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亞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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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
□柴亞娟
阿華、冬梅、燕子和我是發(fā)小。念大學時,在同一個城市。工作后,阿華沒留哈爾濱,奔男友去了北京。
這幾年,盡管阿華和我們仨不常見面,但彼此依然貼心。
“六點半‘美食美客’見?!卑⑷A從北京回來了,她電話約我。
撂下電話,我去見阿華了。
單間包房里,我們見面了。
“冬梅,點菜?!卑⑷A說。
“四葷四素八個菜,外加一個甜湯。OK!”冬梅接過菜譜。
我們聽了,都呵呵地笑了。
這時,一股茉莉花的馨香迎面襲來。原來是服務(wù)員端來了一壺熱茶。
“幾年不見,姐姐們變化不大嘛!”阿華接過茶壺。
“誰說的,我的脂肪增加了?!倍沸Φ馈?/p>
“還不得感謝你老公啊,把你養(yǎng)得白胖白胖的。”燕子說。
“我老公呀,整天就知道給我錢,不讓我工作,只要給他足夠的自由就行?!倍繁砻嫔纤坪跏峭诳嗬瞎?,實則是曬自己的幸福。
“冬梅姐,姐夫要是有相好的,把她領(lǐng)回家,你不管嗎?”燕子問。
“那可不行,這是原則問題,他在外面怎么花都行,就是不能領(lǐng)回家,我是正宮?!倍窛M臉的嚴肅。
她這樣一說,把我們都逗笑了。
“你也不錯嘛,你老公是處長,你是公務(wù)員。”冬梅看著燕子。
“我再不錯也不如你呀,嫁了個大款?!毖嘧恿嫜览X。
“阿華,談?wù)勀憷瞎?,聽說在北京發(fā)大了?”冬梅趁機岔開話題。
“發(fā)什么呀!一年賺個十萬八萬的,僅夠維持生活。”阿華捋了捋擋在額前的頭發(fā)。
“你老公還在報社吧?”冬梅喝了一口茶。
“在《GH報社》工作。”阿華說。
“比我老公的工作有面子,我老公就是個暴發(fā)戶。”冬梅說。
“不能這么說,工作分工不同而已。”燕子說。
“男人啊,干啥并不重要,關(guān)鍵得會疼老婆愛家?!蔽艺f。
“那當然,工作不論貴賤,最重要的是得對家庭負責任?!毖嘧优氖址Q快。
“還是娟姐概括地精辟,不愧是寫文字的。”阿華豎起了大拇指。
“娟姐,姐夫在學校高升了吧?”阿華問。
“沒有,還是任課教師?!蔽艺f。
此時,服務(wù)員端來了菜,擺了一桌子。
阿華要了紅酒。
紅酒喝光了,阿華又要了一箱啤酒,我們互相碰杯,左一杯右一杯,碰來碰去,大家越喝越盡興。
喝著喝著,我們幾乎都有了醉意,說話也口吃起來。
“你、你們說說,男、男人是什么東西?”阿華問。
“我、我說不清?!倍氛f。
“我、我也不知道?!毖嘧訐u搖頭。
“姐、姐姐們,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其實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老公就是個偽君子,他吃著碗里的,惦記鍋里的。你說,這、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東西?”阿華有些激動。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愛著這個女人想著那個女人。我老公就是這種下三爛!”冬梅坦露心聲。
“男人就不是個好東西,我老公身為處長,外面有三個女人?!毖嘧痈菬o所顧忌了。
聽了她們對男人的評價,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男人到底怎么了?!
……
“嘀嘀”是阿華的微信:
她讀起來——
致閨蜜!誰都會有幾個閨蜜,等姐幾個老了,還、還得往一堆湊,喝點小酒、吹吹牛、聊點私密;
致閨蜜!她丑她窮她屌絲,她仍是我姐妹兒。你富你帥你得瑟,動她,照樣揍你;致閨蜜!你要喝酒,不用灌,陪醉。你要病了,不用問,陪睡。
阿華讀著讀著眼里閃著淚花……
接下來,燕子提議說:“阿華也不總回來,今晚我們都不要回家了,我請你們洗澡,然后按摩,也放松一下。”
我們聽從了燕子的提議,從酒店出來去了一家洗浴城。
進了洗浴城,因為都有些醉了,也沒有洗澡,換上浴衣便直接去了四個人的包房。不一會兒,燕子叫來四個按摩的小男生,為我們按摩。
剛按摩時,我們幾個說說笑笑。沒多大功夫,我們都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陽光已經(jīng)照耀在我們的臉上,看上去雖不是那么十足的美麗,但個個臉上都蕩漾著舒心的笑容。
沖完澡,換上衣服,走出洗浴城的門時,阿華突然問我們:“昨天晚上在酒桌上,咱們都說些什么啦?你們誰還記得?”
大家互相看看,最后異口同聲說:“我們都不記得了。”
阿華聽了笑笑說:“是呀,我也不記得了?!?/p>
阿華說完,我們彼此會意的一笑,去附近的一家粥鋪吃早餐去了。
創(chuàng)作感言: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女人誰都不愿意把內(nèi)心深處的苦楚輕易地端出來。一但有了發(fā)泄點,她們也會怒而掃射。幾個天涯淪落人,在酒力作用下,心里的防線沒了,罵了,說了。而當陽光照耀在她們的面容時,又都有了刻意的掩飾,這就是心態(tài),中國式人性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