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慶偉,劉振南,王 健,王冠寅,胡 軍
競技體操在我國競技體育領域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在世界上處于領先水平,而雙杠項目在競技體操中的地位尤為突出。然而,隨著體操規(guī)則的變化和我國一批優(yōu)秀運動員的退役,給中國的雙杠項目帶來了挑戰(zhàn)。筆者通過觀看近幾年世界體操大賽比賽錄像和統(tǒng)計雙杠成套動作,對世界優(yōu)秀體操運動員動作編排特征進行了分析,揭示了雙杠動作編排的特點與規(guī)律,旨在為我國從事體操訓練工作的教練員和運動員提供理論參考。
以第41—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和2008年、2012年兩屆奧運會體操比賽中前八名運動員雙杠項目成套動作為研究對象。具體情況見表1、表2。
1.2.1 文獻資料法 通過查閱與競技體操、雙杠相關的文獻,對其發(fā)展趨勢與項目特點進行了歸納和總結,整理現(xiàn)代雙杠的現(xiàn)狀與發(fā)展動態(tài),為本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
1.2.2 專家訪談法 向長期從事體操訓練研究的高水平教練員進行咨詢并進行了訪談,了解高水平教練員對雙杠項目的見地。
1.2.3 錄像分析法 觀看世界體操錦標賽和2008年、2012年兩屆奧運會雙杠項目決賽錄像,記錄運動員雙杠成套動作10個組別的內容和計算難度價值。
1.2.4 數(shù)理統(tǒng)計法 對觀察錄像所得的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
1.2.5 邏輯分析法 運用邏輯分析方法對研究數(shù)據(jù)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探索其中的規(guī)律和相關關系。
雙杠成套動作是指運動員按照規(guī)則要求,并根據(jù)自身的特點,把規(guī)定組別動作內容進行科學地搭配和排序而形成的一套動作。雙杠成套動作由五個組別的動作組成:第一組是在兩杠上支撐或經支撐完成的擺動動作;第二組為從掛臂支撐開始的動作;第三組為在一杠或兩杠上懸垂大擺動作;第四組為短半徑回環(huán)動作;第五組為下法。[1]裁判員根據(jù)運動員所完成的動作選出九個最高難度的動作和一個下法動作判定有效難度分值(D分),其中九個最高難度動作應包括第一至第四組別中至少一個動作,且同一組別不超過四個動作。成套動作并不限制動作數(shù)量,九個最高難度動作和一個下法有效動作之間可以有相應的連接動作。成套動作的編排不僅要求運動員做出高難度的技術動作,還要體現(xiàn)出藝術美。在編排過程中實現(xiàn)連接化、難度化和動力化是成套動作編排的發(fā)展方向。
表1 世錦賽研究對象基本情況
表2 奧運會研究對象基本情況
雙杠成套動作總數(shù)是指運動員在動作編排中所使用的動作總數(shù),其中包括10個得分難度動作和得分難度動作之間的調整動作。運動員在動作編排中如果需要完成高難度動作,在完成動作前必須調整好開始的姿勢和方位,同時也要通過調整動作得到休息,這就需要增加調整動作,根據(jù)運動員的個體差異性不同,運動員選擇的動作總數(shù)也存在差異。雙杠運動員在比賽中完成成套動作消耗大量體力,因此過多地調整動作就會適得其反,造成不必要的體力浪費,還會破壞成套動作的連貫性,所以合理的動作總數(shù)在動作編排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見表3至表7)。
由表3至表7看出,雙杠運動員成套動作總數(shù)差異性較大,編排成套動作數(shù)量最少的動作總數(shù)為10個,而編排成套動作數(shù)量最多為21個。近五年世界性大賽中運動員的成套動作總數(shù)平均數(shù)為14.6,而在比賽中獲得獎牌的前三名運動員成套動作總數(shù)平均數(shù)為15.2。由此可見,世界優(yōu)秀體操運動員在動作編排過程中動作的總數(shù)與比賽成績密切相關。獲得獎牌的運動員成套動作的動作總數(shù)均值高于所有進入決賽運動員成套動作的動作總數(shù)均值。近五年的世界性大賽中,動作總數(shù)關系到難度分的高低,運動員為了在比賽中如何將自己的實力水平發(fā)揮地淋漓盡致,為了獲得更高的D分,就需要在編排中考慮到高難度動作施展的空間和方向,通過過渡動作調整,進而增加動作總數(shù)。