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祥穩(wěn),周 毅
(安慶師范大學人文與社會學院, 安徽 安慶 246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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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安徽自然災害特征初探
張祥穩(wěn),周毅
(安慶師范大學人文與社會學院,安徽安慶246113)
摘要:安徽自19世紀60年代初起,進入以水旱為主的史上罕見的災害頻仍和嚴重期,平均每個州縣年均被災1次,在時空分布上存在明顯差異,群發(fā)性和連續(xù)性特征凸顯,前所未有的“奇災”連年不絕。
關鍵詞:災害特征;安徽;晚清
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6.03.003
安徽自19世紀60年代起,進入新一輪的災害多發(fā)期。各災害類史料匯編對其時安徽的歷次災害收錄遺漏甚多,學界關于災害特征的觀點多有舛誤,如在對災況量化分析中,對各地被災“量”的界定含糊,多沿用鄧云特的傳統(tǒng)方法,即“各種災害,不論其災情的輕重及災區(qū)的廣狹,也不論其是否在同一行政區(qū)內(nèi),只要是在一年中所發(fā)生的,都作為一次計算”[1],因而不能予以精確的量化分析。鑒于此,本文擬以被災州縣次為基本單位,在精確量化分析基礎上,對其災害特征予以定性分析,從理論上立體式地勾勒其時之災況。
一、 以水旱為主的十大災種發(fā)生頻度之高史無前例
“安徽自古以來災害頻繁”[2]。就清代來說,其災害的總體特征之一就是“災害發(fā)生頻次急劇增加”[3]。晚清安徽從其被災的總州縣次看,其頻仍程度為清代所罕見。
表1 晚清安徽各府州縣被災州縣次表
續(xù)表1
災種地點水災旱災蟲災雹災風災瘟疫雪災凍害生物地震潁州府阜陽44161121潁上4214211霍邱43234112亳州46156211渦陽43161太和3220421蒙城361022142泗州泗州48173221盱眙4218312天長3719112五河4918836241滁州滁州22512全椒287111114來安2172災種地點水災旱災蟲災雹災風災瘟疫雪災凍害生物地震徽州府歙縣1112休寧5婺源6祁門6112黟縣10821績溪411廣德廣德103111建平1831寧國府宣城2352111寧國1221111涇縣82太平1243旌德721南陵3061155521
說明:各數(shù)據(jù)單位為“州縣次”;某州縣被及一次危害嚴重且范圍較大的災害即為一個州縣次,若其一年內(nèi)遭遇兩次且時間間隔較長的災害即以兩州縣次計,以此類推。
1.省域內(nèi)被災州縣次。1644-1839年間,安徽主要災種有水災、旱災、蟲災、雹災、風災、雪災、凍害、瘟疫和地震等,被及的年均次為13.45個;1840-1860年間,被及的年均次不到25個。但由表一可見,晚清安徽被災州縣次竟至2 777個,年均被災州縣次是以前217年的3.8倍多,且66%年份的年被災州縣次大于50個,最少的也有18個,其與同期的其它省份相比也位居前列,因而當代學者在羅列“清代自然災害的高發(fā)省份”之際,只見山東、湖北、浙江、河北而無視安徽[4]234,顯然有悖實情。
2.各州縣被災州縣次。由表一等分析可見,13府60州縣中,其絕大部分總被災州縣次數(shù)之多創(chuàng)造了歷史極值。各州縣按其年均被災次的高低排列,可劃分為5個方陣:第一是五河,第二是懷寧、定遠、宿州和蕪湖,位列第三的為亳州等27州縣,第四是太湖等13州縣,最次的是宣城等15州縣,即53%以上的州縣年均被災次在1.5個以上,近22%的州縣至少每兩年被災1次,僅25%的州縣兩年以上1個災次。如此之高的災頻,在安徽災害史之各時段中僅此一見。
3.各災種被及的州縣次。其水、旱、蟲、雹、風災以及瘟疫、雪災、生物災害、地震和凍害被及的州縣次,分別為1792,619,101,47,79,38,46,17,36和2個,而在1644-1839年的196年中,其水、旱、蟲、雹、風災、瘟疫、霜雪、地震和其它災種被及的總州縣次,卻依次僅有2007,537,19,13,6,13,12,3和26個,各災種年均被及州縣次極低,1840-1860年的相關情況也大抵如此。因而晚清安徽是各災種齊備的災害極度頻仍和嚴重,且清代“第三大災種是雹災,占災況的4%”[5]和將地震評定為清代第三大災種的觀點[4]232,在晚清的安徽很難找到證據(jù)。
