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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戰(zhàn)后期至70年代初美國對琉球群島政策的演變

      2015-03-21 21:44:23劉玉山
      關鍵詞:琉球群島沖繩

      劉玉山

      (龍巖學院教育科學學院,福建龍巖 364000)

      二戰(zhàn)后期至70年代初美國對琉球群島政策的演變

      劉玉山

      (龍巖學院教育科學學院,福建龍巖 364000)

      論述二戰(zhàn)后期至20世紀70年代初美國對琉球群島政策的演變過程,指出這一時期美國對琉球群島的政策經(jīng)歷了羅斯福時期的中國獨占到美國獨占琉球政策的形成,并在《舊金山和約》中以法律的形式確定下來。美國政府賦予日本政府對琉球具有所謂“剩余主權”,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在日本政府的不斷訴求下,美國政府依照“先易后難”的順序將奄美群島、小笠原群島和琉球群島相繼“交還”日本。

      美國;奄美群島;小笠原群島;琉球群島;政策演變

      一、二戰(zhàn)開羅會議期間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一再要求將琉球群島交還給中國

      1943年11月22—26日在北非開羅召開了中美英開羅會議,會議發(fā)表的《開羅宣言》規(guī)定“三國之宗旨在剝奪日本自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開始以后在太平洋所奪得或占領之一切島嶼,在使日本所竊取于中國之領土,例如滿洲、臺灣、澎湖列島等,歸還中國。日本亦將被逐出于其以武力或貪欲所攫取之所有土地”[1]448-449。但《開羅宣言》只字不提琉球、香港、外蒙古、唐努烏梁海等與中國有關系的重要地區(qū)似不合情理,事實上,20世紀50年代美國匯編開羅會議文件時,就因為缺乏蔣介石與羅斯福討論的權威報告而向臺灣當局索取資料。1956年臺灣當局將一份1943年11月23日晚8點蔣、羅二人有關領土問題的談話檔案翻譯成英文提供給美國,所以《美國對外關系文件》(FRUS)有關開羅會議蔣、羅關于琉球問題的對話基本沿用了上述文字[1]324①有關開羅會議的紙質文件目前收藏在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圖書館。,談話內(nèi)容對琉球、香港、外蒙古、唐努烏梁海等地區(qū)都有涉及。目前學界所采用的蔣、羅這段對話較少原始檔案,找到臺灣當局原始記錄然后再做進一步研究分析才是歷史學應有之義。筆者在臺北“中央研究院近史所檔案館”館藏“外交部檔案”查找到了這份原件,這份原件也是經(jīng)過幾次修訂包括蔣介石本人確認才最后定稿,茲將相關內(nèi)容摘錄如下:

      (一)關于中國之國際地位——羅斯??偨y(tǒng)提出中國應以四強之一之地位,平等參加四強集團之一切機構及其決策,蔣委員長表示中國自當全力盡其盟國一分子之責任。

      ……

      (三)軍事占領日本問題——羅斯??偨y(tǒng)主張戰(zhàn)后軍事占領日本,應以中國為主體,蔣委員長則認為中國無此力量,不能負此重任;應由美國主持此事,屆時如需要中國參加協(xié)助亦可;最后并表示此事視將來事實形勢再作決定。

      (四)實物賠償問題——蔣委員長提出日本戰(zhàn)后應付中國之賠償,一部分可采用實物賠償方式;即將日本之工廠機器設備、軍艦、船舶、火車等等大部分移讓中國,羅斯福總統(tǒng)表示同意。

      (五)領土問題——蔣委員長與羅斯福總統(tǒng)同意認為日本奪自中國之東北四省、臺灣、澎湖戰(zhàn)后均必須歸還中國,遼東半島及旅順大連亦必須包括在內(nèi)。羅斯??偨y(tǒng)再三詢問及琉球群島應如何處置,蔣委員長答復:中國愿將琉球由中美兩國共同占領,將來由國際機構委托中美共管。羅斯??偨y(tǒng)又提及香港問題,蔣委員長表示請其先與英方討論后再談。

      ……

      (九)外蒙古唐努烏梁海問題——羅斯??偨y(tǒng)特別詢問唐努烏梁海之現(xiàn)狀與歷史關系。蔣委員長謂該地本屬我外蒙之一部分,今則為俄所分割而搶占;此案與外蒙問題將來必須同時對蘇俄交涉,以期切實解決。[2]

