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妮 張嘉馨 肖波 湯惠生
(1.南京師范大學 江蘇南京 210097;2.中央民族大學 北京 100081;3.廣西民族博物館 廣西南寧 530021;4.河北師范大學 河北石家莊 050024)
浙江仙居巖畫的微腐蝕斷代
金安妮1張嘉馨2肖波3湯惠生4
(1.南京師范大學 江蘇南京 210097;2.中央民族大學 北京 100081;3.廣西民族博物館 廣西南寧 530021;4.河北師范大學 河北石家莊 050024)
微腐蝕測年通過觀測礦物晶體上的“石虧”來獲知巖畫的制作年代,是一種無損的“直接斷代法”。仙居巖畫的測年工作主要在送龍山和小方巖兩處地點開展,經(jīng)過觀測,研究人員從巖畫刻槽中取得了十一組石虧微腐蝕數(shù)據(jù),以及兩組來自吳芾墓附屬石刻的校準數(shù)據(jù)。由校準后的年代計算結(jié)果可知,小方巖巖畫的制作開始于東吳末年,貫穿了兩晉及南北朝時期,一直延續(xù)至唐初,而送龍山巖畫則為唐代作品。
浙江仙居巖刻畫微腐蝕斷代石刻校正曲線
隨著科學技術(shù)的飛速發(fā)展,筑基于藝術(shù)風格或考古類型分析的傳統(tǒng)斷代方法,越來越無法適應(yīng)日益深入的巖畫研究。正是在這種時代要求下,巖畫直接斷代法應(yīng)運而生。巖畫直接斷代(direct dating of rock art)的概念最早是由澳大利亞巖畫學者貝德納里克(Bednarik R.G.)于1981年提出。它是針對“傳統(tǒng)的考古學斷代方法”而言,其定義是“利用最可靠的科技手段對巖畫的年代進行直接測定,其中包括對與巖畫相關(guān)的巖面刻痕、裂隙、顏料以及沉積物等方面的觀察、分析與測試”[1]。這里有兩個先決條件:首先,用于測年的物質(zhì)與巖畫之間的物理關(guān)系必須是直接和無可爭議的;其次,這種測試及其結(jié)果是可以驗證的[2]。
1966年,波蘭學者切爾諾豪斯(?ernohouz J.)和索爾茨(Sol? I.)提出一種通過觀測巖面衰退程度來計算風蝕現(xiàn)象年代的方法[3]。及至20世紀90年代初,貝德納里克對波蘭學者的理論進行了相應(yīng)修改,以適用于巖刻畫測年[4]。經(jīng)貝氏完善的斷代法,被稱為“微腐蝕斷代法”(microerosion dat?ing method),是一種可用于測算巖畫制作年代的直接斷代方法。
微腐蝕斷代法的觀測對象,主要是分布于巖畫刻痕表面的石英晶體。石英即二氧化硅,硬度7,熔點1713°C,化學性質(zhì)穩(wěn)定,不易氧化,耐腐蝕性極強。在巖畫制作的過程中,暴露于刻痕表面的石英晶體顆粒因受外力沖擊而斷裂,斷面經(jīng)過長時間的自然風蝕,鋒銳的邊、角會逐漸變鈍,形成弧面。微腐蝕斷代法將該弧面稱之為“石虧”(wane),通過對石虧的觀察和分析,可以計算出晶體斷面風蝕現(xiàn)象的年代曲線,再與已知年代石刻的微腐蝕曲線進行對比校準后,即可獲知巖畫的創(chuàng)作年代[5]。任何已知年代墓碑、摩崖題記、造像、紀念碑、甚至是晚更新世的冰川擦痕等,都有可能提供以資比對的校正數(shù)據(jù)。微腐蝕斷代在中國巖畫研究中的應(yīng)用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這是因為:中國的文化特質(zhì)造就了大量有明確紀年的石刻文物,可提供汗牛充棟的校正數(shù)據(jù)資源,這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中國石刻文物所選用的大多為諸如花崗巖、片麻巖、片巖、千枚巖、粗晶體砂巖、礫巖和角礫巖等富含石英晶體的巖石,為微腐蝕觀測的開展創(chuàng)造了先決條件。此外,與目前流行的放射性碳、鈾系等手段相比,微腐蝕斷代法還具有簡便易行、經(jīng)濟性好,以及無需取樣等優(yōu)點,更加適應(yīng)我國現(xiàn)階段的國情以及文物保護工作的需要。
盡管微腐蝕斷代擁有諸多優(yōu)點,但在中國巖畫研究中并未得到應(yīng)有的重視。究其原因,除了學者們對該方法不夠了解之外,還有觀念方面的問題:要么恪守類型學或交叉斷代一類傳統(tǒng)的斷代方法;要么選擇14C、鈾系等科技手段,而這些方法并非完全適用于巖刻畫測年。考慮到占我國巖畫資源總量80%以上的都是巖刻畫,可以說,微腐蝕斷代法幾乎是目前唯一可操作和可信賴的直接斷代法。
