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鋒
摘? 要:《莊子》一書中提出 ‘大和‘化。他所說的‘大就是要超出小大對的等性比較的樊籠,站在超然物象的文學想象下的達觀的大。而‘化就是要不停滯在‘大所達到的思維的范圍之內(nèi),超然于有意識的范疇達到無意識的純粹精神的自由自在的狀態(tài),達到真正的與天地往來的絕對精神的超越。
關鍵詞:逍遙游;大;息;化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08-0-01
《莊子》一書古來探究者甚多,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內(nèi)七篇作為莊子基本思想的經(jīng)典性的闡釋?!跺羞b游》一篇是《莊子》超越智慧、超越大小、超越自我達到精神絕對自由的追求。陳鼓應先生的《莊子今注今譯》將此篇劃為三部分開篇對天地之間的廣袤和時空的無限性做出了描寫,對世人所認識的所謂的大和小做出了對比性的辯解,從對小大之辨開啟了對功名利禍的超越。只有做到了心無所執(zhí)著才能與天地之間的大道同往來。其次就對賢者“讓天下”的論述,闡釋了運掌天下這樣的人世間的對大的榮華富貴的避讓,來達到對名和功的剔除。通過 “肩吾與連叔”的故事倡導出至人無己的精神境界。對超越名利追求精神世界的強大的肯定。最后通過惠施與莊子談論“無用是為大用”,得出“何不樹之無何有之鄉(xiāng),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cè),逍遙乎寢臥其下?!弊非箦羞b游的絕對的精神狀態(tài),點明了莊子意圖。[1]
莊子在逍遙游中關于鯤鵬的寓言蘊含著他獨特的思想,莊子在對世間萬物的大和小的分辨就是在強調(diào)去除大小的分辨,人的認識不是絕對,“大”是要人從“小大之辨”的對待關系中超脫出來,“化”則是要人避免“大”所導致的凝滯,作進一步的提升。故大而無用,是為至用。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中關于鯤魚所代表的范疇是大還是小的范疇,郭注成疏中有說“東方朔十洲記云:溟海無風,而洪波百丈。巨海之內(nèi),有此大魚。欲明物性自然,故標為章首?!盵2]又有說“玄中記云:東方有大魚焉,行者一日過魚頭,七日過魚尾。產(chǎn)三日,碧海為之變紅。故知大物生于大處,豈獨北溟而已?!盵3]但查《爾雅·釋魚》曰:“鯤,魚子?!彼砌H確有小魚之說。朱桂曜云:“鯤自有大魚之義,非莊子假借用之?!盵4]竊以為鯤為大魚小魚已不重要,關鍵是莊子在此篇中依然將鯤用為大魚是為突出“大”意,且從后文“小大之辨”中可以看出,突出“大”是要取消小大的分別對待。
“小大之辨”段。于此“郭象以為無小無大,各安其天性,正與莊意相反?!盵5],朱桂曜做如此評價是十分中肯的。陳本同時也引王中鏞說:大鵬的形象高大雄偉,翱翔天海,蜩與學鳩,斥鴳的形象微末猥瑣,上下蓬蒿,這本是以鮮明的“小大之辯”來說明“小知不及大知”。可是,向秀、郭象卻從這里歪曲了莊子的原意,附會“齊大小”,“均異趣”的道理。小大有別,不可混為一談?!靶≈患按笾倍我源笮Ρ仁菫榈贸觥氨娙似ブ?,不亦悲乎!”的結(jié)論,無論是“朝菌,蟪蛄”還是“冥靈者,大椿,彭祖”其認知都受其存在的時空所限定,小者如“朝菌,蟪蛄”有其認知的局限,那么大者如“冥靈者,大椿,彭祖”就沒有認知的局限嗎?那么要破除這種局限,不在于“齊大小,均異趣”,也不在于論證“小知不及大知”,而在于大小不可比匹,匹之則兩相較量之下就有了大小的區(qū)別對待。所以莊子大小對舉是為了揭露認知的局限性,以破除小大的比較對待?!皽畣柤币欢危靶〈笾q”的層次比前一段又有所提升。從大鵬和斥鴳的對舉中可以看出,大鵬“絕云氣,負青天,然后圖南”是在強調(diào)從形體到精神的超拔,而“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shù)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這段看出,斥鴳的認知依然是從自己的本在的經(jīng)驗出發(fā)。那么此段“小大之辨”則是廣大無邊的精神世界和有形世界的比較,旨在說明不可以局限于己見而自足。
《逍遙游》通篇旨在論述如何“大而化之”的問題,全篇最為核心的一句話為“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辨,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成天地之正”故能成其大,“御六氣之辨”故大而能化,旨歸在于“游于無窮”?!按蠖笔欠椒ㄕ?,而“游于無窮”是境界論。莊子的‘化的思想是從本體認知的基點出發(fā)來看待事物的發(fā)展變化的。不凝滯于事物的外在的大小,認識事物存在的相對性。承認事物自然本來的絕對性,來體認事物本來的面目,與道存在的本質(zhì)相對應的來理解事物變化的真實存在。不局限于自身存在的狀態(tài)回歸到事物本來的變化當中去才能認識到事物發(fā)展變化的內(nèi)在本質(zhì)。才能做到精神的絕對自由。所以《逍遙游》是理解莊子哲學的關鍵所在,其地位極其重要。不理解逍遙游的精神也就無法理解莊子哲學。
《莊子》的內(nèi)在精神就在于它給予我們的認識事物的本體論和方法論上,在莊子的世界里‘大是一種狀態(tài)也是一種境界,他超然于世界上人認識的范圍之外,卻又在人的理解范圍之內(nèi)。大是存在于感官世界之外的大,人的認識卻不會停留在對這樣的大的范疇之內(nèi)的理解,透過事物的外在的‘息的形的認知,達到對事物本來自在的體悟。無名、無功、無我,達到精神的絕對自由而合乎自然本來的大道。追求自身的精神的超越和超脫。
參考文獻:
[1][4]陳鼓應 莊子今注今譯 中華書局 2001。
[2][3][5]郭象(注)成玄英疏 莊子注疏 中華書局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