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以來的中國外交創(chuàng)新

張清敏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外交在保持改革開放以來的連續(xù)性和大政方針穩(wěn)定性的基礎上，在實踐、理念以及制度設計等方面都實現(xiàn)了顯著創(chuàng)新，呈現(xiàn)出日益明顯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

2012年11月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以來，中國外交在堅持獨立自主原則的基礎上，緊緊圍繞國家發(fā)展這個中心，在實踐、理念和制度上進行了創(chuàng)新，展現(xiàn)了中國外交的特色、風格和氣派。

實踐創(chuàng)新：新高度、新趨勢、新政策

外交實踐是外交創(chuàng)新最顯著的體現(xiàn)。十八大以來中國外交的實踐創(chuàng)新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多邊外交達到新高度、首腦外交更活躍、國家利益作為對外政策底線的原則更明確、維護領土主權和地區(qū)穩(wěn)定方面的政策更堅定。

第一，多邊外交達到新高度。改革開放開啟了中國融入國際社會的進程。如今中國已是世界所有主要國際組織的成員。中國通過參與聯(lián)合國、世界貿易組織、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的活動，提出倡議、貢獻智慧，承擔義務、履行職責，發(fā)揮大國作用。例如，中國對聯(lián)合國會費承擔的比例從1995年的不到1%，提高到2012—2015年度的5.15%，2016年又增加到7.92%；從1982年開始承擔維和費用到2016年，中國在聯(lián)合國維和費用中所承擔的比例達10.2%。這些成績足以為世人矚目，讓國人驕傲。

中國也是各種全球、地區(qū)和跨地區(qū)多邊機制的倡導者和積極參與者。中國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通過參加金磚國家（BRICS）、二十國集團（G20）、亞太經合組織（APEC）、上海合作組織（SCO）、中非合作論壇、中國與東盟地區(qū)領導人峰會以及東亞峰會等一系列國際機制，積極開展多邊外交。近年來，中國還不斷提供和搭建國際舞臺，主辦了2014年5月的“亞洲相互協(xié)作與信任措施（亞信）”會議，同年11月的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第22次非正式會議，2015年紀念抗日戰(zhàn)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慶典活動，以及2016年的G20杭州峰會等。中國充分利用外交的“主場時刻”，統(tǒng)籌和協(xié)調雙邊、多邊外交活動，積聚營造復合效應，參與推動完善全球治理。

第二，首腦外交更趨活躍。多邊外交引人注目的原因之一是這些多邊外交的規(guī)模和層次越來越高，多以首腦外交的方式展開。中國國家領導人不僅參與多邊首腦外交，而且還頻頻走出國門，進行國事訪問，開展友好之旅，增進雙邊關系。從2013年擔任國家主席至2016年6月，習近平主席已出訪40多個國家。在同一時期內，越來越多的外國領導人到中國參加國際會議，或進行國事訪問。2013年來華訪問的外國領導人共有51位，2014年達到了65位，2015年則突破了70位。2016年，僅參加G20杭州峰會的領導人就超過了20位。首腦外交成為十八大以來中國外交最顯著的特點和最活躍的形式。

第三，國家利益成為對外政策的底線得到進一步強調。十八大報告提出，“堅決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fā)展利益，決不會屈服于任何外來壓力”。[1]習近平主席多次強調，任何外國不要指望我們會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不要指望我們會吞下?lián)p害我國主權、安全、發(fā)展利益的苦果。[2]這一原則顯著地體現(xiàn)在維護國家領土主權安全方面。

維護領土主權，反對日本對釣魚島“國有化”。日本政府不顧中國反對，于2012年9月對中國領土釣魚島實施了所謂的“國有化”，中日關系因此陷入困境。為維護領土主權，中國海監(jiān)船開始駛入釣魚島領海區(qū)域，海監(jiān)飛機開始進入釣魚島上空巡航，中國公布了釣魚島領?；c基線，設立東海防空設別區(qū)，表達了中國維護領土主權的堅定立場。與此同時，中國致力于改善中日關系，本著“正視歷史、面向未來”的精神，于2014年底與日方就克服影響兩國關系的政治障礙達成一些共識：雙方協(xié)議遵守中日四個政治文件的原則和精神，通過對話磋商防止東海局勢惡化，利用各種多雙邊渠道逐步重啟政治、外交和安全對話。

