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忽略的呂劇發(fā)祥地——東營市龍居鎮(zhèn)鹽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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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師范大學音樂與影視學院，天津 300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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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被忽略的呂劇發(fā)祥地——東營市龍居鎮(zhèn)鹽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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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師范大學音樂與影視學院，天津 300387）

摘 要：自十九世紀中期，在黃河三角洲這塊土地上，以“秧歌腔”等民間小調(diào)為基調(diào)，吸收“鳳陽歌”及其他劇種的營養(yǎng)，在黃河三角洲廣大勞苦大眾的精心培育下，孕育出了我國八大劇種之一—呂劇。此間鹽垛及周邊村莊的藝人們?yōu)榇烁冻隽似D辛，從唱門—坐唱—化妝演出；以“捋（驢）戲”到呂劇定名，鹽垛村及周邊村莊的藝人都傾注了自己的心血。本文經(jīng)過認真調(diào)查訪問和反復查閱資料，作了認真研究而寫成的。文章列舉了大量的人和事，從而證明了呂劇是黃河三角洲這塊土地上廣大勞動人民的共同努力而產(chǎn)生的。而鹽垛村及周邊村莊的藝人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關鍵詞：呂??；黃河三角洲；鹽垛村；藝人

一、呂劇初期在鹽垛村及附近村莊的流行及發(fā)展

鹽垛村現(xiàn)屬東營市東營區(qū)龍居鎮(zhèn)管轄，位于龍居鎮(zhèn)東南角。舊社會的鹽垛村老百姓受盡了層層壓迫，又加上天災地堿，老百姓苦不堪言。為了糊口，冬春兩季不得不外出乞討。為了提高乞討的層次，有些人就開始了“唱門”(進門后直接開口演唱，等待主人給口飯吃，被當?shù)胤Q作“唱門”)，唱的都是些流行小曲。此舉使他們慢慢體會到“白口要”（進門后直接開口要吃的，如，給口飯吃吧）不如“唱”容易求得更多的食物。于是當?shù)厝司湍蒙现癜?、?jié)子、墜琴等易于攜帶的樂器“唱門”。學唱民間小曲成為一門必須的技藝，這就是藝人產(chǎn)生的根源。

早在十九世紀中期黃河三角洲流傳著一種“秧歌腔”，當?shù)氐睦习傩沾蠖喽紩Ｔ陂L期的演唱中他們的演唱技藝大有提高，出現(xiàn)了不少技藝高超、出類拔萃的藝人。逢年過節(jié)他們回到村里唱給老百姓聽。演出過程中，藝人們互相交流學習，也學些外地小調(diào)，如“繡花燈”、“姐兒調(diào)”、“寄生草”、“娃娃腔”、“小上墳”、“羅漢怨”、“大漢口”、“哭迷子”、“上合調(diào)”等曲牌。

鹽垛村藝人馬文田，為了使演唱更有規(guī)律，更富表現(xiàn)力，與藝人馬本于組織幾個藝人，以“秧歌腔”為基調(diào)創(chuàng)出了[四平腔]即老四平。

[四平腔]的出現(xiàn)，是呂劇發(fā)展史上的重大成就，就呂劇的聲腔藝術聯(lián)體向板腔體轉(zhuǎn)化來說是邁出了可喜的第一步。出現(xiàn)了《王小趕腳》、《琴雪梅觀畫》、《蘭瑞蓮打水》、《王鳳毅借年》、《三打四勸》等不少劇目。

十九世紀末，“鳳陽歌”流傳到了鹽垛村一帶，馬本于、馬文田等藝人對“四平腔”參照“鳳陽歌”又進行了改進。

演唱過程中藝人們感到[四平腔]節(jié)奏慢而平，于是對[四平腔]進行了節(jié)奏壓縮，設計出了一板一眼的唱法，演變?yōu)閇二板]唱腔。

[四平腔]和[二板]調(diào)逐漸成了主要唱腔。藝人們在長時期的共同努力下，在[四平腔]和[二板]調(diào)的基礎上，運用伸展緊縮拆散等變奏手法，以及“以徵為宮”的轉(zhuǎn)調(diào)手法，設計出了演唱其他板式，如：[二六]、[流水]、[散板]、[垛板]等，并借鑒了其他一些曲牌，如適應抒發(fā)情感的“梅花落”“快上快”“寡婦難”“相思調(diào)”“銀紐絲”“太平年”“疊斷橋”等曲牌，給后來呂劇的誕生和發(fā)展起了一定的作用。

二、“捋戲”、“驢戲”在鹽垛村的由來

鹽垛村藝人劉漢西，自幼愛好拉琴。一把琴在他手里能成為會說話的工具。他在“拉戲”時手要比普通伴奏動的迅速，左手不斷的上下捋（弓弦樂器的換把動作），慢慢的群眾在聽他“拉琴”時叫聽“捋戲”，“捋戲”從此而傳開。

“坐腔揚琴”的三、五“盤凳子”慢慢演變到了搭班演出，由坐唱發(fā)展到了表演。十九世紀末，藝人劉漢西與時殿元等人到廣饒搭班演出《王小趕腳》時，他們模仿跑旱船，用紙糊了頭驢，由二姑娘扎在腰間，在臺上邊唱邊舞。優(yōu)美的舞姿，動聽的唱腔，吸引了廣大觀眾，一時間驚動了整個廣饒縣城?！翱烊タ大H戲呀”的喊聲出現(xiàn)在了廣饒附近的大街小巷，一時“驢戲”這個怪誕之名便出現(xiàn)了。隨著演員們在四處奔走串鄉(xiāng)演出的精彩表演，“捋戲”、“驢戲”名聲大振。三、鹽垛村藝人對“捋（驢）戲”發(fā)展與傳播的作用。

