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圍繞南海的問題和爭端一直未曾中斷過。就在新年第二天,外交部發(fā)言人華春瑩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中國對南沙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中國對永暑礁新建機場進行校驗試飛活動完全是中國主權范圍內的事情。她同時指出,目前南海總體局勢是穩(wěn)定的,希望有關國家不要試圖用艦機來炫耀武力,而應該以實際行動與中方共同維護南海地區(qū)的和平與穩(wěn)定。除南海外,我國周邊海上熱點問題此起彼伏,海洋權益爭端也不斷加劇。在這一趨勢的影響下,新的一年我國周邊海上面臨新挑戰(zhàn)和機遇。
美國“動作頻繁”,他國“跨海聯動” 近來,中國周邊海上局勢持續(xù)升溫,并體現出以下一些主要特點:
首先,“美國因素”成為中國周邊海上形勢變化的關鍵推手。美國在中國周邊海域保持活躍態(tài)勢,加大介入東海、南海爭端力度,“選邊站隊”趨勢日趨明顯,介入方式由“間接”轉向“直接”,由“幕后”走到“臺前”。作為一個“域外國家”,美國既不是東海問題的當事方,更不是南海問題爭端方,然而,美國在中國周邊海域卻“動作頻繁”,“活躍”程度超過任何一個域內國家。奧巴馬宣稱釣魚島適用《美日安保條約》,美軍更是先后派遣軍機、軍艦闖入我南沙永暑礁、渚碧礁附近海域及上空進行抵近偵察活動,引發(fā)中美海上摩擦沖突升級可能性上升。
其次,“跨海聯動”成為部分爭端國處理與我涉海爭議的新特點。菲律賓邀請日本“進軍”南海,得到日本方面的“積極回應”,兩國不僅首次在南海爭議海域舉行聯合海軍演習,更就日本向菲律賓提供部署到南海爭議地區(qū)的巡邏飛機等二手軍事裝備達成協議。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公然指責中國破壞東海和平穩(wěn)定,企圖通過實力單方面改變南?,F狀,菲律賓總統阿基諾則將中國比作“納粹”,呼吁西方國家集體支持菲律賓對抗中國,兩國“抱團取暖”共同對華跡象愈發(fā)明顯。
再者,“軟硬兼施”成為中國在涉海問題上面臨的新挑戰(zhàn)。美國以“航行自由”之名行“抵近偵察”之實,憑借“硬實力”強行闖入我南沙島礁附近海域及上空,對我國家安全構成實質性威脅。菲律賓則繼續(xù)“以小搏大”,推動仲裁庭全盤否定中國《立場文件》,不認為菲律賓構成濫訴,并最終做出不利于中國的菲仲裁案管轄權和可受理性問題裁決結果,我南海法理斗爭形勢嚴峻。
2016:周邊海域“活躍國”只增不減,挑戰(zhàn)“只多不少” 可以預見,“五大主體”圍繞“三大熱點”展開激烈博弈將成為2016年中國周邊海上局勢穩(wěn)定的最大挑戰(zhàn)。
“五大主體”指美國、日本、越南、東盟和臺灣地區(qū);三大熱點指中國南沙島礁建設、菲仲裁案和南海行為準則磋商。美國已明確表態(tài)將加大巡航力度、擴大巡航范圍,實現在南海海域常態(tài)化巡航;日本已審議通過包括解禁集體自衛(wèi)權在內的新安保法案,借釣魚島問題、南海問題實現國家“正?;睂⑹潜厝贿x擇;東盟南海政策更加趨于統一,“南海行為準則”磋商進程加快勢在必行;越南極有可能步菲律賓后塵,通過單邊提交南海仲裁和油氣開發(fā)等途徑成為南海問題新的“麻煩制造者”;臺灣地區(qū)領導人選舉后臺涉東海、南海政策立場亦有可能出現“軟化”甚至“倒退”。鑒于澳大利亞正在考慮派遣軍艦進入南海,行使所謂“航行自由權”;印度也在伺機攫取地緣政治利益,中國周邊海域的“活躍國”將“只增不減”,面臨的各種挑戰(zhàn)將“只多不少”,我周邊海上安全形勢將更加錯綜復雜。
與此同時,美國、越南、菲律賓及臺灣地區(qū)政局變化將給中國周邊海上安全形勢帶來未知變量。2016年,美國和菲律賓將舉行總統大選,越南將召開越共“十二大”、臺灣也將舉行地區(qū)領導人選舉。由于中美博弈已經成為中國周邊海上問題的“新主線”,越南、菲律賓則是南海爭端的直接當事國,臺灣在東海、南海問題上也扮演著特殊的角色,上述各方的選舉結果將決定其未來涉海政策走向,對中國周邊海上安全形勢產生重要影響。
此外,東盟共同體建成將使東盟南海政策更加趨于協調統一,“南海行為準則”磋商進程可能會進一步加快,南海規(guī)則主導權之爭凸顯。東盟共同體已經建成,為增強自身“向心力”和“凝聚力”,避免因南海問題產生分歧,進而影響建成后的東盟共同體,東盟南海政策將更加趨于統一協調。同時,受區(qū)域內外勢力交織互動共同作用影響,“南海行為準則”磋商進程可能進一步加快,各方圍繞“準則”的性質、定位、內容等核心問題將展開激勵博弈。
“以我為主”加大海上合作,全方位提升維權力度 面對這些新的挑戰(zhàn),我們該如何應對?如何做才能保衛(wèi)我國周邊海上的主權和主權權利?如何維護周邊海上的和平與穩(wěn)定?在我看來,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入手:
第一,妥善管控中美關系中的涉海因素,努力推進中美海上務實合作。美國雖不是中國周邊涉海爭議當事方,但中國周邊海上穩(wěn)定攸關美國切身利益。中國應推動擴大中美在亞太地區(qū)合作,努力落實中美高層會晤所達成的重要共識,用好中美戰(zhàn)略與經濟對話等合作平臺,推動中美海上務實合作,實現兩國在亞太地區(qū)的良性戰(zhàn)略互動,互相照顧彼此在亞太地區(qū)的利益關切,力避中美海上摩擦沖突升級,進而影響習近平主席提出的“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構建。
第二,加大“以我為主”主動作為力度,為更好地應對當前海上安全形勢發(fā)展需要,我應繼續(xù)加大主動作為力度,鞏固并擴大現有成果,加強釣魚島巡航執(zhí)法能力,加快南海島礁建設步伐,增設相關民事設施,向國際社會提供更多地區(qū)公共安全服務產品,開展必要的防御設施建設,更好地履行國際職責,有效經略周邊,統籌“維權”與“維穩(wěn)”兩個大局。
第三,強化涉海法理維權人才隊伍培養(yǎng),做好相關訴訟應對和證據鏈收集等方面的工作,為將來可能出現的涉海司法或仲裁挑戰(zhàn)做好應對準備。隨著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和海上力量的快速發(fā)展,我海上維權力度將不斷提升,由此引發(fā)的海上爭議和沖突必然相應增多,訴諸國際司法和仲裁解決爭端已成為眾多中、小國家處理與我涉海爭議的普遍選擇。中國應以菲仲裁案為契機,通過國內機制建設、人才培訓和國際合作等多種方式強化法理維權人才隊伍培養(yǎng)、訴訟應對,以及東海、南海證據鏈收集等方面的工作,積極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國際司法或仲裁挑戰(zhàn)。?笪(吳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