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股：擁抱還是遠離

5月20日，上證綜指一度突破4500點，而在一年前，A股市場還始終在2000點左右徘徊，漫漫熊市使得老股民們如驚弓之鳥，些許獲利后匆匆離場，而另一方面，新股民攜資金涌入，熱鬧非同尋常。在糾結與沖動這兩種情緒的對沖下，接下來市場會往哪個方向走？當前A股市場是否存在泡沫？如果存在，是該擁抱泡沫，還是該遠離？

5月20日，A股市場高開高走，盤中，上證綜指一度站上4500點，雖然尾盤突現(xiàn)一波跳水行情，但整個A股市場仍舊是士氣旺盛，并以紅盤收尾。截至目前，這輪牛市大盤指數(shù)上漲已有一倍，不少個股也已上漲好幾倍。

多年來，股市是否是實體經(jīng)濟“晴雨表”的說法一直頗受市場爭議。時至當前，反方觀點似乎站在了上風，經(jīng)濟增長下滑的趨勢了然，但資本市場仍舊火爆，這種背離到底因何而生？

國企改革、推行IPO注冊制、降低企業(yè)杠桿率、提高居民財富收入、經(jīng)濟轉型等等，這些戰(zhàn)略任務的實施都需要一個繁榮的資本市場做基礎。在經(jīng)濟學博士、中歐陸家嘴國際金融研究院研究員于衛(wèi)國看來，股市將接替房地產(chǎn)市場，成為新的國家戰(zhàn)略。

不過，市場上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有專家認為，尊重市場，包容目前的牛市走勢，不等于可以對市場中的一些不正?，F(xiàn)象聽之任之，更不能把股市鼓吹為一種“國家戰(zhàn)略”，誘導投資者盲目入市。

點位在哪里？

A股市場行情波瀾壯闊讓不少老股民既感到興奮，也覺得恐慌。20日，上證綜指一度突破4500點，而在一年前，A股市場還始終在2000點左右徘徊，漫漫熊市使得老股民們如驚弓之鳥，些許獲利后匆匆離場，而另一方面，新股民攜資金涌入，熱鬧非同尋常。在糾結與沖動這兩種情緒的對沖下，接下來市場會往哪個方向走？

東興證券首席策略分析師王憑認為，從長期來看，以寬松的流動性推動直接融資的大時代，以直接融資進行經(jīng)濟杠桿再平衡，同時孵化產(chǎn)業(yè)創(chuàng)新、推動存量改革，并通過穩(wěn)定增長預期和資產(chǎn)價格預期推動人民幣國際化，以資本輸出的模式培育命運共同體，這是中國“大國戰(zhàn)略+金融大時代”的戰(zhàn)略組合。

王憑分析，如果不受通脹或外圍的不可測沖擊，未來1-2年內貨幣政策的主線仍傾向于寬松，這將為權益市場的長期活躍提供正面動力，也是金融大時代、直接融資大時代的根基，預計中長期牛市格局不變。

對于點位的判斷，新華鑫利基金經(jīng)理李會忠認為，突破6000點的希望很大。他認為，這輪6000點，跟上輪牛市達到的6000點，意義完全不一樣。上一輪牛市，A股上市公司總市值最高約在35.54萬億元。而現(xiàn)在A股這個4000點，總市值已經(jīng)突破了60萬億元，幾乎是彼時6000點總市值的兩倍。

擁抱還是遠離？

一輪牛市的開啟，隨之而來的“泡沫論”便不絕于耳。當前A股市場是否存在泡沫？如果存在，是該擁抱泡沫，還是該遠離？

當前，A股市場究竟是否存在泡沫？借用格林斯潘的一句名言，“泡沫是很難確定的，除非它破了?！?/p>

申萬宏源首席宏觀分析師李慧勇表示，即使有泡沫，泡沫也不只是危害，泡沫帶來的大量投資實際上推動了產(chǎn)業(yè)升級。

丹尼爾·格羅斯在《大泡沫》中以大量翔實的數(shù)據(jù)說明所有的泡沫都有積極作用。李慧勇認為，其實中國也有諸多類似的案例，例如光伏泡沫吸引了大量投資，正是這大量投資降低了光伏組件的成本，促進了中國裝機容量的增加?；ヂ?lián)網(wǎng)泡沫帶來的大量基礎設施投資，大大降低了網(wǎng)絡運行的成本，使得網(wǎng)絡得以不斷普及。