微腐蝕斷代法在中國的首次應(yīng)用可追溯至1997年的青海巖畫測年。用于校正的石虧數(shù)據(jù)來自都蘭吐蕃王陵石獅和玉樹唐代佛教造像及石刻題記,在與青海廬山、盧芒溝和野牛溝三處巖畫石虧數(shù)據(jù)通過曲線函數(shù)進行比對計算后,獲得三處巖畫的年代在距今3200—2000年[6]。稍后,微腐蝕斷代法也被用于江蘇連云港將軍崖巖畫年代測定,并以位于將軍崖附近,刻于61年4月的孔望山摩崖造像為校正數(shù)據(jù),最后得到將軍崖史前巖畫的創(chuàng)作年代在距今11000—4300年[7]。進入21世紀后,隨著大量凹穴巖刻發(fā)現(xiàn)于河南省新鄭市具茨山,關(guān)于巖畫斷代的研究迅速升溫[8]。2014年6—7月,由中國、澳大利亞和印度巖畫學者組成的工作組在河南、寧夏、江蘇三省進行了為期近30天的田野調(diào)查,獲得了大量的巖畫微腐蝕數(shù)據(jù)及校正數(shù)據(jù),從而為這三個地區(qū)的巖畫年代的進一步研究,打下了堅實的科學基礎(chǔ)[9]。同年,由南京師范大學文博系、中央民族大學巖畫研究中心,以及河北師范大學國際巖畫斷代與保護中心組成的科研團隊考察了位于浙江省仙居縣的送龍山和小方巖兩處巖畫點,利用吳芾“賜謚敕牒”碑提供的校正數(shù)據(jù),對兩處地點的巖畫進行了微腐蝕測定,獲得了巖畫的制作年代。下面本文將對此次巖畫科學研究工作加以介紹。
圖一//仙居巖畫地點分布圖
仙居巖畫位于浙江省臺州市仙居縣。從2002年至今,共發(fā)現(xiàn)送龍山、中央坑、小方巖、西塘、東坪、余嶺、央弄殿、對山崗、石盟垟?shù)?處巖畫點(圖一),現(xiàn)存各類圖形220多幅,其中以蛇形、鋤耙形圖案較為常見。巖畫線條流暢,風格古樸,總體保存較好。本次調(diào)查中,研究人員對送龍山、小方巖兩處巖畫點進行了顯微觀察,發(fā)現(xiàn)大部分巖刻所處巖面富含石英晶脈,非常適于開展微腐蝕斷代。同時,調(diào)查組也對位于宋代吳芾墓前的“賜謚敕牒”碑、龜趺座、石人、石獅進行觀測,獲取了用于校正的石虧數(shù)據(jù)。
(一)吳芾“賜謚敕牒”碑、石獅、石人
該碑位于仙居縣官路鎮(zhèn)后里吳村東北石人坦吳芾墓址前。石碑坐東北朝西南,高2.70、寬1.30、厚0.25米,碑體向前方傾斜,碑座為龜趺座。碑文記敘吳芾生平事跡及當時朝臣為吳芾請謚的緣由,年代為南宋嘉泰三年(1203年)。石碑左側(cè)幾米處有石人一通,已倒伏于地表。石碑左前方還有石獅一通。石人、石獅應(yīng)與墓碑為同時代文物。石碑、龜趺座、石獅以及石人均為花崗巖材質(zhì),巖體富含石英晶脈,具備開展微腐蝕斷代的條件。研究人員共取得六組數(shù)據(jù):第一組來自位于碑文中上部“紹熙五年”周圍邊框刻槽(圖二),長石石虧長86μm,寬7,7,11=25/3=8.33μm,這也是本次考察中觀測到的唯一一個長石石虧數(shù)據(jù);第二組來自位于“紹熙五年”右側(cè)同一水平線上用較小字體刻制的碑文正文從左往右數(shù)第七排第一個字的刻槽,石英石虧長71μm,寬7,7,7= 21/3=7μm;第三組來自位于石碑龜趺座上一處刻槽,石英石虧長57μm,寬7,7,10=24/3=8μm;第四組來自位于石獅頭部的一處刻槽,石英石虧長71μm,寬7,7,7=21/3=7μm;第五組來自位于石獅左側(cè)眉骨下方一處刻槽,石英石虧長25μm,寬5,7,7=19/3=6.33μm;第六組來自位于石人胸部的一處刻槽,石英石虧長29μm,寬6,7,7=20/3= 6.66μm。
圖二//吳芾“賜謚敕牒”碑,長石石虧在圖中IFRAO標尺右側(cè)上部用三角形標記的位置(張嘉馨攝)
圖三//小方巖巖畫點的蛇形巖刻,石虧位于IFRAO標尺上方三角形標記處(張嘉馨攝)
圖四//小方巖蛇形巖刻中石英石虧的顯微觀察,長度為667μm,從該石虧中共取得3個石虧寬度的測量數(shù)值(張嘉馨攝)
圖五//送龍山巖畫點的鐮刀形巖刻,石虧位于IFRAO標尺下方三角形標記處(張嘉馨攝)
(二)小方巖巖畫
小方巖巖畫點位于仙居縣朱溪鎮(zhèn)東北角山壁,巖畫分布于裸露的花崗巖基巖表面,巖面上方較平緩處刻痕密集,下方傾斜巖面上則較疏朗[10]。巖刻種類主要有蛇形、鐮刀形、方框形等,部分圖案間存在打破關(guān)系。線刻溝槽較深,應(yīng)系采用金屬工具制作。巖體富含石英晶脈,具備開展微腐蝕斷代的條件。研究人員在巖畫刻痕中共取得四組數(shù)據(jù):第一組來自一幅蛇形圖案,石英石虧(圖三、圖四)長667μm,寬10,13,17=40/3=13.33μm;第二組來自位于蛇形圖案右側(cè)的鐮刀形圖案,石英石虧長40μm,寬10,15,15,20=60/4=15μm;第三組來自位于蛇形巖刻的左側(cè)巖面上的一幅鐮刀形圖案,石英石虧長30μm,寬10,10,15=35/3= 11.66μm;第四組來自位于巖壁下方傾斜巖面上的一幅鐮刀形圖案,石英石虧長29μm,寬14,14,14= 42/3=14μm。
