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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談中的智性引導:西南聯(lián)大的經(jīng)驗

      2015-04-02 15:56:40王喜旺
      關鍵詞:西南聯(lián)大學術學生

      王喜旺

      (河北大學 教育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2)

      破解大學教育成功的秘密是許多從事高等教育原理研究和高等教育史研究的學者樂此不疲的事情。在這一破解活動中,人們的常規(guī)視角往往集中在考察課堂教學、課外活動、管理制度、校園文化等方面對育人成效的影響。對于課外的師生之間以學術問題為中心的漫談所發(fā)揮的功效,則鮮有關注者。事實上,課外的師生之間以學術問題為中心的漫談作為大學校園內(nèi)廣泛的日常存在,對于大學中學子的成才發(fā)揮著獨特而奇妙的作用。本文擬以西南聯(lián)大范圍內(nèi)的歷史經(jīng)驗為質(zhì)料,對其做必要的詮釋。

      一 充滿溫情與智慧的游談發(fā)生的基礎

      以學術問題為中心的游談的發(fā)生與廣泛存在需要兩個必不可少的條件:一是學生必須要對智性的問題感興趣、有困惑,希望教師為其釋疑解難;二是師生之間的關系是親密而純潔的關系,二者就智性問題進行探討、交流不存在障礙。由于諸多歷史因緣聚合,這樣的條件在西南聯(lián)大自然而然就具備了。

      (一) 探究性教學鋪設的智性空間

      身處大學的學子對于智性問題的困惑、求解愿望的萌生可能會有自發(fā)的成分,但其更基本的、主要的動力還是來自教師的啟蒙。特別是大面積、高頻率、持久出現(xiàn)的學生對智性問題解決的渴求,只能來自于先知先覺者的啟發(fā)、引導。西南聯(lián)大的教師就是那些點燃聯(lián)大學生智性之火的“魔術師”。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這樣的“魔術師”,與其為西南聯(lián)大的教學活動鋪就的探究底色密切相關。

      縱覽西南聯(lián)大的那些學術大師的教學活動,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教學活動是一個完整地展示其研究成果的過程。大體來說,這種展示的內(nèi)容是有所區(qū)別的:一種是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另外一種是展示整個學科的推進過程。前一種展示基本上存在于專題性質(zhì)的選修課中;而后一種則往往見之于必修性質(zhì)的基礎課。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一情況,緣于學者研究學問,必然是“術業(yè)有專攻”的。如果只是根據(jù)自己的研究特長開窄而深的專題課,他自然可以做到基本上講自己的研究成果。但如果開的是基礎課,在既定的學科框架內(nèi),方方面面都要講到,作為只是在某幾個方面有自己研究成果的學者來說,便只能選擇以講學科內(nèi)別人的研究成果為主。

      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者,陳寅恪可以說是一個典范。聽過課的學生都說,他的課程“都是專題研究性質(zhì)”,“只講他本人在那課程范圍內(nèi)的研究成績”。[1]192講課一開始,他總是先在黑板上抄寫資料。把講課中所要征引的史料抄得滿滿的,然后再根據(jù)所抄的資料進行考證、分析、綜合。對于他在講課中如何進行考證、分析,許多學生都有過追憶。季羨林說,他的解釋與分析“細入毫發(fā),如剝蕉葉,愈剝愈細愈剝愈深”,但卻一點也沒有武斷、夸大、歪曲的成分,而是“一本實事求是的精神”。[2]12-13周一良這樣寫道:“旁征博引,論證緊湊,環(huán)環(huán)相扣。我聞所未聞,猶如眼前放一異彩,深深為之吸引”。宗良圯則說:“其講學也,似系考證學派,中外古今,旁征博引,論據(jù)卓越?!保?]242

      從這些學生對其師講課的回憶、評說可以看到,陳氏的教學特點是:其一,以旁征博引原始史料為基礎;其二,有很強的邏輯性;其三,分析、論證細致入微。其展示自己研究成果的特征,是一目了然的。

      哲學大家金岳霖的課堂教學也是如此。在講課中,“他總是先敘述一下要講的哲學問題,然后分析這個問題,提出初步的解決意見。進而又指出這個解決意見的缺點,再提出一個新的解決意見……最后提出自己認為正確的意見。這種講課進程,有些像柏拉圖的‘對話’,也許更像休謨剝蕉抽繭地討論哲學問題的風格?!保?]187-188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又一步步將之解決,從而使課堂教學逐漸“深入”與“提高”的過程,不就是一個完整的研究過程嗎?

