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話劇《商鞅變法》的時間與空間

張楠

淺談話劇《商鞅變法》的時間與空間

張楠

戲劇是一種時空復合的藝術。戲劇和其他藝術如電影、電視、小說等的時空有所不同，戲劇的時空受到更多的限制。尤其受到“三一律”的影響。在陳薪伊的話劇《商鞅變法》中戲劇的時間和空間都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

戲劇 戲劇時間 戲劇空間 創(chuàng)新

一、戲劇

藝術按藝術形態(tài)的存在方式分為時間藝術 （音樂、文學）、空間藝術（雕塑、繪畫、園林、建筑）和時空藝術（電影、電視、戲劇）。戲劇和電影、電視一樣是時空的復合體。但是戲劇和其他藝術的時空又有所不同。我們知道，小說的時空可以在不受限制的同時任意想象，電影的時空特別是特技應用以來，上天入地、今生前世全部能夠在屏幕中體現(xiàn)出來，但是相對于戲劇來說，它的時空則受到更多的限制。戲劇的時空更多地受到“三一律”的影響?！叭宦伞币?guī)定戲劇的情節(jié)、時間、地點必須保持一致。雖然，戲劇家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大都根據(jù)藝術本身突破了“三一律”的時空規(guī)律，但是直到現(xiàn)在受到它的限制仍很大。就中國的許多話劇而言，仍然受到場地空間的限制。

戲劇的時空是復雜的，下面就以話劇《商鞅變法》來具體分析戲劇的時間與空間。

二、戲劇的時間

戲劇是隨著時間而產(chǎn)生的，戲劇的時間分為演出時間和故事時間，故事時間涉及各世紀、歷朝歷代各個時期等等。但是戲劇不可能是在故事時間中進行的，正是由于此所以產(chǎn)生了演出時間?？鐣r代的劇情可以像彈簧一樣壓縮到一晝夜甚至幾個小時。演出時間是時間的壓縮。因為戲劇的演出時間一般都在3個小時左右，從時間意義上來說，戲劇濃縮了人生。

（一）戲劇的故事時間

這里所說的故事時間，所指的是戲劇的故事所發(fā)生的整個真實時間。話劇《商鞅變法》主要描寫從商鞅出生、秦孝公三年、秦孝公七年、秦惠文公這52年的時間事件。如果按照常理來看，戲劇隨著故事真實的時間來演出的話，那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此需要演出時間來進行紀錄。演出時間是要以故事時間為基礎的，因此，只有在演出時間中故事時間才可能真實存在，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戲劇藝術。

（二）戲劇的演出時間

在戲劇中，戲劇中的演員表演時間和其他結(jié)構(gòu)安排時間都是按照戲劇的演出時間來安排的。一般是壓縮在一天內(nèi)24小時同一地點完成的，也就是通常所用的戲劇規(guī)律“三一律”。陳薪伊導演的話劇《商鞅變法》，故事主要發(fā)生在魏國和秦國，以商鞅的一生為線索來進行發(fā)展，將劇中十幾個主次人物安排在場景中，一個場景就是一個故事。將五十幾年的時間跨度高度濃縮在3個小時之內(nèi)，展現(xiàn)了商鞅為了發(fā)揮自己才能，在當時比較衰弱的秦國，沖破阻撓變法振興秦國，引導觀眾和讀者不得不追溯形成這種悲劇的社會原因。它將五十二年的時間，魏國、戰(zhàn)場、秦國幾個錯綜復雜的主場景，壓縮到幾個小時之內(nèi)，濃縮了人生，啟迪了人性。

三、戲劇的空間

戲劇藝術是在四維空間中展示的藝術形態(tài)，分為演出空間和心理空間。戲劇舞臺的演出空間具有直觀性、假定性、現(xiàn)實性、象征性。“從藝術形態(tài)學和戲劇發(fā)展史的角度看，演出空間形態(tài)一般分為三種：廣場形態(tài)、劇場形態(tài)和庭院形態(tài)?！蔽覀冞@里所說的是第二種形態(tài)：劇場形態(tài)。

（一）戲劇舞臺的演出空間具有直觀性、假定性、現(xiàn)實性、象征性

1.戲劇的舞臺演出空間具有直觀性

戲劇的舞臺演出空間，也同戲劇的故事時間一樣是真實存在的。戲劇演出的真實舞臺空間，長、寬、高是演出空間構(gòu)造的基本要素。演出空間的造型、顏色、材質(zhì)、大小等，都是用我們的眼睛可以看到的。

在話劇《商鞅變法》中，它的真實性是最直觀的，幾塊木板的任意組合就可以變換成另一個場景，舞臺上的紅、藍光線的變幻在舞臺上是直接用眼睛可以看到的。舞臺演出空間是最值得關注的因素之一，它就像故事發(fā)展的背景氣氛圖。

