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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語言哲學看語用學與語義學的分界

      2015-01-31 13:01:31
      浙江外國語學院學報 2015年4期
      關鍵詞:語義學真值規(guī)約

      孫 晨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英語語言文化學院,廣東 廣州 510420)

      從語言哲學看語用學與語義學的分界

      孫 晨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英語語言文化學院,廣東 廣州 510420)

      在分析性語言哲學背景下,主流觀點認為意義是真值條件的,即語句的意義等同于其真值條件,由此形成了基于真假二值的真值條件語義學。真值條件語義學把語言與世界的符合關系作為其關注的重點,這也使其在解釋某些語句的意義時形成了自己的局限,促使真假二元論之外的分析性語言哲學直接轉化為語用學。語用學與語義學因為有相同的分析性語言哲學淵源,它們分界的討論應考慮到其相同的哲學背景。正如在日常語言哲學影響下提出會話含意理論的Grice所言,分析性語言哲學的理想語言學和日常語言學兩大流派的觀點并非是不相容的,而是互補的;語用學與語義學雖是語言學的兩個不同分支,但二者也是互補的,中間并沒有絕對清晰的界線。

      語言哲學;語用學;語義學;分界

      一、引言

      語用學與語義學是語言學中致力于研究語言意義的兩個主要領域,它們既緊密相連,又有所不同。哪些方面的意義構成了語用學的研究范圍,又是哪些方面的意義構成了語義學的研究范圍,是否有一種方法能把語用學與語義學區(qū)別開來,這些都是自1983年語用學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以來一直困擾語言學家和哲學家的問題。20世紀西方哲學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對語言的重視,哲學研究日益轉向對語言的研究。在轉向語言研究的過程中,分析性語言哲學從關注意義與真值的關系逐步轉向關注意義與語言使用的關系。正是分析性語言哲學關注對象的轉變促成了一種新的意義理論——語用學,并不斷為語用學提供理論滋養(yǎng),以解決真值條件語義學無法解釋的意義問題。

      由此可見,語用學與語義學皆與分析性語言哲學密切相關,二者劃界問題的討論應該考慮其哲學淵源,本文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來探討語用學與語義學的分界的。本文首先介紹了語用學的哲學淵源,指出語用學是分析性語言哲學在真假二元論之外直接轉化來的,其產(chǎn)生為真值條件意義與非真值條件意義這一重要劃界方法提供了依據(jù);然后介紹了劃分語用學與語義學界線的三種最具影響力的方法,得出其皆不能把語用學和語義學的界線劃分清楚的結論;接下來又討論了語用介入格萊斯會話含意理論中所言(what is said)的各種觀點,這些不同的觀點對語用學與語義學的研究領域和界面、對整個意義理論皆有所啟發(fā);最后指出語用學與語義學雖是語言學的兩個不同分支,但二者卻是互補的,中間并沒有絕對清晰的界線。

      二、語用學的哲學淵源

      當代語用學研究有兩大流派:英美學派和歐洲大陸學派。在英美學派的語言學和語言哲學概念體系中,語用學被定義為通過分析語言的使用來系統(tǒng)研究意義的學科,探究的主要話題包括含意、預設、言語行為和指示語。英美學派的這些語用學話題皆源自20世紀分析性語言哲學的傳統(tǒng)議題,可見語用學與分析性語言哲學有很深的淵源。而歐洲大陸語用學研究范圍更為寬泛,包含了社會語言學、心理語言學、語篇分析等語言學復合學科。盡管兩個傳統(tǒng)有較大差異,但它們都沒有背離Morris對語用學的定義,即語用學研究的是符號與解釋者之間的關系。由于歐洲大陸語用學研究范圍太廣,本文主要考慮的是英美學派語用學,即分析性語言哲學下的語用學。

