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001號員工

張菁+江敏

剛剛過去的錘子科技Smartisan T2發(fā)布會上，UX產品總監(jiān)朱蕭木被推到了臺前，代替羅永浩完成了第二環(huán)節(jié)軟件及操作系統(tǒng)的介紹—在這個靠著老羅個人魅力支撐的舞臺上，他的出場讓人意外，也獲得了認可。

在搜索這個人背景的過程中，人們發(fā)現(xiàn)了他更有趣的身份，在錘子科技，朱蕭木的工號是001，沒錯，在羅永浩宣布做手機后，他是公司招入的第一個員工。

“iPhone是個好手機，但你在使用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它有很多問題？你想不想要改變它？”在決定招他入伙前，羅永浩這樣問朱蕭木，并最終把他放在用戶體驗總監(jiān)的位置上。結合之后老羅屢次談到錘子手機時引以為傲的用戶體驗設計，不難理解為什么在初創(chuàng)公司時，這是老羅第一個想要落實的崗位。

這不是個巧合，結合幾家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例子，你會發(fā)現(xiàn)公司對1號員工的招聘方向往往代表了公司第一步想要強化的領域：它預示著創(chuàng)始人當時最重視哪個方面、最需要什么人才。就像朱蕭木一樣，從1號員工的身上，可以看到這家公司未來一段時間的戰(zhàn)略傾向。

硅谷的那些技術公司，微軟、亞馬遜、Google、Facebook，無一例外地，考慮第一位員工時總是想到技術開發(fā)人員；蘋果、雅虎、eBay、Uber最開始卻喜歡找運營管理類的人才；而像Airbnb、Instagram這些硅谷后來的明星公司，則更偏向找個能身兼數職的早期員工，當然這并不容易，Airbnb花了3個月才找到Nick Grandy這個懂產品管理、工程管理、在線市場的多面手。

個性相像、認同自己的價值觀也是創(chuàng)始人在找1號員工時的考慮因素，在我們所采訪的4家創(chuàng)業(yè)公司—追光動畫、Uber中國、錘子科技和果殼網的1號員工身上，都能或多或少地看到創(chuàng)始人選擇這些人的原因。追光動畫的創(chuàng)始人王微是MBA出身，因此他找到了和他一樣有良好職業(yè)素養(yǎng)和商業(yè)意識的殷鐘睿；不走尋常路的羅永浩，則完全不介意把一個建筑師拉來做手機?；蛟S就像Pinterest的創(chuàng)始人Ben Silbermann說的，“我們最初招募的，就是和我們很像的人?！?/p>

其實，在創(chuàng)始人和1號員工之間，不僅是前者選擇了后者，大部分情況下，也是1號員工選擇了它的創(chuàng)始人。要知道，了解一家有規(guī)模的公司的現(xiàn)狀很容易，但和一個還未成形的公司去聊企業(yè)文化、項目前景這些內容是很空泛的—創(chuàng)始人自己未必知道能做成什么樣—從職場角度來說，這無疑是個高風險的職業(yè)選擇。因此，對創(chuàng)始人的信任是一切的基礎。這種信任可能來自于對方的個人魅力，比如朱蕭木很早就是羅永浩的粉絲了；也可能來自于之前合作建立起的信任感，曾和姬十三共事的那段時間里，徐明靜認為他是個靠譜的人?！拔蚁嘈胚@個人，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會看好。”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一種風險投資。

這種略帶理想主義的冒險精神的確在我們所采訪的1號員工身上有所體現(xiàn)，他們會為實現(xiàn)個人價值，甚至改變世界這樣的使命所驅使。除此之外，他們往往都有很強的執(zhí)行力，或是擁有過硬的背景，能彌補公司的某些短板。