在復星集團董事長郭廣昌看來，美國泡沫不斷，但卻能一直往前走，就在于美國政府最懂得利用泡沫。美國在不斷的“泡沫”破裂中還能繼續(xù)往前走，主要是他有好的體制、機制，這極大地推動了老百姓的創(chuàng)新能力，包括技術的進步等等。所以美國現(xiàn)在的制造業(yè)回升了，就業(yè)率提高了。郭廣昌認為，美國在“泡沫”過程中給自己留出了時間，同時倒逼了創(chuàng)新，然后努力把就業(yè)搞上去，提升了企業(yè)的競爭力。

但還是那句話，“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如日前漢能大跌47%，香港的高能系崩盤等。等這一陣風平息了回頭再看，很多股票有無可能就是下一個漢能？如果你覺得自己肯定能在下跌前逃出，那筆者建議你看著漢能的K線，再考慮一下。

魯迅先生寫過一種捕鳥的方法：“掃開一塊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篩來，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條長繩，人遠遠地牽著，看鳥雀下來啄食，走到竹篩底下的時候，將繩子一拉，便罩住了”。高位買入的人就像這鳥，捕鳥的人會先讓鳥吃點秕谷（浮盈）安定下來，當你覺得一切正常、眼前還有食物的時候，繩子就要隨時拉緊，竹篩就會罩下來“套”住你。怎么辦？食物到處都有，看到有陷阱不要去吃就是。不要以為你動作足夠快還能鉆出來。正如巴菲特所說：“投資的原則是：第一，不要虧損；第二：不要虧損；第三：記住前兩條。”

而這些教訓大概不會有什么用處，因為人性如此。

分析師的焦慮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愚蠢的時代?！边@句來自100多年前英國作家狄更斯《雙城記》中的名言，現(xiàn)在用來形容80后中國A股分析師的心情可謂十分確切。

A股牛市不期而至，分析師們卻陷入了集體焦慮之中。

焦慮的根源來自于A股市場的無序狀態(tài)以及人們對超額收益的渴望。分析師們焦慮著手里握著的股票到底是垃圾股還是牛股，股票到底要追求漲一倍的收益還是漲十倍的收益。很少有人能篤定地斷言，超級牛市中投資到底應遵循內在價值還是成長性。他們時刻擔心跟不上市場步伐。

在牛市中，分析師們想要超越同行、超越指數(shù)、獲得超額收益，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過去一年，分析師行業(yè)的工作常態(tài)是“早晨7點半開始工作，一直忙到深夜兩點”。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下，最近半年券商研究所分析師因“過勞”而猝死的事件屢見不鮮。

王新是一名公募基金的分析師，他一直對處于轉型期的證券行業(yè)抱有充足信心。從去年年底開始，他看好大盤藍籌股中信證券，并重倉持有。然而，在證監(jiān)會檢查兩融之后，中信證券便停止了井噴的漲勢。進入2015年后，中信證券股價一直低迷，直到4月8日才漲至年初點位。截至5月18日，中信證券今年以來仍下跌8.6%，而創(chuàng)業(yè)板指同期一路走高，暴漲122.9%。

雖然，王新并不認為這是一個失敗的投資，但他的焦慮在于是否應該改變原有的投資理念，嘗試看似充滿泡沫風險的機會。畢竟，在他堅守中信證券而沒有抓住創(chuàng)業(yè)板的當口，創(chuàng)業(yè)板的暴漲直接拉高了資金的機會成本。

張林是一家私募基金的合伙人，此前他在一家私募機構從事A股分析工作。跟王新類似，張林的苦惱在于，即使他管理的私募基金從年初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取得近40%平均收益，但他仍無法感到滿足。