(三)送龍山巖畫
送龍山巖畫點位于仙居縣福應(yīng)街道趙家垟村北約500米處的金家坑山口,巖畫分布于呈階梯狀的花崗巖基巖表面,前方約10米處有一條小溪流經(jīng)。每層巖面均分布有巖刻,巖刻種類主要有棋盤形、方框形、鋤耙形和鐮刀形等,還發(fā)現(xiàn)一幅磨盤狀圖形。線刻溝槽較深,應(yīng)系采用金屬工具制作。巖體富含石英晶脈,具備開展微腐蝕斷代的條件。研究人員在巖畫刻痕中共取得七組數(shù)據(jù):第一組和第二組來自位于從下往上的第二層巖面上的一幅方框形圖案,兩條石英石虧長度均為500μm,寬度均為15,10,10,10=45/4= 11.25μm;第三組和第四組來自位于第一層巖面上的一幅方框形圖案,其中在方框邊緣左側(cè)刻痕中觀測到的石英石虧長20μm,寬13,10,9=32/3= 10.66μm,在垂直于方框邊緣的另一條刻痕內(nèi)觀測到的石英石虧長40μm,寬10,10,15=35/3= 11.66μm;第五組來自位于第三層巖面上的一幅方框形圖案,石英石虧長750μm,寬6,12,12,12= 42/4=10.5μm;第六組來自位于最高層巖面上的一幅鋤耙形圖案,石英石虧長55μm,寬10,10,14,14=48/4=12μm;第七組來自位于同一巖面上的一幅鐮刀形圖案(圖五),石英石虧長27μm,寬14,10,7=31/3=10.33μm。
圖六//吳芾“賜謚敕牒”碑的石英石虧微腐蝕年代曲線
圖七//小方巖2號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曲線
圖八//送龍山2-1號石英石虧微腐蝕年代曲線
圖九//送龍山3號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曲線
(一)校正曲線
在刻于1203年的吳芾“賜謚敕牒”碑上觀測到的石英石虧寬度平均值為7μm,經(jīng)計算得出的微腐蝕系數(shù)為8.6μm/ka,而從長石石虧數(shù)據(jù)得出的微腐蝕系數(shù)為10.3μm/ka。由于在兩處巖畫點觀測到的均為石英石虧,故研究人員決定選擇吳芾碑石英石虧的微腐蝕系數(shù)作為年代測定的校正曲線(圖六)。經(jīng)過計算和校準,最終得出:龜趺座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930+230/-120年(注:此處的“E”,即erosion,表示該年代數(shù)據(jù)為微腐蝕斷代結(jié)果,由于是在2014年進行的這項考察,距今指相對于“2014”的年份);近旁發(fā)現(xiàn)的石獅,其頭部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810年;左側(cè)眉骨下方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740+70/-160年;石人胸部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770+40/-70年。
(二)巖畫微腐蝕年代
研究人員將在小方巖巖畫點觀測到石英石虧的四幅巖刻圖案分別標記為小方巖1-4號,經(jīng)過計算和校準,最終得出:小方巖1號(蛇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550+430/-390年;小方巖2號(鐮刀形)(圖七)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740+590/-580年;小方巖3號(鐮刀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360+380/-200年;小方巖4號(鐮刀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630年。
