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精圖治 垂范后學

本刊記者

2015年5月23日下午，“紀念鄭可先生誕辰110周年研討會”在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美術館舉行。參加研討會活動的有來自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的相關領導、專家，鄭可先生之女鄭方女士、鄭可先生教過的學生，以及來自文化、美術、建筑、科技、教育等社會各界的知名人士匯聚一堂，共同回顧和緬懷鄭可先生走過的藝術生命歷程，以及他對中國現(xiàn)代工藝美術教育事業(yè)和中國的藝術設計做出的杰出貢獻。以下文字是討論會上的部分發(fā)言內容。

范偉民：我們今天在這里紀念鄭可先生誕辰110周年，到場的賓客中，都是鄭先生的親授弟子并聆聽過鄭先生講課的學生，大家為紀念鄭先生舉辦的這個活動而聚到一起，在此我對大家的到來深表感謝。

先生離開我們已經(jīng)20多年了，先生的為人處世以及他的教育思想在我的切身工作實踐中，對我的影響是巨大的，感受特別的深刻。先生的教學方式和授課理念卓爾不群，哪怕只是聽他一次課，所受到的啟發(fā)都彌足珍貴，他從國外學成歸來，帶回來的東西太多了。像先生這樣全面的藝術教育家在現(xiàn)在看來也是極少見的。2012年，在《雕塑》雜志上，曾發(fā)表過78班郗海飛記錄的先生的上課的教學筆記，連續(xù)刊登四期。每每讀到這個筆記，先生的言談舉止任然歷歷在目?？梢哉f，畢業(yè)至今在我的工作實踐中一直受益先生的教誨，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是深有體會的。

先生不僅藝術修養(yǎng)很高，在材料、工藝等方面都很有研究。從思想、教學方面，他的創(chuàng)作觀念和實踐方式直到現(xiàn)在都可視為前衛(wèi)。我們受益于先生的東西不是言語所能完全表達的，由衷感謝鄭先生對我們的培養(yǎng)。

郗海飛：適逢先生誕辰110周年之際，能為鄭先生做點什么是我的榮幸。我們特藝78班的同學可以說與鄭可先生4年來朝夕相處，因此，我們在回顧先生藝術教育思想時，應該是鮮活而中肯的。在這里我不想說鄭先生在中國當代美術發(fā)展史中的學術地位應該處在什么位置?？纯茨菑埨险掌?，上面有徐悲鴻、常書鴻等等，他在巴黎還和冼星海住一個閣樓，那么大家就自然知道他應該排在哪個位置了。

今天我的發(fā)言主題是談他的教學思想，但我覺得我沒這個資格，我只不過是根據(jù)鄭先生講課的原話，整理了兩萬多字的課堂筆記。簡言之，鄭先生教學方法的目標就是把學理弄懂。他教給我們的是一個開放的思路，只要把藝術創(chuàng)作的規(guī)律搞清楚了，以后做什么都可以觸類旁通。現(xiàn)在看來，他的學術思想是與當代藝術發(fā)展規(guī)律同步的。鄭先生的教學思想大致包括：一、學科間應互相依賴、互相滲透。認為描繪是基礎的基礎，要著重鍛煉我們的描繪能力；二、是他的教學方法：航海教學，多路思考，狼牙棒思路；三、是造型原理和創(chuàng)作方法：如萬花筒般的變化思路，點、線、面的基本意義及其構成，注意科學和藝術的關系、物與物的關系、人與物的關系、齒輪與齒輪的關系等；四、是關于“裝飾”概念的問題，鄭先生曾說“裝飾是可有可無的”，具體我就不展開說了，只是拋磚引玉，還需要大家各抒己見，共同討論和總結。

