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波
(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北京10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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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知識新變革
——國際傳播學界框架研究前沿述評
李海波
(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北京100084)
摘 要:“框架”是近二十年來新聞傳播研究領域最熱門的理論和方法之一。在近年國際頂級傳播學期刊上,框架理論依然大受歡迎。文章從中選取了部分論文,借鑒和對比以往的研究,從媒介內(nèi)容、框架效應、新聞生產(chǎn)、理論探討四個維度進行了評述。研究發(fā)現(xiàn),近年的框架研究側(cè)重于將舊的理論應用于新的現(xiàn)象,由此增進人們對新的傳播實踐的理解。同時,傳播學界對框架研究的理論和方法有所反思和檢討,但核心概念依然有待澄清。
關(guān)鍵詞:框架理論;國際前沿;研究綜述
十年之前,美國傳播學權(quán)威期刊Journalism & Mass Communication Quarterly在2004年冬季號推出“新聞框架”研究專題,Riffe在編者按中寫道:“‘框架’是當前新聞與傳播研究中最多產(chǎn)的領域之一”。[1]這種火熱的態(tài)勢一直延續(xù)至今,在近年國際會議和期刊論文中,“框架”仍是熱點。
黃冠雄統(tǒng)計了傳播學界兩個重量級的學術(shù)會議2014年會的熱門話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無論是“國際傳播學會”(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Association)還是“新聞和大眾傳播教育學會”(Association for Education in Journalism and Mass Communication),在“大數(shù)據(jù)”“社會化媒體”這些時髦話題之外,框架理論仍然吸引著大批研究者的關(guān)注——ICA會議論文中標題含有“框架”的論文多達49篇,組委會專門設置了7個圍繞框架研究的主題論壇;AEJMC會議論文中則有42篇標題中含有“框架”,以框架研究為主題的論壇有3個。[2]梁璇選取了傳播學四種權(quán)威期刊——《傳播學刊》(Journal of Communication)、《公共輿論季刊》(Public Opinion Quarterly)、《計算機輔助傳播學刊》(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以及《人類傳播研究》(Human Communication Research),對2014年上半年的所有報道進行統(tǒng)計分析,研究結(jié)果與黃冠雄高度接近,即有關(guān)“大數(shù)據(jù)”“社會化媒體”的研究數(shù)量最多、影響力最大,但框架理論依然保持著相當?shù)臒岫?。?]
在新聞傳播學界,框架理論涉及媒介研究的三大領域,并發(fā)展出三個不同層面的概念[4]:新聞生產(chǎn)領域,研究問題為“框架如何被建構(gòu)”,即“框架化”(framing),研究對象一方面是新聞工作者及其活動,采用定性訪談和觀察法,另外也可以是文本,通過文本分析考察建構(gòu)和加工新聞話語的策略和機制;媒介內(nèi)容領域,研究問題為“框架是什么”,即“框架”(frame),研究對象通常是新聞文本,一般采用內(nèi)容分析法,框架分析本身也發(fā)展成為一種研究新聞文本的方法;媒介效果領域,研究問題為“受眾如何接收和處理媒介信息”,即“框架效應”(framing effect),研究對象通常是受眾,一般采用實驗、問卷調(diào)查和訪談法,測量媒介框架對受眾框架的影響。