      當然,以講他人是如何推進學科進展為主的也有不少,如葉企孫、吳有訓便是。錢偉長在談到葉企孫、吳有訓的講課風格時說:“他們講課,從不照本宣科,而是每堂講一個基本概念,從歷史的發(fā)展說明人類對物理世界的認識,以及怎樣用這種認識來提高我們的生活水平和滿足生活需要的各種事實,激發(fā)了同學們對知識的追求探索?!保?]255如吳有訓講大學普通物理,就是把大學物理分成一百多個題目,每一節(jié)課集中講一個問題。比如他講質(zhì)量問題。先講質(zhì)量這個概念人們在開始怎么認識,后來怎么認識,為什么會產(chǎn)生質(zhì)量這個概念。接著又講為什么質(zhì)量不是重量,它和重量有什么關系。在此基礎上,再進一步講它與牛頓三定律的關系。最后講現(xiàn)在質(zhì)量如何測量,它在國民經(jīng)濟中占據(jù)什么地位等問題。[4]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吳有訓講大學普通物理主要是講每一個重要的物理問題的人類認識史,在這一過程中,必然要講到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上科學家們是如何面對問題,分析、解決問題的。

      楊石先的風格也是如此。他在講“植物堿與天然產(chǎn)物”一課時,緊扣中外有機化學家如何運用分解和合成兩方面的化學手段,巧妙確定植物堿的精細結構,再用全合成的方法制造出了天然產(chǎn)物的復制品這條主線,“由近及遠,由此及彼,一氣呵成”,[4]使一門課變成了一個完整的研究過程。

      在這樣的自己的或整個學科的研究進程展示的過程中,學生往往會被某一專題、某一學科一步步探索的智慧、美感所感染,不由自主被卷入其中。如周一良說聽陳寅恪的課,“就如看了一場著名武生楊小樓的拿手好戲,感到異?!^癮’?!保?]159申泮文在談到楊石先講的化學課時,稱贊其常常使得“下得課來,同學們還舍不得離開課堂”。[5]187吳有訓講大學普通物理,每一節(jié)都講一個物理問題的人類認識史。這樣的課,被錢偉長稱為:“既是一節(jié)課,又是一篇引人入勝的演講?!保?]166這就使得聯(lián)大學子有了沿著前人探索的道路進一步探索的愿望。而進一步的探索是需要過來人指點門徑的,畢竟任何一個初學者在意欲踏上探究之路的時候,面對繁復多歧的參考資料,如無人指點,都不免會走入彎路甚至走上歧路。有過來人為之指點資料門徑,可以大大縮短其摸索的時間,盡快使之進入治學的正軌。西南聯(lián)大的教師深諳這一點,因此,幾乎每一位西南聯(lián)大的教師在授課之時,都要為學生指點進一步研究所要使用的文獻。

      首先我們來看文科教授的教學狀況。梁嘉彬在其《陳寅恪師二三事》中寫道:“弟等于上課時常見其苦于窮極思索,勤于指點史料與工具,而敏于訓練史學方法”[1]112這是對陳寅恪講課特點的如實概括。這一點,我們可以從其學生為我們留下的聽課筆記中看到。在現(xiàn)在可見的史料中,筆者尚未見到陳寅恪在西南聯(lián)大授課時的學生聽課筆記。見到的只是大約記于1935年的楊聯(lián)陞在清華大學的聽講“隋唐史”課的筆記與大約在1944年李涵在成都華西壩燕京大學聽講“唐史”課的筆記。從到西南聯(lián)大前與離開西南聯(lián)大后的筆記的共同點,我們不難推測陳寅恪在西南聯(lián)大時的教學特點。楊聯(lián)陞留有一份《隋唐史第一講筆記大略》。其開頭即是“應讀即應參考之書”。列出的參考文獻有《通鑒·隋唐紀》《通典》《隋書》《兩唐書》《全唐文》《全唐詩》《唐律》《唐六典》《太平御覽》《冊府元龜》等,最后作了兩點特別說明:一是通鑒隋唐紀、通典“宜先讀”。二是那些史籍的優(yōu)點與缺點。[1]186-187李涵留有《聽唐史課筆記一則》。其開始也是列有“應參考的材料”?!缎绿茣贰杜f唐書》《全唐文》《全唐詩》《冊府元龜》的《外臣部》《文苑英華》等。在開列文獻之后,附有對這些史料基本特點的說明。從兩則材料的對比,我們自然不難看到陳氏一貫的做法:在開講時首先指出研究所用的史料范圍及特點,以便學生使用。

      鄭天挺與陳寅恪的做法類似。在講“明清史”時,總是在具體的教學內(nèi)容開講之前,“首先介紹明清史的主要史籍”,這使得學生“可以擺脫一般參考書而直接閱讀原著”。[6]66程溯洛在《懷念鄭毅生老師》中也說:“在講正課之前,照例先介紹這一課程的資料目錄學,光用板書寫出明史的史料和參考書刊,就足花去兩小時?!保?]100只是列出參考史籍就要花去足足兩小時,其涉及史籍數(shù)量當不在少數(shù)。

