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飛將軍”馬寧的傳奇人生

陳子凱 徐秉君

“瘸腿飛將軍”馬寧的傳奇人生

陳子凱 徐秉君

馬寧在中隊當兵擦起落架

毛澤東提議、周恩來圈定新中國第一個“會飛”的空軍司令

1922年10月10日，馬寧出生在河南省沁陽縣紫陵鎮(zhèn)長溝村一戶中農(nóng)家庭，取名馬瑞平，后改名馬寧。他從小接受進步思想熏陶，16歲參加共產(chǎn)黨，投身革命，一生歷盡坎坷，九死一生，戰(zhàn)功赫赫，又以驚人的毅力，學會飛行，成長為空軍掌舵的飛將軍。

從小接受進步思想

馬寧的故鄉(xiāng)長溝村在沁河的北岸，共有4個莊組成，西莊以姓馬的居多。過去的老人們說：“七馬村，八岳頭，落落例例到長溝?！蹦菚r候人煙比較稀少，如今這些村莊互相之間都連接起來了。由于長溝村在沁河邊上，舊社會上游沒有人修水庫，河流常年淤積泥沙，把河床弄得比村子還高，人們最擔心的就是漲河，害怕河堤決口把村子淹掉。所以一到雨季河里漲水的時候，全村人都到河堤周圍查看管涌，一旦發(fā)現(xiàn)哪里冒水，就趕緊堵上，有時發(fā)現(xiàn)管涌比較大，鄉(xiāng)親們不惜用自家的被子來堵管涌。

馬寧的祖父早年去世，奶奶領著馬寧的父親和伯父勤儉持家，艱難度日，直到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家境才漸漸好起來。馬寧的父親馬福臻和妻子共養(yǎng)育了三個孩子。長子馬瑞昇比馬寧大9歲。馬寧是次子，下面還有一個比他小4歲的妹妹。父親常年在陜西周至縣與人合伙開一間小鋪做小生意，每兩年或三年回家一次，家里便可以買半畝或一畝地。馬他不識字，常年在外做生意感到很困難，所以讓兩個兒子讀幾天書，馬寧這才有機會走進學校。

在馬寧讀小學三年級時，奶奶去世，隨后分家，馬寧家分得六間房，九畝地，一頭牛。這時，馬寧的哥哥已到鎮(zhèn)里教書顧不了家。農(nóng)忙時候，只有12歲在讀小學的馬寧?；丶?guī)兔Ω赊r(nóng)活，他并不比雇的短工干的活少，成了家中一個主要勞動力，自小就體會到勞動人民的艱辛。

馬寧在學校讀書時，守規(guī)矩，功課也好，在家里愛勞動，很勤快，經(jīng)常受到家人、鄰居和老師的夸獎，初步養(yǎng)成了誠實、肯干和堅強的個性。這種堅強的性格對他后來影響很大。只要是他認為對的事情就一定把它做好，做到底。如果沒有做錯事，被母親打了，他就會在原地站半天，甚至站一天也不動，也不吃飯，表示抗議。村里有個年紀比較大的人，老愛和馬寧開玩笑。有時他把抽煙用的香放在馬寧的背上燙，看他叫不叫痛，但馬寧很倔，就是忍著，不叫一聲痛，有時燙的起了泡，也不喊一聲。

馬寧在村里讀完初小，就到紫陵鎮(zhèn)去讀高小。紫陵鎮(zhèn)高小是所進步學校。馬寧的哥哥在學校當教員，真實身份是地區(qū)的地委書記。學校的校長和語文教員也都是共產(chǎn)黨員。受他們的影響，馬寧漸漸接受了新思想，看了不少進步書籍和新小說。如《新生活周刊》《大眾哲學》和《社會科學入門》，開始傾向于革命。

1934年11月，12歲的馬寧經(jīng)周瑞麒介紹加入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即后來的“共青團”。加入組織后，經(jīng)常開會，再加上讀了更多的書籍，他的思想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漸漸開始關注社會，并把自己對社會的觀察和思考寫到作文和日記中去。馬寧所寫的是街上看到的窮人和乞丐，不像別的孩子都在寫花草，可見他感到了這個社會不公平，決心長大后要改變這種社會狀況。老師非常欣賞這位學生在小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認識，多次在課堂上加以表揚。在老師的鼓勵下，小馬寧漸漸地有了一種社會責任感。

這時候，地下黨校長和老師經(jīng)常交給進步學生一些秘密任務，主要是到鄰村去送傳單和貼標語。馬寧年齡小，不容易引起注意，每次送密信、散傳單、貼標語，也不害怕，而且都能把這些事情做好。所以校長和老師對他很信任，他們有許多傳單、密信和情報都交給他去送，他就把傳單藏在書包里或衣兜里，然后再分送到各個村里。尤其是貼出的反對敵偽政府強收軍麥的標語，對喚醒老百姓抵制敵偽政府搜刮軍糧起到了積極作用。