      可以發(fā)現(xiàn),蔣、羅二人談話范圍廣泛,琉球、香港、外蒙古、唐努烏梁海等問題都包括在內(nèi)。羅斯福是“再三詢問”蔣介石琉球問題如何處置,顯示出羅對蔣及中國的尊重。其實,從他們談論對日本軍事占領問題時,羅即“主張戰(zhàn)后軍事占領日本,應以中國為主體”。

      當時中國國內(nèi)的報章輿論也對收回琉球主權給予了關注,1942年4月6日,重慶《大公報》報道“琉球應該從日本分離出來”[3]。1943年1月該報又以“日本處理方式”為題報道了外交部情報部長敏麟要求將琉球返還中國的見解,這被當時輿論認為既代表了官方立場,又反映了民間呼聲。宋子文就任外交部長后在第一次記者會也明確表示將臺灣、琉球及滿洲歸還中國。[4]37-38但1942年國民政府外交部擬訂了一份“修正擬定解決中日問題之基本原則”草案,在第四小款表示,琉球劃歸日本,但必須受到下列兩項限制:(1)不得設防,并由軍縮委員會議置分會加以監(jiān)督。(2)對于琉球人民,不得有差別待遇,一切應遵照少數(shù)民族問題原則處理。[5]101也就是說國民政府內(nèi)部對于琉球的歸屬意見并不一致,所以學者王海濱認為:“蔣介石則由于首次參加大國會議的‘受寵若驚’,同時也想借此機會‘以安美國之心’,在琉球問題上不敢越‘雷池’一步?!盵6]學者汪暉近年去斯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查閱了開羅會議期間蔣介石的相關日記,認為“蔣介石已經(jīng)從地緣戰(zhàn)略上看到了美國在戰(zhàn)后不會愿意放棄對琉球的軍事占領,也未必真心想將琉球交給中國獨立管轄”[7]。應該說兩位學者的見解都有一定的道理。說到王海濱談到的蔣介石“受寵若驚”而致處理輕率,目前已知的史料似都不權威,但最近劉永寧出版的回憶錄《搶登釣魚臺——歷史見證》,透露了一些蔣介石參加開羅會議的實情,筆者認為應較為可靠。劉永寧是1970年臺灣《中國時報》記者登上釣魚島四個人之一,內(nèi)稱他的父親劉鄂公與陶希勝是湖北老鄉(xiāng),陶聽王寵惠說“他(王寵惠)在開羅會議最后一天,即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廿七日要離開埃及前,蔣介石特別交代,有關羅斯福要將琉球交給我們而我們又拒絕的事,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王是其中之一,千萬不要外傳。結果消息還是走漏了……回到重慶,王被國民政府高層的人問急了,不得不承認,但他強調(diào)委員長很懊悔,希望大家不要再提了。陶公當時在座,親聞此事”[8]。