      文科教師如此,理科教師也是同樣的做法。據(jù)錢偉長說,物理系的教授上課基本上是“每堂課一開始就公布指定自學材料的書名和章節(jié)”。趙忠堯講的是電磁學,用的教材是阿達姆著的《電磁學》,為了讓學生深入鉆研,還指定學生“自學路易斯編的工學院直流電機和交流電機兩本教材的主要部分”。[4]313吳有訓講大學普通物理,“一節(jié)課講一個物理問題的發(fā)展線索,這當然只能是把主要的邏輯環(huán)節(jié)講清楚”,講完之后,就指定學生看必須看的參考書?!叭⑺谋緟⒖紩?,這本看一部分,那本看一部分。還有很多東西,他根本不講,全部讓學生自己去看參考書去掌握。[4]99周培源講力學課,為學生指定一批參考書,“看多看少由學生自己掌握”。[7]25

      西南聯(lián)大的學子按照他們的老師所指示的門徑,順著前人探索的道路不斷摸索前進,必然會碰到種種疑難、困惑,需要教師為其排解。而聯(lián)大教師和學生之間特有的“親密而純潔”的關系使這種求教變得甚為自然、平易。

      (二)“親密而純潔”的師生關系

      在現(xiàn)代大學中,師生關系是一種契約關系。受此風影響,在抗戰(zhàn)前的大學中的是師生關系是疏遠、淡漠的?!皫熒慕佑|,一般僅限于課內(nèi)”,“只有少數(shù)學習較好、被目之為‘天才’的學生,才受到教師的重視,課外輔之以較多的指導。”[8]130但到了戰(zhàn)時就大不一樣了。趙瑞蕻在談到聯(lián)大師生關系之非同尋常時曾這樣說:“師生之間可以隨意接觸談心,可以相互幫助和爭論;在春秋佳日的假期中,師生結伴漫游或喝茶下棋,促膝聊天,海闊天空,無所不談?!保?]67“隨意接觸”、“無所不談”,正是對師生關系親密的最好概括。對此,王浩也曾發(fā)出類似的感嘆:“我在三九年秋到昆明作新生,一直住到四六年春離開準備出國,住了將近七年。在這段感受力最強的日子,和許多老師及同學享受了一種人生極難得的平淡親切而純潔的人際關系。這樣經(jīng)驗不但為以后的做人和學業(yè)打了一個比較堅實的基礎,而且彼此之間的信任和同情一直持續(xù)著,成為崎嶇的生命歷程中一個重要的精神支柱?!保?]161王浩把西南聯(lián)大的師生關系概括為“親切而純潔的人際關系”,并把它視為“崎嶇的生命歷程中一個重要的精神支柱”,可見其對當時聯(lián)大師生關系特別親密的感念之深。事實上,許許多多聯(lián)大師生之間交往的細節(jié),都可以讓我們感到趙、王二氏所言不虛。

      何善周在談到聞一多和學生關系之親密時曾經(jīng)說過:

      西南聯(lián)大在校的同學來到司家營拜訪聞先生的逐漸增多了。他們一次三五人、七八人,多至十幾人來到研究所。他們只要一進研究所的小院子,不論聞先生在樓上正在做什么,是在寫著還是在翻找資料,一聽見樓下的問詢聲,判定是來見他的,立刻就放下工作,面帶笑容走下樓去。我的書桌放在樓門口,每次瞅著聞先生左手提著長衫的衩子,兩眼閃著欣喜的光芒,急忙地跨出門,走下樓梯的情景,我曾多少次地想著,這是在我們這所舊大學里,作為一個教授和學生的新的師生關系的開始。[10]259

      聞一多與新詩社的成員經(jīng)常聚談。一次,同學們做在稻草打成的圓墊子上,請聞一多做在床上,可是,不一會兒,他又擠到了草墊子上。同學們不大忍心,讓他做回床上去,聞一多就說:“你們以為我到你們中間是干什么來的? 也許以為我是來教你們的,來領著你們走吧。那樣想就錯了。我是到你們中間來取暖的!”大家聽了“取暖”兩字,都會心地明白它的含義,都笑了。[11]216