那段時間，馬寧干了很多這樣的事情，對他的人生道路產(chǎn)生了極為重要的影響。

16 歲入黨，參加八路軍

1936年高小畢業(yè)，馬寧考上了第五省立職業(yè)學校，一邊學習，一邊工作，繼續(xù)從事黨的宣傳，又利用星期天回家干農(nóng)活，不辭辛苦。

這時，馬寧已經(jīng)知道，在我國北邊有個蘇聯(lián)，正在開展斯達哈諾大運動，建設社會主義，使他對共產(chǎn)黨主義的概念有了初步了解。另外，他還知道中國有了紅軍，他們打仗很厲害，所到之處“斗土豪、分田地”深受窮人歡迎。因此對紅軍很羨慕，也很敬仰。

次年，“七七事變”爆發(fā)，學校停課，社會動蕩不安，國民黨軍隊兵敗如山倒，到處抽丁抓丁，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在這種情況下，15歲的馬寧決心走出家門，參加革命。那時馬寧的哥哥已經(jīng)知道他是共青團員，也很想把他帶出去，又擔心父母不同意，最后他想了個好主意，便對母親說：“現(xiàn)在國民黨到處抓丁，家有兩個兒子的就要有一個被抓?！蹦赣H畢竟為兒子擔心，焦急地問：“這可怎么辦?。俊彼憬铏C說：“外面有個學校正缺一個教書的，就讓我?guī)У艿苋ツ抢锝虝桑@樣人不在就可以躲避被抓丁了?！蹦赣H當然怕兒子被抓丁，可是一想又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就只好同意馬寧隨哥哥出去教書。實際上，他跟哥哥一出去就直接參加了革命。

馬寧跟隨哥哥出來后，先到新鄉(xiāng)，后到輝縣的北泉，參加了國民黨豫北師管區(qū)學生隊。這個隊是由共產(chǎn)黨領導控制的，由共產(chǎn)黨人朱瑞負責，他在紅軍時期是三軍團政治部主任，是一位有豐富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紅軍干部。學生隊主要成員是共產(chǎn)黨員，共青團員，進步學生，這些人不愿過黃河，堅決打日本。

好景不長，不久國民黨接管了學生隊，開始排擠共產(chǎn)黨人，后來解散了學生隊，馬寧和一些進步青年轉到華北干部養(yǎng)成所。這個單位是我黨培養(yǎng)抗日干部而設立的。

經(jīng)過一個月的短期學習和培訓，馬寧初步了解了許多革命道理。他知道了我們要抗日，中國內部還有許多復雜的斗爭，知道了黨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知道了紅軍、八路軍更多的故事，知道了抗日要以游擊戰(zhàn)術來打擊敵人，知道了要下鄉(xiāng)做農(nóng)民工作，發(fā)動群眾等。

當時，愛國民主人士張萌悟在日本侵略中國后，召集許多青年和學生組成了河北民軍。我黨為了實行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想爭取他抗日，把干部養(yǎng)成所畢業(yè)的50多名學員分配到了河北民軍，馬寧也在其中。在嚴格的軍事生活管理下，馬寧和其他分去的共青團員（共青團后改稱抗日民族先鋒隊，簡稱“民先”）還是按照黨的指示，積極開展統(tǒng)戰(zhàn)工作。后來張萌悟逐漸走向反動，開始限制“民先”活動，不久解散了“民先”組織。

這期間，在與張萌悟進行的斗爭中，馬寧經(jīng)受了鍛煉和考驗。1938年2月，16歲的他被破例吸納進了中國共產(chǎn)黨。為了以列寧做榜樣，終身為共產(chǎn)主義奮斗，他從馬瑞平改名為馬寧。

鑒于張萌悟的河北民軍逐漸走向反動，馬寧等50余人的處境越來越危險，經(jīng)上級黨組織批準，這批黨、團員和進步青年與張萌悟據(jù)理力爭，終離開了民軍。

馬寧的愿望是參加八路軍，做一個真正的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1938年5月，他和民軍的50多人一起到晉南干校，分配到中隊當政治干事，一面工作，一面學習。經(jīng)過三個月的考驗，才算真正參加了八路軍。

英勇作戰(zhàn)，九死一生

馬寧參加解放軍后，在抗日和解放戰(zhàn)爭中，英勇作戰(zhàn)，出生入死，先后五次負傷（兩次重傷），戰(zhàn)功赫赫。

抗日戰(zhàn)爭后期，馬寧分配到129師11旅任作戰(zhàn)參謀，緊接著就參加了震驚中外的“百團大戰(zhàn)”。為了阻斷日軍的鐵路運輸線，他和戰(zhàn)友采用土辦法炸鐵路和火車，在一次戰(zhàn)斗中，馬寧被一塊炮彈皮劃破腦門負了傷。