      美國政府對琉球的處置策略雖然內(nèi)部較有歧見,但在1948年前后趨于“統(tǒng)一”,即單獨控制琉球。汪暉所言較為允當,但歷史唯物主義告訴我們,不能忽視個人在歷史事件中的作用。開羅會議結束不久,羅斯福還是希望將琉球群島歸屬中國。1944年1月12日在白宮行政室舉行的第三十二次太平洋理事會上,羅斯福與中國駐美大使魏道明談話中又提到“想到斯大林熟悉琉球群島的歷史而他完全同意其屬中國,并應交還中國”[9],可見羅斯福就琉球交由中國管理在不同場合做過不止一次表態(tài)。羅斯福為什么對中國“情有獨鐘”呢?學者李艷娜對羅斯福與中國之間的關系有精深的研究,她認為二戰(zhàn)期間羅斯福著力提高中國大國地位有以下原因。首先與其自身的“中國情結”有關,比如羅斯福的外祖父在中國經(jīng)商獲利甚豐,其母親在中國香港還居住過兩年,其本人在各種場合都表達過對中國人民的友好。其次,羅斯福認為中國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中華民族是一個熱愛和平、勤勞質樸的偉大民族,因此中國人民既不會侵略其他國家和民族,也不會成為帝國主義國家。再次,羅斯福認為,經(jīng)過二戰(zhàn)的洗禮,中國將迎來它的偉大復興,中國必將成為世界大國,在國際事務中將發(fā)揮重大作用。最后,也受到當時美國國內(nèi)輿論的影響,1942年,接受民意調(diào)查的美國人中,有80%到86%的人相信,中國在戰(zhàn)時和戰(zhàn)后可以可靠地同美國合作。[10]正是基于以上考慮和認識,羅斯福堅決主張讓中國享有與其自身相稱的世界大國的地位,并四處奔走呼吁打敗法西斯之后,由美蘇英中四大國共同維護世界和平。臺北“中央研究院近史所檔案館”館藏“外交部檔案”藏有一份1938年10月19日羅斯福給蔣介石的電報也印證了李艷娜的觀點,即羅斯福本人對中國的確有特殊的感情,內(nèi)稱“與中國在官方尤其個人方面之關懷,此項關懷發(fā)生于早年與遠東之聯(lián)系及與中國人民長期的情感……余之關懷在總統(tǒng)任內(nèi)依然繼續(xù),在過去十五個月中(指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以來)貴國人民所受之痛苦,激起余甚深之同情,而貴國人民之勇毅尤足使余欽佩”[11]。1943年5月20日中美、中英經(jīng)過談判,廢除了美、英兩國在中國的領事裁判權,使館界及駐兵區(qū)域、租界、特別法庭、外籍引水人等特權,軍艦行駛之特權,英籍海關總稅務司之特權,沿海貿(mào)易與內(nèi)河航行權,影響中國主權的其他問題等這些都是在羅斯福的力主下取得的。這些不平等條約的危害蔣介石在1943年1月12日“告全國軍民書”中痛陳“百年以來,中國在不平等條約重重壓制之下,政治陷于割裂,經(jīng)濟流于偏枯,社會趨于黑暗,積習所至,竟使國民心理卑怯而不知自拔,倫理頹廢而不知羞恥,國民道德的墮落,民族自信的喪失,至此可謂已到了極點。凡此種種,莫不直接接受不平等條約的影響所造成”[5]535。蔣的話語雖然有失偏頗,但卻直陳不平等條約的危害。

      這些事實能夠印證羅斯福本人對中國人民的確是懷有“特殊情結”的,如果身為國家元首的蔣介石因勢利導接受羅斯福的提議,事實也未必就真的如羅斯福所說琉球歸中國管理,因為事涉美國政府內(nèi)部各部門的戰(zhàn)略考量,但即便如此,作為國家元首,應該以“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心態(tài)在外交舞臺上據(jù)理力爭,何況美國拋出了“橄欖枝”。開羅會議以后,蔣介石自己辯解說:“(琉球提出由中美共管)此由余提議,一以安美國之心,二以琉球在甲午之前已屬日本,三以此區(qū)由美國共管實較我專管為妥也?!盵12]這三點中第三點等于沒說,第一點有些“多慮”,第二點似道出了其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由此可見,默認日本竊據(jù)琉球的既成事實,不能夠在國際政治舞臺上發(fā)聲,替琉球人民伸張正義,蔣介石負有不可推卸的歷史責任,也喪失了收回琉球可能的最佳時機。1945年隨著羅斯福的逝世以及東西方冷戰(zhàn)的展開,收回琉球幾無可能。

      二、美國占領沖繩后單獨控制琉球群島政策的形成

      琉球歸屬問題自二戰(zhàn)后期開始凸顯其重要性,事涉中國、日本和美國三方。而對琉球處置問題起到關鍵作用的是美國。從學界最新研究成果來看,比較一致的觀點是美國奉行的是長期單獨戰(zhàn)略控制琉球群島政策*持有此觀點的如劉少東[4]、崔丕[13]、孔晨旭[14] 等。,當然美國國務院、國務院遠東局、國防部、東京盟軍統(tǒng)帥部的意見并不一致。國務院政策設計委員會的基本立場是將包括沖繩在內(nèi)的琉球群島南部置于美國的戰(zhàn)略托管之下。國防部的意見是置于美國控制之下的琉球群島是北緯29度以南地區(qū),北緯29度以南地區(qū)位于九州南部島嶼與奄美大島之間,這就意味著要將奄美和琉球群島從日本領土分離出來。國務院遠東局不贊成戰(zhàn)略托管方案,主張按照菲律賓基地式的“租借”方式以避免國際輿論的非難。盟軍統(tǒng)帥部司令麥克阿瑟認為琉球群島已經(jīng)完全在美國的控制之下,即使不對外開放,也完全可以。1948年10月7日,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出臺NSC13/2文件,對各方意見進行了整合,文件指出:“美國應該長期保持在沖繩的各種設施以及在北緯29度以南的琉球群島、南鳥島、孀婦巖以南的南方諸島上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認為必要的各種設施……在適當?shù)臅r機,應該以最有利的方式使國際社會承認美國在北緯29度以南的琉球群島、南鳥島、孀婦巖以南的南方諸島的長期戰(zhàn)略控制權?!盵13]這就是冷戰(zhàn)初期美國對琉球的總體戰(zhàn)略構想。值得注意的是,美國并沒有要求日本放棄對琉球的主權,在美國內(nèi)部高層討論中,如1943年國務院政治調(diào)查部甚至認為1879年琉球船員在臺灣遇難事件后,日本以此事件為契機對琉球群島進行合并,“在臺灣看來,日本對于琉球群島的合并只不過是小規(guī)模的暴力行為,并不屬于《開羅宣言》所涉及的問題”[4]39。1945年遠東調(diào)查部埃默森起草了《關于琉球群島的處理報告》,也認為中國對擁有琉球權利的“薄弱”。通過閱覽這一時期的史料,應該說美國政府內(nèi)部持日本擁有琉球主權論調(diào)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就不難理解1951年9月8日即《舊金山對日和約》簽訂當天,杜勒斯發(fā)表談話提出日本對琉球擁有“剩余主權”(residual sovereignty)的概念實在是其來有自。