對于傳播學界的框架研究,Borah曾進行過系統(tǒng)全面的統(tǒng)計分析。他選取了93份與“傳播”有關(guān)的SSCI期刊,統(tǒng)計了1997到2007十年間所有涉及“框架”的414篇論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實證研究方面的論文比重高達92.6%,理論探討方面的文獻僅有7.4%;進一步細分,在實證研究類文獻中,有關(guān)媒介內(nèi)容的研究所占比例為61.5%,新聞生產(chǎn)研究僅為2.3%。[5]借鑒Borah的思路,李海波以中國大陸CNKI數(shù)據(jù)庫為平臺,選取了“新聞與傳媒”學科中截至2012年所有涉及“框架”的436篇文獻,統(tǒng)計結(jié)果與Borah非常接近:實證研究類文獻比重高達89%,理論探討類為7%,既無理論探討又無實證研究的隨感類文獻則占4%;在實證研究類文獻中,有關(guān)媒介內(nèi)容的研究占88%,新聞生產(chǎn)占7%,媒介效果占5%。[6]
上述兩篇研究綜述,有助于我們宏觀地了解中外傳播學界的框架研究情況,本文則聚焦于2014年以來的最新進展。借鑒兩篇文章的類目結(jié)構(gòu),本文從媒介內(nèi)容、框架效果、新聞生產(chǎn)、理論探討等四個方面,梳理和綜述框架理論的前沿研究,并援引部分文章以作示例。
如上所述,以框架理論的視野和方法分析新聞文本,這是最常見的研究模式。2014年發(fā)表的“框架”論文中,此類研究仍然占據(jù)主流。如Bedingfield 和Anshari對2012年美國大選的框架分析。2012年競選初期,奧巴馬班底攻擊羅姆尼為“貪婪的資本家”,事后被認為是決定大選勝敗的殺手锏。兩位作者選擇了競選最為激烈的俄亥俄州的三份報紙,分析了八個月時間里有關(guān)羅姆尼報道的框架演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奧巴馬“框架建構(gòu)”的努力收獲了明顯成效——攻擊發(fā)起后,以“貪婪的資本家”這個負面框架來描述羅姆尼的報道顯著增多,由此可見框架競爭在政治競選中的重要作用。[7]
與此相似,Ireri進行了一項有趣的研究,只不過媒體報道的對象由羅姆尼變成了奧巴馬。2008年總統(tǒng)大選,奧巴馬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非洲裔總統(tǒng),他的種族背景在當時引起了廣泛關(guān)注。Ireri以量化統(tǒng)計的方法,選取了美國的《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英國的《泰晤士報》(Times)、中國的《人民日報》、肯尼亞的《民族日報》(Daily Nation)等報紙的新聞文本進行框架分析,最終提煉出四種框架:“肯尼亞之根”“黑人”“非洲裔美國人”“白人”;其中“肯尼亞之根”出現(xiàn)頻率最高,但更多地出現(xiàn)在《民族日報》;中國的《人民日報》普遍采用“黑人”和“白人”框架;《紐約時報》則極少提及奧巴馬的種族背景,而是使用“非洲裔美國人”這樣的中性詞匯。Ireri認為,從四份報紙的報道框架看,總體而言奧巴馬獲得了更多的正面報道。[8]
上述兩項研究還有一個共同點,即均以報紙這種傳統(tǒng)媒體的報道內(nèi)容作為分析對象,該特點還體現(xiàn)在為數(shù)眾多的研究中。[9]Matthes統(tǒng)計了從1990到2005年15份傳播學國際頂級期刊關(guān)于媒體內(nèi)容框架分析的131篇論文,發(fā)現(xiàn)在媒介形態(tài)方面,53%的論文選擇分析報紙內(nèi)容,電視13%,在線新聞2%。[10]粗略地看,2014年的框架研究依然具備上述特點,報紙文本仍是最受歡迎的分析對象。
在當前的媒體生態(tài)下,越來越多的框架研究者將目光投向新的媒體形態(tài),尤其是社會化媒體。[11]例如Wang, Alasuutari及Aro對照片分享網(wǎng)站“Flickr”展開一項社會符號學研究,分析兒童的生日照片分享以及留言互動等情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審美框架”占據(jù)主導地位,即分享家庭照片的主要目的在于展現(xiàn)藝術(shù)技巧和自我表達,側(cè)重感情親近的“家庭框架”雖然也頻繁出現(xiàn),但處于相對較弱的地位。作者認為,網(wǎng)絡社區(qū)其實延續(xù)了面對面交往的一些基本模式,比如面對陌生人時人們更傾向于展示自己的過人之處。[12]