抗戰(zhàn)勝利后，國民黨為了搶奪勝利果實，于1945年9月發(fā)動了上黨戰(zhàn)役。這時馬寧已調任西南野戰(zhàn)軍6縱隊17旅50團參謀長（當時正、副團長都不在位），他帶領全團配合兄弟部隊圍住長治的守軍，貫徹劉伯承、鄧小平“圍城打援”的戰(zhàn)術，先打上黨，把敵人緊緊圍住，全殲逃跑的敵人，共俘虜了2000多名敵人，繳獲了11輛坦克和大批槍支彈藥、軍用物資?！吧宵h戰(zhàn)役”一戰(zhàn)，使馬寧在解放區(qū)名聲大震，自己也再次受傷。

“上黨戰(zhàn)役”勝利后，國民黨軍隊于1946年8月中旬，匆忙調集14個整編師30萬人，企圖以優(yōu)勢兵鉗擊二野主力于隴海路以北定陶地區(qū)，把對方趕回大別山。劉、鄧決定集中現(xiàn)有兵力，首先殲滅孤軍奮進的敵整編第三師。

時任六縱隊17旅50團副團長的馬寧，奉命帶領全團（團長不在位）擔負阻擊任務。

9月2日晚，50團接到命令，返回大張集阻擊敵人。馬寧和政委立即集中部隊，進行動員，通報敵情，傳達命令，下達任務。當晚11點組織部隊開進，經(jīng)過5個小時的急行軍，于3日凌晨4時搶先到達目的地，然后立即構筑工事準備御敵。當時50團自隴海戰(zhàn)役以來，一直沒有得到補充，全團實際兵力只有300多人，有的連只有一二十人，但戰(zhàn)爭緊迫，必須迅速進入戰(zhàn)斗。

中午12點半，敵人突然以猛烈的炮火襲擊大張集，隨后在不到4個小時內，先后四次向我軍陣地發(fā)動攻擊，一次比一次猛烈，還出動了飛機進行俯沖掃射。眼見敵機的瘋狂作惡，馬寧恨得咬牙切齒。此時，50團已完全陷入敵人的四面包圍之中，內無補充，外無援兵，情況萬分危急。馬寧別無選擇，只有咬緊牙關，率部隊堅持戰(zhàn)斗，經(jīng)過幾輪反復爭奪，戰(zhàn)至黃昏，敵人被迫后撤。

深夜，我主力部隊回師，圍殲整三師，取得了全殲敵人的重大勝利。50團在這次戰(zhàn)斗中，完成了阻擊任務，把敵人反擊到預定戰(zhàn)場，為全殲整三師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戰(zhàn)后馬寧數(shù)了一下，全團剩下的指戰(zhàn)員只有百來人，他和其中的許多同志一樣也負了傷。

隨后不久，在金鄉(xiāng)、魚臺戰(zhàn)役中，馬寧指揮部隊向魚臺四邊的敵軍據(jù)點進攻，不幸被敵人的一顆子彈擊中腹部。當馬寧被抬到手術臺，已經(jīng)連續(xù)兩晝夜沒有休息的縱隊衛(wèi)生部長詹少聯(lián)立即給他做手術。腹腔打開后，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他的腸子上有15個窟窿，還有三處已經(jīng)打斷，腹腔里充滿了鮮血、未消化的食物和蛔蟲、碎片等。此時，馬寧脈搏很弱，已處于深度休克狀態(tài)，這么復雜的重大手術，早已超過了衛(wèi)生隊所能達到的技術水平，但是詹少聯(lián)很清楚，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必須竭盡全力搶救。這是一場與死神爭奪戰(zhàn)友生命的特殊戰(zhàn)斗，是一種超強度的意志較量，經(jīng)過5個小時的奮戰(zhàn)，詹少聯(lián)終于把馬寧從死神手里奪了回來。

過了四個月，沒等完全康復，馬寧主動要求出院歸隊。不久，他又回到戰(zhàn)斗崗位，參加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的戰(zhàn)斗。1947年冬，部隊推進到湖北麻城與國民黨桂系第七軍遭遇。在激戰(zhàn)中，馬寧突然被敵軍機關槍擊中左大腿，造成左腿骨折。剛從死神懷抱里掙脫出來的馬寧，又差點被送進鬼門關。

