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昌芹
去年冬天的一個午夜,突然出現(xiàn)難忍的腹痛,老公送我去急診。抽血化驗,白細胞18800(正常值為4000~10000),嚴重炎癥。留在急診室,吊鹽水,仍痛得口中噓氣、頭上冒汗,直至東方發(fā)亮,才漸漸平息。翌日清晨大夫來檢查,闌尾炎?胃腸炎?都像,又都不像。于是B超、肝功能、X線……均無結(jié)果。感謝慶大霉素,壓下了白細胞。折騰數(shù)日,不了了之歸家。
如此遭遇,我已有過3次??偸沁^兩三年來一次,不堪忍受。
現(xiàn)代醫(yī)學技術(shù)不能確診我的病,沒有救世主,看來只有靠自己救自己。
自我剖析時,驀然想到人家運動員,結(jié)實的身坯,強壯的體質(zhì),拒疾病于千里之外。三十六計,“發(fā)展體育運動”為上計。然而,踢球、游泳、舉重、體操……來哪行?哪行都不行。我整天忙碌,為撰稿忙得頭昏腦漲;我訓練無門,小區(qū)里連張乒乓球臺都沒有,也沒有其他運動設(shè)施。欲健身,唯有無需設(shè)備的“項目”,早點起來跑步。
可我偏屬“貓頭鷹”型,夜晚精神抖擻,早上嗜睡成癖,非過7點醒不來,想來想去,措施者二:將鬧鐘置放枕邊,撥至6點55分;讓二年級的兒子一同加入,彼此督促。
次日正在夢中,兀地鈴聲大作。初疑為家里電話鈴響,伸出手去,觸到冰冷似鐵的方匣,才夢醒一半,順手將鬧鈴摁了下去。四周晦黯,衾枕溫馨,又將恍恍惚惚睡去。但內(nèi)心在反抗,在告誡,在催促。想到前些天腹痛不忍的滋味,竟“嗵”地一下躍坐起來。喚醒兒子,跑出門去。
握拳抬腿,一路小跑至附近文化宮。再沿湖畔兜轉(zhuǎn),通體發(fā)熱時歇下來。舒臂伸腰,頓覺神清氣爽,空氣是這般甜潤,世界是如此美好。東方熹微,朝霞映天。攜兒子同哼小曲返家,胃口大開,比往日多吃了一大碗稠粥。
從此不再戀做“貓頭鷹”,堅持黎明即起。早鍛煉內(nèi)容亦愈加豐富多彩。跑步之余,舉凡看到、聽到、學到的一切健身動作,均兼收并當,為我所用,如倒步走、深呼吸、叩齒、按摩面部,乃至流行的空勁氣功、廣播體操……常常弄得兒子驚呼“要上學遲到了!”才不舍地離去。
立竿見影,三個月后,老公說我胖了,同事稱我面孔有血色了,我覺得我飯量大了。
一切都在變。
回想這跑步三個月的日子,確實增強了我的體質(zhì),細想,人何必等到生病了再強迫自己鍛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