張林很強烈地意識到這次牛市是一個財富再分配的過程，“一定會有很多股票會提高幾倍，像2007年牛市中的中信證券從3塊多漲到30多塊，或者中國聯(lián)通從1塊多漲到12塊……就是這種提高10多倍的股票！”張林現(xiàn)在為自己設定的最重要任務就是發(fā)掘牛股，“錯過牛股就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市面上基金產(chǎn)品年收益率倍增的比比皆是，還有一些年收益率超過200%的基金，例如匯添富社會責任基金年收益262%，浦銀安盛價值成長股票基金年收益233%等等。西南財經(jīng)大學的一項調查顯示，中國3/4的炒股家庭表示在今年第一季度的股市大漲中賺到了錢。這樣的心態(tài)和市場環(huán)境徹底拉高了投資者對于收益率的期望值。無論公募基金還是私募基金，競爭都異常激烈。

熊市中人們會認為“少虧就是賺”，但在牛市中便反轉過來，認為“少賺就是虧”。市場的財富效應，使人們變得更加貪婪。貪婪的心態(tài)籠罩著參與市場的所有人，焦慮正在蔓延。

大規(guī)模的加杠桿也使這種焦慮情緒進一步擴大。

“壓力真的很大，尤其是我們還加了杠桿。雖然不想冒這么大的風險，但別人加了杠桿，你不加，那肯定不行。”說到杠桿，張林更加憂心忡忡。

近半年來，A股兩融（融資融券）業(yè)務增長十分迅猛。2014年末，兩融余額為1.002萬億元，而5月12日，兩融余額為1.9033萬億元，5個月的時間里幾乎倍增。雖然證監(jiān)會多次提示風險，但杠桿的魅力似乎無法抵擋。

雖然通過融資融券的杠桿工具在這波牛市里實現(xiàn)財務自由的例子層出不窮，但杠桿交易者所要承受的風險和心理壓力也非同尋常。

A股在本輪牛市中一碰到大的波動，總有類似“天臺排隊跳樓”的段子出現(xiàn)。而現(xiàn)實生活中，這并非戲言，每次股票大跌，總有從業(yè)人員選擇自殺這條不歸路。一位前私募人士表示，加了杠桿之后，漲跌都放大了幾倍，尤其是資金很大的時候，下跌的時候晚上經(jīng)常睡不著覺，還要隨時承擔爆倉的風險。

香港金融機構的A股分析師也普遍存在這樣的焦慮狀態(tài)。

Lawrence就職于香港一家私募對沖基金公司，自從2014年11月滬港通開通，他所在的基金便一直加倉A股，并因為去年年底A股的一波行情，將2014年全年的業(yè)績由負拉升到正。該基金公司整體的A股倉位已從去年底的20%升至半壁江山。公司里本來就為數(shù)不多的A股分析師任務更加繁重。

相比國內A股分析師而言，Lawrence現(xiàn)在的焦慮在于，A股行情太快太猛，他必須加快A股的選股步伐。

為此，Lawrence馬不停蹄地調研，成為頻繁往返于香港和內地的“空中飛人”。每次出差調研之后，Lawrence必須馬上趕回香港寫報告、做模型，向基金經(jīng)理匯報。偶遇飛機晚點，他就直接在機場做這一系列工作。

“如果基金買了我推薦的股票之后，股票下跌，或者下跌我卻不知道是為什么；有的時候調研很充足，對股票的信心也很足，但是股價卻沒有上漲，這種感覺很挫敗，就會一直反思自己、懷疑自己。尤其是牛市里如果別的股票都漲，自己推的在跌，真是難受極了?！盠awrence說。

牛市來了，但分析師們的焦慮卻如影隨形。夜晚的珠江新城，張林和幾個同在金融業(yè)的朋友吃完飯，便在興盛路的一家酒吧喝酒聊天，試圖緩緩壓力。但談論了十分鐘生活瑣事和各種八卦之后，張林就不由自主皺著眉頭開始跟同行們交流對市場的看法。

新的交易日開始，張林繼續(xù)尋找潛力股，Lawrence踏上開往新調研地的飛機。這些焦慮的年輕人，等待著本輪牛市之后的成果檢驗。

A股瘋了？

一場浩浩蕩蕩的牛市正席卷而來，潮涌之下，全民炒股，萬眾談票。13億人民，兩億成股民。滬指去年以來從2000點上漲到4500多點，指數(shù)翻倍。創(chuàng)業(yè)板指則更加瘋狂，從2012年500多點開始，上漲到目前3300多點，漲幅近6倍。