由于部隊緊急轉移，不便帶重傷員，馬寧和另一名重傷的參謀，由縱隊衛(wèi)生部蘇軍醫(yī)負責照顧，同時留下來的還有警衛(wèi)員、通訊員、炊事員和兩名輕傷員。在隱蔽養(yǎng)傷期間，為了不危及老鄉(xiāng)的安全，他們頻繁行動，由山洞轉移到山溝，歷盡艱難地尋找部隊。途中，先后與還鄉(xiāng)團交戰(zhàn)四次，都化險為夷，只是馬寧好不容易愈合的傷腿又摔斷了。由于在轉移途中只能做簡單處理，再加上沒有條件做牽引，骨折愈合后沒有接正，導致左腿短了4厘米，成了瘸腿。

最終，他們找到了大部隊，趕緊把馬寧送到了后方醫(yī)院，醫(yī)院領導建議，馬寧治愈出院后到榮譽軍人收養(yǎng)所休息，然后轉去地方工作，馬寧堅決不同意，偷偷地跑了出來。找到縱隊長王近山，要求革命作戰(zhàn)到底，后來被王近山安排在自己兼任校長的隨營學校，當了副師級副校長。

為了表彰馬寧英勇頑強的精神和屢立戰(zhàn)功，二野六縱為他榮記特等功，并授予特級戰(zhàn)斗英雄稱號。

開國大典登上天安門城樓

1949年6月，渡江戰(zhàn)役之后，馬寧所屬的12軍隨營學校隨大部隊南下。到達馬鞍山后，馬寧接到命令，到軍部報到。到了南京后，馬寧才知道，他作為戰(zhàn)斗英雄，已被選為二野參加政協(xié)會議的12位代表之一，將跟隨劉伯承司令員榮幸的參加這次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大會。

9月中旬，馬寧隨代表團來到北京，住進六國飯店。會議期間，二野和三野的代表編成一個大組都住在這里。住進這樣高級的樓房，對馬寧和一些軍隊代表來說可以說是開了“洋葷”，他第一次接觸了地毯、沙發(fā)、電梯、門鈴、抽水馬桶等。

當時，二野正在向西南進軍，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可是到北平后，看到的是一片和平景象，形成巨大反差。政協(xié)代表中，其他黨派的人士占據(jù)很大比例，特別是還有一些國民黨起義過來的高級將領，這些人保持著過去的生活方式，奢侈浪費。馬寧和其他一些剛從前方打仗回來的人，不僅看不慣，更是想不通。感到天下是我們打下來的，他們這么多人都來“坐天下”享福，所以非常反感。有的代表發(fā)牢騷，講怪話，編了一個順口溜：“老革命不如新革命，新革命不如不革命，不革命不如反革命。”

毛主席和中央領導同志了解這些情況后，十分重視，大會召開前，劉少奇專門召開參加政協(xié)的黨員代表會議，講了進一步做好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意義，還形象地比喻這好比是第二戰(zhàn)場，要爭取更多的愛國民主人士。馬寧的思想也有了轉變，深刻的體會到毛主席親自到車站去接宋慶齡和程潛的意義。

會議期間，馬寧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了敬愛的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領導人，近距離的聆聽了他們的講話，和其他代表一起討論了建國大業(yè)和軍隊建設的諸多問題。

1949年10月1日，馬寧作為人民政協(xié)代表和人民解放軍戰(zhàn)斗英雄代表，很榮幸地和剛當選的中央政府領導人一起登上天安門城樓，見證了新中國誕生這一歷史性時刻。

萌生想開飛機的想法

站在天安門城樓上，馬寧觀看了閱兵檢閱，當解放軍閱兵的隊伍，排著整齊的隊列雄赳赳、氣昂昂的通過天安門時，天空響起飛機轟鳴聲，18架飛機編成六個空中分隊飛過廣場上空，馬寧望著遠去的機群，想起了毛主席9月21日在政協(xié)開幕會上的講話“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中的莊嚴聲明：“我們的人民武裝力量必須保存和發(fā)展起來，我們將不但有一個強大的陸軍，而且有一個強大的空軍和一個強大的海軍?！边@時，他想起了在抗日和解放戰(zhàn)爭中，我軍遭受日本鬼子和國民黨飛機轟炸，犧牲的無數(shù)戰(zhàn)友。一種強烈的愿望在他心底涌起，他忽然冒出了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的想法：“我一定要去學開飛機，將來當一個能率領空軍作戰(zhàn)的指揮員。”

1949年9月，馬寧攝于北京政治協(xié)商會議期間

當天晚上，朱德總司令在北京飯店舉行盛大宴會，宴請授閱的人民解放軍高級將領和陸、海、空人員，他興奮地說：“今天我成了真正的三軍總司令！”