      自此以后,美國一直循著“剩余主權”論,按照對美國的重要性原則由不重要地區(qū)逐步到?jīng)_繩本島核心區(qū)這樣一個“先易后難”的次序,將所托管的奄美群島、小笠原群島、琉球群島逐步交還給日本,但《舊金山和約》條文中并無類似“剩余主權”這樣的表述,而僅僅是杜勒斯的一次談話而已,所以即使從法理上看“剩余主權”論也是無效的。根據(jù)學者羅歡欣的考證,“剩余主權”這個詞組來源于杜勒斯,國際法上并無這一概念,相近的概念是“主權復歸”,但美國托管琉球,并無琉球主權,何來對日本“歸還主權”?所以美國的“施政權歸還”被認為具有非法性,美國為其政治交易目的,根據(jù)自身需要進行解釋,使得這一概念在內(nèi)容上含糊曖昧,理論上不能自圓其說。[15]可以說“剩余主權”論的出籠,是地地道道的霸權主義行徑。

      三、20世紀50年代前期美國將奄美群島交還給日本

      奄美群島自古就是古琉球王國一部分,1609年為日本侵占,被劃作日本九州鹿兒島縣管轄。1953年5月20日,美國遠東司令克拉克給陸軍部的一份報告中針對奄美群島現(xiàn)狀提出意見,他認為奄美大島(奄美群島的主島)與日本有更長的歷史聯(lián)系,他們的人民從種族和文化上要比奄美群島其他島嶼更接近于日本,因此奄美人比琉球群島其他地方人要更具有優(yōu)越感,因而復歸日本運動也較其他地區(qū)為強,由于《對日和約》的簽訂,復歸運動強化了,因為回到日本的希望減弱又反而刺激了“日本剩余主權”理論的抬頭。[16]6月18日,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NSC)召開會議,最后得出的結論與國防部所擔心的美國歸還奄美可能激起日本得到其他美國控制島嶼的熱情,并且激發(fā)這些島嶼的民族主義不同,NSC認為通過放棄對奄美群島的控制,可以緩解與日本日益嚴重的摩擦,也表示了美國沒有遠離日本,奄美對美國的戰(zhàn)略地位不像沖繩(按:這里指的是琉球群島的主島)那么重要,因此應當歸還奄美給日本。[17]6月25日,在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第151次會議上,國務卿杜勒斯與國防部長威爾遜就奄美問題發(fā)生過爭論,杜勒斯認為:

      近期所發(fā)生的重要事件(指朝鮮停戰(zhàn)協(xié)定即將簽署)讓我感覺到美國應當將這些島嶼的民事控制權交給日本,美國完全可以保留必要的軍事基地在上述島嶼,而不是美國完全民事控制。如此的行政控制是價格昂貴的而且不受日本歡迎。我已經(jīng)草擬了美日和平條約,以使我們的利益最大化。但我不認為我們需要這些島嶼而取得我們的軍事目的。沖繩在我的通盤考慮中是個例外,美國有如此大的基地在那里,它是那么重要,美國必然保持完全的控制。即便如此,對沖繩的控制也應該更加“平民意識”,而不是背上沉重的戰(zhàn)時風味和品質。美日和平條約已經(jīng)有一些特別的法律權利給我們,除非我們獲得日本的支持和忠誠,否則都是徒勞,這對其他島嶼也一樣。我不能理解為了保持美國在奄美的雷達和無線電臺,就必須對這些島嶼進行完全的控制。[18]

