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淑萍
(集美大學誠毅學院 外語教學部,福建 廈門361021)
詞是中國古代詩歌的體裁之一,蘊含生命旨趣,源于生活現(xiàn)實,卻又超脫于時代??娿X先生曾說:“詞之所以別于詩者,不僅在外形之句調韻味,而尤在內質之情味意境?!保?]詞強調“情真”,突出的抒情性使詞成為我國文學寶庫中最能觸及心靈的文類。以“婉約”為詞本色的論述,始于北宋,是詞情纏綿、詞意蘊藉、詞境空靈、詞律諧婉的統(tǒng)一。[2]婉約詞講究“婉而細,幽而深”,強烈真摯的情感隱含于陰柔空靈的景象,情景交融、韻味無窮。因此婉約之美質就在于直面生命本真,以獨有的意象體系、多彩的柔美品格,鮮明呈現(xiàn)出人的生命本真境界。[3]而這種美學特質,是由其所在的大、小文化語境融合而成。
文化語境是指在特定時空中由特定的文化積累與文化現(xiàn)狀構成的“文化場”。這一范疇的第一層意義是指與文學文本相關聯(lián)的特定文化形態(tài),包括生存狀態(tài)、生活習俗、心理形態(tài)、倫理價值等組合成的特定“文化氛圍”;第二層意義是指文學文本創(chuàng)作者在這一特定的“文化場”中的生存方式、生存取向、認知途徑與認知心理,以及由此而達到的認知程度,即文學創(chuàng)作者的“認知形態(tài)”。[4]第一層意義可稱為大文化語境,第二層意義可稱為小文化語境,即文本生成的具體寫作語境。[5]婉約詞浸潤于豐厚的文化土壤,詞人由情感觸動萌發(fā)創(chuàng)作靈感,與相應的景象融化于同一心境里,并逐日形成相對固定的柔美意象體系,具有獨特的文化品質和審美意義。詞人的情感心智與巧妙構筑的意象蘊育出深婉悠長的詩意空間,個體的精神世界在大文化語境里律動,道出時代語境的氣質,成為那飄忽朝代的最佳文學注腳。隨著歷史變遷,博雅玄遠的婉約境界讓讀者沉醉于無限延伸的審美體驗。
別致的婉約詞既是民族文化的結晶,又是古代文學的美質代表。陽春白雪的字里行間流淌著中國古典美學直覺妙悟式的詩性品質,折射出中華典籍含蓄和諧的深刻內涵。片片旖旎的婉約詞彌漫著人們內心最柔軟的芬芳,將此經(jīng)典美質跨文化傳真,將促進典籍跨出國門、豐富世界文學藝術。
翻譯是跨文化交際的主要途徑,對于從民族走向世界的文化戰(zhàn)略而言意義重大。同時,翻譯本身也是一種跨文化的交際行為。[6]多數(shù)情況下,譯者先與作者進行單向交際以把握原著的交際意義,而后用譯入語傳達,使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讀者了解源語文本內涵??缥幕浑H觀把翻譯領入廣闊的文化領域,在婉約詞外譯的過程中,譯者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目的語語境之間穿梭來往,需從有效交流的角度去考慮婉約詞譯本的可讀性。
翻譯作為文化交流的需要,為了建立兩種文化間的交際關系,就要重現(xiàn)源語文本的意義。交際意義作為一個有機整體幫助我們理解每個詞語在特定語境中的含義。[7]詩詞是純文學的最高形式,陰柔旖旎的美學特質是婉約詞作的文化核心;寫詞如此,譯詞亦然。正如紐馬克所言,翻譯文學文本,追求的是美學上的真實。[8]傳遞詩情畫意般的審美功效,與譯語讀者共同品味詩性共鳴和心靈內省,是外譯婉約詞的第一層交際意義。譯者在交際過程中,重新感受詩人曾經(jīng)澎湃的生命與精神,并向讀者詮釋這份美學體驗。與西學精確直接、邏輯性強的特質不同,婉約詞被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賦予了東方美學的典型元素:含蓄委婉表達直接經(jīng)歷的審美自由與深化的內心自省,筆淡情濃于弦外之音。這種差異也是一種互補,婉約詞翻譯的交際意義由此多了一層美學藝術的超越性追求。
從跨文化交際的角度來看,婉約詞外譯是一項復雜且多維的交際活動,它主要探討如何發(fā)掘和闡釋原文的交際意義,在目的語文化語境里傳遞原詞的審美價值,實現(xiàn)譯文與原作的功能對等。在這中西文學文化交流互動的過程中,文化語境的差異是交際的主要障礙。文以載道,婉約詞屬于文化濃縮型作品,承載著時代的精神財富。語境是婉約詞生成的特殊環(huán)境,對其翻譯涉及作品生存環(huán)境的轉換,是交際過程的關鍵環(huán)節(jié);翻譯過程需重視原語和譯語表層及內含的千絲萬縷的文化差異,以免因文化誤解或缺失而影響到原作美質的重現(xiàn)。原詞與譯作處于截然不同的文化語境,只有讓詞作所關聯(lián)的社會、地理、歷史典故等大文化語境因素在譯語里適當重現(xiàn),并加深讀者對古代詞人的情感心態(tài)、精神思想等小文化語境的理解,才能使古詞譯本在目的語語境中獲得新生。
李清照的《詞論》確立了以婉約為正統(tǒng)的詞體風格論。她的婉約詞語淺趣雅、清新奇絕,藝術價值極高,是婉約美質的典型代表,不僅為我國人民世代稱頌,也深深吸引著西方世界,國內外諸多名家譯匠都曾外譯易安詞。一代詞宗善于旁征博引,朦朧婉曲的詞境帶有中國文化的總體性特質,因此李詞外譯時集中體現(xiàn)了文化空缺、差異、誤解等跨文化交際矛盾。譬如名篇《醉花陰》只是寥寥數(shù)筆,便在漢語特定的文化環(huán)境中充滿了“暗香盈袖”的詩意情懷,而將其譯入新文化語境時,如何讓遙遠從前的芳香如故?