次日，馬寧經(jīng)過了解，得知這次駕機領航接受檢閱的，是1946年從國統(tǒng)區(qū)駕機起義飛抵延安的國民黨空軍校官劉善本。他十分仰慕這位愛國正義的軍官，也更加堅定了學飛行的決心。

從北京開會返回部隊以后，馬寧腹部舊傷復發(fā)。重慶解放后，他留渝治療腹傷，住院期間的清閑對習慣馳騁疆場的馬寧來說，是一種難耐的折磨。這時，經(jīng)組織介紹他早已認識的軍區(qū)文工團員陳淑蓮，到醫(yī)院看望他，了解馬寧想學飛行，又顧忌著自己的傷殘難以勝任后，多方尋找借來一本蘇聯(lián)小說《真正的人——無腳飛將軍》。馬寧一口氣看完后，被書中主人翁的事跡吸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蘇聯(lián)無腳飛將軍”都能飛，我的左腿只比右腿短幾厘米，為什么不能飛，想到這里便有了學好飛行的信心。

1950年，空軍組建后，根據(jù)中央軍委在陸軍基礎上建設空軍的方針，派專人到陸軍中選拔飛行員，馬寧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他軟纏硬磨，直到把王近山司令磨煩了，同意他去選飛。

同年6月，新婚不到一個月的馬寧，辭別妻子陳淑蓮，來到北京，參加選飛的政審和體檢。

體檢的蘇聯(lián)軍醫(yī)檢查完他的左腿后，連連搖頭說：“飛機是要上天的，你這種身體狀況怎么行！”眼看就要被淘汰，馬寧忽然想起，曾救過他命的縱隊衛(wèi)生部長詹少聯(lián)現(xiàn)已調任軍委衛(wèi)生部干部處處長。馬寧給他打電話，說明情況，通過他給蘇聯(lián)軍醫(yī)打招呼。對方聽了很受感動，終于放馬寧一馬，破例給他發(fā)了體檢表，同意讓他繼續(xù)體檢。

在后來進行的項目，檢查嗅覺時，又發(fā)現(xiàn)了問題，醫(yī)生不同意他過關，馬寧找到時任空軍政治部主任的吳法憲，堅定地表示一定要學習飛行，不愿改任地面工作或退回陸軍。吳法憲被他的決心感動，批給他400斤小米（當時用小米代替貨幣），讓他去治鼻子。經(jīng)過20天的治療，馬寧順利地通過了體檢這一關。他匆忙地去到東北進入航校學習飛行，沒有回到老部隊看望新婚已有孕在身的妻子。不久，老部隊奉命參加抗美援朝，領導照顧陳淑蓮，讓她在留守處工作，但她正在爭取入黨，不甘落后，要求上前線殺敵立功，并和馬寧通信互相勉勵。后來由于環(huán)境險惡，工作繁重，流產(chǎn)了。50年代，她隨軍后，先后生了四個孩子，分娩的時候，馬寧忙于工作均不在身邊，小孩也都是她獨自看管長大的。

瘸腿學會飛行

1950年7月，馬寧來到東北航校學習飛行。自從開飛后，馬寧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適應情況，比原來設想的要嚴重的多。教員帶飛的第一天，在空中，他就感到受過傷的腹部發(fā)脹和疼痛，多次他扶著滑行的機翼在地面跛腳奔跑時，那條傷腿特別吃力。面對這一切，馬寧頑強地向艱難展開了搏斗。白天一起床，他就在單杠上鍛煉腹部和臂力，平時，也不放過一切時機進行鍛煉。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馬寧的體質一天比一天增強，腹疼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可是新的困難又來到了馬寧面前，剛開始中級教練機滑行，不管他怎樣注意，兩腳一蹬，飛機總是一下子偏到左邊去了，他苦苦地琢磨著原因。有一次，他坐在高處，兩腳向一塊平整的沙土上踩去，出現(xiàn)在沙土上的足跡一個深、一個淺。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負過傷的左腿短了一截，不如右腿有力。從此，他的鍛煉項目，又增加了新的內容，努力增加左腿的力量。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他的左腿變得靈活了、有勁了。

當時，航校的飛行教員是蘇聯(lián)人，每個教員帶四至五名學員。馬寧非常珍惜這次學習的機會，他文化程度不高，但刻苦鉆研的精神非常突出。他懂得，要學好科學技術一定要經(jīng)過長期的刻苦的不間斷的鉆研。他在學習時又很虛心，不恥下問，因而他被批準為這一批學員中第一名放單飛的。當他單飛落地時，蘇聯(lián)教員激動地跑過去擁抱他，高興地說：“哈拉少（很好）?！彼氖论E曾登在《蘇聯(lián)航空報》上，受到了國際友人的贊揚。