不過，成為1號是一回事，能跟著公司一起成長并成為核心是另一回事。假如你有機會成為1號，要想做出成績，有些事情你得弄清楚，比如是否認同創(chuàng)始人和公司的風格、身為1號所擔負的職責是什么、原先的工作經驗是否適用于這個創(chuàng)業(yè)公司、所在行業(yè)未來的發(fā)展前景等。1號員工在進入公司后的一段時間里，可能會面臨工作內容和方式的改變，遭受不小的壓力，這在我們接下來的故事里并不少見：原本負責人事和行政的徐明靜并不擅長財務，但果殼的發(fā)展某種程度上迫使她的角色發(fā)生變化，并同時承擔起公司的財務工作。

這個角色的特殊性對1號員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很多時候，他們需要靈活的變通能力，要能在一家創(chuàng)業(yè)公司擔任多個角色—這是創(chuàng)業(yè)公司發(fā)展初期的特點。他們還要有點冒險精神，敢于提出一些不同的意見。并且作為初創(chuàng)公司的第一位員工，主動性、愿意學習和吸收新東西的意愿也很有必要。

當然1號員工這個身份的誕生有其偶然性，也沒必要刻意追求。從整個職業(yè)生涯看，1號員工的角色只是其中的一種經歷，在接下來的4個故事里，我們能看到這些1號員工做得好的地方，這個特殊角色帶來的挑戰(zhàn)和變化，最終都會成為這些人的職業(yè)優(yōu)勢。

Uber中國001 吳玲潔

“1號員工并不是人人都要走的路，但能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吳玲潔在加入Uber之前，對創(chuàng)業(yè)知之甚少，更沒想過去一家初創(chuàng)公司成為1號員工。因為大學主修公共關系專業(yè)，進入公關公司是她原本設定的職業(yè)發(fā)展。

她對于Uber的最初印象來自紐約時尚圈的朋友。他們去參加派對或時裝周時，總要精心準備著裝，并選擇體面的出行工具，Uber是他們常用的選擇—2011年，剛進入紐約的Uber以高端豪車租賃來打開市場，這個有趣的打法讓吳玲潔印象深刻。

2013年10月，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她應聘了Uber中國市場經理的職位。此時，剛宣布進入中國不到一個月的Uber正在搭建中國團隊，而在公關公司上班的吳玲潔“想要做一些實實在在能夠影響別人的事”。

面試過程讓吳玲潔對這家公司更有好感。“面試官很坦白，告訴我他們在中國幾乎是零基礎，需要學習很多本地化的東西，態(tài)度很誠懇?！彼芸鞗Q定加入。

剛開始的拓展工作很辛苦，盡管在國外已經有一些基礎，但Uber對于中國市場來說仍然是個新品牌。于是吳玲潔每天給租賃公司打coldcall、參加各種行業(yè)會議，盡可能地給人介紹這個品牌。

Uber之前已在新加坡、中國臺北等亞洲城市和地區(qū)有了成熟的運營經驗，內部形成了一套“鐵三角”的組織架構，分別是運營、市場、協(xié)調者，這套架構如今也用在中國市場。在鐵三角的另外兩端還未補齊之前，吳玲潔還必須承擔那兩部分的工作。她幾乎有一整年的時間都在兼顧客服工作，回復每位用戶的反饋?！吧虾Ｗ钤缫慌脩簦瑤缀醵际盏竭^我的郵件。”

身兼數職，意味著要同時處理多項事務。2014年2月，為了準備Uber的首次媒體見面會，吳玲潔在半個月內聯(lián)系了近60家媒體、50多位合作伙伴。這種高效的工作習慣由吳玲潔開始，在團隊中保持下來?！澳切┘尤險ber3個月的員工，會覺得自己進來了1年。普通企業(yè)1周要干完的事情，在這里可能2至3天就必須得做完。”

如今的吳玲潔依然像一個新員工一樣拼，只有在大家聚起來的時候，她才會感覺到作為1號員工，她被看做是團隊的元老。“1號員工并不是人人都要走的一條路，不過能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所以你要找對企業(yè)，找對團隊?！?/p>

追光動畫001 殷鐘睿

“我更看重的是創(chuàng)始人這個人，而不是他為什么要做這件事。”