2.戲劇的舞臺演出空間具有假定性

小小的戲劇舞臺演出空間，可以展現(xiàn)天堂、人間、地獄。戲劇可以直接表現(xiàn)上天的空間和地獄的空間，但更多的是表現(xiàn)人間的空間。戲劇從來都不可能是真實生活的照搬，特別是現(xiàn)實主義戲劇企圖在舞臺上造成生活幻覺的“第四堵墻”的表現(xiàn)方法，它可以表現(xiàn)幻覺戰(zhàn)場及宮殿。但也被舞臺的條條框框所限制，嚴重限制了我們的創(chuàng)造力。

在《商鞅變法》中，舞臺的假定性得到了充分體現(xiàn)。如第一幕：商鞅之魂表現(xiàn)了地獄的場景，放著火爐的空間、桌子的空間分別表現(xiàn)了魏相國府、秦宮殿。當然在舞臺上觀眾只有通過演員的表演才能感覺它們的存在，這不僅突出了演員的作用，更充分體現(xiàn)了演出空間的假定性?！渡眺弊兎ā分械奈枧_布景通過燈光的不斷變換，來表現(xiàn)不同的演出空間。在舞臺布景上充分利用了“間離效果”來表現(xiàn)一種幻覺現(xiàn)象。在咸陽宮和商君封地布景分別用了紅色和藍色的燈光效果來襯托場景，在商君封地用了紅色的效果，因為商鞅被車裂，紅色代表了鮮血。這除了加強氣氛外，還起到了象征的作用。

3.戲劇的舞臺演出空間具有真實性

戲劇又被稱為“黑匣子”藝術。古典戲劇的結(jié)構(gòu)崇尚“三一律”，講究時間和地點的一致性，把無限的大千世界收縮在一小點中細加剖析。無疑，這是一種封閉式的結(jié)構(gòu)形式。因此戲劇的場景要求真實。按照傳統(tǒng)，戲劇在排演時，在現(xiàn)實空間里進行，量出方寸，標出位置，置上布景，建立了一個完整的演出空間，這樣布景、表演和觀眾同時存在，其真實性不言而喻。

在《商鞅變法》中，舞臺空間的這種現(xiàn)實真實性在里面顯示得不多，它的空間大多是寫意的，它不像焦菊隱導演的《茶館》，“茶館”是一個現(xiàn)實的空間，一看就知道地點京華風俗性的場景。場景的寫實在這里達到了空前逼真，不僅體現(xiàn)了其逼真的視覺場景，還創(chuàng)造了一種再現(xiàn)性的幻覺空間。

4.戲劇的舞臺演出空間具有象征性

場景的空間結(jié)構(gòu)也具有一定的象征意義?！渡眺弊兎ā分?，幾塊木板的變換組合變成了一個結(jié)構(gòu)的空間。前面說過布景在一定程度上就起到了象征的作用。商鞅被車裂用紅色象征了鮮血。整體空間的造型設計，推板的組合，推板的整齊設計雖然顯得有點呆板卻是為了象征秦國的法制嚴格、專制統(tǒng)一。

(二)戲劇的心理空間

戲劇的心理空間可以從演員和觀眾兩方面來講。從演員的動作、表情中尋求人物的心理性格。正如《商鞅變法》中，商鞅、虔公子、太祝官從他們的語言、神態(tài)上就能看出他們各自的心理空間。戲劇作為精神媒介引起人們心靈震動，在觀看時每一個觀眾各自有不同心理。通過戲劇的編導演出引起觀眾的心理震撼的人物，使觀看戲劇時與觀眾心靈產(chǎn)生最大化交流，使人們從悲痛中得到美的熏陶和凈化。

四、創(chuàng)新戲劇新時空

歐洲古典主義戲劇時期，戲劇的“三一律”原則的提出要求戲劇所發(fā)生的時間、地點、情節(jié)要特別集中，但是，隨著戲劇所表現(xiàn)的時間、空間跨度越來越大，舞臺有限的時空必須被打破，三一律也就成了陳規(guī)陋俗。經(jīng)過了自然主義、現(xiàn)實主義和荒誕主義等的發(fā)展，戲劇時空也必須向前不斷發(fā)展。

傳統(tǒng)只有在不斷革新中才能延續(xù)。革新可以變成傳統(tǒng)，傳統(tǒng)也可轉(zhuǎn)換為革新。繪畫布景可以說是一種陳舊的形式，但是在布萊希特戲劇的演出中，舞臺設計者使用它不是為了創(chuàng)造三維空間的幻覺，而是將掛畫布的吊桿與繩索完全暴露在觀眾面前，從而產(chǎn)生布萊希特所要求的間離效果，在新的語境中插入老的東西的同時又賦予老的東西以新的含意。

[1]胡志毅.戲劇論文集[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 2003:42-55.

[2]彭吉象.藝術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6:349.

[3]王宏建.藝術概論[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0: 141-149

（作者單位：山東省禹城市文化局文化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