另外,晚清安徽災情應比上述情形更為頻仍和嚴重,緣于晚清時局動蕩和吏治敗壞等諸多原因,安徽境內(nèi)罹災后普遍存在所謂的“鄉(xiāng)民不知呈報”[6]和官員匿災現(xiàn)象,特別是對于屢屢發(fā)生的瘟疫和雪災等,地方官員更是諱莫如深。
二、多災種的群發(fā)性和連續(xù)性凸顯程度百年不遇
“群發(fā)性是清代自然災害最顯著的特征”[4]231,這一結論亦符合晚清安徽災害的特征,且群發(fā)性程度百年一遇,以致時人哀嘆:“天災流行,無歲蔑有。然如今日之兵荒水旱,交迫一時,則亦數(shù)十年中所僅見者?!盵7]
1.多災種的群發(fā)性。水旱為晚清安徽及其所屬各區(qū)域內(nèi)最主要災種,且被及州縣次之多史上罕見,此即是水旱群發(fā)的最直接和有力明證;但同時,還應關注水旱以外的“小災種”的被及情況,因為它也是判定多災種是否群發(fā)的主要依據(jù)。其大致情形如下:
(1)省域和兩大流域內(nèi)多災種的群發(fā)。一是全省以水旱為主災種,其中旱災居于其次,且有47個年份水旱齊全,群發(fā)性最明顯的時段是1874-1892年;二是各災種被及的年均州縣次均遠高于清代前217年,因而晚清安徽災害群發(fā)是十大災種的并駕齊驅。三是被及4個災種以上的年份數(shù)占總時長的80%多,3種以上的98%以上,被及2個和1個災種的年份分別為1個和0,可見一年之中多災并發(fā)是一常態(tài)。四是兩大流域內(nèi),水旱群發(fā)性明顯的時間,淮河流域為1876-1894年,長江流域為1874-1877和1885-1891年,且兩大流域各自被及的災種皆在9個以上,但淮河流域“小災種”的群發(fā)性特征更為明顯。
(2)各州縣多災種的群發(fā)。通過表一、表二、圖一和其它史料分析的相關結論如下:
表2 晚清安徽各州縣年被災1-5次之年份數(shù)表(單位:個年份)
在所有州縣的3 060個年份數(shù)中,0災次年份數(shù)占33%左右;1個災次的雖有1 501個年份,但這其中時常存在各州縣之間此水彼旱的災害群發(fā)現(xiàn)象。因此,1年之中兩個或兩個以上災種并發(fā)是其時大部分州縣存在的普遍現(xiàn)象。
2.多災種的連續(xù)性。一是省域內(nèi)各災種在年份上的連續(xù)發(fā)生。這其中,水災連續(xù)性最明顯,且絕大多數(shù)年份前所未有地多發(fā);旱災之連續(xù)性最明顯的主要集中于3個時段共15個年份,風災連續(xù)發(fā)生于5個時段共28年份,蟲災的連續(xù)發(fā)生有4個時段共19年,雹災兩時段共10年,瘟疫4時段共11年,雪災3時段共12年,生物兩時段共8年,地震兩時段共5年。這其中,淮河流域除蟲災和風災外,其它災種的連續(xù)性皆不如長江流域。
二是多災種一年中接連發(fā)生。災情在省域、流域和縣域內(nèi)皆曾頻現(xiàn),其中,各區(qū)域內(nèi)災害在一年中連續(xù)發(fā)生最突出的概況如表三所示,由此也進一步可見其連續(xù)性之強。
三是各州縣災害的連年不絕。五河等42州縣幾乎年年有災,其它18州縣雖在年份上時斷時續(xù)地被災,但其連續(xù)性也明顯強于以往的217年及其中的各時段。其中,各災種、各州縣被災連續(xù)性最突出的年份大致如表四所示。因此,當代學界關于宿州“1902至1912年連續(xù)11年水災,為安徽水災史上連續(xù)發(fā)生水災之最”[8]的觀點顯然是錯的。
表3 晚清歷年各區(qū)域內(nèi)多災種接連或重復發(fā)生典型事件表
說明:1、表中“→”表示某災種發(fā)生后另一種災的接續(xù)發(fā)生;“+”表示幾個災種并發(fā)。
2、表中“同”、“光”分別代表同治、光緒年號,所有年份數(shù)字后省略“年”字。
表4 晚清各州縣各災種連年發(fā)生概況表
說明:表中所列絕水災大多數(shù)是連續(xù)10年以上的,旱災多為連續(xù)發(fā)生4年以上,小災種只羅列連續(xù)發(fā)生2年以上的,其它連連續(xù)情況未列入此表。各年份數(shù)后省略“年”。
三、災害發(fā)生在時空分布上的不均衡性
1.空間分布上的不均衡性。晚清安徽區(qū)域間被災的州縣次存在明顯差異,以至于戶部官員也產(chǎn)生了這樣的疑問:“何以安徽歷年報災,總不出泗州等三十六州縣之外?”[9]428這種災害分布的地域差異性,主要是從各地各類相關的被災均次上的反映。