“化妝揚琴”以“捋（驢）戲”而名聲大振，藝人們相互學習，技藝不斷提高，劇目不斷增多，如：《洞賓戲牡丹》、《王天寶下蘇州》、《后娘打孩子》、《雙換妻》、《宋江殺惜》、《金玉奴》、《琴雪梅吊孝》、《水漫金山》等。他們演出的腳步踏遍了大半個山東，為呂?。ㄞ蹜颍┑钠占安ハ铝朔N子。

鹽垛村藝人馬成美把京劇中的“生、旦、凈、末、丑”和“唱、念、坐、打”的舞臺表演藝術融于“捋（驢）戲”之中，并借鑒兄弟劇種舞臺、妝扮、表演藝術、唱腔，拓寬了“捋（驢）戲”的戲路，使情節(jié)表演更加藝術性，人物角色更加分明，使“捋（驢）戲”的演出水平不斷提高。

二十世紀初鹽垛村藝人馬良忠在濰縣小營村與人搭班演出，因演出精彩不時受到臺下觀眾的喝彩。演出結(jié)束后，搭班的其他演員紛紛拜他為師，向他學習技藝。

藝人們精湛的技藝深深吸引了廣大老百姓，他們對戲中的故事動情，有“聽見捋（驢）戲聲（兒），放下紡線車（兒）”之說。鹽垛村的十里八鄉(xiāng)被稱為“捋（驢）戲窩子”。

一九一三年的正月十五日，在無棣縣城曾出現(xiàn)過“小戲”壓倒了“大戲”的事情。這一年，無棣縣府雇了京劇班，唱五天大戲，為燈節(jié)助興，恰好鹽垛村藝人劉漢西、馬成美（馬成業(yè)）、牛莊時家村藝人時殿元和陳官莊燕兒口藝人宋立修等組成的共和班也到了這里。他們決定唱個對臺戲，捋戲演出劇目為《小姑賢》、《潘金蓮拾麥子》、《雙換妻》。京劇演出的劇目為《空城計》和《天水關》。開始臺下觀眾不相上下，不久京劇臺下的觀眾就開始跑向“捋（驢）戲”臺下，最后京劇臺下只剩下了部分懂戲文的老頭，而“捋（驢）戲”臺下觀眾人山人海。第二天，會首乘興給雙方點戲，結(jié)果看戲的幾乎都擁到了“捋（驢）戲”臺下，京劇臺下了了無幾。第三天，京劇班就拆了臺?！靶颉眽旱沽恕按髴颉保瑥拇恕稗郏H）戲”在魯北大地名聲大振。

四、鹽垛村及鄰村藝人進濟南

清朝末年，濟南城西有一莊塋地，俗稱南崗子。民國初年逐漸成了“闖窮”的藝人說書賣唱的地方。開始藝人都是扯棚、扎葦席賣票開場。后來有人蓋起來部分房子，提供給藝人，并命名為“某某戲園子”?？块L期收藝人的租賃費生活，自稱園主，為說書唱戲的藝人打開了方便之門。

一九一七年春，鹽垛村臨鄉(xiāng)車李村藝人張鳳池感到在家無聊，只身到了濟南南崗子。正巧此時這里的“順風戲園”觀眾斗毆出了人命案，園主經(jīng)不住官府與喪主的追究，愿舍棄西園子的管理權(quán)，換取頂官司的人，此時的張鳳池已身無分文，走投無路，便硬著頭皮頂了官司。結(jié)果官府判雙方斗毆，兇手在逃與園主無關結(jié)案。張鳳池成了堂堂正正的“順風戲園”的園主。第二年經(jīng)人撮合，他和相近的“裕生戲園”的園主寡婦結(jié)婚，成為兩個戲園的園主。這個消息傳到了家鄉(xiāng)，其弟張鳳閣、張鳳輝、內(nèi)弟劉立賢，組成插班到了“順風戲園”。一九一八年藝人劉漢西、馬成美、馬良忠、薛金田、李同慶等高手也到達此處掛牌演出。演出時場場票滿，不久便譽滿全城，為以后呂劇的誕生、立足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五、解放后鹽垛村及鄰村呂?。ㄞ蹜颍┑呐d衰

解放后黨和政府對“捋（驢）戲”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并借“捋”“驢”的諧音，取我國音樂12律中陰律—“六呂”（或稱律呂）之呂字，正式定名為呂劇，從此這一靠乞討起家的民間藝術有了正式的稱謂。

解放后黨和政府對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劇種給予了大力扶持。為了使呂劇有更好的發(fā)展，政府在南鹽鄉(xiāng)組建了呂劇團到各村演出。演出了不少大型劇目，如《回龍傳》、《劉墉和訪》。為了使呂劇得到傳承，在演示過程中藝人們培養(yǎng)出了新一代藝人。這些年輕藝人的出現(xiàn)為呂劇在鹽垛村一帶的發(fā)展帶來了希望。

文化大革命的爆發(fā)，摧殘了鹽垛村的呂劇，由于大部分劇目被當成“牛鬼蛇神”而遭封殺，使演員們放棄了演出。文革以后，雖然黨和政府一再號召恢復這一民間藝術，但由于處于青黃不接始終沒能真正奏效。就是臨時“抱佛腳”也成不了氣候，要想真正恢復起來，還得下很大氣力。不過他們給呂劇這一劇種的發(fā)展帶來了不可小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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