吳少湘：剛才郗海飛已經(jīng)向大家介紹了鄭可先生的教學理念，這與我對先生的感受是相吻合的。作為鄭先生的研究生，我與先生最后幾年相觸密切，通過對先生幾十年來的回顧，現(xiàn)在談談我的看法。我對先生有個認識，從前紀念鄭可先生誕辰110周年，主要是設計領域的成就與貢獻，這僅僅是先生卓越人生的一個方面；從另一方面來談，他的身份更應該被定義為一位藝術家。他是最早將西方現(xiàn)代主義藝術介紹給國人的留法藝術家。與他同期其他藝術家不同，鄭先生興趣廣泛，對視覺審美的認識有前瞻性。他在留法期間的一個重要學習科目就是裝飾設計，他先讀了兩年的工藝美術學校，后來在巴黎美術學校學習雕塑的同時，他還在另外一所裝飾美術學院學習設計。鄭先生童年的經(jīng)歷很特殊，他父親是西餐廚師，使他從小就接觸到了西方的文化和藝術作品并對西方的工藝技術有了一定的感性認識。這種經(jīng)歷是同時代很多留學生所不具備的。他在國內沒有專門學習美術基礎，他自學美術，出國前專門拜過象牙雕刻師等工藝師傅學習民間雕刻技藝，他的藝術成長經(jīng)歷與他同一代人的人不同，他沒有受到徐悲鴻同時代古典寫實主義風格的影響。在其他留法同學研究寫實風格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對包豪斯的設計理念感興趣了。擁有這種前瞻性的藝術眼光，使他的藝術理念比同代人超前了近半個世紀。由于回國遇上戰(zhàn)亂，因此他的很多構想無法實現(xiàn)。上世紀50年代鄭先生從香港回到國內，在中央美院工作一年多，然而他的雕塑設計理念在那個時候的央美是不能得到認可，于是他放棄了那里的教學工作主動要求離開。在那個時期鄭先生受到了很大的挫折，但他堅持自己的藝術理想，不隨從當時政治思潮的影響，主動避開意識形態(tài)控制，在那個時代的藝術家中，他可謂是獨樹一幟的一位雕塑家，也是中國現(xiàn)代雕塑藝術的早期傳播與推廣者。

姜沛然：今天我見到了幾十年不見的特藝系老同學，他們來自全國各地以至大洋彼岸，不遠萬里到這里參加鄭可先生誕辰活動，讓我感動和高興。1956年中央工藝美院籌建時，我和鄭先生同在美院。1973年學院從河北獲鹿返校，成立特藝系時就和鄭先生同在一個系，朝夕相處，每天他都乘公交來學院，每次在路上都和我談教學，談教學改革等等，我勸他年齡大了，最好把自己的作品整理出版，但鄭先生仍堅持教學、辦班，關心同學成長，如改變素描課學院派教學，要求學生一天畫50張速寫，凡做到的都成功。他教學認真嚴格，還要下廠搞創(chuàng)作。鄭先生80歲時加入中國共產黨，他沒為自己整理出版作品，而是對國家教育工藝美術事業(yè)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鄭先生的高貴忘我品德值得我們學習、發(fā)揚。鄭先生對我也有恩，我也要感謝。他桃李滿天下，大家仍懷念他，令人欣慰。一個人能有這么多人想著他，就值得。

朱軍山：鄭可先生身處香港優(yōu)越的條件，他變賣了家產，臨行前在與黃永玉先生告別時說他要回國了，要帶所有的設備、工具回國了?；貒臅r候他的女兒鄭方還年少，我是當時的學生會主席，鄭先生在學校擔任的工會主席，可是1957年鄭可先生就被打成了右派！大家不禁要問，這么一位愛國敬業(yè)的老先生怎么可能被劃成了右派？

鄭可先生尊重生命，他雖然對政治運動感到糊涂，但始終從他口中沒說一句反黨言論，沒有怨言，也沒有灰心。他不但自己埋頭工作，還鼓勵我們一起受到打擊的學生，用積極的態(tài)度對待不公的待遇。他的言行激勵著我，逆境中，他以活生生的靈魂在召喚另外一個疲倦的靈魂的行動將我從絕望的邊緣拉了回來，幫助救助了一個個失去生活方向的學生懂得學會面對現(xiàn)實，以樂觀的態(tài)度處理各種人生問題。鄭先生為祖國奉獻的精神是難能可貴的。他把全部的精力，全心全意地投入在藝術生命中。鄭先生曾是布德爾的學生，布德爾的雕塑藝術風格就是概括的，而鄭先生的浮雕風格就是從他那里受到的啟發(fā)發(fā)展而來的。我們不僅要繼承發(fā)揚先生的藝術創(chuàng)作風格，更要將先生那種不畏艱苦、不計名利、真誠待人的高尚精神繼承下來，這才是紀念鄭先生的最終目的。