維護南海領土主權，立場更加堅定。南海諸島礁是中國固有領土，近年來遭到少數(shù)國家非法占領?！堵?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生效之后所產生的海域劃界問題，使之成為中國同少數(shù)當事國間的雙邊問題，在外部勢力的攪動下逐步被擴大。中國政府堅定維護在南海的領土主權，于2013年7月將西沙群島、南沙群島、中沙群島辦事處升格為“中國海南省三沙市”，加強對南海地區(qū)施行有效管理，并在主權范圍內對一些島礁進行了主要屬于民事范疇的陸域吹填工程。

2013年，菲律賓單方面將南海問題提交給國際海洋仲裁法庭，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中國堅持對南沙和西沙群島及其附近水域擁有主權，對于仲裁采取不接受、不參與、不承認和不執(zhí)行的“四不”立場。在南海問題上倡導“雙軌思路”，即在充分尊重歷史事實和國際法的基礎上，由直接當事方和平協(xié)商解決具體爭議；南海和平穩(wěn)定則由中國同東盟共同維護。

第四，維護東北亞地區(qū)的和平穩(wěn)定，政策更加明確。作為朝鮮半島的近鄰，中國一直堅持半島無核化目標，維護半島和平穩(wěn)定，主張通過對話協(xié)商解決問題。中國譴責朝鮮于2013年2月第三次進行核試驗，支持聯(lián)合國安理會2094號決議。2016年1月朝鮮第四次核試驗后，中國支持聯(lián)合國安理會通過將朝鮮的主要出口商品以及運輸方式、資金運作渠道全面納入制裁范圍的第2270號決議。為執(zhí)行有關決議，中國根據《對外貿易法》，禁止從朝鮮進口礦物原料，禁止對朝鮮出口航空燃油。

當然，中國始終認為制裁不是最終的解決方案，一直呼吁各方回到對話中來，反對惡化朝鮮半島局勢的任何行動，反對美國與韓國在朝鮮半島部署“薩德”反導系統(tǒng)。對于朝鮮在2016年9月舉行的第五次核試驗，中國表示“堅決反對”，但也反對采取無助于解決問題的單邊制裁。

理念創(chuàng)新：

新理念、新思想、新主張

新的外交實踐需要新的理論指導，新理論需要在新的實踐中加以運用和檢驗。十八大以來的外交實踐是在一系列新的理念指導下得以實現(xiàn)的。這些新理念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第一，“中國夢”的理念。十八大召開后，習近平總書記以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來定位中國經濟建設的基本任務。在此后的一系列重要外交場合，習近平系統(tǒng)闡述了中國夢的內涵及其世界意義。他指出，中國夢同世界各國人民的美好夢想息息相通。實現(xiàn)中國夢，離不開和平的國際環(huán)境和穩(wěn)定的國際秩序。中國人民圓夢必將給各國創(chuàng)造更多機遇，必將更好促進世界和平與發(fā)展。[3]

習近平將“中國夢”解釋為“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钡脑竿诔鲈L和會見外國客人期間，他提出中國夢與“包括美國夢在內的世界各國人民的美好夢想相通?！薄爸袊鴫簟笔恰靶聲r代對中國和平發(fā)展的重要思想的繼承和發(fā)展?！盵4]中國夢也成為新時代中國外交的新理念，實現(xiàn)中國夢也是中國外交的新任務。[5]

第二，“一帶一路”倡議。在2013年訪問中亞和東南亞國家時，習近平主席提出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倡議。這是在順應時代要求的基礎上對古絲綢之路的傳承和提升。2014年中國政府公布了《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耙粠б宦贰睆某h發(fā)展為具體的行動，為連接亞太經濟圈和歐洲經濟圈，提供了一個相關國家共商、共建、共享的包容性發(fā)展平臺。

“一帶一路”追求的是沿線各國政策溝通、設施聯(lián)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三年多來，已經有一百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參與其中，中國同30多個沿線國家簽署了共建“一帶一路”合作協(xié)議、同20多個國家開展國際產能合作，聯(lián)合國等國際組織也態(tài)度積極，以亞投行、絲路基金為代表的金融合作不斷深入，一批有影響力的標志性項目逐步落地?！耙粠б宦贰苯ㄔO從無到有、由點及面，進度和成果超出預期，[6]其效益正在顯現(xiàn)。

