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類文(64分):
在一個初冬的夜晚,父親開著空無一人的中巴車送我回家,面對寂靜的街道、晦暗的燈光,中巴車疾馳而過。車外,只見蒼茫天幕中有群星閃爍,或近或遠,煞是好看。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們會覺得一切是一場絕無僅有的悲喜劇,每一個自己都戴著獨一無二的面具,演著只此一回的戲。
我曾看過一幅攝影作品:一只匍匐在水面上的青蛙,在寂靜的冰湖里掙扎。有人說,這幅作品展現(xiàn)出一種死亡之美,但我卻覺得它洋溢著一種生命之美。由這動人的一瞬,我便看見全部的流年與過往。
(死去的青蛙在筆者獨特的視角下全然沒有感傷之悲,而是充滿生命之美,讓人震撼,這種表述是二類文、三類文所不具備的。)
喜歡拍攝風景的人,始終有一顆探尋美好的心,但愛拍攝人群、村莊的人,卻有一顆發(fā)現(xiàn)溫暖的心,所以他們一直被鏡頭中的臉龐所震撼:比如手握《轉(zhuǎn)經(jīng)篇》的臉頰通紅的藏族孩子,還有穿著華麗藏服閑聊甚歡的老人,以及在路上一遍遍磕頭、不知來處的佛教信徒,他們最多的是笑容,這些笑容有的單純,有的無奈,有的充滿希望,還有的平靜從容。盡管我無從知曉每個笑容背后的故事,但感知本身就是一種生命態(tài)度,這是鏡頭施予我們的洗禮。
(從自己聯(lián)想到青蛙再延伸到眾人,從中體會對待生命的不同態(tài)度,此段引申自然流暢,但稍嫌冗繁。)
我一直珍藏著祖輩的照片,雖然這些照片已經(jīng)泛黃,但所拍之人無一例外都面帶笑容。我印象最深的是爺爺?shù)恼掌河捎陉柟獾恼丈洌驹诠茸拥乩镄Φ貌[起眼睛,絲毫沒有曬谷后的疲憊感,亦沒有因生活困頓而產(chǎn)生的愁苦感。但在時光的湖心,我依舊察覺到爺爺眼里隱隱涌出的淚水。事實上,爺爺?shù)臏I水應該存在,并且比笑更有價值,就像那只青蛙并沒有安然入夢,而是在寒冷的冰湖中掙扎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他的淚水飽含著的,是另一種層面的幸福,而要理解這種幸福,必須突破我們的一般性思路。
這讓我回想起家里當年的艱難。在那已然逝去的歲月里,我清晰地記得父母為了還清家里的債款,一個東奔西走,一個寄人籬下??山?jīng)年累月,在我的腦海中留存更多的,都是我與家人同甘共苦過程中生成的種種感動。
中巴車飛速駛過時,車窗上一掠而過的風景,好像把我引向另一個時空。
記得有一只名叫阿黃的貓咪,總喜歡蹲在樓下的凳子上曬太陽,后來不知為何竟失蹤了。如今,另一只不知名的貓咪忠實“繼承”著阿黃曬太陽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它的神情與動作,與阿黃如出一轍。而庭院里的歐月花開了一季又一季,始終展示著她的嫵媚動人之態(tài)。
(本段表達很有詩情畫意,但難以理解對主題表達的具體作用,可有可無。)
我每次騎單車經(jīng)過那條熟悉的小巷,看到坐在門前曬太陽的老人們慈祥的笑容,都會流露出一種既歡喜又哀傷的神情。他們的笑容既飽含幸福,又滿是悲涼。我只有用眼眸去記錄他們這些歷經(jīng)滄桑的外在形象。
沉璧湖心晃,微風過幾番,誰的悲喜劇,添了誰家的月光?
(散文式結(jié)尾既點題,又平添幾分文采,問句耐人尋味。)
【點評】
本文從“生命的態(tài)度”這個角度著手,表明不必為青蛙之死而悲戚、遺憾,它的死充滿了生命之美。這種觀點不落俗套,樂觀豁達之情躍然紙上,是二類文無法比擬的。唯一不足是個別語言欠精煉。
升格啟示
第一篇能較好地圍繞中心,但事例生僻,內(nèi)容過于平實,缺乏深度;第二篇緊扣論題,并列舉了熱門事例,論證嚴密,結(jié)構(gòu)嚴謹,內(nèi)容貼近生活,觀點新穎獨到,但在段落內(nèi)容的銜接上略顯生硬;第三篇標題讓人印象深刻,行文流暢,語言功底深厚,身邊的故事豐富而有意義,顯示出作者獨具匠心的構(gòu)思。如果能在細節(jié)描寫上再下功夫,語言再精煉些,會有更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