孫嘉英：第一次聽到鄭可先生的名字是在1978年，當時我考入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是鄭先生指導我們的素描和速寫課程。鄭先生的素描教學倡導“整體觀察、放筆直取、反復比較、一氣呵成”。他的素描指導重在強調線與面的交融，要求繪畫練習從速寫出發(fā)，反對長期素描，主張短期速寫。他認為速寫是硬功夫，速寫用線來表現(xiàn)，要求我們用炭筆來畫。 運用“中線蠕動”的方法，以很短的時間達到很好的效果，解決造型的問題。在定大形、抓特點方面，他嚴格要求我們每天都要畫速寫，利用速寫的辦法加強對形象的記憶，以默寫加強對形象的理解。鄭可先生的浮雕教學被稱為“納光納陰”塑造法，速寫與浮雕交替進行。鄭可先生的教學方法目的是為了解決一個造型的問題，是為了我們以后的創(chuàng)作打下扎實的造型基礎。這對我們來說受益匪淺。

杜宏宇：陶瓷雕塑是鄭先生的主課，是他貫徹教學思想與創(chuàng)作教學的一個重要手段。因陶瓷雕塑制作完成周期很快，在短時間內能夠達到鍛煉能力的目的，所以，鄭先生選擇陶瓷作為貫徹他教學思想的手段，它的教學思想具有完整的體系。課程豐富，層次多樣。每門課獨立完備又互相銜接，整體多元統(tǒng)一。教學效果顯著。所以帶出來的學生在各自的崗位都取得了優(yōu)異的成績。

鄭先生帶學生到全國多個瓷區(qū)，無論到哪里永遠是樂觀、積極的。從1972年到1979年，鄭先生每年都去邯鄲彭城搞陶瓷創(chuàng)作實踐。1976年開始，每次去彭城都組織培訓班，他和在學校一樣為我們五六個人講授素描、速寫、浮雕、畫效果圖、設計基礎、形式基礎、創(chuàng)造性思維以及翻制工藝與工具使用制作等等課程。從早到晚的輔導我們創(chuàng)作，對每個人的雕塑進行剖析動手改動輔導。他對教育的責任心非常強，不論是校內還是校外，為各瓷區(qū)培養(yǎng)了很多人才。他的人格境界決定了他的教學成就。在瓷廠帶我們創(chuàng)作的時候，不辭辛苦，無論白天黑夜、下雨暴曬，開窯、考察。如在宜興每天步行十多公里去看望、輔導分散在四五個瓷廠的同學。鄭先生在創(chuàng)作中強調設計意識，如有的同學做他設計的煙灰缸的時候，他手把手地輔導同學徒造型作對稱，他不僅手把手地輔導，同時強調說煙缸是桌面上的垃圾箱，要考慮到封閉空間，不能讓人看到煙灰，還要便于清洗。并且鄭先生很早就接觸藝術與科學的關聯(lián)體系，注重相關學科平行領域的研究。在理論結合實際的教學過程中，他帶領我們參觀冶金研究院，接觸粉末冶金、金屬陶瓷領域的研發(fā)。他是中國藝術設計創(chuàng)作的學術開拓者與教育家，我們清華學子們要記住我們的鄭先生。