      此時總統(tǒng)特別助理羅伯特·卡特勒插話道:美國一年要花費二百萬美元來管理奄美群島。[19]這時總統(tǒng)艾森豪威爾詢問奄美多少人口,居然在座無人回答出來,可見奄美群島要比琉球主島(即美日聲稱的沖繩)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低很多。威爾遜則從軍方的角度認為,沖繩美軍基地對美國是極端重要的,如果確信很長時間內(nèi)日本會“跟隨我們”,他將很樂意看到放棄對奄美的行政控制權。威爾遜也同意杜勒斯的觀點,即為了保持美國的雷達和無線電臺確實沒必要統(tǒng)治整個奄美群島。威爾遜進一步認為,沖繩具有更多的人口與重要性,這對美國才是一個大問題。[18]艾森豪威爾認為,保留這些領土(奄美)對日本很明顯意味著很多,對美國也意味著主要目的缺失,因為美國是要獲得日本長時間內(nèi)的友誼和忠誠。艾森豪威爾批評軍方是愚蠢的,僅僅為了幾個雷達站就完全行政控制奄美。[18]杜勒斯進一步陳述到,歸還奄美也要在一個合適的時機下進行——那就是在最大限度攫取美國利益的時候。杜勒斯也承認,美國也沒有這個義務一定要離開奄美。這個時候卡羅爾上校經(jīng)過確認,將奄美219 000人口的數(shù)字報給艾森豪威爾的時候,他對是否歸還奄美群島用了“必須”(must)來加以強調(diào)。[18]

      除此之外,當時蘇聯(lián)也有意發(fā)展與日本的關系,美國也不想“甘居人后”[20],所以1953年8月8日,美國國務卿杜勒斯訪問日本時聲稱美國政府決定放棄奄美群島,并將其交與日本。8月13日,杜勒斯在華盛頓接見日本駐美大使新木榮吉,就座的主管東北亞事務主任肯尼思·揚表達了美國政府的立場:美國很可能采取“通式”的做法,即奄美群島曾經(jīng)是日本鹿兒島縣的一部分,卻不是琉球的一部分。新木似乎“喜出望外”,他進一步試探說:美國政府可否“循例”奄美群島做法將琉球群島和小笠原群島一并交還日本——“在一個吉祥的時刻(at an auspicious occasion)”。這似乎印證了美國防部所代表的軍方對日本“得隴望蜀”行為的擔心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時杜勒斯發(fā)出警告:即使是美國放棄奄美群島的控制權,就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惶疑中,美國不可能放棄具有戰(zhàn)略意義的琉球與小笠原群島。[19]

      與此同時,臺灣當局“外交部”得知風聲后密令“駐日大使館”具查詳情,“駐日大使”鈕乃圣9月28日寫了一段長文對當前的琉球局勢進行了分析,他認為“《金山和約》既系各盟國所共同簽訂,美國是否可以單獨改變條約上之規(guī)定,就法律觀點言,似亦不無研究之余地也”[21]26。11月10日,杜勒斯致函日本國會議員應允早日歸還小笠原群島,這給了日本很大的“信心”,日本外相岡崎12月初宣布日本政府希望在本年圣誕節(jié)以前美國能夠歸還奄美。11月在臺灣“立法院”第十二會期第十二次會議,李文齊等35人提出臨時動議,認為美國徑將琉球群島之奄美大島交與日本有違《波茨坦宣言》及《對日和約》之規(guī)定,建議“行政院”迅即采取措施。11月27日,“立法院”第十二會期第十三次會議討論認為“奄美大島向為琉球群島之一部分,在歷史地理上均與我國有悠久密切之關系,現(xiàn)聞美國徑擬將其交與日本顯與金山《對日和約》第三條之規(guī)定不合,且事前未與‘我國政府’洽商,更屬違背《波茨坦宣言》”[21]27。隨后“立法院”致函“行政院”,“行政院”于12月2日發(fā)文“外交部”酌予辦理。12月24日,日美簽訂《奄美大島返還協(xié)定》,美國歸還奄美于日本,但得保有該群島正在利用之設備及用地。同日,“外交部”發(fā)表聲明指出:中國對琉球擁有宗主權,卻從未提出領土要求,而是愿見琉球居民自治愿望逐步實現(xiàn)。美國將奄美交與日本與《波茨坦公告》中“吾人所決定之各小島”相違背,“中華民國”是公告方,“吾人”當然包括“中華民國”。美國還違背了1951年的《舊金山和約》,該和約并無任何條款得解釋授權美國于任何時候將此等島嶼交與日本或任何其他國家。[21]323