第三，正確義利觀。在外交工作中堅持國家利益的底線，并不意味著唯利是圖。2013年，習近平主席訪非期間提出，中國外交要樹立正確的義利觀。隨后習近平又在多個國際場合對正確的義利觀做出了精辟論述。他指出：義，反映的是一個理念，共產黨人、社會主義國家的理念。利，就是要恪守互利共贏原則。要做到義利兼顧，講信義、重情義、揚正義、樹道義。主張政治上秉持公道正義、堅持平等相待；經濟上堅持互利共贏、共同發(fā)展，這進一步豐富了中國外交的核心價值觀。

在實踐中堅持正確的義利觀，就是對周邊近鄰義字當頭、顧全大局，致力于維護地區(qū)穩(wěn)定發(fā)展；對發(fā)展中國家真誠友好、平等相待，對貧窮國家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絕不能唯利是圖、斤斤計較；在國際上主持公道、追求正義、踐行平等的價值理念，做到義利兼顧，要講信義、重情義、揚正義、樹道義。[7]

第四，建立新型大國關系的理念。隨著中國崛起以及與美國經濟實力差距的縮小，一些人根據歷史上新興大國與既有大國之間多次發(fā)生對抗和戰(zhàn)爭的經歷，擔心中美之間可能發(fā)生對抗甚至軍事沖突。針對這種情況，習近平主席在2013年6月與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會晤時提出，按照“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原則，建立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理念，這一主張成為中國發(fā)展和穩(wěn)定中美關系的目標和指導思想。

2014年11月，在中央外事工作會議在上，習近平強調，要推動建立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堅持互利共贏的開放戰(zhàn)略，把合作共贏理念體現(xiàn)到政治、經濟、安全、文化等對外合作的方方面面，推動建立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這是對國際秩序觀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開辟了國際關系新愿景。

第五，命運共同體的理念。繼提出構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的目標之后，習近平主席在博鰲亞洲論壇2015年年會上提出，人類只有一個地球，各國共處一個世界。世界好，亞洲才能好；亞洲好，世界才能好。面對風云變幻的國際和地區(qū)形勢，要把握好世界大勢，跟上時代潮流，共同營造對亞洲、對世界都更為有利的地區(qū)秩序，通過邁向亞洲命運共同體，推動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8]

在第七十屆聯(lián)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中，習近平主席再次全面闡述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理念，提出了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五位一體”的總路徑和總布局：倡導建立平等相待、互商互諒的伙伴關系；營造公道正義、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謀求開放創(chuàng)新、包容互惠的發(fā)展前景；促進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fā)展的生態(tài)體系。[9]

第六，新亞洲安全觀。2014年5月，習近平在“亞信”第四次峰會上提出，要倡導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xù)的亞洲安全觀。共同，就是要尊重和保障每一個國家的安全；綜合，就是要統(tǒng)籌維護傳統(tǒng)領域和非傳統(tǒng)領域安全；合作，就是要通過對話合作，促進各國和本地區(qū)安全；可持續(xù)，就是要發(fā)展和安全并重以實現(xiàn)持久安全。[10]這一理念不僅為我國維護國家安全、加強對外安全合作提供了指導思想，而且通過搭建地區(qū)安全和合作新架構，走出一條共建、共享、共贏的亞洲安全之路，為維護亞洲乃至世界的安全穩(wěn)定提供了新思路，是中國對地區(qū)和世界安全作出的重要貢獻。

第七，“親、誠、惠、容”周邊外交理念和“真、實、親、誠”對非工作思想。周邊為中國安身立命之所、發(fā)展繁榮之基。2013年10月，中央召開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習近平在會上強調了中國在與周邊國家的關系中，要堅持與鄰為善、以鄰為伴，堅持睦鄰、安鄰、富鄰，突出體現(xiàn)“親、誠、惠、容”的理念；堅持睦鄰友好，守望相助；講平等、重感情；常見面，多走動；多做得人心、暖人心的事，使周邊國家對我們更友善、更親近、更認同、更支持，增強親和力、感召力、影響力。[11]

2013年習近平主席首次訪非期間提出了“真、實、親、誠”對非工作的四字箴言。即“對待非洲朋友，我們講一個‘真字”；“開展對非合作，我們講一個‘實字”；“加強中非友好，我們講一個‘親字”；“解決合作中的問題，我們講一個‘誠字”。[12]這一理念成為中國對非工作的新理念。上述這些理念成為新時期中國發(fā)展與周邊和發(fā)展中國家的指導思想。