在第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上,利瓦的動作編排中動作總數(shù)為10個,整套動作完成的干凈、利索,連貫性強、動力化特征明顯,這種編排是近年來雙杠動作編排的方式較為少見,每一個動作得分構成自己的難度分值,這種編排方式對運動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運動員要有穩(wěn)定的技術水平和心理狀態(tài),但是這種編排是不是處于最優(yōu)化值得我們思考。筆者認為,動作總數(shù)也并非越多越好,過多的調整動作雖然能在難度分值上獲得優(yōu)勢,但同時也會增加運動員的體力消耗。如在2008年奧運會中韓國選手梁泰榮和第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中中國選手馮喆,動作總數(shù)分別為21個和18個,D分分別為7.0和6.6,但是在比賽中兩名運動員均在比賽中出現(xiàn)失誤造成他們與獎牌無緣。因此,運動員動作編排的最優(yōu)化應該體現(xiàn)出編排的全面性。不僅在難度化、連接化和動力化中體現(xiàn)了其編排的科學性,而且還要考慮到成套動作總數(shù)對運動員體能的影響。
表4 第42屆世界體操錦標賽雙杠成套動作結構編排與布置
表5 第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雙杠成套動作結構編排與布置
表6 2008年奧運會雙杠成套動作結構編排與布置
表7 2012年奧運會雙杠成套動作結構編排與布置
雙杠成套動作由五個組別動作構成,從表8中可以看出,近五年世界性體操大賽中世界優(yōu)秀雙杠運動員的動作分布狀況并沒有大的變化,五個組別難度動作的平均分布數(shù)量所占百分比分別為29.51%、12.93%、25.61%、21.95%、10%。在五個組別中第一組別動作在成套動作中占主要地位,其次為第三組別和第四組別;在可選擇的組別中第二組別的使用頻率最少,且第二組和第一組別相差16.58%,差距較大;第五組別為下法,每套動作規(guī)定只有一個下法,因此其使用頻率不會發(fā)生數(shù)量上的變化。
從發(fā)展趨勢上看,第一組別在兩杠上支撐或經支撐完成的擺動動作使用率呈下降趨勢,由2008年奧運會中的32.5%下降到2012年奧運會中25.56%。由此可以看出,第一組別在兩杠上支撐或經支撐完成的擺動動作仍然受運動員喜愛,在動作選擇上占有較高的百分比,高達29.51%。隨著近幾年的雙杠技術的發(fā)展和規(guī)則的變化趨勢,這一組別的動作數(shù)量成下降趨勢;第二組別從掛臂支撐開始的動作在整套動作中所占平均比例僅12.93%。隨著時間推移,成套動作的結構也在發(fā)生變化,這一動作組別的動作正受到運動員的不斷重視。它在成套動作中的使用頻率成上升趨勢,所占比例由2008年奧運會的10%增長到2012年奧運會中的14.44%;第三組別在一杠或兩杠上懸垂大擺動作在整套動作中所占平均比例25.61%。這一組別的動作的數(shù)量占成套動作中運動員選擇數(shù)量的第二位。由近幾年的大賽中數(shù)據(jù)顯示這一組別動作的變化不明顯,使用率最高的一次比賽中為27.5%,使用率最低的一次比賽中最低23.33%,相差4.17%,數(shù)據(jù)的值波動不大,因此這一組別動作選擇無太大變化;第四組別的短半徑回環(huán)動作在整套動作中所占平均比例為21.95%。在五個組別動作選擇數(shù)量上排第三位。雖然這一組別所占比例排到第三位,但是這一組別的數(shù)量呈上升趨勢。由2008年奧運會中18.75%上升到2012年奧運會中26.67%,升高了7.92%,這一組別動作將繼續(xù)在成套動作中占有重要地位。由于第五組別的下法動作在每套雙杠動作中只有一個下法動作,因此在成套動作中比例不變。
表8 世界優(yōu)秀體操運動員雙杠成套動作的構成
為便于研究,將雙杠成套動作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開始部分為前三個動作;第二,中間部分為第四到第六個動作;第三,結束部分為第七到第九個動作和下法,見表9。
由表9可以看出,雙杠成套動作編排過程中,開始部分以第二組、第三組和第四組為主,使用人次分別為26、20、68,第一組的動作在開始部分沒有出現(xiàn)。
第一個動作是成套動作的起始動作,主要由三種形式。第一種為掛臂支撐開始類動作。該類別直接以上法為難度動作,在比賽中使用最多的是掛臂分腿后切成倒立,或者上法動作直接連接掛臂支撐開始類動作作為難度動作,如上法連接掛臂前擺轉體360度成倒立。
表9 雙杠成套動作編排與布置