不久，馬寧如期完成了所有的飛行科目，并以優(yōu)異的成績通過了各項考核，終于成為了一名轟炸機飛行員。這是馬寧在五次負傷，腹部重傷動過大手術，左腿兩次骨折后，以超人的意志和頑強的毅力創(chuàng)造的飛行奇跡。

指揮轟炸機為解放“一江山島”開道

航校畢業(yè)后，馬寧分配到航空兵二十師擔任副師長，不久被提升為師長。

1954年，華東軍區(qū)根據(jù)中央軍委的指示，決定首先解放浙江沿海，攻占大陳島的門戶“一江山島”，該島由南、北兩部分組成，面積約1.7平方公里。駐守該島的國民黨軍千余人。二十師接到命令，全師集中14個大隊，飛到杭州，加緊訓練，準備打仗。

解放“一江山島”是我軍首次進行的三軍聯(lián)合協(xié)同作戰(zhàn)，所以，一方面必須要進行三軍聯(lián)合作戰(zhàn)的準備和訓練；另一方面，還要隨時擔負作戰(zhàn)任務，爭奪制空權和制海權。

訓練期間，為了解決轟炸海上移動目標準確率不高的問題，馬寧親自帶著飛行員、領航員，到舟山群島海軍的艦船上去參觀，增加一些感性知識。又和領航員駕機直接飛到海軍的江灣機場，偵察演練向東海艦隊的蘇聯(lián)顧問請教，終于掌握了一些轟炸軍艦的要領，回來后組織部隊人員加緊操練，提高了擊中目標的命中率。

1954年11月1日，二十師接到前指的作戰(zhàn)命令，這是這支新組建的部隊第一次參加真正意義上的空戰(zhàn)。出征前，全體指戰(zhàn)員在機場草坪上舉行了戰(zhàn)前誓師大會，由華東軍區(qū)首長為參戰(zhàn)部隊六十團授軍旗。剛被提升為副師長的張偉良，代表六十團接軍旗，然后帶領全團宣誓。

1954年11月，打“一江山島”前馬寧（右二）與張偉良（右一）研究作戰(zhàn)方案

中午11時，由張偉良帶9架杜-2轟炸機編隊，在8架拉11殲擊機掩護下，飛向大陳島戰(zhàn)區(qū)。大陳島位于浙江省正東，距海門港約40公里，島上駐有國民黨軍隊一萬余人。

當我機編隊飛到大陳島上空時，發(fā)現(xiàn)敵艦正四處逃散，張偉良駕駛的長機瞄準其中一艘大艦，下令開始攻擊，但沒有擊中要害，只是對艦上設備和人員造成輕度損傷。這一仗沒有達到預期目的，部隊的情緒有些沮喪，但浙東前線總指揮張愛萍和華東空軍司令員聶鳳智帶領軍區(qū)文工團的同志來到機場向參加戰(zhàn)斗的飛行員獻花慰問，使他們深受感動。張偉良立即表示：“請首長放心，我們下次一定完成任務！”

1955年1月10日，馬寧接到空軍指揮所聶司令打來的電話：“命令六十團三個大隊28架飛機裝掛重磅炸彈，一次出動，形成一個拳頭，對停泊在大陳島軍港的敵艦實施重點轟炸！”馬寧接到命令立即召回正在組織訓練的張偉良，研究制定了作戰(zhàn)計劃。12點30分，馬寧下達了起飛命令，六十團全團28架轟炸機以15秒的間隔依次起飛，然后在空中編成戰(zhàn)斗隊形，由殲擊機護航，隱蔽的飛向戰(zhàn)區(qū)。整個機群冒著敵人火力網(wǎng)的密集炮火，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直接撲向三號錨地的敵群。

這次戰(zhàn)斗，炸毀國民黨登陸艦一艘，炸傷敵護航登陸艦一艘，摧毀了大陳島上的部分火力網(wǎng)和防御設備，為解放“一江山島”渡海登陸作戰(zhàn)，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

時隔一周，1月17日，馬寧再次接到前指作戰(zhàn)命令，次日上午8時，出動三個轟炸機大隊，準時向“一江山島”發(fā)起攻擊。起飛命令下達后，馬寧在地面搭臺指揮，張偉良擔任空中總領隊和指揮員，先后兩次向“一江山島”敵縱深核心工事，炮兵陣地，指揮中心等重要目標實施航空火力突擊。

下午3點22分，二十師空軍編隊全部凱旋，第二波轟炸后，海軍陸戰(zhàn)隊渡海登陸，取得了攻占“一江山島”的全勝。

戰(zhàn)斗結束后，張愛萍和聶鳳智兩位司令員再次特意到機場慰問。張愛萍對馬寧說：“你們師打得很好！謝謝你們！”聶鳳智稱贊馬寧帶的部隊不錯，打仗很潑辣！戰(zhàn)后張偉良和大隊長宋宗周由于戰(zhàn)績突出被授予二級戰(zhàn)斗英雄稱號。這是馬寧到空軍后領導的第一次戰(zhàn)役，也是他軍旅生涯中最后的一次戰(zhàn)役。至今，國防大學和各軍事院校一直把這次戰(zhàn)役作為一個經(jīng)典戰(zhàn)例。

