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青春
很小的時候喜歡看《蠟筆小新》,里面有一集小新與家人在外野餐,而那天正好是日本的櫻花節(jié)。滿公園的櫻花樹與在風中紛紛揚揚的櫻花瓣著實讓我入迷,而那僅僅為動畫里的櫻花。
后來,院子里種了很多樹,里面有一棵樹開著粉粉的花。那就是野山櫻,淡淡的卻均勻的粉色如霧色般縹緲,走近才愈發(fā)真實。院中還有許多花,長得繁盛,緊湊,顏色艷麗,初春為青青的綠色,晚春卻終褪為耀眼的紅色,那是八重櫻,花期長,我卻不甚喜歡,只因那顏色太俗、太艷,與另一邊的純美的野山櫻形成強烈對比。只可惜院中的八重櫻太多太繁,野山櫻在一旁寂寞卻愈發(fā)標致。
往日的春是那樣的美,留了太多記憶在我腦海里,我喜愛春,它總帶給我希望,帶給我快樂。我生于趨近冬日的金秋,卻喜歡早春。因此更加迷戀了那一句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如果說真善美是人間的至高,那么閱讀它,你便找到人生的真諦。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只讀一句泰戈爾的詩,我都可以立刻融入他的世界,傾聽他的語言。每一句語言都像“叮咚”作響的清泉,沖洗心靈的雜念,去感知自然的博大與美好,去尋找生命的意義與存在。白晝與黑夜,溪流和海洋,自由與背叛,一切的一切如同頑皮的孩童一陣喧鬧,卻在自然的愛撫下歸為濃濃的靜謐,化作心中一輪皓月。
“生如夏花般絢爛”,自然界的一切欣欣然笑開了顏,一切都在蘇醒,我聽到麻木太久的心在低語:“看,夏天的飛鳥在擁抱她自由的天空!”
“生命是有限的,我們唯有獻出生命才能得到它”,如果不接受生命的有限,我們的生命將通向何處?如果生命并非有限,而是永恒,那么生命可貴的價值去哪里體現(xiàn)?我們,這些忙忙碌碌的凡人又將為什么而活?看明白了,追求的無限也便成為有限的一種,價值無限。
黑夜總是會在黃昏之后來臨,原本的光明被他默然吞蝕,在黑夜中悲傷,在黑夜中痛苦,我們太擔心光明將不復存在,惶恐使我們焦灼而錯過了繁星,不斷乞求光明。然而“黑夜悄悄綻放花朵,卻讓白天去接受謝意”,如果,我們能沉心,就可以安然的迎接黑夜,仰望繁星帶來的點點光輝,等待下一個天明,彼時,就會看見黑夜帶給我們無聲的饋贈,那是光明有時無法給予的。
寫《飛鳥集》的泰戈爾不是因《吉檀迦利》而享譽世界的文學家,不是落入世俗飽經風霜的長者。他只是大自然的孩子,張著自己純潔的大眼睛,觸摸大自然的給予,用清麗的文字記錄下自己對自然的虔誠與崇敬,然后用最赤誠的語言表達自己對自然無盡的愛與關懷。
我合上手中的《飛鳥集》思緒千里,泰戈爾撫著長長胡須沖我微笑。嘿,也許他知道是我找到了那個自己,還是那個自己找到了我吧!
在一個世界中行走的太久,人會倦,人會厭,看慣了這個世界中光怪陸離,我們會想在腦海中構造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世界,而這時恰巧發(fā)現(xiàn)有人用文字所描繪的一個她們腦中的世界與我們的相契合,我們便會不顧一切的潛入那個世界,或光明或黑暗,或真實,或縹緲。
他們是織夢人,織出華麗的宮羽,織出一片與世隔絕。
我們是追夢人,追逐虛空的浮華,追逐那座世外桃源。
我可以沉在二月河所構造的歷史框架中,看清朝宮闈斗爭,看智者愚者共濟一堂,一看就是一天,一念就是一月,用手觸著泛黃的書頁,撫著已發(fā)皺的封皮,去感受那個劍拔弩張的世界所散發(fā)的余熱,去傳達來自幾千年后這個本無意闖入的小女子的癡迷與崇敬。也可以匿在如《鏡》中的云荒,望著這個如鏡中花,水中月般的地界,體味奇幻世界所帶給我的心靈沖擊力與鬼魅誘惑感。
是誰說過,紙上文字如梭。而我在如梭的洪流中竟尋到了我的文字,來填補我所追尋的那份缺失。知我者,我知者,知你者,你知者,這便是我這一刻想說的和能說的。
編輯: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