      語用學的哲學根基可以追溯到20世紀30年代哲學家Peirce、Morris、Carnap的觀點。受Peirce的影響,Morris提出符號學的三分法,把符號學分為句法學、語義學和語用學,并在《符號理論的基礎》[1]中提出“語用學”這一術語,指出語用學的研究對象,勾勒了語用學的輪廓和研究范圍。至20世紀50年代,分析性語言哲學中出現(xiàn)了兩大流派:理想語言學派和日常語言學派。前者的主要觀點源自哲學家Frege、Russell、Tarksi和早期Wittgenstein,他們的研究興趣在于人造語言的邏輯系統(tǒng)。后來的學者Montague、Davidson和Lewis把理想語言哲學的部分理論和方法成功運用到日常語言后,形成了今天的形式語義學。日常語言哲學關注的是自然語言,特別是自然語言的使用,而不是邏輯學家研究的形式語言。在哲學家Austin、Ryle、Grice、Strawson、Searle和后期Wittgenstein的引領下,日常語言哲學得到了蓬勃的發(fā)展[2]。

      正是在日常語言哲學傳統(tǒng)的影響下,Austin提出了言語行為理論,Grice提出了會話含意理論。Austin的言語行為理論是針對當時哲學界的“描寫性謬誤”(descriptive fallacy)提出的?!懊鑼懶灾囌`”認為不管什么樣的句子,都應問之以“真假”,都要拿命題與事實對照,匹配則為真,不匹配則為假。但實際上有許多句子既不描述、也不報告任何事情,而只是用來行事,無法以真假標準來證實,只有“真誠與不真誠”“恰當與不恰當”之分,因此不能用真假標準來判定所有句子的意義。Grice最初研究會話含意是為了說明日常語言中有些句子的意義并不像某些哲學家和邏輯學家所說的等于它們的真值條件;邏輯語言中的運算功能符與日常語言中的邏輯連接詞也并不完全對等,后者在語句中常常產(chǎn)生“含意”。Grice提出了含意(implicature)一詞的概念,用與此相關的方式表達了他對意義與交際的思考,并稱之為他邁向系統(tǒng)的、帶有哲學啟發(fā)的語用學理論的“蹣跚步伐”[3]。無論是Austin,還是Grice,都是在發(fā)現(xiàn)真值條件語義學的局限后提出了獨具特色的語用學理論。

      顯然,語用學與分析性語言哲學有很深的淵源,語用學是分析性語言哲學在真假二元論之外直接轉化來的,其產(chǎn)生為真值條件意義與非真值條件意義這一重要劃界方法提供了依據(jù)。

      三、劃分語用學與語義學界線的方法

      對于語用學與語義學的關系主要存在兩種觀點:簡化論與互補論[4]。根據(jù)第一種觀點,語用學與語義學的區(qū)分應該被取消。此觀點明顯與某些語言現(xiàn)象背道而馳,比如蘊涵(entailment)是相對沒有爭議的語義現(xiàn)象,會話含意是相對沒有爭議的語用現(xiàn)象。相反,互補論認為首先由理想語言哲學家提出的分界在原則上是可以保留的。在互補論觀點下,激進語義學家認為語言意義的很多研究應歸于語義學,而激進語用學家嘗試盡可能把更多語言意義歸于語用學。無論如何,互補論認為語用學與語義學雖是語言學的兩個不同分支,但二者是互補的,共同闡明語言意義的不同方面。語用學與語義學是語言學兩個分支的觀點引發(fā)了學者們對二者分界的激烈爭論,形成了區(qū)分二者的一些方法。

      在區(qū)分語用學與語義學的方法中,有三種二分法是最具影響力的,即真值條件意義與非真值條件意義、規(guī)約意義與非規(guī)約意義、脫離語境與依賴語境。

      首先,從語用學的哲學淵源可以看出真值條件意義與非真值條件意義這一劃界方法的依據(jù)及其成為最具影響力的劃界方法的原因。

      根據(jù)真值條件意義與非真值條件意義二分法,語義學涉及真值條件意義,即語詞—世界的符合關系[5],語用學研究非真值條件意義。一個語句的真值條件是根據(jù)語句的字面意義界定語句為真的條件,因此真值條件意義是字面的、脫離語境的意義。比如,語句“約翰真的是一位天才”[6]的字面意義是約翰事實上就是一位高智商的人,因此其真值條件意義為約翰事實上就是一位高智商的人;相反,其非真值條件意義是在某些話語語境下約翰其實并不聰明。由此可見在真值條件觀點下語用學與語義學的分界:真值條件意義是語義的,非真值條件意義是語用的。也可看出這種觀點與脫離語境和依賴語境的意義觀恰好相吻合:語句“約翰真的是一位天才”[6]的真值條件意義恰好是脫離語境的意義,而其非真值條件意義正是依賴語境的意義。