師長當兵

1958年“整風”“反右”后，毛主席提出了“將軍當兵”的號召，希望軍隊高級領導干部能以普通一兵的身份出現(xiàn)，密切聯(lián)系群眾，克服官僚主義。各大軍區(qū)和軍兵種領導響應毛主席號召，紛紛帶頭當兵，總政話劇團還排演了話劇“將軍當兵”，反映這一活動取得的成果。

空軍由于情況特殊，飛行師長吃空勤灶，要飛行，為了保持他們的體質，對他們沒有提出下放當兵的要求。但師長馬寧主動提出下連當兵，在得到黨委和上級同意后，同年11月，他決定到遠離師部的鄭家屯60團地勤二中隊去，被分配到80號機組當了一名機械兵。

馬寧來到中隊后堅持和戰(zhàn)士同吃同住，不搞特殊，在機組召開的歡迎會上，他說：“我是個新兵，你們是我的老師，今后，你們不要再叫師長，叫我老馬或馬寧好了?！闭l如果不注意叫了一聲師長，他馬上就糾正說：“我是一個列兵?！辈㈤_玩笑說：“下次再叫我?guī)熼L，我就要向他提出‘警告’?！蓖緜?yōu)榱伺鲁浴熬妗币簿徒邮芰诉@個意見。從此，“老馬”、“馬寧”便替代了師長的稱號。機組的同志知道馬寧受過重傷，左腿殘疾，而且身體肥胖，勸他不要參加冬季鍛煉，但他乘別人不注意，把自己的名字填在長跑登記表上。第二天清晨，他提前20分鐘離開寢室，開始了到機組后的第一個長跑，一直堅持了一個月。

二中隊的廁所里，在馬寧來到后不幾天，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用木板制作的腳踏，原來是馬寧在空閑時間利用廢木料制成的。

愛勞動，愛工作是馬寧的特點，早晨他搶著抹桌子，擦玻璃，掃地，看到廁所臟了就不聲不響的去打掃，一天到晚忙個不停。同志們都說：“老馬同志真不愧是個英雄模范！”團政治處為了宣揚馬寧的模范事跡，請了偵察參謀到機場拍幾張照片，馬寧再三推辭，一時形成了僵局。后來機械師想出了方法，下達了命令，果然這位紀律性很強的新戰(zhàn)士，立即認真的行動起來。

馬寧來到機組后勤鉆苦練，往起落架接頭注油，是一件很費力氣而又不容易做好的事，馬寧到機組后刻苦鍛煉，終于掌握了加油的技巧，解蒙布，檢查輪胎氣壓，充氧，放水，注油都做得頭頭是道。到第四個飛行日，竟開始擔任了機械員的工作，在人手缺乏的情況下，他經(jīng)常可以獨立頂缺，機械師感到特別滿意，更使機組同志贊揚的是馬寧在機組的工作精神。冬天，在外場嚴寒逼人，他冒著風霜，不顧同志們的勸阻，爬上高梯，為尾翼接頭涂油。晚上飛行，一人扛著兩個堵蓋跑到起飛線上去牽飛機，還幫助其他機組推牽引架。一次在剛飛過夜航后，清晨5點拉起了戰(zhàn)斗警報，他背了機組的槍跑步四里多趕到機場。

80號機組的政治生活，在馬寧來到后大大活躍了起來。晚上，這個自報奮勇的讀報員，給同志們讀報紙，講時事，講述自己負傷的經(jīng)過和負傷后受到老鄉(xiāng)和戰(zhàn)友照顧的動人事跡。

下放的一個月很快過去了，離別時同志們依依不舍，感到從馬寧身上學到了許多優(yōu)良的品質，馬寧也感到這個月收獲不小。

為空軍駕轅的將軍

馬寧下放回到師部不久，于1959年升任空一軍的副軍長，并由上校升任大校，后又接任軍長。通過一個月的當兵，馬寧進一步認識到，作為軍隊的高級領導干部，更需要保持普通一兵的本色，不搞特殊化。他當軍長時，每月黨費都親自交到小組長手中（其他首長都由秘書代交）。每次去北京開會前后都向小組匯報，平時，他處處以身作則，經(jīng)常深入部隊，密切聯(lián)系群眾，嚴格要求機關。