第二種為短半徑回環(huán)類動作開始類動作。在比賽中以短半徑回環(huán)類動作開始的難度較大,一般使用的是后上或者是后上轉體動作作為開始動作,如王冠寅在第41屆世界體操錦標賽上使用后上轉體180度成倒立作為開始動作,此動作難度為“E”組。第三種是在一杠或兩杠上的懸垂大擺類動作開始類動作。這類動作在比賽中作為開始難度動作的選用人次不多,僅六人次選用該類別的動作作為開始難度動作。此類別一般是通過簡單的上法來連接該類動作。
第二個動作和第三個動作的選擇集中在短半徑回環(huán)類動作開始類動作。此組的動作難度較大,世界優(yōu)秀運動員把分值較高的動作一般放在開始部分來完成。開始部分運動員無論體力和狀態(tài)都較為充沛,因此選擇難度較大的掛臂支撐開始類和短半徑回環(huán)類動作開始類動作。中間部分動作選用的范圍較廣,每個組別的的動作都有用到,但多數(shù)運動員以選擇第一組、第三組和第四組的動作為主,使用人次分別為51、41、22。中間部分階段對于運動員來說動作節(jié)奏和體力還相當充沛,因此中間部分階段是運動員發(fā)揮自身技能水平的關鍵階段。這一階段的運動員根據(jù)自身的體力和技術水平,即可以作為調整階段,也可以作為前進階段。運動員的體力相對較差的運動員可以在此階段選擇難度系數(shù)稍低點動作作為調整,為完成剩下的動作來保存體力;而體力狀態(tài)較好的運動員在此階段把難度較高的動作布置在這一階段。如王冠寅在這一階段使用了三個“E”組動作,吉迪史在這一階段使用了兩個“E”組一個“D”組動作。結束部分中沒有使用到第四組的動作,在動作選擇上比較集中,主要選用了第一組和第三組的動作。這一階段已經是成套動作的最后階段。在此階段運動員無論是體力,還是狀態(tài)都已經進入疲勞階段。為保證運動員成套動作能夠順利完成,在此階段以選用難度較小的動作為主,而在兩杠上支撐或經支撐完成的擺動類和一杠或兩杠上的懸垂大擺類動作開始類動作旋轉半徑大、動作發(fā)展較為成熟。運動員將這一類別的動作安排在結束部分無疑是明智的選擇。第九個動作的選用是整套動作的關鍵時期。它的選擇直接影響到下法動作的質量。在第九個動作選擇上,世界優(yōu)秀運動員較為謹慎,主要使用旋轉半徑較大的動作。第一組使用了28人次,第三組使用了12人次,占比賽總人數(shù)的97.6%。在此動作上運動員應保存體力,作適當?shù)恼{整,為下法作鋪墊。因此,運動員在第九個動作上一般不會選用高難度動作,主要以“D”組難度和“C”組難度動作為主。
由表3—表7可以看出,在動作的布置上同一組別動作連接上也成一定規(guī)律。優(yōu)秀雙杠運動員在比賽中一般以二連接和三連接為主。二連接使用頻率為61次;三連接使用頻率為27次;四連接在成套動作編排中較為少見,四連接使用頻率為3次。第一組選用的二連接18次、三連接14次、四連接2次;第二組選用二連接5次;第三組動作中選用二連接17次、三連接6次、四連接1次;第四組選用二連接20次、三連接10次。可知三連接動作組要分布在第一組別動作中,二連接除第二組外其他各組別中數(shù)目差別不大,四連接僅在第一和第三組中出現(xiàn)。因此,在動作編排中把同一組別的難度動作布置在相鄰位置上是一種趨勢。同一組別的動作作為連接可以增加動作的流暢性,保持成套動作的節(jié)奏感,增加其觀賞性,且連接動作的使用體現(xiàn)出成套動作編排的合理化。
(1)成套動作總數(shù)影響運動成績,成套動作編排總數(shù)為15個為宜。在成套動作編排過程中,要考慮到成套動作總數(shù)對運動員體能的影響,并科學編排動作總數(shù),體現(xiàn)成套動作的連接化、動力化。
(2)世界優(yōu)秀雙杠運動員的動作編排以第一組別為主,其次為第三組別和第四組別,在成套動作中運用頻率最少的是第二組動作;第一組動作使用頻率呈下降趨勢,第二組和第四組動作的使用頻率呈上升趨勢,第三組動作的使用頻率無明顯變化。這就要求運動員在動作編排中保證優(yōu)勢組別動作的同時,發(fā)展?jié)搩?yōu)勢組別動作;加強各動作組別動作的掌握水平,從優(yōu)勢型選手向全面型選手過渡。
(3)雙杠成套動作結構布置中,開始部分動作選用類別相對集中,且難度較大;中間部分動作選用范圍較廣,動作結構布置主要根據(jù)運動員個體差異性選擇動作類型;結束部分動作難度較小,以“D”組或“C”組難度動作為主。成套動作的布置上動作連接以二連接和三連接動作為主。運動員在動作編排中注意調整成套動作結構的難度布置,提高中間部分動作難度,保證結束部分動作完成質量;應根據(jù)運動員自身能力水平選擇合理成套動作難度,在保證完成動作難度的基礎上提高動作穩(wěn)定性;加強動作姿態(tài)與動作間的銜接連貫性的訓練,同時重視下法動作的穩(wěn)定性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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