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永剛
在晉劇中,《凡凡六》是具有代表性的樂曲之一,這個名稱來自我國工尺譜的兩個唱名,分別是fa和sol,fa就是“凡”,sol就是“六”[1]。《凡凡六》共有三部分組成,這三個部分既可以綜合演奏,也可以分開演奏。由于《凡凡六》是以三度的跳進與級進相結合來進行演奏的,因此節(jié)奏短促歡快,通常用來表現(xiàn)歡快、活潑的情緒?!斗卜擦凡捎眉?、簡省的方法來選擇音樂材料,比如說只選用fa、sol、fa三個音節(jié)來作為整個樂曲的基調,同時將三個音節(jié)不斷重復和擴展,以此來構成全曲?!斗卜擦返倪@種表現(xiàn)手法正是我國傳統(tǒng)樂曲的表現(xiàn)手法,因此在晉劇曲牌中獨具代表性。本文就將對《凡凡六》的調式交替和材料結構進行簡要分析。
一、《凡凡六》第一段樂曲表現(xiàn)出來的調式交替和材料結構手法
《凡凡六》的第一段主要由三個樂句組成。第一句的拍子結構為2+2+4,其中,前4拍是核心動機及其反復,后4拍拍子長度正是前面內容的總和。國際上將該種拍子結構形式稱之為“巴爾形式”。第二句的拍子結構為4+4+4,顯然,該句的拍子長度有所延長,這是通過調式來完成的。第三句的拍子結構為4+4,該句拍子不是很長,但是顯然有補償意味,它又一次重復了第一句的材料,并在全曲的最終出現(xiàn)了核心動機,以此完成了整個調式的交替。由此可以看出,全曲的整個布局形式已經清晰地呈現(xiàn)出“顯示—對比—再現(xiàn)”的構曲原則,在這一過程中,調式交替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該句調式的宮角音在g—b的位置上,構成了七聲D徵調式(清樂)。因此,在該段的三個句式中,六聲的D商調與七聲D徵調兩種不同調式形成了相互交替,進而使調式形成了鮮明對比,增強了音樂的節(jié)奏感和表現(xiàn)力。
二、《凡凡六》第二段所表現(xiàn)出來的調式交替和結構材料手法
《凡凡六》的第二段由四個樂句組成,在該段中,第一句的拍子結構為4+4,其中,后四拍是前四拍的重復。第二句的拍子結構為(2+2)+6,該句是第一句的擴充。第三句的拍子結構為4+4+4,該句是第一段中第二句的變奏形式。第四句的拍子結構為4+4,該句是第一段第三句的重復。由此可知,該段是第一段的延伸,并與第一段相互呼應。
在該句中,調式的宮角位置在d—f上(變宮為角),構成了六聲D宮調式(缺羽音)。
這一句為該段的第三句,其主音是“d”,該句的宮角音在g—b的位置上,構成了七聲D徵調式(清樂)。
這一句是該段的第四句,其主音仍然是“d”,該句的宮角音在c—e的位置上(清角為宮),構成了六聲D商調式(加變宮)。
由此可知,在第二段的樂譜中,出現(xiàn)了六聲D宮調式、七聲D徵調式和六聲D商調式三種調式交叉進行的情況,在這四句中,雖然主音相同,但是其具體調式各有不同,從而形成了活潑跳動的音樂形式。
三、《凡凡六》第三段所表現(xiàn)出來的調式交替和材料結構手法
《凡凡六》的第三段主要由三個句子組成,第一句的拍子結構為(1+1)+(1+1)+(1+1)+(1+1),由八個單獨的拍子組合而成。第二句的拍子結構為4+4+4,與第一段的第二句相同。第三句的拍子結構為4+4,與第一段的第三句和第二段的第四句相同。該段的整體調式結構為:第一句和第二句的調式主要是從六聲G宮調開始,逐漸過渡到六聲D徵調式,這種調式布局顯示出了宮音的五度下移,因此形成了在同宮系統(tǒng)下的調式交替的情況。當該段過渡到第三句時,調式又回到了六聲D商調式這個基本調式上來,因此,在第三段中,整個調式結構形成了六聲G宮調式、六聲D商調式和六聲D徵調式相互交錯的格局。
四、《凡凡六》的整個調式交替和材料結構總結
縱觀整個曲牌的調式結構,我們可以看出,《凡凡六》的整體調式布局為:
第一段:D商—D徵—D商,第二段:D宮—D徵—D商,第三段:G宮—D徵—D商。
從這個調式交替的形式中我們可以看出,整個《凡凡六》的調式結構為:前后對比發(fā)展、調式之間流暢過渡以及呈現(xiàn)出明確的邏輯性。
五、結語
由上文可知,在音樂表演過程當中,《凡凡六》的篇幅是極其有限的,僅僅只有三段,但是在這三段音樂調式結構中,由于其通過相應的交替手法巧妙地解決了調式變化的問題,并通過同主音和同宮音兩個不同系統(tǒng)調式交替的方式,完成了整個音樂篇幅的調式轉換,由此為觀眾呈現(xiàn)了一個活潑、歡快的音樂形式。正是因此,《凡凡六》憑借其獨特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為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凡凡六》也因此成為了晉劇中的名曲,并為我國后期的音樂藝術創(chuàng)作提供了范式。
參考文獻:
[1]白向杰,祁愛斌.建設晉劇藝術傳承與創(chuàng)新的堅實基地[J].藝術評論,2014(01).
(作者單位:河北省張家口市口梆子劇院)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