在牛市的轟轟烈烈進程中，關于A股是否迎來牛市，牛市是否存在泡沫，泡沫何時破滅的爭論就一直不絕于耳。

與泡沫共舞，還是遠離泡沫？就像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股民也有一千個看法。在牛市的背景下，財經(jīng)作家吳曉波、復興集團董事長郭廣昌、中金公司首席經(jīng)濟學家梁紅，給出了各自的答案。

——吳曉波：市場真的瘋了

近日，著名財經(jīng)作家吳曉波發(fā)聲稱，中國目前的資本市場正處在一個非理性繁榮的拋物線通道中，很多人都在猜測它的拐點什么時候到來，而更多的人則被這條拋物線刺激得尖叫和奮不顧身地投入其中。這一瘋狂景象，本國前所未見，舉世前所未見——單日3萬億元的交易量已相當于之前世界紀錄的6倍。（按：此處應為筆誤，A股單日最大成交目前為1.8萬億）。

吳曉波如此描述本輪牛市的路徑：自去年9月底以來，一系列的寬松性政策從“政策百寶箱”里持續(xù)飛出，加上《人民日報》和監(jiān)管部門交叉喊話，沉寂良久的資本市場終于被徹底喚醒。這一次的狂飆來得太過突然和猛烈，更詭異的是，它出現(xiàn)在實體經(jīng)濟持續(xù)下滑的通道里，過去兩個季度的宏觀經(jīng)濟表現(xiàn)是自2009年以來最低迷的。

與上屆政府的4萬億計劃不同，那次的新增貨幣直接投放于龐大的基礎建設工程，導致能源價格的上漲及不動產(chǎn)的狂潮，此次，政府則更像一位拉網(wǎng)圍捕的老練漁民，它把海水激蕩起來，引起大小魚群的沖撞與翻滾，從而形成了一個十分激烈的萬魚歡騰景觀。

吳曉波稱，這應該是近十年來最大的一次資本泡沫運動，所有試圖置身其外的人，都不出意外地將成為受傷者。這也是為什么，從民眾到機構，從企業(yè)到政府，無一不熱烈投入的原因。

吳曉波認為，這一次的泡沫運動，肯定將成為產(chǎn)業(yè)格局及家庭財富重新配置的一次轉折點。從此以后，中國將由一個野蠻的產(chǎn)業(yè)商業(yè)主義時代，正式步入更為野蠻的金融商業(yè)主義時代。

吳曉波指出，在過去的30多年里，中國經(jīng)濟在一次又一次的非理性沖動中完成自我革新，而幾乎每一個經(jīng)濟闖關行動，都不是政策合理推演的結果。從80年代的物價改革、90年代的國企改革，到本世紀的外向型經(jīng)濟、城市化運動等等，無一不是在泡沫化和非理性的雙重壓力下，以出人預料的方式實現(xiàn)的。

這位曾經(jīng)寫出《大敗局》、《激蕩三十年》的財經(jīng)作家，忍不住一聲長嘆，“市場真的瘋了”！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1 2月滬指在3000點附近徘徊的時候，吳曉波就曾直言，“從不炒股”，他給出的理由是，（中國）股市從誕生的第一天就是“怪胎”，它從來為國有企業(yè)——現(xiàn)在叫藍籌股服務，為國家的貨幣政策背書，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墻上寫著一句話：“保護小股東的利益就是保護了所有股東的利益”，此言在我國股市是一個錯誤。

——郭廣昌：與泡沫共舞，錯過這次要再等7年

與吳曉波對股市的看空相比，復星集團董事長郭廣昌的態(tài)度則更為務實。

郭廣昌直言，中國證券市場，包括互聯(lián)網(wǎng)、創(chuàng)業(yè)板、新三板，肯定有“泡沫”。沒有這些“泡沫”，也就沒有這些黃金公司起來。所以關鍵是你要看得準?！芭菽崩锩嬗悬S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眼光。