任世民：鄭可先生自巴黎學藝歸來，舉辦浮雕（雕塑）藝術展覽，搞抗日題材的紀念碑，制作了大型浮雕，前后大概有四五年的藝術創(chuàng)作實踐。第二回高潮是，新中國建立之后的四五年時間，回國做了不少工作。在雕塑界全面向蘇聯(lián)學習的情況下，鄭可先生雖然教授浮雕課程，教過不少美院的學生，由于建設新的工藝美術學院，還沒有機會來得及表達自己的關于浮雕獨特的學術觀點，就趕上“反右運動”。改革開放伊始，鄭可先生煥發(fā)出又一個藝術生涯的春天。在鄭可先生一生中的最后十年，他給了我們思想，他的藝術作品應該是活生生的我們。從“造型藝術”概念認識和理論“浮雕”先生在給我們教授雕塑和浮雕的研究生課程中，他不愿意使用“雕塑”這個詞匯，他一直在強調“立體造型”的概念。要求我們從“造型藝術”的觀念中，通過“立體造型藝術”和“平面造型藝術”空間關系的認識去覽讀“雕塑”“浮雕”“繪畫”的概念。他和別的藝術教育家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在于他有自己的獨特的思維方式和自己的觀點。由于歷史原因鄭先生一生藝術大件作品較少，大部分是小件作品。但他豐富的教學理論給我們打開了一扇門，給我們留下豐富的藝術財富。

張锠：鄭可先生在我心目中是中國最著名的藝術教育家、雕塑家、藝術設計家。是我的恩師、嚴師。正是有了先生的嚴格、嚴謹?shù)慕虒W才有了我們今天點滴的藝術成就。

我與鄭先生相識、并拜在先生門下，得其真?zhèn)鳎m僅兩年的時間，但先生的教誨使我受益終身，讓我無論是學術視野、藝術理念、創(chuàng)作水平、理論修養(yǎng)，還是綜合素質都得到質的提升。先生的教育理念和教學思想具有前瞻性。先生在上世紀80年代就強調素質教育，希望學生專某一方面并兼顧其它的“通才”教育。先生注重“教學、科研、生產一條龍”，倡導與社會實踐緊密結合。教學重視以創(chuàng)作帶基礎，認為素描是手段，是要服從創(chuàng)作為目的。先生在工藝美院雕塑專業(yè)的課程設置上，添加色彩和透視課，這是非常具有實踐意義的。他認為雕塑是環(huán)境的藝術，在設計中一定要考慮透視與色彩因素。素描教學先生不強調光影，而注重素描的結構，是因為先生認為結構是雕塑造型中非常重要的節(jié)點?？傊畬⑾壬慕虒W理念進行學術性分析、研究以應用是會提升學生的設計思維想象力和藝術實踐的表現(xiàn)能力。另外先生培育學生的能力要具有，小到首飾設計，大到設計創(chuàng)作公共環(huán)境的城市建筑雕塑。

作為泥人張的后代，我在教學和藝術創(chuàng)作中都牢記先生的教誨，傳承先生的學術理念，并在實踐中得以體現(xiàn)，這是學院老先生的精神遺產。我會在題材、形式、材料、空間的多方面進行探索與實踐，使其在繼承與創(chuàng)新中得以更好地傳承、弘揚與發(fā)展。

劉景生：我們班是76級的，屬于文革結束后的第一批學員，鄭先生還未恢復課程。我們很多同學想看教師圖書館，有些學生請鄭先生給我們上課。鄭先生的教學過程中涉及材料，他自己掏錢買材料。學生在邯鄲搞創(chuàng)作時生病了，鄭先生給買藥。他學術淵博，非常有人格魅力，使我在教學中得到了很大的受益。鄭先生的教學思想更加體系化，具有現(xiàn)實意義。

鄭先生的授課是獨到的，從素描到浮雕到圓雕，先生一一都教會我們，先生獨到的教學魅力很快使我們全班的學習面貌煥然一新，先生的教學方法在我們身上得到最大的體現(xiàn)。他的作品創(chuàng)作得非常漂亮，注重作品的抽象形態(tài)。有一次他拿給我看一塊禽類的骨頭，告訴我說：“你看，這是多么美麗的一塊形狀?。　彼麨槲覀兞粝铝朔浅Ｕ滟F的教學遺產。