軍委經(jīng)過考察，認為馬寧擔任軍隊領導職務后，成績顯著，是個德才兼?zhèn)涞暮酶刹浚?964年破格提升馬寧為少將，使他成了空軍干部中唯一的一名飛將軍。提升將軍后，他除了參加重要活動必須佩戴軍銜外，平時從沒有戴過將軍銜。他曾對共事的下級說：“我們的政委紅軍干部還是大校，我豈能在他跟前顯擺自己?！?/p>

1971年“9.13事件”后，參與林彪反革命集團的空軍司令員吳法憲被免職法辦，空軍司令員一職空缺。

時隔一年，挑選空軍司令員接班人的事迫在眉睫，毛主席提出：“空軍司令員要能上天，海軍司令員要能下海?！敝芸偫硪灿型?，過去受歷史條件的限制，再不糾正就要貽笑大方。在征求總政李德生主任和部分空軍領導的意見后，最后拍板圈定：“馬寧?！?/p>

1959年11月，馬寧下放機組時與機組成員在一起（坐在中間的為馬寧）

1973年春，空軍黨委在北京召開擴大會議。當時擔任蘭州空軍副司令員的馬寧3月5日接到通知，要他立即赴京。一頭霧水，不知道是禍是福的馬寧，立即起程，到了北京，聽到小道消息，是要選他到空軍“駕轅”（一般寓意是承擔重任或當主官）。馬寧根本不相信，直到周總理接見，后來李德生主任又找到馬寧談話，他才相信，真的要為空軍駕轅了?？哲婞h委會結束后，馬寧走馬上任，成了繼劉亞樓、吳法憲之后的新中國第三位空軍掌門人，也是第一個自己能駕機上天的空軍司令員，圓了當年立志學習飛行，當一個飛將軍的夢想。

馬寧晉升大校時攝于齊齊哈爾

毛澤東讓馬寧猜個謎

林彪折戟沉沙后， 中央很快就清除了林彪集團把握軍權的死黨。這期間，毛主席最擔心軍隊出問題。當時，鄧小平已經(jīng)復出，擔任總參謀長，毛主席問他怎么辦，鄧小平沉思片刻，隨后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和毛主席的茶杯對換了一下，毛主席會心一笑說：“英雄所見略同。”

沒有想到這次茶杯的調換，成就了毛主席早就考慮對各大軍區(qū)司令員進行調整的決策。同年12月 21日，毛主席在中南海書房接見參加軍委會議的成員。參加會議的有準備調動的北京、沈陽、南京、廣州、濟南、武漢、福州、蘭州八大軍區(qū)司令員，馬寧也參加了會議。

當馬寧由總政田維新副主任陪同進入書房時，自報了姓名，田副主任介紹說：“他就是您建議要選的能上天的空軍司令，參加過第一次政協(xié)會議的特級戰(zhàn)斗英雄。”毛主席轉過身來，和馬寧握手，隨后笑著說：“唉，你姓馬，我出個謎語你猜，字謎是：一個大來一個小，一個跑來一個跳，一個吃草一個吸血。你來答個字吧？”馬寧沒有想到毛主席會給他謎語猜，一時也猜不出來，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猜不出來。”毛主席又問了另外兩個司令員，得到的是同樣的回答。最后，毛主席笑了笑，說破了謎底，是獨領風騷的“騷”字。

在回家的路上，馬寧想起，毛主席在一首詞里用過風騷兩個字?；氐郊?，他找出毛主席詩詞，翻到《沁園春·雪》看到了如下的文字：“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shù)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瘪R寧頓時領悟到毛主席抓住我這匹“馬”在“騷”字上大做文章，既肯定了八大司令過去的功勛，又警告我們不要重武輕文，而要著力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質和修養(yǎng)，做一個文武兼?zhèn)?，能夠在當今獨領風騷的風云人物。想到這里，馬寧不得不由衷的感到毛澤東的睿智，更加增添了對主席的敬佩和熱愛，主席才真正稱得上是獨領風騷的“一代天驕”。

縱觀馬寧同志的一生，他是個高標處事，低調做人的人：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不怕犧牲，不畏艱難，是攻無不克的悍將；在工作上，踏實做事，處事果斷，不怕苦，不怕累，不向困難低頭，是壓不扁，頂?shù)米〉娜?；在對待同志上，謙虛謹慎，平易近人，處事冷靜，有情有義，是關心同志疾苦，值得信賴的人；在生活上，艱苦樸素，嚴于律己，不搞特殊，是清正廉潔的人。

馬寧同志是人民的子弟兵、好兒子。是用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高級將領。他為黨和人民的事業(yè)奮斗終生，榮獲獨立自由勛章和一級解放勛章。1984年批準離職休息，2010年12月在北京病逝，享年89歲。

責任編輯/趙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