      從聞一多一見到學生就滿懷欣喜的神態(tài)和與在學生中間能夠獲得溫暖的心聲表白可以看到,聞氏是把學生當作親密無間的朋友來看待的。如果說聞一多是把學生當作心心相印的朋友來看待的話,那朱自清與沈從文簡直就是把學生當作孩子來看待的。朱自清對待學生的態(tài)度,從他與他的學生季鎮(zhèn)淮的一件逸事中就可以看到。一次,朱自清請季鎮(zhèn)淮在一家飯店吃飯。朱自清知道季鎮(zhèn)淮是江蘇淮安人,專門為季鎮(zhèn)淮點了淮揚菜系中的名菜炒鱔絲。二人邊吃邊談,“情同魚水”。這讓季鎮(zhèn)淮“至老都難忘朱先生的溫情與體貼”。[12]141沈從文對待學生的溫情,與朱自清相若。一次,汪曾祺去拜訪沈從文。汪曾祺去沈家的那一天,正好牙疼,腮幫子腫得老高。汪曾祺一進門,沈從文就看到了汪曾祺的那副慘相。沈從文連客套話都沒有說一句,轉(zhuǎn)身出去,一會兒抱回幾個吃了能去火、消炎的大個的橘子。[13]257從朱自清為季鎮(zhèn)淮點菜與沈從文為汪曾祺買橘子這樣的細節(jié)中,我們看到的是師生之間如父親對待兒子般的自然的溫情與體貼。

      總之,在西南聯(lián)大,無論是師生之間的朋友般的情誼,還是父子般的情感,都是無愧“親切而純潔”之譽的。這種特殊的關系使得學生當面向教師就學術問題質(zhì)疑問難變得自然而內(nèi)蘊溫情。

      二 充滿溫情與智慧的“促膝聊天”

      充滿溫情與智慧的游談往往有兩種形式。一種是有明確的任務與學術定向的暢談,一種是沒有明確任務的、散漫的學術聊天。在課外圍繞畢業(yè)論文指導發(fā)生的暢談,便是第一種游談的代表。在這一活動中,教師在如何進行研究上的卓識,往往會在悄然間傳遞給學生。

      聞一多與學生之間的這種暢談便是顯例。一名學生到聞一多的家中與其討論畢業(yè)論文的寫作事宜。這名學生打算寫中國文學中的人民性問題。有三個論題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一是中國文學史上的人民性,二是唐詩中的人民性,三是“五四運動”以來的新文學。聽了學生的想法,聞一多點著一煙斗的煙,笑著說:“你的野心真不小,中國文學史上的人民性太廣泛了,怎么集中呢? ‘五四’以來的新文學意義深遠,但我們手邊的材料不夠用,再說你寫得再好,也拿不出來(原文注:指論文審查) 。將來再寫,你會寫得更完美的。那么,依我看現(xiàn)在最好是寫唐詩,不過‘人民性’這題目太顯露,你看很多文章不是都講什么‘思潮’之類嗎? 我們也含蓄一點,就定為‘唐詩中的文藝思潮’如何?”這名學生自以為完全領會了聞一多的意思,就回去做收集資料、寫作提綱的事情去了。

      一個月后,他拿出了一份提綱,主要內(nèi)容包括唐詩的淵源、流風所及的影響、各個作家的特點,作品的歸類等方面。他拿著這一提綱去找聞一多。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聞一多一看這一提綱,臉色便沉下去,以嚴肅的口氣對那名學生說:“你,為什么也這樣俗氣? 按這個提綱寫下去,能符合我們原來的要求么?”隨后便對學生的提綱動了“大手術”。如何動“大手術”呢? 首先在提綱的前面加一“序”字,意即須有一引言導入正題。其次,將第一大部分的標題改為“從天寶之亂談起”,第二大部分改為“唐詩中的人民思想之成長”,在第二大部分下又分了甲、乙、丙三部分:甲部分是大歷年間的元結與杜甫;乙部分是長慶年間的元稹、白居易;丙部分是晚唐的劉駕、聶夷中、曹鄴。再次,將第三大部分改為“唐詩中的會社”,下面開列“軍旅、婦女、農(nóng)民、商人、知識分子”五個項目。第四,把原稿的二、三頁都刪掉,只保留一個“四”字,并寫上“結語”二字。同時對學生說:“序和結語都不要太長,天寶之亂是主要一環(huán),而具體地談人民性應放在‘三’上,讀全唐詩要特別注意晚唐?!敝笇缘囊庖娬勍炅?,他的面色才轉(zhuǎn)為慈和,用一種鼓勵小孩子般的親切語調(diào)說:“拿去,好好寫吧!”[10]284-285

      從聞一多這一指導學生寫作畢業(yè)論文的經(jīng)過當中,我們不難看到,西南聯(lián)大的教授們在指導學生進行學術研究上是何等的全面、細致,又是何等的具有卓識。從大的方面來說,主要是指導學生注意兩點:第一,選題要有可行性。題太大,缺乏駕馭的可能,不可取。另外,選擇研究的題目時要考慮文化環(huán)境,尤其是政治環(huán)境是否允許,如果不允許,再好的題目也不能去做。第二,研究應有問題意識,緊緊扣住特定的問題進行研究與論文的寫作,不能游騎無歸。這些雖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但如非真正的過來人,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識見的。從小的方面來說,聞一多把資料是否足以支持研究的進行,論文的標題如何設計不至于讓人難以接受,論文的序言與結語怎樣來寫,論文寫作要抓哪幾方面的主要環(huán)節(jié)等,都為學生考慮到了。