郭廣昌認為，美國泡沫不斷，但他卻能一直往前走，就在于美國政府最懂得利用泡沫。郭廣昌指出，現(xiàn)代經(jīng)濟的特點，惡性通脹不可以要，但最可怕的就是通縮。通縮的話全輸，大家沒辦法活。美國政府是最懂得這一點的，他就一輪隔一輪，一定會制造“泡沫”?？肆诸D在任的時候，最主要就是做“互聯(lián)網(wǎng)泡沫”。到2000年“互聯(lián)網(wǎng)泡沫”破滅，破了之后美國來了“房地產(chǎn)泡沫”，走到極致的時候，就是次級債，次級債一破，美國就放錢，放錢之后希望房地產(chǎn)能托住，然后又制造“泡沫”，這輪股市“泡沫”又起來了。

郭廣昌指出，高層現(xiàn)在的做法，就是希望通過資本市場的繁榮，倒逼實體經(jīng)濟。同時，也不希望股市很快上去，然后突然下來。高層以改革開放求取我們經(jīng)濟長期的紅利——自貿區(qū)是對外開放倒逼政府改革；三板市場包括注冊制，是倒逼資本市場的開放；銀行體系對民營企業(yè)開放，是倒逼整個銀行業(yè)的開放。

郭廣昌指出，現(xiàn)在資本市場這么好，得抓緊融資。能上新三板融資的，新三板融資；能主板融資的，主板融資；能海外融資的，海外融資。你要變得像馬云一樣聰明——他不僅是一個聰明的做互聯(lián)網(wǎng)的人，同時也是一個非常懂得資本市場的人。

郭廣昌大聲疾呼，要守正出奇，就是把自己的企業(yè)做好一不僅是利潤問題，還要有轉型，要與“泡沫”共舞。充分利用資本市場，千萬不要錯過這個機會。錯過這個機會，7年之后才有機會。“有一個人水平跟你差不多，甚至可能還比你差一點，但他利用資本市場，他活下來了。而你看上去比他強，但是僅僅因為資金的原因死掉了，多冤吶?！?/p>

——梁紅：泡沫無法檢驗股市，最大的危險是共識

中金公司首席經(jīng)濟學家梁紅表示，他不能告訴大家泡沫什么時候起來，也不能告訴大家泡沫是哪個階段，也不能告訴大家泡沫什么時候碰壁。泡沫這個東西是無法檢驗的。

在相當程度上什么叫泡沫？梁紅認為，這么大的A股資產(chǎn)市場在一年里面漲了100%，如果一個股市的評論家，他可以隨便說這是泡沫、不可持續(xù)。但是，站在一個需要作出交易決策的投資人的角度該如何考慮呢？是覺得A股是一個不理性的泡沫就好，還是要去考慮我是繼續(xù)買呢？還是賣呢？還是買點別的便宜的呢？

梁紅指出，有人講泡沫，有人講中國政府非常希望股市能起來，所以我們有非常好的市場。我覺得這個都沒辦法解釋。政府希望這個市場活躍起來已經(jīng)很多年了，不是一個能解釋的變化因素。

梁紅認為，這個市場最危險的策略是什么？如果出現(xiàn)問題的話大家都往門口跑，那大家有沒有想過相反的情況。包括完美的逼空，我覺得A股就是去年實現(xiàn)了一次完美的逼空，今年4月份在港股也是完美的逼空。我們一再提醒大家，中國的股市已經(jīng)是兩個市場了，就是相對和絕對的低配。

對于A股牛市的泡沫存在與否，以及如何應對，恐怕只有時間才能告訴我們答案了。

但此前《人民日報》的文章，大概能給我們一點啟發(fā)。文章稱，一個年GDP總量10萬億美元的國家，其政治穩(wěn)定、社會安全、經(jīng)濟穩(wěn)健、目標明確；這樣經(jīng)濟體中的藍籌公司難道不應該修復其在資本市場的合理估值嗎？如果這都算泡沫，這個世界上什么樣的資產(chǎn)才不算泡沫？如果將A股看作“中國夢”的載體，那么其蘊藏的投資機會是巨大的。但是，如果把A股市場當作賭場，那么世界上任何一個賭場都是危險的。

是的，任何投機市場必然存在泡沫，而每次泡沫來時，總是存在兩種人：一種人不停地指出泡沫會很快破滅，另一種人欣然在泡沫中游泳。前一種人越來越聰明，后一種人越來越有錢。當聰明人想變成有錢人時，泡沫就破滅了。

當泡沫來臨時，你會選擇擁抱泡沫，還是遠離泡沫？

（本刊編輯綜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