小文化語境是指文學創(chuàng)作者的認知形態(tài),也是一個文本生成的具體寫作語境。從橫向上看,它是受著某一事件、某一種心境的觸動而引發(fā)了創(chuàng)作靈感;從縱向上看,它同作者以前的和以后的創(chuàng)作,同他創(chuàng)作之前的思想和在以后的思想感受之間的對話,就有著一種語境上的關系。[2]隱蔚幽深的意境賦予婉約詞多元開放的解釋空間,為跨文化交流導入更多的可能性,同時也提高了文本翻譯的難度。小文化語境有助于譯者深入體會本真詞心,更完滿地欣賞并詮釋婉約美質。
易安居士善用委婉曲折的筆墨來描繪含蓄的情感:有卻把青梅嗅的天真純凈、有花自飄零水自流的嬌柔愁情、還有風住塵香花已盡的悲切凄婉……五十余首留詞作為整體映照了一生的坎坷心路;而各首詞都是一段時代生活感悟,絕世才華在花姿等文化意象里別樣綻放。從縱向的創(chuàng)作文化語境看易安詞,更易探求出詞心之美?!蹲砘帯穼懹诔鐚幎?,李清照與趙氏成親后琴瑟和諧卻兩地分居,于是在重陽佳節(jié)填了一闕詞遙寄夫君,因此當屬李清照前期相思輕愁詞。
全詞以“愁”開篇,以“瘦”結尾,落筆綺絕、意味深長:玉肌消瘦的麗影處在嬌柔輕細的意象里;李清照對生活的愛、甘苦的思念、高潔的人格融成美好詞心,與幽婉的詞境渾然天成;瑞腦金獸、東籬把酒等一系列大文化語境因素將諸美合一,與小文化語境構成了該詞的文化場,把美質渲染到了極致。而要把這份藝術質地傳真異域,就必須注重文化場因素,從隱含的語境層面實現(xiàn)譯本的交際功能對等。
婉約詞用柔美意象以物寄情,這些載體常由社會文化語境的專有名詞構成。例如上闋便以瑞腦金獸、玉枕紗櫥勾勒一幅閨閣思愁的唯美畫面:淡淡的霧、濃濃的云,陰天讓詩人愁悶,香煙裊裊消磨了長晝;夜里秋的涼意透入紗櫥滲入玉枕,重陽佳節(jié)讓她更加思念遠方的人兒。然而構成古代文化語境里的專有名詞,在現(xiàn)代西方鮮有對應表達。文本翻譯時應該如何從社會語境層面再現(xiàn)婉約美質呢?請看以下兩個譯本:
Veiled in thin mist and thick cloud,how sad the long day!
Incense from golden censer melts away.
The Double Ninth comes again;
Alone I still remain
In silken bed curtain,on pillow smooth like jade.