      鑒于此吻合,似乎可以把語義意義定義為真值條件的、脫離語境的意義,把語用意義定義為非真值條件的、依賴語境的意義。這也正是討論語義學與語用學分界的隱性假設。然而,這種假設會導致一種過分簡單化,即認為受話者在理解話語時首先確定獨立于語境的語句意義和其真值條件,然后再把此信息植入語境以確定說話者在此語境意指的非真值條件意義。這種語義學先于語用學的假設存在許多問題。問題之一是,假定真值條件的確定沒有依賴語境的輸入,這種假定在代詞消解例子中被證明是行不通的?;刂概c指示是代詞的兩種用法,代詞的這兩種用法都讓“語義學先行”理論面臨同樣的問題。例如,語句“我的叔叔告訴我他是一位戰(zhàn)斗英雄”[6]為真的條件是:當且僅當說話者叔叔已經(jīng)告訴說話者“他”(叔叔)是一位戰(zhàn)斗英雄。問題是為了確定“他”的所指是說話者的叔叔,需要語用信息的介入,因為話語的真值條件依賴代詞消解,代詞消解又依賴說話者的推斷意圖——語用信息。因此語言理解模型不能要求真值條件先于語用理解。再如,語句“這天氣太冷了”[6]中語詞“這”的意義取決于此語句的發(fā)話語境。許多語言學家認為確定“這天氣”的所指需要語用推斷,即使這樣會影響話語的真值條件。

      從以上兩個例子可以看出,指代消解是建立語用學與語義學界線的一個核心問題,學者們也一致贊成真值條件意義的確定取決于指代消解。另外,某些語詞的規(guī)約含意也證明了真值條件意義與脫離語境意義的重合這種觀點存在問題。比如,語句“Clover is a labrador retriever, but she is very friendly”[6]與語句“Clover is a labrador retriever, and she is very friendly”[6]的真值條件相同,但是兩個語句的意義并不相同,原因在于語詞but與語詞and的規(guī)約含意不同。由于與語詞but相關聯(lián)的轉折含意不依賴于語境但又具有非真值條件特性,因此脫離語境的意義與真值條件意義并非完全相同。

      以上主要討論了真值條件意義,語用意義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影響真值條件的那部分語言意義。如果我們采用真值條件方法去劃分語用學與語義學的界線,我們便無法為諸如“他睡著了”之類含有代詞的語句賦予真值條件,除非知道“他”的所指。而指稱賦值是一個語用學的、依賴語境的過程。有人可能會認為,指稱賦值作為一個明顯影響語句真值條件的過程實際上是語句的語義學部分,但是這樣的話會得出一個令人不滿意的結論——語詞“他”的部分語義意義來自其所指。同時,如果認為語義意義是脫離語境的意義,而語用意義是依賴語境的意義,便必然要在確定語句語義意義之前去判斷依賴語境的代詞所指。為了解決此類問題,關聯(lián)論提出了明示意(explicature)的概念,但也不無問題。主要的問題是如何確定明示意,即代詞的所指是如何確定的。

      在這種劃分方法下,語用學可用著名的Gazdar公式表示:語用學=意義-真值條件[7]。Gazdar公式在劃分語用學與語義學的界線時存在兩個核心問題。一是一些語言形式并不指稱任何對象,因此無助于真值條件的確定,典型的例子包括問候語(如“早上好”)、規(guī)約含意觸發(fā)語(如“但是”)、句法結構(如祈使句)等。二是話語真值條件內容常常需要語用介入。鑒于此,Recanati[8-9]把語用學那部分內容稱作“真值條件語用學”。如果“真值條件語用學”正確,那么真值條件限制本身就無法在原則上把語用學與語義學區(qū)分清楚。