      四、20世紀60年代美國相繼將小笠原群島、琉球群島交還給日本

      小笠原群島由父島、母島和硫磺島等眾多島嶼組成。二戰(zhàn)后根據(jù)1952年4月28日生效的《舊金山和約》“第三條領土”有關規(guī)定被列為美國托管地。與琉球群島不同的是,小笠原群島并未允許居民居住,美國將原日籍原住民八千余人遷離該群島。群島中僅父島與硫磺島駐有美國海軍,其余各島甚至沒有軍事設施,與“遠東戰(zhàn)略體制之中心點”[22]124的琉球群島相比,小笠原群島“在地區(qū)內(nèi)的島嶼防衛(wèi)系統(tǒng)的環(huán)節(jié)中并不擔任重要角色”[22]9,1967年佐藤訪美前透露“必要求美國返還小笠原諸島,如有困難,亦當促其至低限度應準許日籍原住民返島居住”[22]105。外務省及自民黨等以此方針在與美交涉過程中發(fā)現(xiàn)美方似有所動。外務省將美方松動的原因歸結為三點:(1)如準許日籍原住民返島居住,勢必促成第二個琉球,關于返還施政權問題必旋踵而至。(2)準許日籍原住民返島居住后,美國又需負責他們的民生問題。(3)必須設置民政官及行政機關,招來極其復雜的權利與義務關系問題。[22]105同時,日方也有以下?lián)模?1)美方必以繼續(xù)使用該群島軍事基地甚或以“凍結”琉球問題為交換條件。(2)小笠原群島中的硫磺島在二戰(zhàn)中發(fā)生過激烈的戰(zhàn)役,美軍慘勝,日本擔心美國因此種情緒不愿歸還。[22]10日方的“多慮”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事實上,沖繩本島一直是美軍太平洋U形島嶼鏈防線的核心,美國并不看重奄美或小笠原群島的戰(zhàn)略地位。而在日本政府對美國歷次的“歸還”訴求中,小笠原群島都是從屬于琉球歸還問題,從來不是問題的重點。伴隨著琉球歸還問題的日益明朗化,美日政府于1968年4月5日簽訂《關于南方諸島之日本國與美利堅合眾國間之協(xié)定》,于6月26日正式生效,該協(xié)定形式上完全依循“奄美方式”,與1953年美日歸還奄美群島協(xié)定完全相同。

      美國對琉球群島進行托管后,設置民政官進行管理,1957年6月日本內(nèi)閣總理岸信介與艾森豪威爾進行會談曾強調(diào)“日本國民對琉球復歸之愿望”,艾森豪威爾則告以“美國有維持琉球現(xiàn)狀之必要”[23]18相答,其出發(fā)點是“只要遠東存在著共產(chǎn)主義的威脅,美國就不會歸還沖繩”。

      1961年6月內(nèi)閣總理池田勇人與肯尼迪會談后發(fā)表聯(lián)合公報稱:“美國總統(tǒng)與日本首相曾就琉球及小笠原群島事宜交換意見,該等島嶼系由美國管理,但日本仍保有剩余主權。美國總統(tǒng)斷言,美國將作進一步努力,以促進琉球居民之福利,并歡迎日本對于此項努力,予以合作?!盵23]18顯然肯尼迪總統(tǒng)為緩解日本對美國的敵意,對琉球政策有所松動,承認日本對琉球的“剩余主權”。