以往關(guān)于框架效應的大量研究,側(cè)重于探究在特定的議題上媒體框架是如何影響受眾的認識、態(tài)度或行為的,以及影響的程度。通常的研究模式是,針對某一新聞事件或話題,研究者首先辨識出媒體的報道框架,接下來選擇一些目標受眾,讓他們隨機地接觸其中一種框架,最后通過比較對照的方法,來識別框架效應。從Kahneman和Tversky兩人1979年的決策研究開始——考查同一組信息經(jīng)由不同的表述而導致不同的決策選擇,[13]大量的框架效應研究都采用類似的實驗路徑。[14]大陸學者的研究中,張克旭等人1999年對“我駐南使館被炸事件”的框架分析尤為典型,研究者首先對中央電視臺、上海電視臺、上海東方電視臺的相關(guān)報道進行內(nèi)容分析,歸納出各電視臺的新聞框架,然后通過電話問卷的方式,了解上海市民的接受框架,最后比較兩種框架。[15]
在最近的一項研究中,Schuldt和Roh另辟蹊徑,避開了以往新聞框架與受眾框架的相關(guān)性分析,直接測量人們腦海中的框架,以闡明框架效應發(fā)生作用的認知機制。兩位研究者通過網(wǎng)絡召集了400位參與者,詢問他們當思考“全球變暖”和“氣候變化”兩組詞匯時,更傾向于跟哪些議題聯(lián)系起來?作者認為“全球變暖”和“氣候變化”是環(huán)境傳播的兩個特定框架,本身客觀存在,他們可以以此直接測量受訪者的認知,而不必經(jīng)過媒體框架的“中介”。研究人員提供了氣溫上升、極雪融化、污染、自然變異、間接影響、延遲影響等六組議題,以李克特量表的形式區(qū)分關(guān)注程度,供參與者選擇。研究發(fā)現(xiàn),個人差異如政治傾向會對框架效應產(chǎn)生明顯影響,共和黨員和保守派人士更傾向于把“全球變暖”與“熱”相關(guān)的話題聯(lián)系起來,比如氣溫上升和極雪融化,民主黨和自由派人士則無明顯傾向。[16]
前文Borah和李海波的兩項統(tǒng)計均顯示,就框架研究的整體情況而言,新聞生產(chǎn)是最為薄弱的環(huán)節(jié)。Carragee和Roefs曾提出不客氣的批評,認為這是嚴重的缺失、不應有的漠視(indifference),應該是未來研究中亟需加強的環(huán)節(jié)。[17]在他們看來,框架理論從Bateson和Goffman等早期奠基人開始,關(guān)注的核心話題便是個體如何建構(gòu)社會現(xiàn)實的問題,Tuchman和Gans等社會學家延續(xù)社會建構(gòu)論的思路,對新聞媒體進行了組織層面的深入考察,探究議題、話語和意義如何被準確地建構(gòu)、組織并得以展開,從而開始了新聞傳播研究中一個重要的分析領域。亦如黃旦所說,框架理論的中心問題是新聞生產(chǎn),即媒介如何反映現(xiàn)實并規(guī)范了人們對之的理解。[18]Carragee和Roefs認為,后來的研究者并沒有在Goffman 及Tuchman等人開創(chuàng)的重要學術(shù)傳統(tǒng)里深耕細作,而是更多地將精力投入到相對容易的內(nèi)容分析中。[19]
在關(guān)于新聞生產(chǎn)的有限研究中,重心通常是作為組織的媒體機構(gòu),如上述Tuchman和Gans等人的經(jīng)典研究,[20]綜合討論影響新聞生產(chǎn)過程的重重關(guān)隘,如社會文化、意識形態(tài)、政治制度、利益集團、新聞慣例等。Scheufele認為,記者在框架建構(gòu)中的角色和作用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解釋。[21]在一項最新的研究中,Brüggemann瞄準上述薄弱點,集中探討了“記者對新聞框架的貢獻”這個問題,提供了詳細的概念化和操作化建議。作者認為,記者的框架實踐(framing practices)是一個連續(xù)的過程,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被動地傳遞其他行動者(消息源)提供的詮釋,即框架傳遞(frame sending);二是記者對新聞事件的個人詮釋,即框架設定(frame setting)。問題的核心在于考察記者在何種情況下傾向于設定框架而不是傳遞框架,也就是在多大程度及何種情境下記者框架會轉(zhuǎn)變成新聞框架。文章詳細分析了影響記者的框架實踐的一系列因素,包括個人層面、組織層面和宏大的社會文化層面,并以具體案例揭示了各種因素的交叉互動。在方法論方面,作者認為考察記者的框架實踐應該結(jié)合定性訪談、內(nèi)容分析、參與觀察等多種方法,而且比較分析的視野必不可少,因為只有在與不同記者、組織或文化語境的比較中,才能有更清晰的認識。[22]