Feeling the midnight chill invade.(許淵沖)[9]
Thin fog under thick clouds
Sadness endures through the long day
Auspicious dragon incense
Rises from the gold animal
Again it is the ninth of the ninth month
At midnight my jeweled pillow
And gauze-curtained bed
Were saturated with chill.(王紅公,鐘玲)[10]
瑞腦又稱龍腦,是香料之王;金獸指獸形香爐;玉枕紗廚則指代色如碧玉的瓷枕和木格紗帳。這些都是宋代上流社會女子閨房的生活物品。許淵沖用減譯法,將“瑞腦銷金獸”淺化為“incense from golden censer melts away.”熏香縹緲的意境,使譯語讀者更易想象出當薄霧濃云、輕煙裊裊與愁緒思戀縈繞心頭時,孤寂時光的漫無邊際。王紅公和鐘玲則是解讀為“Auspicious dragon incense rises from the gold animal”——名貴龍腦香料和獸形金爐保留了源語的階層文化特色,為譯入語讀者鋪墊了詞人身份的高貴?!坝裾砑啓弧痹谠S的譯文里是“silken bed curtain,pillow smooth like jade”,紗簾和光滑如玉的枕頭,這樣的釋意法返璞歸真,為外語讀者清除了理解語境的文化障礙。王紅公與鐘玲將它們替換成“gauze-curtained bed”和“jeweled pillow”,掛著紗簾的閨床和鑲嵌寶玉的枕頭,通過具體細節(jié)重構鮮明富有的生活情境:越是優(yōu)越,越是對比烘托出夫君不在身邊的缺憾和落寞。
宋代重陽節(jié)有親友聚會、登高插茱萸、把酒賞菊等傳統(tǒng)習俗,熱鬧的民俗語境再次深化情感內涵,反襯出秋夜里玉枕般清冷的心境。移情入景,這些文化意象都變得情深意切,雖不著一字,濃烈相思已宛然在目。許淵沖直接使用重陽節(jié)的譯名“Double Ninth”,簡潔點明文化情境。王紅公、鐘玲則意譯為“the Ninth of the ninth month”,指出日期,并在書末注釋節(jié)日習俗,補充西方讀者欠缺的文化信息,讓目的語讀者體會到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節(jié)日氛圍讓愁腸百結的心雪上加霜的心情。許氏韻體譯詩清新曉暢、可讀性很強,而王、鐘合譯的作品語境豐滿,凸顯婉約憂郁的美學特質。
跨文化交際特性決定了翻譯需將特定語境和人物情感結合起來,選擇翻譯策略從社會語境的生活細微處傳達婉曲真摯的美學品質,有助于文化傳統(tǒng)功能的傳播。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悠久不斷的過程中積淀出獨特的歷史地理文化系統(tǒng)。例如下闋把場景轉移到黃昏后,“東籬把酒”、“暗香盈袖”的歷史典故,以及“西風”、“黃花”等富有地域特色的意象內涵豐富,使婉約美質變得蕩氣回腸:黃昏后的籬前舉杯獨斟,隱隱之間花香陣陣飄入衣袖。觸景生情,此刻多么渴望與他團圓共飲??!回到閨房,瑟瑟西風卷起珠簾,簾內的少婦,為伊消得人憔悴,比簾外菊花還要纖弱……然而貫穿其中的文化因素在英語認知語境中并不存在,如何重構文化場、傳達情懷之美、再現(xiàn)藝術價值呢?
At dusk I drink before chrysanthemums in bloom,
My sleeves filled with fragrance and gloom.
Say not my soul
Is not consumed.Should the west wind uproll
The curtain of my bower,
You’ll see a face thinner than yellow flower.
(許淵沖)[9]
Now in the yellow twilight
I drink by the Eastern wall,
And a mysterious perfume fills my sleeves,
And carries away my soul.
The West Wind blows the curtains
And I am frailer than the yellow chrysanthemums.
(王紅公,鐘玲)[10]
“東籬”語出《飲酒》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田園詩人陶潛在“東面的籬笆”采菊花,歸隱生活與菊為伴,脫離俗世紛擾。后人常引用東籬作詩,欲喚起讀者對人淡如菊和遠離塵囂的聯(lián)想,亦即李清照詞東籬把酒、自比黃花的俊逸意境。黃花即菊花,凌寒不凋、冷傲獨立?;ㄖ芯佑兄邼嵠沸裕部稍⒁怆x別思念。通過“東籬”、“黃花”,詩人匠心獨運地在歷史語境里創(chuàng)造了情韻高華的婉約美詞。美質傳真過程中,譯好精心構筑的文化語境是關鍵一環(huán)。許淵沖譯文首行的“chrysanthemums in bloom”和最后的“yellow flower”兩相呼應,巧妙構成上下文語境,讓讀者能夠理解yellow flower所指的是菊花,又保持了押韻特色;歸化的方式造成了東籬歸隱和菊品脫俗的文化虧損,但基本傳遞了原文信息。在西方,人們僅用菊來悼念逝者,這一文化有別于原詞自喻及相思之初衷。[11]王、鐘將“東籬”譯 為 “Eastern wall”,“黃 花”意 譯 成 “yellow chrysanthemums”;并在書末附注、闡釋兩個詞條的特殊文化淵源和借此達到的曠灑境界,為西方讀者構建一個異域風情的文化語境,有效避免了文化誤解;但若將“wall”換成“hedge”,可能會更為貼切。