      1965年1月12日日本首相佐藤榮作在華盛頓與約翰遜總統(tǒng)的會談中表示,“日本擁有對琉球的剩余主權,但是施政權卻為美國所行使,近100萬琉球人民與9500萬日本人民熱切渴望美國將施政權返還日本,希望美國擴大琉球人民的自治權,增加他們的政治和社會自由,提高琉球人民的合作精神能夠使美國行政運作更高效”[24]。約翰遜總統(tǒng)答允擴大“日美協(xié)議委員會”之職能,以便就增進琉球人民的福祉做更多事情。4月12日,美日之間就擴大職能問題達成了協(xié)議。同年8月19日,佐藤榮作戰(zhàn)后首次訪問沖繩,美國駐日大使賴肖爾在給國務院的電報中直言:“日本政府意識到了沖繩人希望回歸的愿望與日本的希求之間有‘差距’,而日本政府也正在對沖繩進行經(jīng)濟援助。日本政府必須明白:沖繩基地對保衛(wèi)遠東的重要性,‘完全的復歸’在不遠的將來是不能夠實現(xiàn)的。”[25]事實上,日本政府也在著力推進“日琉一體化”,如增加琉球籍兩院席位,在教育人事制度、退休金給付制度、保健衛(wèi)生政策、戶籍制度及租稅制度方面早日與日本本土實現(xiàn)一體化。從日本對琉球的資金援助來看,1965年8月佐藤訪琉之后從800萬美元上升到1600萬美元,1965年日本輸入琉球貿(mào)易額占琉球總輸入額的72%,日本占琉球輸出總額的91.4%。日本政府對琉球進行經(jīng)援的同時也控制了琉球的進出口貿(mào)易,琉球對日本的經(jīng)濟依賴性更加強化。

      1967年11月佐藤首相再次訪美,與約翰遜總統(tǒng)在《聯(lián)合聲明》中承諾兩三年內(nèi)返還沖繩。[26]美國政府的轉變?yōu)槭裁慈绱搜杆倌??原因有三:其一,美國深陷越?zhàn)泥淖,加劇了美國國際收支赤字,迫切需要日本分擔美國海外防務經(jīng)費。其二,日本佐藤政府積極支持美國越戰(zhàn)政策,要求美國盡快返還沖繩施政權。其三,美國陸軍部加強對沖繩援助的政策得不到國會的積極支持。[13]可見在美國處于內(nèi)外交困的背景下,美國為了維護美日關系,尋求日本支持,而日本也乘機提出要求,從而把握住了“機會”。1971年6月17日《美日沖繩返還協(xié)定》在東京和華盛頓簽署,1972年5月15日正式生效,琉球群島正式歸還日本。

      值得一提的是,1969年10月,美國派遣施奈德公使赴日談判琉球歸還日本問題,為下月日本首相訪美做前期準備,27日,施奈德在臺北與“外交部”沈劍虹代部長會晤,當沈問“(此行)僅系通知我方而非與我政府諮商?答:然”[24]9。美國政府在琉球問題上的傲慢態(tài)度可見一斑。沈劍虹在會談中直言不諱:“美國以往處理此事(琉球)態(tài)度殊為專斷,美方不經(jīng)與盟邦磋商,單方面決定將琉球交還日本,我甚難接受,對于琉球歸屬,應先征詢琉球人民。當今世界潮流為反殖民主義,而現(xiàn)在美國之做法則使琉球重歸昔日殖民統(tǒng)治者,我對琉球無領土野心,亦未表示有何索求,唯盼琉球人民應有集會自由表示其意愿,美方在作最后決定前,應設法咨詢且充分考慮彼等之意見?!盵23]13-14國民黨政權對琉球的態(tài)度非常明確,就是希望琉球人民自決,而不是復歸“虎口”。但美國此時已經(jīng)拋開了國民黨政權,琉球三方問題演變成了美日之間的沖繩基地保有權問題,同月22日,“外交部”發(fā)表聲明,認為美國對于琉球群島之未來地位問題,未經(jīng)應循之程序,遽予決定,深為遺憾。

      五、結 語

      從二戰(zhàn)中期至20世紀70年代初美國琉球群島的政策演變經(jīng)歷了羅斯福口頭允諾中國獨占琉球,到美國獨占琉球政策的出籠。1951年《舊金山和約》又將美國戰(zhàn)略托管琉球政策合法化,并賦予日本以“剩余主權”。20世紀50年代以后的日本政府一直將“返還”琉球群島作為對美外交的一項重要任務。隨著日本經(jīng)濟實力的增強,美日關系由“不對稱”向“對稱”轉變,美國政府為了緩和兩國關系,相繼將戰(zhàn)略地位不甚重要的奄美群島、小笠原群島歸還日本。20世紀60年代中期隨著美國直接軍事干預越南戰(zhàn)爭,美國急需日本在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提供支持,加上此時佐藤政府將“收回”琉球作為其內(nèi)閣重要政治目標,最終在約翰遜總統(tǒng)任內(nèi)兩國就琉球歸還問題達成了初步意向,尼克松總統(tǒng)任內(nèi)完成了歸還協(xié)定的簽署和交割。從美國政府歸還琉球給日本這二十余年的歷程看,美國政府是依“先易后難”的順序完成了琉球群島相關島嶼的歸還過程。

      [1]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State. 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diplomatic papers, The Conferences at Cairo and Tehran,1943(1943),ⅡThe First Cairo Conference[C].[S.l]: [s.n.], 1943.

