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瑤(成都理工大學,四川 成都 6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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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類學紀錄片的分類看人類學紀錄片的功能價值
——以《空山》為例
王 瑤
(成都理工大學,四川 成都 610000)
摘 要:當學者們研究人類學紀錄片的功能價值時,會涉及學術研究、大眾傳播、藝術審美、文化功能等各個方面,人類學紀錄片對社會各方面都起到了重要作用。本文以獨特的視角,根據紀錄片的藝術加工的程度來給人類學紀錄片分類,通過研究影像的各種藝術加工手段來分析其傳播價值。
關鍵詞:人類學紀錄片;藝術加工;社會價值
人類學紀錄片的分類有很多種,其中被廣大學者接受的一種是影視人類學家戈瑞歐的分類方式,他將其分為供研究用的記錄片段、供人類學課程用的教學片和供電視臺播放或供學術交流的完整作品三大類。而本文以紀錄片的藝術加工程度為基準將其分為兩大類。
第一類是未經藝術加工的人類學影像資料,包括記錄戰(zhàn)爭、歷史、民俗及文化的影像片段。這些片段具有珍貴的科研價值,具有無可爭議的真實性,它成了教育片的引用和來源,能真實表現背景和歷史環(huán)境,增加可信度和說服力。
第二類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具有完整結構的影片。筆者又將其細化為線性剪輯的粗加工的影片和非線性剪輯的精加工的影片。在非線性剪輯之前,線性剪輯一直占主導地位。當時人類學紀錄片注重紀實性和時效性,但繁瑣的膠片剪切式線性剪輯難以呈現復雜的藝術效果。20世紀90年代初,非線性剪輯已經占據大部分市場,隨著非線性剪輯的不斷發(fā)展,人類學紀錄片已經突破了傳統(tǒng)的剪切、拼接的講述模式,加入了包括長鏡頭、白描等藝術表現方式,讓人類學紀錄片不再是記憶中那樣的冗長、生硬,缺乏觀賞性。筆者在這里主要談論通過精加工的人類學紀錄片的美學傳播價值。
《空山》是紀錄片導演彭輝1993年在中國四川大巴山脈空山壩拍攝的一部紀錄片,根據本文的人類學紀錄片分類方式,筆者將其歸類為通過精加工的可供大家觀賞學習和借鑒的具有完整結構的影片。影片以宋云國和何通遠兩家人的生活為主線,講述了樸素的空山壩人民在貧瘠的土地上,通過勤勞的雙手與大自然抗爭生存的現狀。
影片內部的藝術效果對于傳播的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鏡頭。在大多數人類學紀錄片中,長鏡頭的運用十分頻繁。不僅僅是因為長鏡頭具有現場感和真實性,更重要的是在人類學紀錄片中,長鏡頭被賦予了特殊的象征意義。在《空山》中,彭輝導演在描述大雨將至時,主人公宋云國焦急地從家中搬出蓄水桶接天上的雨水,接著對蓄水桶有一個長時間的仰拍。這時候的仰拍長鏡頭就被賦予了其他含義,給觀眾造成視覺壓力,表現出了雨水對于空山壩的珍貴以及對于山民生存的意義。而在人類學紀錄片中,特寫鏡頭的慎用和巧用也會給影片增光添彩。傳統(tǒng)的研究認為特寫鏡頭不具有客觀性,因此應該盡量少用或者不用。但是在《空山》中,對蓄水桶的特寫鏡頭有很多,包括拍水桶邊沿的木刻紋理、水桶里的水以及水中的倒影。它已經成了影片中的一個線索,拉動了觀眾的情緒,推動著故事的發(fā)展。
第二,構圖。在《空山》中,導演多用線條構圖,片中多處使用大全景表現空山壩的清晨、黃昏、晚霞、大雪等場景,通過屋頂、山巒、樹枝等作為線條來對固定畫面進行構圖。在整個畫面中,光線和云的變化的線條形成各種節(jié)奏,利用節(jié)奏感帶動影片的節(jié)奏,從而讓畫面更為飽滿。一般在畫面中缺少線條變化會顯得比較呆板,對拍攝者的情感傳達產生阻礙作用,所以必須利用線條的變動讓整個畫面更為活躍,更富有節(jié)奏感。片中的拍攝畫面主要以線條構圖為主,正面構圖為輔,不但增強了畫面的真實性,更傳遞了作者的情感。
第三,聲音。在人類學紀錄片中,為了真實性和科學性,導演會盡量保留同期聲,少加或者不加解說詞,讓聲音和畫面盡量原汁原味地呈現在觀眾面前。在《空山》中,描述“愛爾蘭綜合征”帶來的干旱時,對枯萎的土豆苗運用了推鏡頭的拍攝方式,并配合簡單的音效模仿生長停滯的藝術效果,帶動觀眾的緊張情緒。宋云國垂頭喪氣地坐在自己家門口的木凳上,抽著煙,抹著眼淚,一臉絕望地說:“莊稼,莊稼呀,要裝在家里才算數?!睕]有音樂的烘托,畫面中只有長時間的沉默以及宋云國的嘆氣聲,而這死一般的沉默,更表現出了主人公內心的絕望。
第四,色彩。首先,色彩給紀錄片增加美感。早期的人類學紀錄片中的色彩比較單一,色彩失衡?,F代的攝像機電子光學元件的快速發(fā)展,使畫面中的色彩呈現更加真實,也更加平衡,色彩在人類學紀錄片中的作用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結構節(jié)奏作用和紀實表現作用。在《空山》中,色調的均衡使用是一大亮點,影片以冬、夏兩季的兩種自然色中的主色調白與綠為兩種均衡的色調,自然主色使影片的色調富于變化,增強了影片的視覺效果。其次,色彩賦予人類學紀錄片更多的象征性內涵。片中的很多朝霞、夕陽都運用了暖色調,跟空山的貧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10月,宋文國種的向日葵終于露出了笑臉,燦爛的向日葵在綠葉的襯托下更顯金黃,那是生存的希望,同時也象征著山民不畏艱難,樂觀生活的態(tài)度。這四個方面的藝術加工,不但增強了人類學紀錄片的可看性和藝術性,更重要的是影片的商業(yè)價值和經濟影響力。
紀錄片關注民生,記錄鏡頭下人們生存的艱難?!犊丈健返呐臄z從1993年到2003年,10年時間,邵娃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少年。彭輝導演深入四川最貧瘠的地方,將那里的生活原貌呈現給世人,讓政府和外界的人們開始關注這個陌生的地方,展開艱難的引水工程,并最終讓一部分空山人喝上了清潔、甘洌的自來水,實現了他們多年的夢想。
人類學紀錄片的前身其實是人類學家在做一些研究時,為了使自己的資料更加詳細、表述更加具體,而采用拍照、攝像的記錄方式所留下來的影像資料片段。而現在,人類學紀錄片已經演變成了一種主流的藝術形式,使普通人也可以涉足影片。而它所具有的社會功能價值也在廣泛的大眾傳播過程中逐漸顯現出來,即在對人與社會、人與自然關系的意識建構中,具有獨特且不可替代的社會價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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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瑤(1992—),女,四川成都人,成都理工大學傳播科學與藝術學院傳播學專業(yè)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影視文化傳播。
中圖分類號:J95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16)03-013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