羅永輝：中國造幣行業(yè)有許多人都得到過鄭先生的栽培，他是我的啟蒙老師。第一次見到先生做浮雕，我只有一種感受，浮雕還能這么做，他的浮雕迸發(fā)出智慧，力度與氣魄。1977年5月，辦浮雕學習班要用油泥，先生就帶著我們自己做。在我眼里，先生就是穿著腿色中山裝有著白胡子的老頭。因為知道他是法國留學的教授，才覺得與一般人不同，9月財政部造幣學習班結束，我?guī)е鴮W習筆記和臨別贈言回到了上海。國慶節(jié)后第一天，廠里通知我到北京學習，進到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以后，才知道是鄭先生到財政部印制局專門要的我，后來鄭先生接受76屆那個班后，我也就跟著進了這個班。后來我就把鄭先生的家當成了我北京的家。對于名利，對于個人境遇和得失先生從未計較過。我們常常對于某些事物上升到思想境界去評價，而對于先生我覺得都沒有必要，他根本就是這么一個人，骨子里就是。我們都愛聽鄭先生講課，它生動地面部表情、肢體動作不由得你不笑，你不想，先生在100周年的時候，我做了一個紀念章，正面是他的肖像，是用鄭先生的筆調去做的。今天，先生110周年，我?guī)砹诉@塊浮雕送給先生的女兒鄭方。

中國造幣的發(fā)展，最早把設計帶回來的是鄭先生，先生常說，藝術家的道德良心就是政治。鄭先生一生沒有做大的作品，但人才是他最大的作品。

林齊：北京工藝美術總公司的金屬模具班在鄭先生在世時就在院派雕塑界有很大名聲，鄭先生逝世后，劉開渠大師寫文章悼念，評價鄭先生把畢生所學傳授于德勝門外北沙灘的金屬模具班。模具班在開學時，鄭先生就強調了模具班就是培養(yǎng)工藝美術設計制作人才，在教學期間，鄭先生就帶領學生完成了人民大會堂河南廳電鑄造大浮雕的制作，還親自逐一指導學生完成了企業(yè)低熔金屬首飾定貨會樣品設計制作，當年就為企業(yè)爭取到一百萬定貨合同。模具班學生畢業(yè)后，用失蠟鑄造工藝制作了徐悲鴻，宋慶齡頭像，并為中央美院雕塑系主任曹春生制作了訪問美國所攜帶的雕塑作品，在美引起轟動。鄭可先生把西方雕塑帶來中國，填補了美術教育與工藝美術制作實踐相結合的這一空白，至今還是世界美術教育的奇跡。

路盛章：我的感受剛才大家都說到了，我只想補充一點：全面正確地認識鄭可先生，對于當今我國的藝術創(chuàng)作和藝術教育領域有著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因為當今的中國藝術領域缺少真正的大師，而我們的老師鄭可先生就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先生僅憑他上世紀40年代創(chuàng)作的《新加坡抗戰(zhàn)紀念碑》，就足以永垂中國美術的青史之中！尤其是先生最早將西方現(xiàn)代設計思想引入中國，他總是激情四射，意識超前。先生的高度至今難于企及，那是因為先生的人格魅力散發(fā)出來的是悲心大愛與智慧的結晶，非一般常人能為之。

范偉民：今天的研討會開得很有意義。鄭可先生不僅是教了我們如何做雕塑創(chuàng)作，更重要的是他教給我們一種思維方式和工作方法。無論你是進入到哪一 種行業(yè)里面，他的這種思維理念都是能夠拿來靈活運用的。非常感謝大家配合把這個紀念活動搞起來，特別感謝鄭先生的女兒鄭方女士的大力支持與配合，辛苦地整理出鄭先生的寶貴的藝術資料，協(xié)助王培波把畫冊編出來。

我們開這個會的目的，不僅僅是緬懷先生的人格魅力與事業(yè)成就，更重要的是把先生做人的精神追求和工作思維方式傳達出來，這包括他的愛國精神、敬業(yè)精神、推動改造教育事業(yè)的執(zhí)著精神。我們要將他的教學精神，通過實踐與運用，傳遞給每一位熱愛藝術的同行，讓更多的人都能從先生那里有所感悟、有所獲益。研討會到此結束，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