2012年12月中旬，在一家小咖啡館里聽土豆網前CEO王微說要做動畫電影時，殷鐘睿并不非常激動。

2011年從哈佛大學歷史系畢業(yè)后，殷鐘睿去了麥肯錫做商業(yè)分析師，用他的話說，這是一條鋪好的路，跟著走就行了。很大程度上，是眼前這位“話不多，說話并不鏗鏘有力，但有種平靜的堅定”的創(chuàng)始人打動了他。朋友向他介紹這個工作機會時，他是知道王微在行業(yè)里的影響力的，不過這次見面讓他對這位明星CEO多了些意外的認識—赴約之前他讀了點講動畫電影的書，在表達觀點時，他發(fā)現(xiàn)王微聽得很入神。

這太符合他對理想領導者的期待了，在麥肯錫，因為層級較低，他的意見有時不被重視。不僅如此，他發(fā)現(xiàn)學習曲線也慢慢變平了，“給別人做咨詢，你的方案給別人后，對方做得好或不好，都和你無關。”如果能跟隨一位經驗豐富又愿意聽取意見的創(chuàng)始人，去實現(xiàn)商業(yè)上的目標呢？這晚，他興奮得睡不著覺。

月底，殷鐘睿就從麥肯錫離職了。2013年春節(jié)過后，他去了王微家，倆人一塊商量著寫商業(yè)計劃、融資和招聘計劃?！澳菚r候沒有太大壓力，更多是期待?！?/p>

殷鐘睿是以總裁助理的身份進入追光的。當時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招人，對做動畫電影的公司來說，制作團隊至關重要。他去了趟美國，在波士頓見了當時在夢工場動畫公司工作、追光現(xiàn)在的視效總監(jiān)，后來又和王微一起去好萊塢，向那里的顧問取經，并且結識了追光現(xiàn)在的故事及動畫總監(jiān)。不過一開始找人還是不容易的。對方總會問，“我憑什么確信你能做成？”怎么說服他們，他覺得有些挑戰(zhàn)。

隨著制作團隊愈發(fā)成熟，他開始轉向處理市場、商務方面這塊的工作?！胺凑惺裁葱碌臇|西，我就接上，一直等到有專業(yè)的人接手我再放開?！鄙踔琳耀C頭、找燒飯的阿姨這些事，最早也是他要操心的。

出去跟發(fā)行方談合作時，殷鐘睿有時急于把合作談成，會答應一些不該做出的讓步，“一開始覺得我們只要把合同談成了，得到領導簽字，就完事兒了。其實不是這樣?！币驗橹笠L期合作，在談判時一定要堅持住一些公司想要的，也要了解對方的需求—王微經常這樣提點他?，F(xiàn)在他回過頭來看，在作為1號員工的經歷里，王微對他的影響很大，即便相比原來的工作薪水降了一半，但殷鐘睿并不在乎，“反正每天吃飯都不愁，恨不得一天4頓呢。”

初次見面時王微就跟他說過，作為初創(chuàng)公司最早的人，是什么都得干的。好在，盡管過程中或多或少遇到一些問題，殷鐘睿并不覺得有太大挑戰(zhàn)，這跟他良好的職業(yè)素質有關。他發(fā)現(xiàn)王微這類成熟的創(chuàng)業(yè)者在考慮自己的第一位員工時，想得非常明確：“這個人要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海外背景，以及基本的商業(yè)訓練和職業(yè)素養(yǎng)?！薄@和創(chuàng)始人本身的背景相似，王微、于洲都念過MBA，王微在創(chuàng)辦土豆網之前在貝塔斯曼工作過，于洲也有在咨詢公司、獵頭公司工作的經歷，同時做動畫電影對項目管理的要求很高，職業(yè)素養(yǎng)的重要性會更加凸顯。

