民黨組織法及各部門法規(guī)進行考核，面試主要看道德品質(zhì)、身體素質(zhì)，初試合格者頒發(fā)“司法官初試及格證書”。其后經(jīng)學習階段后須參加再試，再試包括筆試、面試和學習成績審查三項內(nèi)容，面試主要看工作實績、辦事能力、社會經(jīng)驗等，全部合格者，方頒發(fā)“司法官再試及格證書”，獲得擔任司法官的資格。

二是晉升難。民國法官分為特任、簡任、薦任、委任四種，由中央考核，每一年或每兩年晉一級。但兩年內(nèi)曾受懲戒之處分或因事請假逾2個月、因病請假逾6個月的，不在此限?！昂喨巍庇?級、“薦任”有14級，按每兩年晉一級的正常速度，從薦任最低級起算，到“薦任”最高級需要24年；若走出校門從書記員開始算起，正常晉升到“薦任”最高級需要30年。而到薦任最高級后，又需要相當?shù)哪陻?shù)，才能晉為簡任法官。即使一些特別優(yōu)異的司法官可每年晉升，但按照1919年《司法官考試任用官等及官俸法案條例》的規(guī)定，沒有一定的資歷和年限仍無法升至“簡任”，大多司法官只能“薦任”退休。民國檢察官有首席檢察官、檢察官、候補檢察官、代理檢察官和學習檢察官。法律規(guī)定凡經(jīng)第一次司法考試合格者，分發(fā)各地方檢察廳學習，此期間，稱為學習檢察官；學習檢察官學習滿1年以上，經(jīng)司法部派充，所在檢察廳檢察官可派其承擔特定檢察事務，此時稱代理檢察官；學習檢察官2年期滿，應受第二次司法考試，合格者才可作候補檢察官。常有檢察官逾期十年尚未獲得提升者。

三是紀律嚴。民國時期司法官無時無刻不受法律和政令的嚴格管束?！吨乜ㄔ壕幹品ā方狗ü俨坏靡匀魏涡问郊尤肴魏握h，已經(jīng)加入黨籍的法官應當立即宣告脫離。法官既不能擔任中央及地方的議會議員，也不能擔任非法律所允許的公職，既不能兼任律師，也不能兼任報館主筆。法官從事商業(yè)經(jīng)營活動的行為同樣遭到嚴厲禁止。為了避免妨礙司法公正，法律還規(guī)定法官在辭去公職后的一定期限內(nèi)不得在原管轄區(qū)域內(nèi)執(zhí)行律師職務。民國政府關于法官的風紀也出臺了一系列法令，如禁止收受賄賂的《嚴懲貪婪令》，禁止過濫社交的《法官宜避嫌疑令》《告誡司法人員謝絕酬應令》，規(guī)范法官生活習慣、言談舉止的《司法官吏不得沾染嗜好令》《法官舉止應格外嚴肅令》等。為了保障這些規(guī)范的推行，民國政府1928年制定了《法官懲戒暫行條例》規(guī)定，法官懲戒委員會有權對法院院長和法官進行懲處。由此可見，民國司法官的確“紀律森嚴”。

二、民國的司法官與律師互換頻繁

民國時期，法律人在律師與法官間的職業(yè)轉(zhuǎn)換頗為常見。由律師轉(zhuǎn)任法官者，如上海律師王思默曾任察哈爾高等法院首席檢察官、江蘇高等法院院長等職。由法官任律師者，如曾署理大理院院長的董康、曾任京師高等審判廳廳長的江庸，后都從事律務。也有在律師與法官間往返轉(zhuǎn)換者，如鄭毓秀先在上海開辦律所，在國民黨北伐占領上海后一度出任上海地方審判廳廳長，不久又重執(zhí)律務。由于政治、經(jīng)濟、法律以及社會的種種原因?qū)е铝朔ü俎D(zhuǎn)任律師者多，律師轉(zhuǎn)任法官者鮮的現(xiàn)象，究其原因有三：

一是法政官員將律師職業(yè)作為“后路”。民國時期政局動蕩，政治斗爭失利或政治理想落空的法政官員在被動或主動辭職后，往往將律師作為退出政治舞臺后的職業(yè)選擇。如司法總長張耀曾是在對政局失望之下執(zhí)行律業(yè)，而被譽為“法界泰斗”的財政總長羅文干則是因政治斗爭失敗，出任律師。1922年財政總長羅文干在未經(jīng)內(nèi)閣知悉與同意的情況下遭到逮捕。因此案系政敵打擊，于程序不合，有違司法獨立，遭到多地法官反對，最終導致東三省法官集體辭職。律師職業(yè)對于這些法官而言，是一條常見的“后路”。

