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是身處“無間”的植物族群,它們能給予孤獨、痛苦的人以巨大的精神撫慰,卻也能讓這種撫慰造就足以致命的魔力。同樣是紅花綠葉,玫瑰的火紅象征熾烈的愛情,麥苗的青蔥昭示豐收的希望,咖啡樹的果實讓世界為之一振,而殷紅的罌粟花朵、泛著蘋果綠的大麻、讓人癲狂的古柯,卻成了天生的魔頭。
罌粟的紅與黑
人類當初親近罌粟,也許只是受到了這些妖艷熾烈的花瓣的吸引。不管怎樣,人類同罌粟接觸的歷史,幾乎同人類自身的歷史一樣長。最開始,人類未必就是沖著鴉片去接近罌粟的。要知道,罌粟可以提供的遠不止這些,它們的種子里面有豐富的油脂,據(jù)說在一粒飽滿的罌粟種子中,擠滿了占總重量50%的油脂。誰也想不到,本該是保護種子而生的鴉片,后來會被加工成為全新產(chǎn)品。只要將沒有成熟的果實輕輕切開,白色的乳汁就會從切口處涌出,待乳汁干燥之后,就成了效力強勁的黑色鴉片。
然而,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人類對鴉片產(chǎn)生的依賴是持久而邪惡的。為了剪斷這種依賴關系,科學家鼓搗出了純粹的鎮(zhèn)痛成分——嗎啡。誰知道,這種成分會讓人成癮,那些在戰(zhàn)場上被嗎啡救活的重傷員,在戰(zhàn)后幾乎都患上嗎啡依賴癥。這樣的成癮,算得上是悲劇中的悲劇。為了克服嗎啡的這種弊病,研究者又對嗎啡的分子結構進行了小修小補,結果造出舉世聞名的海洛因。至此,罌粟的黑色一面展露無疑。
古柯與大麻 “惡之花”的蛻變
與罌粟充當過藥物的身份不同,古柯則自始至終都是印加居民的口香糖?;旌现业墓趴氯~片,能讓人忘卻疼痛,也能讓人有更飽滿的精神投入工作。不僅如此,古柯中的成分還可以影響人們的思維狀態(tài),讓人感覺仿佛是在跟神靈溝通,因而巫師咀嚼古柯葉子,也成為印加當?shù)刈诮虄x式的一部分。
在古柯的功效被尋道而來的歐洲和北美人得知后,他們把古柯當作鎮(zhèn)痛藥物引進,并且風行一時。甚至在原版的可口可樂神秘配方中,都曾出現(xiàn)過古柯的身影。再后來,古柯走上了同罌粟一樣的道路,同樣是追求高效的工業(yè)化理想,又一次加工出一個惡魔。由于純度的提高,并且缺少古柯葉片中其他生物堿的限制,致人成癮的主要成分——可卡因可以在瞬間影響人的大腦,摧毀人的意志。因此,可卡因成了與海洛因齊名的魔頭。
相比于罌粟和古柯,大麻與毒品掛鉤的歷程則要曲折得多。至少在中國,大麻最初的用途跟藥物完全不搭邊,它們一直被作為植物纖維的來源。直到今天,大麻仍然是一種重要的紡織材料和繩索制作材料。當然,這種利用方式并不局限在中國,由大麻制成的麻繩曾經(jīng)在世界海運貿(mào)易中發(fā)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大麻的另一厲害之處在于——它對自己的生長環(huán)境不挑不揀,只要保證適當?shù)墓庹蘸蜏貪穸龋词乖诘叵率依铮鼈円材茏聣殉砷L,泛出耀眼的蘋果綠。相對于用罌粟生產(chǎn)鴉片的復雜過程,生產(chǎn)大麻要簡單得多,只要等到大麻生長成熟,摘下葉片和花朵,晾曬干燥就成了可以使用的“銷魂產(chǎn)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