      這樣的論文指導,也只有聯(lián)大那些既具有高明的學術智慧,又對學生有著深摯愛心的學人才能做到。如聞一多這樣的導師還有不少,茲再舉二例。

      楊志玖在寫本科畢業(yè)論文時,選定的課題是研究云南史。就此課題,他泛泛地寫了一份提綱,交給他的論文導師鄭天挺審閱。鄭天挺在看了提綱后,對楊志玖說:該提綱的內(nèi)容涉及云南從古到今的整個歷史,涉及面太大,實不可取。作為一篇本科畢業(yè)論文,能把先秦時期莊蹻在云南稱王這一問題搞清楚就好了。聽從鄭天挺的指導,楊志玖把《史記》、前后《漢書》以及先秦諸子的論述中有關莊蹻的資料進行收集、鑒定、排比,寫成了一篇《莊蹻王滇考》。這篇論文后來發(fā)表在北大史學會編的《治史雜志》上。[6]49-50同樣是楊志玖,在寫碩士論文的時候依然得到了明師的點撥。他在準備寫碩士論文時,以閱讀《四部備要》本《元史》、錢大昕的《元史考異》、汪輝祖的《元史本證》《元典章》、元人文集為基礎,打算以《元代回回考》作為畢業(yè)論文的題目。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向其導師姚從吾做了說明。姚氏聽了他的說明,卻不同意他的計劃。其理由是:照那樣寫,“只能說是纂述,尚不能說是確有心得”。同時,姚氏還給他提出了建議:從元代回回人的特點及其得到蒙古帝王信任的原因入手。聽從了姚從吾的建議,楊志玖將畢業(yè)論文改為《元世祖時代漢法與回回法之沖突》,將著眼點放在“分析元世祖時代漢人和回回人的政治斗爭及其原因”上。這樣的點撥無疑是畫龍點睛的手筆。楊氏原來在做論文時沒有問題意識,只是在做一種資料梳理的工作。而姚從吾則告訴他,做論文必須有問題意識,在解決特定問題的基礎上自然形成研究結果。

      吳宏聰在寫本科畢業(yè)論文的時候選的課題是研究曹禺,導師是楊振聲。當吳宏聰向楊振聲請教畢業(yè)論文如何著手的時候,楊振聲滔滔不絕地講了很多東西。他先是從曹禺的家庭出身、教養(yǎng)和《雷雨》《日出》的寫作經(jīng)過談起,甚至把曹禺在四川戲劇學校與某女士談戀愛的感情糾葛都談到了。在此基礎上,在治學的大原則上諄諄教誨吳宏聰:“要了解作品,必須了解作家的生活和時代,不然,你就無法了解為什么他要寫這樣的作品和怎樣去寫這樣的作品?!边@是相當高明的原則性指導。直到現(xiàn)在,我們的學人還在大談知人必須論世,文本研究必須以了解文本產(chǎn)生的生活、社會背景為基礎等問題。[14]182-183在半個多世紀前就有此卓識,是相當不易的。楊振聲還具體指點吳宏聰:其一,《雷雨》的序和《日出》的跋都是“奇文”,寫得特別長,要對讀者講的大多數(shù)話都在其中,要細讀;其二,曹禺特別喜愛契訶夫的戲劇。因此,他在《日出》的跋中公開說,他愿意拜這位藝術大師為師,“低首下氣地做個低劣的學徒”。故可以找?guī)妆酒踉X夫的劇作來讀一讀。[15]52建議細讀《雷雨》的序和《日出》的跋,其實是在強調(diào)研究作家必須細讀作家的核心文本;提議讀契訶夫的戲劇意在從文學因緣的角度來理解作家與作品。這都是文學研究上的見道之解。

      從上面的例證可以看到,在畢業(yè)論文指導中,聯(lián)大教師是抱著“要把金針度于人”的心態(tài),毫無保留地把許多治學必需的指導性原則都傳遞給了學生。這對學生盡早步入探究的正途起到了重要作用。

      需要指出的是,畢業(yè)論文指導中雖然飽含著教師對學生進行智性啟蒙的智慧、苦心,但這一活動畢竟不是特別經(jīng)常性的。更為經(jīng)常而廣泛的師生之間的智性引導、觸發(fā),存在于老師與學生之間沒有任何拘束的“學術聊天”中。這種學術性漫談,幾乎每天都在教室、茶館、宿舍、操場、彎彎曲曲的校園小徑上發(fā)生著。