制度創(chuàng)新：

新思想、新制度、新風格

隨著中國進一步融入世界，外交議題上的利益攸關方也在增加。協(xié)調各方利益，“統(tǒng)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進行制度創(chuàng)新，是當前外交工作的需要，也是十八大以來中國外交的一個創(chuàng)新點。

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是中國外交制度的特色和優(yōu)勢。強調頂層設計，確保中央戰(zhàn)略意圖的落實，是制度創(chuàng)新的保障。為了統(tǒng)一思想，中央分別召開了三次專門的外交外事工作會議，包括2013年10月的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2014年11月的中央外事工作會議以及2015年1月的全軍外事工作會議和第十六次武官工作會議。這些會議規(guī)格高、規(guī)模大，統(tǒng)一了中央在相關問題上的思想。

制度創(chuàng)新的第二個亮點是推動涉外部門的協(xié)調機制建設，完善相關法律。十八大以來，中央相繼成立了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特別是2013年成立了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作為中央關于國家安全工作決策和議事的協(xié)調機構，加強對國家安全工作的集中統(tǒng)一領導，統(tǒng)籌協(xié)調涉及國家安全的重大事項和重要工作。

在加強制度建設的同時，中國進一步完善了涉外安全領域的法律，使各項工作有法可依。其中包括全國人大2014年通過的《反間諜法》、2015年通過的新《國家安全法》和《反恐怖主義法》以及2016年通過的《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等。

政策落實環(huán)節(jié)的創(chuàng)新是關鍵。習近平主席指出，決不允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決不允許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決不允許在貫徹執(zhí)行中央決策部署上打折扣、做選擇、搞變通。[13]楊潔篪撰文強調，在外交工作中要“保障中央對對外工作的領導、決策、管理、處置等各項功能順利實施，確保中央對外戰(zhàn)略意圖的實現(xiàn)?！盵14]

根據全國人大的決議，國家海洋局及其中國海監(jiān)、公安部的邊防海警、農業(yè)部的中國漁政和海關總署海上緝私警察等部門，于2013年進行整合，重組國家海洋局，以“整合海上執(zhí)法力量，提高機構效率”。為了加強經濟外交工作，外交部在2013年成立了“國際經濟金融咨詢委員會”。為了就重大外交問題提供法律意見、研究報告和政策建議，外交部還于2015年成立了“國際法咨詢委員會”。這些機制創(chuàng)新都是為了保證中央的政策能夠得到全面落實。

十八大召開以來的四年時間里，中國外交在保持改革開放以來的連續(xù)性和大政方針穩(wěn)定性的基礎上，把繼承與創(chuàng)新、堅持與發(fā)展有機結合起來，展現(xiàn)了顯著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責任編輯：張凱）

[1] 胡錦濤：《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載《人民日報》，2012年11月9日。

[2]《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次集體學習時強調更好統(tǒng)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夯實走和平發(fā)展道路的基礎》，載《人民日報》，2013年1月30日。

[3]《習近平在第七十屆聯(lián)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時的講話》，載《人民日報》，2015年9月29日。

[4] 楊潔篪：《新形勢下中國外交理論和實踐創(chuàng)新》，載《求是》，2013年第16期。

[5] 王毅：《探索中國特色大國外交之路》， 載《人民論壇》，2013年8月9日。

[6] 《習近平在第七十屆聯(lián)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時的講話》，載《人民日報》，2015年9月29日。

[7] 王毅：《堅持正確義利觀積極發(fā)揮負責任大國作用》，載《人民日報》，2013年9月10日。

[8] 習近平：《邁向命運共同體開創(chuàng)亞洲新未來》，載《人民日報》，2015年3月29日。

[9] 習近平：《攜手構建合作共贏新伙伴同心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載《人民日報》，2015年9月29日。

[10] 習近平：《積極樹立亞洲安全觀共創(chuàng)安全合作新局面》，載《人民日報》，2014年5月22日。

[11] 習近平：《進一步關心海洋認識海洋經略海洋，推動海洋強國建設不斷取得新成就》，載《人民日報》，2013年8月1日。

[12] 習近平：《永遠做可靠朋友和真誠伙伴》，載《人民日報》，2013年3月6日。

[13] 《習近平：決不允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1/22/c_114460744.htm.

[14] 楊潔篪，《新形勢下中國外交理論和實踐創(chuàng)新》，載《求是》，2013年第1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