研究人員將在送龍山巖畫點觀測到石英石虧的四幅巖刻圖案分別標記為送龍山1-5號,由于其中送龍山1和2兩處刻痕內(nèi)均觀測到復數(shù)石虧,故其編號格式調(diào)整為送龍山1-1、1-2等。經(jīng)過計算和校準,最終得出:送龍山1-1號(方框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310+430/-150年;送龍山1-2號(方框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310+430/-150年;送龍山2-1號(方框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240+270/-190年(圖八);送龍山2-2號(方框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360+380/-200年;送龍山3號(方框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220+ 180/-520年(圖九);送龍山4號(鋤耙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400+230/-240年;送龍山5號(鐮刀形)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E1200+430/-390年。
表一//仙居巖畫的微腐蝕斷代結(jié)果
本次微腐蝕測年系仙居巖畫的首次直接斷代。分析結(jié)果顯示:小方巖巖畫點石英石虧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1740—1360年,而送龍山巖畫點的微腐蝕年代為距今1400—1200年。轉(zhuǎn)換成日歷年后,小方巖巖畫的制作時代在274—654年之間,而送龍山巖畫的制作時代在614—814年之間。由此可知,小方巖巖畫的制作開始于東吳末年,貫穿了兩晉及南北朝時期,一直延續(xù)至唐初;而送龍山巖畫似乎接續(xù)了小方巖巖畫,為唐代作品。
(致謝:浙江省仙居縣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和文物管理委員會辦公室的同志們在本次巖畫調(diào)查期間提供了諸多幫助與支持,在此致以誠摯謝意?。?/p>
[1]Bednarik R.G.,The potential of rock patination analysis in Australian archaeology-part 2.The Artefact,1980(5):47-77.
[2]Bednarik R.G.,Rock Art Science:the Scientific Study of Palaroart.New Delhi:Aran Books International,2007:124.
[3]?ernohouz J.,Sol? I.,Use of sandstone wanes and weath?ered basaltie crust in absolute chronology.Nature,1966(212):806-807.
[4][5]Bednarik R.G.,A new method to date petroglyphs.Ar?chaeometry,1992,34(2):279—291.
[6]湯惠生、高志偉:《巖畫斷代技術(shù)、方法及其運用——兼論青海巖畫的微腐蝕斷代》,《文物科技研究》第二輯,科學出版社2004年,第182-189頁;湯惠生、張文華:《青海巖畫——史前藝術(shù)中二元對立思維及其觀念的研究》,科學出版社2001年,第184-189頁。
[7]湯惠生、梅亞文:《將軍崖史前巖畫遺址的斷代及相關(guān)問題的討論》,《東南文化》2008年第2期。
[8]湯惠生:《河南地區(qū)新近發(fā)現(xiàn)的巖畫、巨石遺跡及其年代》,《考古與文物》2012年第6期;Tang H.,A New Dis?covery of Rock Art and Megalithic Sites from the Central Plain of China,Rock Art Research,2012:2(28):3-18.
[9]Tang H.,Bednarik R.G.,Kumar G.,Preliminary report of the 2014 rock art dating expedition of China.Purakala,2014(24):63–75.