      錢穆在聯(lián)大上中國通史課時,星期五、六住在西南聯(lián)大的宿舍,許多學生都去“拜謁、請益”,“學生們或坐床上,或倚壁而立。一些人方辭出,一些人又進去,常常絡繹不絕”。對此,錢穆“毫無倦怠不勝煩之意”。[16]10在“請益”中,有的學生問的問題很淺,幾乎沒必要回答,但錢穆都一一認真解答。對此,錢氏十分信任的學生李埏十分不解,就問錢氏為何如此。錢穆的回答是:“你知道張橫渠謁范文正公的故事嗎? 北宋慶歷年間,范文正公以西夏兵事駐陜西。橫渠時年十八,持兵書往謁。文正公授以《中庸》一卷,說:‘儒者自有名教可樂,何事于兵?!瘷M渠聽了,幡然而悟,遂成一代儒宗??梢娪袝r話雖不多,而影響卻不小。”[16]11由此可見,錢氏之所以對任何一個求教的學子都毫無倦怠之意,是因為他對每位來訪者都寄予厚望,希望他們都能經(jīng)其點化而覺悟、成才。這恐怕也是聯(lián)大教授的共同心愿。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殷切之情,聯(lián)大教授才不約而同地表現(xiàn)出對學生的誨人不倦。

      像錢穆這樣的教授還有很多。沈從文家在呈貢縣,每星期兩天住聯(lián)大宿舍,宿舍里幾乎從早到晚都有學生前去請教。當時的學生林蒲在晚年回憶這段歲月時深情地說:“只要我愿意學習寫作,那就隨時隨刻都能得到沈先生的熱情的幫助。我當時在國內(nèi)發(fā)表的文章,絕大多數(shù)都是經(jīng)沈先生潤色過的,至于我的稿子全篇被退回來讓重寫也是家常便飯。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了‘從師問道魚千里之樂’。沒有沈先生的首肯,我對自己的習作就沒有安穩(wěn)過關的感覺。沈先生不善給人講大道理,不太搬弄文藝理論,而以自己創(chuàng)作上的經(jīng)驗來循循善誘給人以啟發(fā)?!保?]115“燕卜蓀的住處則是學生詩人的“天堂”。穆旦、王佐良、趙瑞蕻、杜運燮等學生常常去找燕卜蓀求教,在那里,他們“總是受到熱情的接待”,不但可以大談奧登、布萊克,還“可以抽煙,可以一塊兒喝酒?!保?7]172

      總之,在課外,學生求學問道之意切切,老師誨人不倦之情諄諄。這就使西南聯(lián)大彌漫在一片樂融融的討論學問的熱情與溫情之中。

      三 游談中的智性引導對學子的影響

      (一) 神聊中的觀念傳承

      在西南聯(lián)大師生之間的“學術聊天”中,教師的心態(tài)往往甚為放松。這一點,我們從兩件逸事中不難看到。其一,金岳霖在陳蘊珍等人組織的學術沙龍中聊天時,正談到興濃之時,突然停下來,說:“對不起,這里有個小動物!”說著,把右手從后脖領伸進去,捉出了一只跳蚤。其二,有一次,當學生在漫談中問金岳霖為什么研究邏輯學時,他說:“我覺得它很好玩!”[18]這里或許也有名士風流、不拘小節(jié)的因素在里面,但更可能的是,在這種非正式的“學術聊天”中,心態(tài)非常放松,故可以為所欲為,言所欲言。如果在正式的課堂教學之中,恐怕再有魏晉風度的人,都不會在講課中去捉跳蚤,也不會說研究邏輯好玩這樣有失體面的話吧。在心態(tài)非常放松的情況下,思維如天馬行空,靈思源源不斷涌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因此,那些學者在這樣的“神聊”中,往往是咳玉唾珠,學子們便常??稍诳此坡o邊際的閑聊中得到學術上的滋養(yǎng)。讓我們從下面的幾條史料中來考察這一點。

      在一次課間休息時,吳晗與丁名楠閑聊,不知不覺間談到了如何研究歷史的問題。吳晗說:“學歷史的人要多讀書,勤動手。多讀書就見多識廣,不至于孤陋寡聞。勤動手就是讀書每有所得,隨時把它記下來,日積月累,日子多了,就很可觀?!睘榱嗽鰪娪^點的說服力,吳晗還以顧炎武的《日知錄》為例告訴丁氏,該書就是顧炎武“讀書時遇有心得,隨手記錄下來,積數(shù)十年,有千余條,經(jīng)后人整理,蔚成巨帙?!睂Υ耍∶f:“這番話一直縈回在我心中,到今天還能記得?!保?9]115-116