(1)兩大流域?;春恿饔騼?nèi)各州縣被災的平均州縣次為59.5,為長江流域的1.55倍,為全省的1.29倍。就各災種看,水、旱災被及州縣均次,淮河流域的分別是長江流域的1.52和2倍之多;蟲、雹和風災,淮河流域內(nèi)州縣被及的均州縣次,分別是長江流域的近3,1.5和1.5倍;占全部被災州縣次僅5%的其它5個小災種,長江流域的略高淮河流域的。若從各災種被及情況綜合起來看,淮河流域應為晚清安徽的重災區(qū)。
(2)60州縣。各災種被及的州縣次和被災的總州縣次上也存在的差異明顯:第一,各州縣被災總州縣次。若按被災州縣次高低排列,70個以上的重災區(qū)是五河等9州縣,60至69個之間的次重災區(qū)是壽州等13州縣,50至59之間的又次重災區(qū)為太和等10州縣,49至20個之間的少災區(qū)為銅陵等15州縣,且重災區(qū)及次重災區(qū)多位于平原和丘陵地帶州縣,山區(qū)州縣被災州縣次最少。第二,各州縣水災被及的州縣次。五河等21州縣介于49-40之間,潛山等13州縣在39-30之間,六安等10州縣水災最輕,其它15州縣被災州縣次在29與10之間。其中,皖南和大別山區(qū)的州縣水災難得一見,皖北和沿江地帶的州縣水災頻繁。第三,各州縣旱災被及的州縣次。旱災嚴重的第一梯隊依次是蕪湖、霍邱、太和、宿州和定遠;第二梯隊是天長等16州縣,其中13州縣位于淮北平原,屬于旱災的重災區(qū);第三梯隊是桐城等24州縣;位于山區(qū)的太平等12個屬第四梯隊,其中休寧、歙縣和婺源被及的州縣次為0,可見山區(qū)州縣也是旱災少發(fā)區(qū)。第四,各州縣小災種被及的州縣次。其被及之年均次遠比不上水旱,且基本上是零星地分攤于多個州縣、相互差距不大。其中,瘟疫、地震、生物和凍害多發(fā)生于江淮分水嶺以南,其它小災種則多發(fā)于淮河流域,水旱少發(fā)的六安亦多有,但皖南山區(qū)仍然少有。若與主災種結合起來看,各類災害最嚴重的當屬泗州,其次是鳳陽、潁州兩府。
2.時間分布上的不均衡性。災害的發(fā)生的州縣次在年際間亦有較大的差異,其中,各州縣歷年被災的次數(shù)雖存在差異,但并不明顯,因而在地域范圍的選擇上主要是對省域、兩大流域和各府予以比對。
第一,省域內(nèi)歷年被災的總州縣次。具體看來,全省歷年的總災次中,90以上的2個年份,89-80,79-70,69-60,59-50,49-40,39-30以及30以下的依次為2,1,8,5,17,10,4和4個年份,最多年份的被災州縣次是最少的5.4倍以上,因而省域內(nèi)其年際差明顯。
第二,兩大流域歷年被災的總州縣次。長江流域的大致圍繞30個上下波動,但起伏沒有全省的明顯,其最多是最少的近12倍;年被災次大于50的1個年份,介于49-40,39-30,29-20,19-10以及10個以下的年份數(shù)依次是6,18,19,5和2個?;春恿饔蚰瓯粸闹菘h次最大與最小的比是64∶5,且其大部分年份是在29-10之間波動,年際差明顯。
第三,各府歷年被災州縣次。由表一可見,其表現(xiàn)最突出的是鳳潁泗所屬州縣,皖南山區(qū)和大別山區(qū)的府州縣表現(xiàn)最弱。如鳳陽府所屬6州縣歷年被災州縣次之和圍繞8個波動,但最多的是23個,最少的為2個;潁州府的情況類似于鳳陽;泗州所屬州縣的以4為中心波動,最多的17個,2個為無災年;徽州府所屬6縣的波動最為細微。
第四,各災種被及州縣次的年際差。水災被及60以上州縣次的有1個年份,50-60,40-50,30-40和30以下的分別是3,20,11和16個年份。旱災的波動性較水災明顯,年被災次最多的是54個,49-40,39-30,29-20和19-10州縣次的依次是3,1,9和7個年份,30個年份小于10個州縣次,空災年4個。各小災種中,除凍害只在1878和1881年各發(fā)生一次外,其它災種集中多發(fā)于少數(shù)連續(xù)的年份,且多空災年。
四、“奇災”之多為清代各時段之冠
有論者認為,清代自19世紀始,“大洪水、大地震、大旱災、大瘟疫、大風、奇寒似乎不期而遇地匯聚在一起,交相并發(fā),并在七八十年代達于極點”[3]。此即是說清代后期多個災種的重特大災害發(fā)生頻繁。實際上,水、旱、蝗、雹、凍、熱、雪、風、疫和地震等災種的“奇災”多發(fā),正是晚清安徽災害的特征之一,且其明顯性在安徽清史上未曾有過。
第一,“奇災”極度頻繁,且亦呈明顯的群發(fā)和連發(fā)態(tài)勢。盡管當時中央政府官員認為,安徽多個災區(qū)的“輕重情形亦復大概相同,年復一年”[9]428,但實情并非如此,因為其大面積的“奇災”至少在150次以上,重大災害連年不絕、此起彼伏的態(tài)勢,是清代1860年前的安徽聞所未聞的,難怪時人哀嘆奇災異劫“交迫一時,則亦數(shù)十年中所僅見者”[7],其實這也可能是安徽幾千年一遇的“奇災”之“奇觀”。