      其次,語用學與語義學的劃界可根據(jù)規(guī)約意義與非規(guī)約意義來定義[10]。

      根據(jù)這種觀點,語義學研究意義的規(guī)約方面,語義意義是不可取消的;語用學研究意義的非規(guī)約方面,語用推斷是可取消的。但是,Bach[11-12]指出,一些語詞的規(guī)約意義與它們的使用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明顯的例子是語篇指示語,所以這種劃分法也遇到了困境。語篇指示語(如anyway、after all、besides和by the way)的一個重要功能是暗示包含這些語詞的話語與先前的某些話語有關系。再者,語言現(xiàn)象的規(guī)約性可能是“多或少”的問題,而不是“是或否”的問題。Levinson[13]觀察到Grice[3]的會話含意理論三種含意中的規(guī)約含意的規(guī)約程度最高,因此是最多“語義的”、最少“語用的”;特殊會話含意的規(guī)約程度最低,因此是最少“語義的”、最多“語用的”;而一般會話含意處于二者之間。從以上可以看出,處于語義學與語用學連續(xù)體的三種含意的界線是很難劃分清楚的,語用學—語義學界線與規(guī)約—非規(guī)約意義區(qū)別之間并沒有絕對的相互關聯(lián)。一個特別的語言現(xiàn)象——規(guī)約含意有時可被歸于語義學領域,有時可被歸于語用學領域,這取決于語義學與語用學如何被定義。如果語義學被定義為研究影響真值條件的這部分意義,那么規(guī)約意義的研究應歸于語用學研究范圍,因為規(guī)約意義無助于真值條件的確定;反過來說,如果語用學被定義為研究非規(guī)約的話語推斷意義,即可取消的意義,那么規(guī)約含意應歸于語義學研究范圍,因為規(guī)約含意不可被取消。

      最后,語用學與語義學分界可等同于依賴語境與脫離語境的意義二分法。

      根據(jù)此方法,如果語言意義不隨著語境變化而變化,則屬于語義意義;反之,如果語言意義對語境敏感,則屬于語用意義。這種劃分法作出了一個錯誤的假設:語境不會在語義學中扮演角色。而事實上,語境在語義學中也會扮演角色,比如上文所討論的代詞消解在確定語句語義意義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鑒于語用學與語義學中皆會有語境介入,因此語用學—語義學分界也不與依賴—不依賴語境分界一一對應。

      綜上所述,語用學—語義學的分界與以上三種二分法間不存在系統(tǒng)的吻合。三種最具影響力的方法各有不足,皆不能把語用學—語義學的界線劃分清楚。但從劃界面臨的問題可以看出,代詞消解是語用學與語義學界面的要點,引發(fā)出在分析語言問題上這兩個領域是否可以合為一體、如何合為一體的思考,也引發(fā)出語用學與語義學是否應該被視為兩個不同的語言學研究領域的思考[14]。

      四、語用介入

      Grice雖然沒有明確提出語用學—語義學的分界,但他的會話含意理論對語用—語義的劃界研究產(chǎn)生的影響是深遠的。在Grice會話含意理論中,所言與所含(what is implicated)的區(qū)別跟真值條件意義與非真值意義的區(qū)別相關聯(lián),這在真值條件語義學中構成語義學與語用學的分界線。