      歷史系學生李埏常常親近錢穆。有一次,李埏送錢穆返回住處。走在路上,錢氏于閑談之中指示李埏治學之道,大意是:“治史須識大體,觀大局、明大義,可以著重某一斷代或某一專史,但不應密封自閉其中,不問其他。要通與專并重,以專求通,那才有大成就?!保?6]13這一教誨成為李埏的治學指南。后來,他在宋史、地方史、經(jīng)濟史等多領域研究的基礎上,才以經(jīng)濟史研究為專攻,[20]313正是對錢穆先通后專教導的踐行。

      從上面的幾個例證可以看到,這樣的“學術聊天”,常常涉及的是研究、撰述等大的原則、取向,與系統(tǒng)、具體的內(nèi)容、方法無涉。這既是這一學術傳承途徑的不足,也是它的優(yōu)點。它的不足在于不能進行具體的內(nèi)容、方法的示現(xiàn),充分展示某一研究領域的獨特魅力,但由于它的游談隨意、靈活多變,正可以對學生在治學觀念上形成非常廣泛的影響。這一點,是正規(guī)的課堂教學所不及的。畢竟課堂教學有著相對固定的教學內(nèi)容,不可能漫無邊際。因此,在聯(lián)大學生看來,在這一“大課堂”中所獲得的,比在課堂上還要多。如汪曾祺在提到沈從文對學生的影響時說:“沈先生對學生的影響,課外比課堂上要大得多?!保?8]李埏在談到張蔭麟時說:“由于他誨人不倦,我感到課外從他得到的教益比在課堂上還多。因為在課堂上他是講授專題,系統(tǒng)性邏輯性強,不可能旁及專題以外的學問;在課外,則古今中外無所不談。”[21]267這都應是實事求是的評價。

      (二) 漫談中的品格陶冶

      “學術聊天”的重要作用不僅在于能夠?qū)φn堂教學形成一定的智性引導上的互補,在陶冶學生的愛智品格上,更是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這主要表現(xiàn)在:聯(lián)大教師將生命忘我地投入到探究自然、人生奧秘中的精神,在面對面的暢談中對學生發(fā)身著強烈的“輻射”作用。用聯(lián)大學子的話來說就是:“我接觸到的老師,什么時候你見到他,你都覺得他是在思考問題。他的生活跟思考完全連在一起,并不是說上課是一副教書的樣子,而是他什么時候都是這個樣子。你跟他交流的時候,他就跟你談有關的問題。”[22]217-218受他們這種精神的影響,在學生身上,也形成了一種學術與生命合一的品格。在談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jīng)進入垂暮之年的著名詩人鄭敏曾這樣說:

      我覺得西南聯(lián)大的教育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每個教授他這個人跟他所學的東西是融為一體的。因為在戰(zhàn)爭時期,我們都住得非常近,我經(jīng)常在街上碰見那些教授,你會覺得他們走到哪都帶著他的問題,他的人跟他的學問是合一的。這對我的熏陶極深,我就生活在一個濃厚的學者的文化藝術的氛圍里面,這種無形的感染比具體知識的傳授要大得多,像是注入了一種什么東西到我的心靈里面,以后我對藝術的尊敬,對思考的堅持,都是從這里來的。[23]269-270

      正是因為聯(lián)大學子具有學問與人生合一的品格,所以,他們才將“真正潛心學術的人是要把生命放進去的”[24]15奉為自己的人生準則,幾十年如一日地沉浸在一個又一個宇宙、社會、人生的“真問題”中,并為解決那些“真問題”而不懈努力。

      王瑤便是這樣的一個典型。他之所以能成為著名的現(xiàn)代文學研究專家,與其“幾十年如一日地時時刻刻都處在‘學術研究狀態(tài)’中,連平時看報、聽戲、看電影都能隨時賦予他學術的靈感”[25]49有著密切關系。據(jù)曾經(jīng)協(xié)助王瑤寫作《〈故事新編〉散論》的錢理群說,王瑤為研究《故事新編》積累的材料,“有的是剪報,有的是正規(guī)的卡片,有的竟是香煙盒、舊日歷;上面或密密麻麻地抄錄著原始材料,或歪歪斜斜地寫著三言兩語偶爾掠過的思考,有的就只有有關材料的出處;再仔細看,這些紙片的時間跨度竟長幾十年”。[27]49如不是將學問融入日常生活,是不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xiàn)的。

      著名的哲學史家張世英也是如此。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記者問:“張先生會覺得生活孤單寂寞嗎?”他的回答是:“我一點都不寂寞,我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在考慮。......我的新書《哲學概論》把我最近一二十年的東西總結了一下。我在想下一步干什么,想向美學伸展,寫一個系統(tǒng)的東西,希望自己的哲學有體系而又不是概念化的。他們都說我的哲學已經(jīng)成了體系,但我自己還很不滿意。我很少一個人在家閑坐,總是看書或者寫文章。一離開書桌,我就去周圍公園散步。哲學和散步都不誤,散步時還想哲學問題。”他的“一個問題接一個在考慮”與“散步時還想哲學問題”等語,正是其將學問融入生命、不倦探索的最好表白。