第二,“奇災”災種齊全,但在時空分布上也存在差異。各類“奇災”中,以水災為主,且始終多發(fā),多集中于淮河流域,山區(qū)少有;旱災居于其次,時間上集中在同治朝和光緒朝前半期,州縣次的南北分布上差距較小;蝗災多與旱災伴生,但其多發(fā)生于沿江。其他小災種類的“奇災”中,雹災集中發(fā)生于同治朝和南部州縣;奇冷雪災主要集中在晚清前期的沿江和皖南山區(qū);奇風多發(fā)于皖西南和沿江地區(qū),但也曾有全省性的大風等。
五、結語
晚清安徽各類災害連年不斷,災害的頻仍和嚴重程度創(chuàng)下了安徽災害史上的多項最高紀錄。其時災種齊全,以水災為主;災害的群發(fā)性和連續(xù)性特征異常凸顯,災種和災次等在時空分布上呈現(xiàn)多方面的不均衡性,重特大災害即“奇災”屢見;其中,在災害各方面特征的綜合表現(xiàn)中,淮河流域的鳳、潁、泗三府最為突出。與此同時,我們還應該認識到,晚清安徽的災況是其時我國大部分省區(qū)的縮影,亦可管窺全國范圍內(nèi)災害的頻仍度和嚴重性。更為重要的是,透過晚清安徽的災害特征,可為認識天災與人禍交織的晚清安徽乃至中國社情開啟一扇新的窗口。這對于其時的滿清政權來說,在天怨和人怒的合力作用下,風雨飄搖中的大清帝國處于何等絕境之中,它在20世紀初統(tǒng)治的終結也是歷史必然性與“天意”共同作用的結果。因此,后人應以史為鑒,充分認識到安徽是一個災害的多發(fā)和嚴重地區(qū),是其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重大制約因素,因而必須根據(jù)安徽史上災害的特點,未雨綢繆,盡力減少嚴重災害引發(fā)的重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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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徐希軍
A Tentative Analysis of the Disaster Characteristics of Anhui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ZHANG Xiang-wen, ZHOU Yi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 Anqing 246113, Anhui, China)
Abstract:From the 1860s, Anhui entered a stage featuring rare flood and drought disasters. On average, each county suffered one disaster annually. There existed obvious differences in time and space. Unprecedented disasters coexisted with other fatalities and continued year after year.
Key words:disaster characteristics; Anhui; the Late Qing Dynasty
收稿日期:2016-02-25
基金項目:安徽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晚清五十年(1861-1911)安徽災荒與社會研究”(AHSK09-10D117)。
作者簡介:張祥穩(wěn),男,安徽廬江人,安慶師范大學人文與社會學院教授,理學博士;
中圖分類號:X43;K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4730(2016)03-0014-06
周毅,男,安徽青陽人,安慶師范大學人文與社會學院副教授,北京師范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研究生。
網(wǎng)絡出版時間:2016-06-23 16:44網(wǎng)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4.1045.C.20160623.1644.0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