直到現(xiàn)在殷鐘睿也不覺得自己是公司元老。他很愛睡懶覺，但在追光，他說每天早上一轱轆就起來了。不過他并不建議年輕公司人，尤其是大學剛畢業(yè)的人，去創(chuàng)業(yè)公司做1號員工，“還是先去大公司鍛煉一下為好，創(chuàng)業(yè)公司對一個人的挑戰(zhàn)比在大公司大很多，缺乏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能按時完成任務、計劃性很差或者難以溝通，這些都會是很大的問題?！?/p>

錘子科技001 朱蕭木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太多擔心。即便失敗了，我還年輕，沒什么可失去的?！?/p>

2014年5月20日，錘子科技的第一代產品Smartisan T1在北京國家會議中心發(fā)布。在隨后的一組詮釋工匠精神的視頻中，朱蕭木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中。在那段視頻里，他鄭重其事地對外界說：“我是錘子科技001號員工，朱蕭木。”

朱蕭木在任何場合都不介意說自己是“羅粉”，從羅永浩創(chuàng)辦牛博網那個時候開始，朱蕭木就視他為偶像，而羅永浩知道朱蕭木也是在那個時期，“當時我寫的一些文章被他看到過，可能覺得這人還行吧?！彼约幢阒笤诿绹A盛頓建筑事務所做建筑師，朱蕭木依然關注羅永浩在中國的演講。

2012年，覺得國外生活太過冷清的朱蕭木辭職回國，打算加入羅永浩的英語培訓機構，從一個英語講師做起?！白鳛橐粋€普通建筑師，你很難通過一個簡單的舉動去影響太多人。”而回國跟著羅永浩，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一個新的開始。

更大的意外是在他完成入職培訓之后，他接到了羅永浩的電話，電話里老羅非常自信地跟朱蕭木談著自己想要做的新項目?！八胱鍪謾C，而我覺得這事比當英語老師有意思。”半個多小時的電話結束后，朱蕭木就決定加入。

錘子科技的第一間辦公室，是從當時的英語培訓機構里分出來的，朱蕭木成了第一個到崗的人，“挺尷尬的，就我們倆人?！弊铋_始他并沒有什么明確的工作內容，在其他成員沒來的時候，他去買了各種各樣的手機拿回來研究。

之后隨著工程師及UI設計師陸續(xù)到崗，老羅給他布置了工作，“你把我畫的畫，傳達給他們?！庇谑菦]有任何手機產品經驗的朱蕭木成了老羅的傳聲筒，“剛開始就是一個打雜的，沒有什么創(chuàng)造性，但他需要這樣一個人，能領會他的意思同時能完整地轉達給別人?！备爱a品經理”老羅一段時間后，朱蕭木對手機有了點感覺，他開始看書、拆解別人的App，并經常和公司懂產品的人交流。慢慢地，在傳遞老羅想法的同時，朱蕭木會“夾帶”一些自己的觀點，“老羅說的大家都得做，這后面是我的幾個想法?！彼洺＿@樣跟工程師及設計師說。

有時，朱蕭木的想法甚至會很荒謬，比如一次會議上，他提出要做一款全透明手機?！拔艺f完以后大家都在笑，他們覺得我瘋了。”為此羅永浩曾提醒過朱蕭木，但消停了一陣，他又開始繼續(xù)說自己對產品的想法?！奥覍α烁杏X，也找到了這個行業(yè)的邊界。”

團隊規(guī)模的快速擴張一度讓朱蕭木感到吃驚，第一次意識到團隊擴張是在人數達到100多人的時候，“這個我從頭到尾看著長大的公司居然出現(xiàn)了我不認識的人，當時覺得挺震驚的。”但當公司人數從100人上升至700人時，朱蕭木已經習慣了。

人員的擴張也讓朱蕭木的身份發(fā)生了變化，他不僅需要承擔用戶體驗設計的工作，同時他還是一個管理者?！拔椰F(xiàn)在慢慢取代了老羅之前的角色，我會把我的想法告訴手下的人，然后由他們去做我以前做的事情，傳達我的想法?！?/p>