      格萊斯會話含意理論中所言的語境主義和語義極簡主義一直是語言學家和語言哲學家激烈爭論的議題。關于語境主義和語義極簡主義的爭論可以追溯到理想語言學派哲學家與日常語言學派哲學家的爭論。作為當代語言哲學和語言學中的一個范圍較廣的學派,語境主義致力于依據(jù)語境最適合標準為語義內容的語境變化提供解釋。根據(jù)這種觀點,語用豐富實體(如言語行為)是真值條件內容的主要載體。只有發(fā)話語境中的語句才能表達確定的語義內容。換言之,語義學只涵蓋了計算話語意義的部分方法,是語用充實完成了整個過程。語境主義又可分為兩種觀點:溫和派和激進派。前者承認語境對語義內容的影響有限,后者認為語境過程如自由充實(free enrichment)在解釋語義內容中的語境變化時扮演著中心角色[15]。與語境主義密切關聯(lián)的是真值條件語用學,即不同的語用過程會影響并決定話語的真值條件[16]。

      與語境主義相反,語義極簡主義的中心論點是語境對話語語義內容的影響非常有限,它認為語義內容完全由句法決定,語義語境敏感性是語法觸發(fā)的,判斷說話者說出語句時的所言不屬于語義內容的工作。因此,語義學的研究對象應該與語用介入嚴格分開[17]。對于Borg來說,語義學的運作應該獨立并先于語言的實際使用,語義學的任務僅僅是解釋形式語言的意義,而不是去解釋意義的本質或者交際[17]。不敏感語義學認為,除了極其特殊、有限的語言表達(如“我”“外國的”“本地的”)是對語境敏感的,其他所有的語言表達皆有固定的意義。語句的語義意義表達了一個獨立于使用語境的、完整的真值條件命題。Cappelen和Lepore的言語行為多元論補充了語義學“不敏感”的觀點。言語行為多元論認為,所言可能表達了數(shù)量不定的命題,即一個話語表征不僅僅傳達一個言語行為。而關于激進語義學極簡主義,Bach選擇了一個更窄的所言概念,認為所言應該與話語的規(guī)約意義緊密相連,必須與語句的成分、成分順序和句法特征相對應;語句的語義特征應被視為與句法特征或者音系特征一樣,沒有語用介入所言,因為交際內容的某些方面不需要被視作所言部分或會話所含部分。

      以上主要討論了語用介入格萊斯會話含意理論中所言的語境主義和語義極簡主義,從中可以看出兩種觀點背后的哲學淵源——日常語言學派和理想語言學派。在這兩種觀點下,我們似乎應該認為,日常語言學派和理想語言學派的觀點是不相容的,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經(jīng)典格萊斯的所言概念主要是基于語義學的,它構成了語句的語義表征或語言意義,是最小的完整命題。相比之下,用Levinson[13]的術語來說,所含處理的是充實的、額外的命題。因此,在經(jīng)典格萊斯范圍里,語義表征與最小命題應歸為語義學;充實和額外命題應歸于語用學。但是,對Grice而言,指稱、指示詞、歧義的語用消解究竟歸于所言還是歸于所含,是不清楚的。

      關聯(lián)理論家對于所言采用的是一種更廣、更語用的概念,可大致分為兩部分:語義表征和明示意。明示意是對不完整的話語邏輯形式進行充實后得到的完整命題內容,即將語用介入Grice所言的概念歸為所言而不是所含。明示意包含了指示詞和歧義的語用消解與最小的充實命題。因此,在關聯(lián)理論看來,語義表征應歸于語義學研究范圍,明示意屬于語用學研究范圍。

      Recanati[18]認為所言既有語義部分——語義表征或語句意義,又有語用部分——語用充實后的所言,即指稱賦值、指示詞確定、歧義消除和命題擴展。如同關聯(lián)理論家一樣,Recanati也贊同所言是一個更廣、更語用的概念,所言或與所言相關聯(lián)的命題一定包含了未言說部分。“未言說部分”概念由美國哲學家Perry[19]提出,意味著句子的命題成分或者概念成分沒有被言語明確表達出來。由此看來,關聯(lián)理論家與Recanati的所言概念皆構成了Borg[17]所說的“語境充實內容”。