      除了隨時隨地都在思考問題,聯(lián)大學子把學問與人生融為一體的另外一個側(cè)面是:談學論文成為聯(lián)大學子的一種生活方式。他們不僅癡迷于茶館、宿舍中的“無休止”的論辯[26]17,就是日常的隨意談笑,也被他們涂抹上了濃濃的學術色彩。這一點,我們從兩件趣事中便可看到。其一,陳夢家講《論語·言志篇》,其中講到了“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在下課后,一個中文系的同學靈機一動,與許淵沖開起了玩笑。他問許淵沖:“孔門弟子七十二賢人,有幾個結了婚?”許氏被問得一頭霧水,連說不知道。那同學就自問自答:“冠者五六人,五六得三十,三十個賢人結了婚;童子六七人,六七四十二,四十二個沒結婚;三十加四十二,正好七十二個賢人,《論語》都說過了?!保?7]27其二,羅庸講杜甫的詩《登高》:“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聽了羅庸的講解,一個歷史系的同學來了靈感,讓許淵沖以“無邊落木蕭蕭下”為謎題而猜一個字。許氏說他猜不出,那一同學就給他作了這樣的解釋:“南北朝宋齊梁陳四代,齊和梁的帝王都姓蕭,所以,‘蕭蕭下’就是‘陳’字;‘陳’字無邊成了一個‘東’字,‘東’字繁體‘落木’,除掉‘木’字,就只剩下了一個‘日’字了。”[27]28如此將學術的雅趣與日常生活中的談笑打成一片,可見學術對他們的生活滲透之深。

      這種在日常生活中談學論文的習慣在形成之后,成為他們生命中永遠的“烙印”。在聯(lián)大學子后來的生活中,“清談”學問成為他們生活的重要內(nèi)容,甚至是生命的支柱。

      朱德熙就是嗜好“清談”的一個。在1983年的時候,他組織了一個討論語法問題的沙龍,地點就在自己的家里。葉蜚聲、馬希文、陸儉明等在研究語言學上有相當成就的教師都參加。他們每星期選擇一個晚上討論一次,每次都討論到晚上十二點多。有時討論到凌晨一點多,直到朱德熙的夫人提醒才散會。[24]263這一沙龍,直到朱德熙在1989年6月出國,才宣告結束,持續(xù)時間竟達六、七年。就是在到了美國后,談學論道的友人少了,朱德熙的談興依然不減。只要能找到和他聊一聊學問的人,他便談個沒完。就是在生命的最后幾個月中,他在明知已身患絕癥的情況下,還經(jīng)常與友人討論學問到夜里三、四點,甚至通宵達旦。[24]307如果不是談學成癖,怎能會有這些舉動呢?

      與朱德熙相仿佛,王瑤也是一個“清談”學問成癮的人。他的弟子孫玉石說:“先生內(nèi)心有時是很寂寞的。但也有最快樂的時候,那就是與學生們聚集一堂,漫天神聊的時候?!保?8]190可見,在孫玉石看來,“清談”學問對王瑤來說是最大的精神享受。而王瑤的另外一名弟子趙園則以女性特有的細膩、敏感,看到了學術聊天對于其師的另外一種意義。她說,每當她去拜訪她的老師的時候,“走進客廳到起身離去,先生通常由語氣遲滯到神采飛揚,最是興致盎然時,卻又到了非告辭不可的時候。我和丈夫拎起提包,面對他站著,他依然陷在大沙發(fā)里,興奮地說個不休??粗?,我想……他需要熱鬧,盡興地交談,痛快淋漓地發(fā)揮他沉思世事的結論,他忍受不了冷落和凄清”。[28]251-252顯而易見,在趙園看來,海闊天空的聊天簡直就是王瑤的人生支柱。

      總之,在西南聯(lián)大,幾乎在每一個學術、人格上具有一定魅力的學人身邊,都有一大批“問道”的學生在追隨。他們在一起海闊天空地聚談,使蟄居的斗室、人生嘈雜的茶館、風景優(yōu)美的林泉,都成為另外一個大課堂。在這一大課堂上,聯(lián)大的學術大師們以其深厚的學術功力與飛來的靈思點燃了聯(lián)大學生心中的智慧之燈,塑造了聯(lián)大學生生命與學術合一的高貴品格。這都為聯(lián)大學生后來成為學術場域中不倦的探索者、耀眼的領軍人物奠定了堅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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