《古詩十九首》有云:“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卑迪阌渑c其情境相似:看花時衣袖充滿芬芳,多想與身在異鄉(xiāng)的心上人共賞;可惜路途遙遠,無法送達。李清照將古句化于無痕,行至尾句不直言相思苦,卻自比黃花,蘊含無限情,芳馨之中的神駿美質動人心魄。兩位大師對“暗香盈袖”的處理方式也很值得借鑒。許淵沖采用增譯法,添加“gloom”一詞,使讀者感受到幽香陣陣,如心事重重、揮之不去。王紅公和鐘玲則跳出源語文本,充滿靈性的一句“and carries away my soul”令人神思飛揚,心靈仿佛也隨著花香飄向思念的遠方。他們對原作的創(chuàng)譯出神入化,又在情理之中;保留婉約美質的同時,使原詞的跨文化交際意圖與受眾的期盼相吻合。
映襯重陽菊花怒放的自然景觀,是蕭瑟的“西風”。兩種譯本不約而同選用了“west wind”,關于西風的譯法,譯介常有爭論:如應譯為“east wind”——西方地理氣候決定了東風才是蕭條的,而西風則溫暖可人,或是“autumn wind”——表明季節(jié)特色。但在全球語境化的趨勢下,直譯西風更能保留地域語境特色,并增進文化理解。譯文若使文化保有各家特色,便更能吸引人們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
從歷史地理層面的翻譯而言,譯者要使自己與婉約詞人以及當代譯入語讀者的認知語境相關聯(lián),在讀者可接受的范圍里重現(xiàn)婉約詞的美學價值和文化意蘊。翻譯時將客觀語境和文化信息充實,有利于譯本實現(xiàn)與原文的情感功能等效,保證中西有效的跨文化交際。
清美的婉約詞在跨文化翻譯的船上遠渡重洋,在名家譯筆下異彩紛呈、和而不同。被譽為“詩譯英法唯一人”的許淵沖在獲得中國譯協(xié)頒發(fā)的“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后,又于2014獲得國際翻譯界最高獎項之一的北極光“杰出文學翻譯獎”,正如頌獎詞所言:“我們所處的國際化環(huán)境需要富有成效的交流,許淵沖教授一直致力于為使用漢語、英語和法語的人們建立起溝通的橋梁?!痹S先生把中國古典詩詞翻譯成外語韻文,包括婉約詞在內的120余部譯著為傳統(tǒng)文化的國際傳播做出卓越貢獻。王紅公是美國現(xiàn)代詩人、詩歌翻譯家。他與鐘玲合譯出版了含《醉花陰》在內的《李清照全詞》,是諸多李清照詩詞英譯文本中影響最大、流傳最廣的,成為學界研究對象。[12]美國華裔漢學家榮之穎稱該集是“首個由美國著名詩人翻譯的李清照詩詞譯本”,表明中國文學逐漸受到世人更多的關注,他們的譯本在目的語語境得到認可,對世界讀者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婉約美質能在異域重放異彩,與譯本中文化語境的解譯是分不開的。許淵沖主張通過“三化”即“深化、等化、淺化”的翻譯方法使譯文呈現(xiàn)出“意美、音美、形美”,讓讀者“知之、好之、樂之”。他的譯例也運用了“三化”策略來創(chuàng)造立體的譯本語境,使讀者能如原語讀者一般欣賞到原詩的美。王紅公詩性至上,以創(chuàng)意英譯聞名。他用英語讀者熟知的本土形式和習慣,對原詞的文化語境進行異化和創(chuàng)譯,使讀者能夠認同自己的感悟體驗、理解作者的情感意境。王紅公與鐘玲一起將易安詞與中國文化同步推出,滿足了目的語讀者的文化需求和審美心理。譯者在各自時代背景下,追求譯文文本在西方語境下的活力,使婉約美質得以新生,示范了成功的跨文化傳播。
翻譯交際活動必須在特定的文化場進行,高度凝練的婉約詞具有深刻的文化根源,除了譯例中所展現(xiàn)的歷史地理語境,還有思維方式、宗教信仰、審美觀念等諸多因素制約著婉約美質的再現(xiàn)。只有以文化語境為基礎,在異同得失之間取舍交融、中西合璧,才能重現(xiàn)美妙神奇的婉約美質,使更多人領略到中華文化的深厚內涵、中華民族的精神風貌。
婉約詞是歌唱生命本真的靈魂之曲,在獨特的文化場里生成柔美多彩的審美品格。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譯者應以交流融合的方式在原作和目的語文化語境之間進行選擇、變通和再創(chuàng)造,使婉約詞融入世界文學,推動中西之間的文化對話,建構全球的文化語境。只有藝術性和可讀性并舉的譯本才能實現(xiàn)真正的中學西傳,讓古典的婉約美質煥發(fā)新鮮活力,讓讀者經(jīng)歷一場芬芳盈袖的文化之旅和美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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