      [2]外交部檔案(1928—1975)[A]//開羅會議會談內(nèi)容;甘乃迪與他國元首會談;1960年美俄高階層會議;葉公超大使與杜魯門談話;美廣播公司擬訪問蔣中正總統(tǒng).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417/0087):32-34.

      [3]The Ambassador in China (Clarence E. Gauss) to the Secretary of State (June 22, 1942), FRUS, 1942, China[C]. Washington. D. C: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1956: 732.

      [4]劉少東.日美沖繩問題起源研究(1942—1952)[M].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11.

      [5]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5輯·第2編“外交”[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

      [6]王海濱.中國國民政府與琉球問題[J].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07(3):141.

      [7]汪暉.冷戰(zhàn)的預兆:蔣介石與開羅會議中的琉球問題——《琉球:戰(zhàn)爭記憶、社會運動與歷史解釋》補正[J].開放時代,2009(5):27.

      [8]劉永寧.搶登釣魚臺——歷史見證[M].臺北:博客思出版社,2013:3-4.

      [9]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State. 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diplomatic papers, The Conferences at Cairo and Tehran,1943(1943),ⅤPost-conference papers[C].[S.l]: [s.n.], [1943]: 869.

      [10]李艷娜.富蘭克林·羅斯福的托管制度方案與中國[J].山東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11(1):71-72.

      [11]外交部檔案(1928—1975)[A]//蔣中正委員長與美國羅斯??偨y(tǒng)來往文件.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館藏號:11-07-02-1019-085,舊檔號:412.4/0042):155-156.

      [12]古屋奎二.《中央日報》翻譯《蔣總統(tǒng)秘錄:中日關系八十年之證言》:第13冊[M].臺北:中央日報社,1977:116.

      [13]崔丕.冷戰(zhàn)時期美日關系史研究[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3:122-125.

      [14]孔晨旭.戰(zhàn)后美國長期單獨戰(zhàn)略控制琉球群島政策的形成[J].河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4):101-106.

      [15]羅歡欣.琉球問題所涉“剩余主權”論的歷史與法律考察[J].日本學刊,2014(4):63-81.

      [16]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1952-1954 volume XIV, part 2, China and Japan (in two parts), documents 649[C]. [S.l]: [s.n.], [1954].

      [17]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1952-1954 volume XIV, part 2, China and Japan (in two parts), documents 653[C]. [S.l]: [s.n.], [1954].

      [18]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1952-1954 volume XIV, part 2, China and Japan (in two parts), documents 655[C]. [S.l]: [s.n.], [1954].

      [19]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1952-1954 volume XIV, part 2, China and Japan (in two parts), documents 675[C]. [S.l]: [s.n.], [1954].

      [20]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1952-1954 volume XIV, part 2, China and Japan (in two parts), documents 668[C]. [S.l]: [s.n.], [1954].

      [21]外交部檔案(1928—1975)[A]//反對將奄美島交與日本.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019.1/0001).

      [22]外交部檔案(1928—1975)[A]//小笠原群島返還日本.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019.12/0001).

      [23]外交部檔案(1928—1975)[A]//琉球地位問題概述.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419/0003) .

      [24]FRUS, 1964-1968 Volume XXIX, Part 2, Japan, document 42[C]. [S.l]: [s.n.], [1968].

      [25]Telegram from the embassy in Japan to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FRUS, 1964-1968 Volume XXIX, Part 2, Japan, document 59[C]. [S.l]: [s.n.], [1968].

      [26]細谷千博.日米關系資料集1945-97[M].東京:東京大學出版社,1999:748-756.

      2015-08-06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3YJC770033);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第55批面上一等資助項目(2014M550278);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14CZS020);福建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重點課題(FJJKCGZ15-001);龍巖學院博士科研啟動基金項目(LB2014017)

      劉玉山(1979-),男,博士,講師;E-mail:liuyushan79@126.com

      1671-7031(2015)06-0096-07

      D81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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