      我們以Levinson[13]對語用介入所言的分析來結束探討。Levinson認為語用介入所言既不是明示意也不是經(jīng)過語用充實的所言(pragmatically enriched said),而是一種新格萊斯會話含意。和Grice不同的是,Levinson允許會話含意介入真值條件內容賦值,他認為會話含意不僅需要解釋附加命題,也需要解釋指稱賦值、代詞消解、歧義消除等。因此在Levinson的新格萊斯體系里,只有語義表征是語義學的特有領域。如果新格萊斯會話含意可以介入話語的真值條件內容,考慮到所言既決定所含又被所含決定,就出現(xiàn)了格萊斯循環(huán)(Grice’s circle)問題,即所含如何與所言形成對比并基于所言。為了解決這個問題,Levinson提出建議:應該放棄傳統(tǒng)的、已經(jīng)被接受的觀點,即語用學與語義學就彼此而言是自治的,語義學的輸出是語用學的輸入;相反,應該把語用學與語義學當作重疊的、相互關聯(lián)的研究領域。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學者們一致贊成的是至少部分Grice所言概念含有語用內容。不一致的地方有兩點:第一點是關聯(lián)理論家、Recanati[5]和Levinson[13]相信有大量的語用信息介入所言,而Bach[20]否認有語用介入;第二點涉及語用充實的本質,關聯(lián)理論家、Recanati[5]和Bach[21]均認為語用充實是一種特殊的現(xiàn)象,與會話含意不同,而Levinson[13]認為語用充實與會話含意相同。這些不同的觀點對語用學與語義學的研究領域和界面、對整個意義理論皆有所啟發(fā),比如上文中Levinson[13]提出的建議。正如Grice所認為的,分析性語言哲學的兩大流派——理想語言學派和日常語言學派的觀點并非是不相容的,而是互補的。

      五、結語

      從以上討論可以看出,語用學與語義學這兩種意義理論相互聯(lián)系,共同解釋語言的意義;二者的聯(lián)系是如此緊密,以至于很難用絕對系統(tǒng)有效的方法劃清其界線,也很有可能二者之間并沒有絕對清晰的界線。因而在某種程度上,一定要為二者劃清界線的努力可能是徒勞的。正如Lyons[22]的悲觀評論:語用學與語義學當前的界線劃分充滿著不一致和未被證明的假設。Recanati[9]也持有同樣的觀點,他堅信為語用學與語義學界線提供答案的努力是徒勞的。Cappelen[23]認為,我們并不需要語義學—語用學的分界,哲學家和語言學家在過去的一百年里一直用一種令人困惑的方式使用“語義學”與“語用學”這兩個概念,這容易導致術語上的紛爭。Grice認為,正如分析性語言哲學的兩大流派——理想語言學派和日常語言學派的觀點并非是不可相容而是互補的一樣,語用學與語義學雖是語言學的兩個不同分支,但二者也是互補的,中間并沒有絕對清晰的界線。這或許是語言哲學家對二者界限的絕妙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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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StudyoftheBoundarybetweenPragmaticsandSemanticsfromthePerspectiveofPhilosophyofLanguage

      SUN Chen

      (Faculty of English Language and Culture,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 Guangzhou 510420, China)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the analytical philosophy of language, the mainstream view holds that meaning is truth-conditional, i.e., the meaning of a statement is its truth conditions, a basis on which truth-conditional semantics is formed. Truth-conditional semantics focuses on the language-world relationship and therefore has its own limitations in interpreting meaning, which prompts the birth of pragmatics beyond the truth and falsity dualism. Due to the fact that pragmatics and semantics have the same philosophical origin——analytical philosophy of language, this paper aims to locate and discuss the boundary between pragmatics and semantics in this very context. As Grice claimed that the two schools of analytical philosophy of language——the ideal language school and the ordinary language school are not incompatible, but complementary, pragmatics and semantics are probably complementary too and there is not any clearly defined boundary between them.

      philosophy of language; pragmatics; semantics; boundary

      H030

      A

      2095-2074(2015)04-0009-06

      2015-06-30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規(guī)劃基金項目(15YJA740013)

      孫晨(1989-),女,湖北襄陽人,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英語語言文化學院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專業(yè)2013級碩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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