二是法官轉(zhuǎn)律師易，律師轉(zhuǎn)法官難。民國律師和法官都有準入的資格考試，同時也有一定的免試規(guī)則。北洋政府《律師暫行章程》規(guī)定，“曾為判事官、檢事官或試補及學習判事官、檢事官者”，或在外國專門學校學習速成法政一年半以上，有畢業(yè)文憑，曾充任推事一年者便可免試獲得律師資格。1941年實施的律師法則規(guī)定，曾任推事者可不經(jīng)考試而以查核的辦法，即可取得律師資格?？梢娒駠ü偻寺毢筠D(zhuǎn)任律師只有一定期限的地域限制，對于資格的轉(zhuǎn)換則基本不存在難度。相較而言，律師轉(zhuǎn)任法官，則面臨著更高的準入標準。1915年北洋政府頒布的《重刊法院編制法》規(guī)定，在法政法律學堂學習3年以上領有畢業(yè)文憑，有3年以上從業(yè)經(jīng)歷的律師，方可免試作為候補推事。出任高等審判廳推事的，需作律師5年以上且任推事或檢察官者；出任大理院推事的，需作律師10年以上且任推事及檢察官者。1932年南京國民政府頒布的《司法官任用暫行標準》規(guī)定，要獲得出任薦任庭長、推事資格的律師，需要在經(jīng)最高教育行政機關承認的外國大學，修習法律學5年以上得有畢業(yè)學位，連續(xù)執(zhí)行律師職務5五年以上，并且就法律主要科目著有專書，經(jīng)司法行政部審查認為，足供司法官指導或參考之用。

三是司法官工資微薄，與律師的高收入大相徑庭。民國時期的法官月俸薪資和律師的經(jīng)濟收入真是天壤之別。1919年大理院的庭長、高等審判廳廳長一級法官，月俸一般在500至600元，低級別的地方審判廳、初級審判廳推事，月俸在100至160元之間。在南京國民政府治下，一般法官月俸在160至400元，簡任法官月俸在400元以上。而當時律師的月收入普遍在300元至2000元，知名大律師，則月入數(shù)千不在話下。不僅如此，由于時局動蕩、財政緊張，民國法官的薪俸還時常不能按時足量發(fā)放，以致在通貨膨脹、物價飛漲之時，法官生活甚至入不敷出。

三、民國時期的審檢制度

清朝末年，清政府效仿西方君主立憲之下的“三權分立”原則，并效仿日本在各級審判庭設立有各級檢察機構和檢察官，作為向?qū)徟袡C關提起公訴的專門機關和公訴人。北洋政府設司法部，主掌全國司法官員任免、各級司法機關的設立及一切司法行政事宜。在北京設大理院與檢察署，為全國最高審判與檢察機關。各省設高等審判廳與檢察廳，各大城市設地方審判廳與檢察廳，分別行使審判權與檢察權。各縣未設法院，由縣政府兼理司法，縣長代行檢察官職權，另設承審員審理民刑訴訟案件。1927年8月16日南京國民政府訓令第148號《裁撤各級檢察廳并改定檢察長名稱令》，結束了北洋政府實行的“審檢分離制”，確立了“審檢合署分立體制”。南京政府設司法院，下設司法行政部（后改隸行政院），主管一切司法行政事宜。另設最高法院與檢察署，為全國最高審判與檢察機關。各省高等、地方審判廳易名為法院，各級檢察廳易名為檢察處。各縣設司法處，仍由縣長代行檢察官職權，省高等法院選派審判員，依法獨立行使審判權，同時各縣政府設置軍法承審，受理各種軍法案件。

民國審檢分廳時期，檢察分廳首長稱檢察長，實行“審檢合署”后，檢察機構的首長稱為“首席檢察官”（汪偽時期，恢復“檢察長”稱謂）。檢察機關人員主要有首席檢察官、檢察官、候補檢察官、主任書記官或書記官長、書記官、候補書記官、司法警察、檢驗員、錄事、公丁等。首席檢察官的職責除了管轄本處行政、人事和各項檢察業(yè)務工作外，還有權直接行使各項檢察權。按刑事訴訟法規(guī)定：偵查中的押人、放人，由檢察官行使。公安人員只有協(xié)助逮捕之責，而無偵查犯罪之權。審判中的押人、放人，由推事行使。二審中的押、釋人犯由二審推事行使，權限分明，不容逾越。未起訴的嫌疑犯，都是在偵查中，法院推事依不告不理的原則，無權收押或釋放。凡已經(jīng)起訴的人犯，已在審判中，押釋之權，專屬于推事，檢察官雖可陳述意見，但不能自為押釋。