框架理論雖然在新聞傳播領域風行多年,然而,汗牛充棟的論文并不必然意味著框架理論的深化與拓展。實際上,框架理論在核心概念方面仍有許多模糊之處,學界一直爭論不斷。早在1993年,Entman就呼吁對框架理論這個“破碎的范式”進行系統(tǒng)的澄清(clarification of a fractured paradigm)。[23]但是,十多年后,面對依然混沌的狀況,潘忠黨在2006年還在呼吁傳播學界亟需進行“理論的梳理和澄清”,他認為架構(gòu)分析一方面基本概念混亂,另一方面研究問題雜亂。[24]
在關(guān)于框架理論的爭議之中,一個核心問題是“什么是框架,如何測量”。Matthes的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框架的概念化和操作化五花八門,混亂繁復:國際主流傳播學期刊上頻繁出現(xiàn)的框架定義就有8種,而且引用的定義與實證分析之間普遍存在脫節(jié)的現(xiàn)象;辨識框架的方法差異更大,歸納法和演繹法、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均有大量成果,有的研究以新聞文本作為分析單元,有的以命題(proposition)或視覺元素作為分析單元,有人從單篇新聞文本中辨識出多個框架,有的辨識出一個框架,有的研究根據(jù)具體議題辨識出特定議題框架(issue-specific),有的辨識出通用框架(generic),有的研究通過分析各項文本屬性辨識出總體框架,有的把報道頻次、體裁、傾向、主題、修辭等文本屬性都命名為框架,等等。[25]Scheufele和Tewksbury認為,傳播學界對框架理論缺乏規(guī)范性共識,如何實證地考察話語的文本,辨識出框架并保證其效度,仍是框架分析的瓶頸。[26]
針對上述理論和方法上的混亂狀況,框架研究的兩大重鎮(zhèn)Dietram Scheufele和Shanto Iyengar在2014年為《牛津政治傳播理論手冊》合寫了一篇重要文章,題為“框架研究的現(xiàn)狀”。兩位作者認為,“框架”概念混淆的癥結(jié)仍然沒有解決,他們的批評極為嚴厲:“學界對這個概念的混淆和濫用,已經(jīng)對它造成了近乎于災難性的毀滅。當學者們將各種概念混淆的研究都貼上‘框架研究’的標簽,框架理論就變得毫無用處。”兩位作者認為,目前絕大多數(shù)關(guān)于框架的研究都沒有遵循源自心理學的嚴格的、精密的定義,而是選擇了源自社會學的寬松的定義,這種誤讀、濫用在很大程度上模糊、遮蔽了“框架”與其他信息屬性之間的區(qū)別。[27]他們所推崇的“精確”定義,源自Kahneman和Tversky在1979年所進行的決策研究,即本質(zhì)上完全同等的信息(預期值相等),只是因為敘述方式(框架)的不同,便導致了不同的決策選擇。Scheufele和Iyengar認為,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框架,即相同文本信息的不同表述方式,他們將此命名為“同等框架”(Equivalence Frames)。與之對應,他們重點批評了“強調(diào)框架”(Emphasis Frames),即選擇和凸顯特定現(xiàn)象或事件的某種角度,但不同角度之間的“信息”并不一致,例如“布什總統(tǒng)在經(jīng)濟上治理得很好”與“布什總統(tǒng)信仰堅定”,作者認為這是完全不同得兩條信息,已經(jīng)與框架沒有任何關(guān)系。[28]
總體而言,新聞傳播領域的框架研究,可以說延續(xù)了二十多年來的火熱勁頭,在2014年的國際傳播學界仍然非常活躍,理論辨析和實證研究方面都有為數(shù)眾多的成果發(fā)表。對新聞文本的內(nèi)容分析仍然占據(jù)主流,這些研究在一些具體的事件上有助于提升我們對新聞實踐的認識,對社會化媒體的框架分析也增加了我們對當下一些新的傳播形態(tài)的理解。幾篇探討框架效應、新聞生產(chǎn)的論文,則更具思考深度和批判力度,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對研究領域的深化可以說具有較大的推動作用。Scheufele和Iyengar對研究現(xiàn)狀的尖銳批評,則表明框架理論在基本概念和前提假設上尚有眾多模糊不清之處,仍然有待進一步理清。