[10]張峋:《仙居巖畫述論》,《東南文化》2009年第6期。
(責任編輯:朱國平;校對:黃苑)
青銅器修復與仿古技藝研討會在南京博物院成功召開
2016年10月23—24日,青銅器修復與仿古技藝研討會在南京博物院召開,來自全國各地博物館及高校的50余名青銅器修復專家及學者參會。會議主要圍繞三大主題進行研討:青銅修復技術(shù)的源泉,青銅器修復與仿制技術(shù),青銅器修復技術(shù)的傳承與發(fā)展。
本次研討會成果主要有三項。第一,歸納厘清青銅器修復與仿古行業(yè)的工匠精神。工匠精神應(yīng)當區(qū)別于傳統(tǒng)工藝中師徒傳授,沿襲技法的工匠模式。近百年來,我國的青銅器修復技術(shù)不斷地學習借鑒社會各行業(yè)的新材料、新工具、新方法,將其引入應(yīng)用于矯形補配、翻模澆鑄、作色做舊等各修復環(huán)節(jié),不斷地攻克解決傳統(tǒng)工藝中存在的技術(shù)難題。因此南京博物院文保所萬俐所長將青銅器修復領(lǐng)域的工匠精神高度概括為:精益求精,突破自我。第二,探討總結(jié)以王榮達先生為代表的“古銅張”派上海傳人在北京傳人修復技術(shù)基礎(chǔ)上進一步提煉創(chuàng)新出六個方面的發(fā)展:其一,青銅器紋飾的理論探討;其二,青銅器塑形材料的創(chuàng)新;其三,在青銅器模具材料方面的創(chuàng)新;其四,青銅器鑄造新技術(shù)的運用;其五,青銅器做舊材料的交替運用;其六,青銅器修復工具的發(fā)明。上海博物館王榮達師父的諸位弟子回顧介紹了王榮達師父所參與修復的多起青銅器保護實例,以及他在青銅器修復培養(yǎng)教育方面的有益嘗試。王榮達師父對商周時期中原文明具有代表性特點的青銅器紋飾進行了細致的劃分總結(jié),就青銅器紋飾展開了深入的理論探究。這些研究不僅加深了青銅器修復人員的理解認識,提高了他們的修復技術(shù),也為青銅器斷代研究與鑒定辨?zhèn)未蜷_了一扇新的大門,同時開啟了修復技術(shù)人員關(guān)注青銅器紋飾學習的先河。第三,對以“古銅張”派上海傳人教育模式為原型的現(xiàn)代青銅器修復技術(shù)人才的高校培養(yǎng)模式的探討與實踐。王榮達師父的弟子尤戟教授在上海城建職業(yè)學院教授青銅器修復、復制與鑒定課程時,將王榮達師父曾經(jīng)要求的對于青銅器紋飾的臨摹學習作為學生入門學習的基礎(chǔ)與重點,把青銅器的復制、修復、鑒賞三部分精密相連,提出復制是基礎(chǔ)、修復是提升、鑒定是結(jié)果的觀點。
本次青銅器修復與仿古技藝研討會的成功召開,梳理了近三十多年來我國文博系統(tǒng)內(nèi)青銅器修復專業(yè)人才的培養(yǎng)及發(fā)展現(xiàn)狀;加強了全國各地博物館青銅器修復技術(shù)人員之間的聯(lián)系交流;歸納了“古銅張”派上海傳人在修復技藝上的創(chuàng)新總結(jié)。青銅器修復應(yīng)當繼續(xù)傳承傳統(tǒng)工藝手法及傳統(tǒng)修復理念中科學合理的思想,辯證地使用新型的高分子化學等材料,借鑒傳統(tǒng)教育教學模式與綜合培養(yǎng)體系,為我國的青銅器修復事業(yè)培養(yǎng)更為全面的高素質(zhì)復合型現(xiàn)代修復技術(shù)人才。(執(zhí)筆: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曹成銘)
Microerosion Dating of Xianju petroglyphs,Zhejiang
JIN An-ni1ZHANG Jia-xin2XIAO Bo3TANG Hui-sheng4
(1.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210097;2.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100081;3. Guangxi Museum of Nationalities,Nanjing,Guangxi,530021; 4.Hebei Norm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Hebei,050024)
Microerosion dating is a non-intrusive‘direct dating method’which measures the widths of the‘wane’on fracture crystal.The work to date Xianju petroglyphs,Zhejiang Province was carried out at two main sites:Songlongshan and Xiaofangyan.Analysts have managed to secure two calibration curves form the rock inscription of Wufu tomb and eleven age estimates from the petroglyphs of Xiaofangyan and Son?glongshan sites.The calibrated data indicate that the creation of the petroglyphs at Xiaofangyan site lasted through a long period from the late Eastern Wu to the early years of Tang Dynasty,while the successive cre?ation of petroglyphs at Songlongshan site occurred during the Tang Dynasty.
Xianju,Zhejiang;petroglyph;microerosion dating;inscription;calibration curve
K879.42
A
2016-02-02
金安妮(1991—),女,南京師范大學社會發(fā)展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美術(shù)考古。
張嘉馨(1985—),女,中央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人類學專業(yè)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原始藝術(shù)、巖畫。
肖波(1982—),男,廣西民族博物館館員、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藝術(shù)考古、巖畫。
湯惠生(1955—),男,河北師范大學考古系教授、國際巖畫斷代與保護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方向:巖畫、史前藝術(shù)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