在體制上，雖然檢察處附設于地方法院，但地方法院首席檢察官不受法院院長的領導，而是受高等法院首席檢察官指揮監(jiān)督。在任職資格上，地方法院檢察處首席檢察官，在具有高等法院檢察處、高等分院檢察處檢察官資格的人員中遴選。

盡管民國年間司法制度幾經(jīng)變革，但均沒有突破晚清確立的審檢合署，各自獨立行使職權的檢察制度的基本模式，并且檢察職權也一直局限在實施偵查、實行公訴、協(xié)助自訴、擔當自訴、監(jiān)督審判及指揮刑事裁判的執(zhí)行等監(jiān)督職能上。

四、民國政局動蕩致使司法腐敗

1912年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孫中山任臨時大總統(tǒng)，不久讓位于袁世凱，不料袁更施陰謀，定國都于北京。袁死后，軍閥混戰(zhàn)，民不聊生，1926年國民革命軍開始北伐，1927年4月南京國民政府成立。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軍武裝入侵中國東北，1937年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1949年4月南京政府滅亡。這一時期是各種社會矛盾集中爆發(fā)的亂世，外敵入侵，民族危亡，老百姓生活非常艱苦，苛捐雜稅，天災人禍綿延不絕，政局混亂，社會動蕩。

民國時期司法改革的初衷是要實現(xiàn)司法獨立，建立一個獨立于立法機關、行政機關的司法機構，建設一支高素質(zhì)、有力量的司法群體，但由于種種原因在實際生活中卻兌現(xiàn)不了。民國司法官考試制度看似十分嚴格，可由于南京臨時政府存在時間短，司法官任用制度的思想和法規(guī)還沒有來得及實施便胎死腹中。北洋政府成立，袁世凱 “重武輕文”認為政權是靠槍桿子打出來的，而不是文人用筆寫出來的，所以大肆重用軍界官員，而通過考試得到任用的司法官并不占主要地位。再加上北洋政府處于軍閥割據(jù)混戰(zhàn)的年代，中央權利更迭頻繁，沒有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來保障司法官任用制度的實施，致使司法官考試與任用嚴重脫節(jié)。南京國民政府蔣介石對行伍出身的人員更為照顧，規(guī)定曾在軍隊任職的軍人均可憑軍職、官等來認定其文職資格，不必再參加文官考試，為軍人進入司法隊伍打開了方便之門。同時黨內(nèi)各派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他們買通主管官員，權錢交易，暗箱操作，使得沒有背景和后臺的人才很難通過考試進入仕途。因為受到國民黨獨裁統(tǒng)治和軍治的影響以及地方實力派勢力的破壞，這一時期選出的大多數(shù)優(yōu)秀司法人才并沒有充斥到國民政府的重要崗位上去，所以司法制度改革并未取得實效。

民國時期內(nèi)憂外患使得中央及地方財政面臨嚴重困境，對司法部門的財政撥款難以如數(shù)到位。為了維持正常運轉(zhuǎn)，各地司法機關開展了名目繁多的創(chuàng)收項目，以彌補政府財政投入的不足。如征收訴訟費、狀紙費、印紙費、登記費、公證費、非訟事件申請費等各種費用。恣意創(chuàng)收、違規(guī)收費為司法腐敗提供了溫床，間接地導致一些司法官徇私枉法，貪腐舞弊。惡劣的司法環(huán)境嚴重影響司法權威，讓司法官們難以贏得應有的信任和尊重。

民國官員的腐敗是世人皆知的，“無官不貪，無吏不污”是當時的真實寫照。蔣介石的專制獨裁，各級官員的貪污腐化，造成社會風氣每況愈下，司法隊伍也同流合污，風紀敗壞。從北洋政府時起就充任司法官的許多老法官生活腐朽，他們公余之暇，約集同事相好者，大吃大喝，借賭博消遣，甚至納妾、蓄婢、吸食鴉片等，在不同程度上帶壞不少青年法官。法官常借口人少事多，造成法院時有積案拖沓。書記官利用職務便利，向訴訟當事人通風報信，借案受賄詐財。執(zhí)達員、司法警察送達傳票、判決書時，普遍借詞向人民敲詐勒索。律師中行為不正者，行賄串通法官，為訴訟當事人偽造、編造證據(jù)，常有所聞?？谷諘r期，法幣貶值，物價飛漲，月薪不足維持生活時，司法界貪污者增多，截止全國解放前夕，貪污罪行達最高峰。

在人們普遍感受和認知法律是否公平正義的今天，依法治國制度必須完善。黨的十八大提出“科學立法、嚴格執(zhí)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這是中國新時期依法治國的“新十六字方針”，也是法治中國建設的衡量標準。司法隊伍要信仰法治、堅守法治，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義 。依法治國，必將對我國公平公正和諧的社會發(fā)展、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起到巨大的促進作用。

（作者單位：河北省檔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