果殼網001 徐明靜

“1號員工就像‘干細胞一樣，要有無限的分化潛力?！?/p>

在跟隨姬十三進入果殼網之前，徐明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某個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1號員工，當時她差點兒就成了一名全職太太。盡管在這之前，她已經在一家上市公司做了4年的總裁辦助理，又在博聞網做了1年的人事和行政。

在一次MSN閑聊中，以前博聞網的同事姬十三告訴她自己想為新公司找做行政和人事的人，當時在家已經有點閑不住的徐明靜抱著找點事做的心態(tài)答應了。

這家公司就是科學松鼠會，是姬十三的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2009年4月，徐明靜第一天到辦公室時，感覺暗暗的，好像除了沙發(fā)、餐桌，也沒什么東西了。在姬十三要創(chuàng)辦果殼網時，科學松鼠會里處于全職狀態(tài)的人仍然沒幾個，徐明靜自然也接手了果殼最開始的行政工作。

說是行政，但其實從注冊公司、找燒飯阿姨，每天早上給公司開門，到發(fā)招聘啟示，甚至做賬、出報表這些財務方面的工作，都由她來做。然而這些繁瑣的工作卻是公司創(chuàng)立初期最先面臨的問題，初創(chuàng)公司對于行政職位的要求，也往往是需要一個會行政、人事和財務的多面手—這樣的人并不好找，“那會兒他們連公司開戶都不會，弄得頭疼腦熱的?！?p>

徐明靜最開始的工作就是處于什么都干的狀態(tài)，“公司發(fā)展起來后，工作當然更標準化，后來的員工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更專業(yè)和有針對性，和他們相比，1號員工就像‘干細胞一樣，要有無限的分化潛力?！?/p>

沒兩年，果殼網開始了A輪融資，這也是徐明靜在事業(yè)上的轉折點。原來她壓根沒有想過自己是在做所謂“創(chuàng)業(yè)”的事，隨著公司發(fā)展步入正軌，她才意識到，不可能再抱著當初過來時的心態(tài)。與姬十三建立起的信任，讓她選擇留下來，“老實說我當時并不是看好果殼的未來發(fā)展，我更看好姬十三做的事?！?/p>

公司的發(fā)展也帶來了新的挑戰(zhàn)。果殼網最初的記賬工作比較簡單，財務管理也不規(guī)范，但在面臨融資時，需要向投資方提供準確的財務數據。為此徐明靜特意向姬十三申請了一名會計，自己則跟著會計學習，把對方做的工作再學做一遍。因此盡管后來會計突然離職讓徐明靜差點崩潰，但之前的基礎讓她熬了過來。

融資的過程讓徐明靜學到了很多新的東西。有一家投資方問他們要現(xiàn)金燃燒率，當時她就懵了，她從來沒聽說過財務指標里有這個概念，“在負責行政和財務的階段我覺得可以得心應手，但融資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所以特別有挑戰(zhàn)?！焙迷诩偸切湃嗡珹輪融資之后，她就把精力主要放到財務上了。

徐明靜認為1號員工進入公司時的考慮跟普通員工是不一樣的，因此他們往往會選擇做公司最需要的事情，即便一開始并不擅長，也會逼迫自己在短時間內成為內行?！肮景资制鸺視r，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己找的，沒有人安排你到底做什么，也沒有標準，你這樣做完全是出于對公司的責任心和自己的上進心。”

某種程度上，1號員工也意味著更多的壓力，“公司是在發(fā)展、壯大的，如果你停止不前，是無法跟公司共同成長的，你不跟上，公司就要招新人，你頭上的leader可能越來越多，你可能也不會待到現(xiàn)在了?！?/p>

如今已經成為綜合管理部負責人的徐明靜常常忘了自己1號員工的身份，只有在偶爾加完班，看到果殼網位于郎園Vintage的辦公樓上“果殼網科技有意思”這幾個發(fā)光的字時，她會有些感觸，當初自己看著這幾個字被一點點放上去，一晃已經6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