不過,從上述分析也可以看出,2014年國際傳播學界框架研究的總體特征,與之前中外學者對
該領域的評價較為接近,即過多地關(guān)注新聞內(nèi)容,忽視框架效應尤其是新聞生產(chǎn)的研究。[29]關(guān)于新聞文本的個案考察,孤立地看固然各有其意義,但大量重復性的研究或許并不利于生產(chǎn)新知識,用經(jīng)濟學的術(shù)語來說,即“邊際效應”不容樂觀。吳廷俊和陽海洪在點評中國新聞史研究領域存在的問題時,借鑒了美國人類學家Clifford Geertz提出的“內(nèi)卷化”(involution)概念。[30]無獨有偶,李金銓在近年來也多次以“內(nèi)卷化”來批評傳播學科的問題與困境。[31-32]這樣的批評,應該引起框架研究者的警惕。未來的框架研究,一方面亟需加強對新聞生產(chǎn)和框架效應等薄弱環(huán)節(jié)的重視,另一方面應該更多地以“貫通”的視野整體考察新聞傳播的各個部門。事實上,正如Reese所言,框架理論的最突出特點,正是其“橋梁”(a bridging model)作用,即以“關(guān)系”的眼光綜合考察媒體活動、社會文化、新聞生產(chǎn)者、受眾的相互作用,防止新聞傳播研究各領域(生產(chǎn)、內(nèi)容、效果)之間不恰當?shù)倪^度割裂(unduly compartmentalized),為長久以來各自為政的研究領域打開聯(lián)系的通道。[33]從目前的研究現(xiàn)狀來看,這樣“貫通”的視野還屬罕見,應該頗具價值的學術(shù)增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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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貴陽]
Old Knowledge Underwent New Changes: A Review on Framing Studies in World's Leading Communication Journals
LI Hai-bo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Frame theory, one of the hottest words in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studies for two decades, remains hugely popular in recent years.From perspectives of media content, framing effect, news production and theory discussion, this article reviews and analyzes some latest studies in world’s top communication journals.This research finds that the “old” theory is frequently applied to new media and facilitates the understanding of new communication phenomena.There are some reflections on theory and methodology of frame analysis, but the core concept is still obscure.
Key words:Framing theory;International frontier;Literature review
中圖分類號:G2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9128(2016)03-0089-05
DOI:10.13963/j.cnki.hhuxb.2016.03.023
收稿日期:2015-07-18
作者簡介:李海波(1982-),男,江蘇人,博士生,研究方向:新聞傳播理論與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