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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侶修行“虎災弭息”狀況及生態(tài)性解讀

      2013-04-02 11:24:52梁諸英
      池州學院學報 2013年4期
      關鍵詞:虎豹僧侶高僧

      梁諸英

      (復旦大學 歷史地理研究中心,上海 200433;安慶師范學院 人文與社會學院,安徽 安慶 246133)

      虎是山中之王,以兇猛著稱。在人們的印象中,老虎傷人應是事物之常態(tài)。實際上虎災是中國古代自然災害的一種,生態(tài)史專家王子今先生即對早在秦漢時期的“虎災”等問題作了專門研究[1]。也存在所謂能與人和諧相處的“義虎”,孫正國即對中國義虎型故事久遠豐富的生活史作了梳理,并分析了中國義虎型故事的文化傳承所蘊含的文化意義[2]。但學界對佛教僧侶在修行過程中的僧虎關系的研究非常缺乏。古代僧侶修行常選擇遠離人跡的深山地帶,虎豹等野獸出沒不定。僧侶修行過程中僧侶如何面對虎災,與虎豹等猛獸的關系如何?這些關系在史料中是怎樣解讀的?迄今沒有專論。本文以古代高僧傳記為資料,對僧侶修行過程中“虎災弭息”狀況作一探討,并對之作生態(tài)性解讀。

      1 僧侶修行過程之“虎災弭息”

      高僧在深山修行,常常要面對與老虎共處同一生存空間的問題。傳記資料對僧虎二者之間關系的記載,極少量的情況是高僧為虎類所傷害。而且這種為虎所傷害的記載也是為了凸顯高僧 “以身飼虎”的慈悲精神。這類記載極少。據(jù)檢閱:唐代明瓚禪師說法衡岳時,寺門外虎豹忽成群,明瓚禪師瓚語眾僧曰:“為爾盡驅彼,授我箠。眾以箠授,瓚才出寺,一虎遽銜瓚去”,此后虎豹亦隨絕蹤[3]143。

      傳記資料中總是指出高僧大德在深山修行的時候“虎災弭息”等僧虎和諧相處的情況。佛典宣揚此類神跡的存在以證明神靈的存在。此類“虎災弭息”的記載以唐宋時期為多。唐宋高僧修行過程中常出現(xiàn)在修行地高僧與虎類共處一處而相安無事的情況。比如唐代僧人釋神鑒修行之山“先是猛獸旁午,率多作害”,在釋神鑒居之修行之后,“虎災弭息,遠近稱之”[4]296。四祖道信傳法牛頭和尚法融,二人見面后,四祖問牛頭和尚有無其他住處,牛頭和尚引四祖到庵所,只見“虎狼繞庵,麋鹿縱橫四畔”[5]479。唐代詩人王維指出凈覺禪師修行的處所是 “猛虎舐足,毒蛇熏體”[6]390。唐代僧人釋道行在澧陽地帶修行時,也是“虎豹多伏于床榻之間”[4]291。唐代鄭愚也指出大圓禪師在長沙郡大溈山修行之處 “為熊豹虎兕之封,虺蜮蚺蟒之宅”[6]413。地方志對唐代此類情況也有記載。比如在唐代皖南歙縣的云嶺菴,“唐大歷中志滿禪師露宿地,地多虎,禪師至,虎皆遠徙,里人為造菴”[7]351。五代時期福州清豁禪師與沖煦長老結伴禮謁福州契如庵主,二人在契如庵主處“頗味高論”,不知不覺中已到深夜,遂 “睹豺虎奔至庵前自然馴擾”[8]415。在宋代,此類記載也不少。比如祖燈禪師“縛草為菴廬,宴坐其間,虎狼蛇豕不能加害”[3]468。宋代明州修已禪師,“嘗卓菴廬山佛手巖,后至四明山心獨居十余載,虎豹為鄰”[9]105。宋代法忠禪師修行的狀況也是“露眠草宿,蛇虎為鄰”[3]377。宋代宗鍪禪師選擇修行之處也是“掃虎狼狐兔之跡以居焉”[3]451。明清的例子很少,比如,在清代康熙年間皖南歙縣,皮蓬菴“有翠螺山僧雪莊枯坐皮蓬三年,虎皆遠去,郡邑為建云舫山房”[7]315。

      “虎災弭息”等僧虎和諧相處情況不僅體現(xiàn)在在高僧修行地有虎狼環(huán)繞,還體現(xiàn)在,僧侶在傳道或修行過程中若遇到虎類,虎類將自動離開其原來的生存領地。比如,唐僧人釋智威有一次在傳法過程中,“將值天曉有三虎遇之”,釋智威對此沒有畏懼,“截路中過,了無怖色”,之后“虎隨至山門四顧而去”[4]113。唐代禪宗六祖慧能住韶州廣果寺,“韶州山中,舊多虎豹,一朝盡去,遠近驚嘆,咸歸伏焉”[10]5110。唐末智暉禪師在修行地,也是“虎豹引去”[3]239。宋代本如禪師在承天寺修行時“嘗於寺西南隅,見一虎睡”,本如禪師以杖擊之曰:“此非汝睡處”,于是虎俯首而去,本如禪師遂于虎臥處結庵念佛[3]316。

      虎類對高僧加以護衛(wèi)的事例也多有記載,這些實踐大大增強了高僧在民眾中的威望。比如,唐代僧人釋善無畏,本中印度人,“嘗結夏于靈鷲,有猛獸前導”[4]16。唐代開元年間僧人釋惠忠修行時“嘗有虎鹿并各產(chǎn)子,馴繞入室,曾無懼色”,開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曾有長孫遂去拜訪他,長孫遂“及到山半,猛虎當路瓟吼”,長孫遂驚怖而莫知所為,釋惠忠輒“出林曉喻”,于是“虎因寢聲伏于林中”,釋惠忠還曾遇強盜來盜竊其供僧谷倉,也有虎類對此“吼喚逐之,盜棄負器而逃”[4]281的情況。宋代德聰禪師在太平興國三年(公元978年)“結廬于松江余山,二虎為衛(wèi),名大青、小青”[2]。宋代禪師釋知和也是類似:“居無長物,惟二虎侍其右”[3]395。宋代自嚴尊者住黃石巖,而黃石巖多蛇虎,自嚴禪師到了后,“蛇虎可使令”[3]275。

      2 佛典對“虎不為害”的宗教闡釋

      佛典對“虎災弭息”等僧虎和諧相處情況的解讀,主要是宗教性的。與其他宗教一樣,佛教也通過神跡信仰來論證佛教神靈具有超人間、超自然的智慧和能力。此種宗教性解讀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

      一虎類自動避開原有領地,或聽從高僧役使,這是由于高僧的感化作用,虎類如此作為起到了幫助高僧修行的作用。

      “虎災弭息”等僧虎和諧相處事例中的虎之所以自動隱去,不僅是因為虎聽懂能僧侶的訓示、訓斥,而且能領會僧侶修行或傳經(jīng)事業(yè)的重要性。通過此類神跡論證神靈的意味很明顯。此類記載很多。比如唐代潭州溈山靈佑禪師到溈山時,此溈山峭絕,“蔓無人煙,虎狼縱橫,莫敢往來”,靈佑禪師到后,語虎狼曰:“我若于此山有緣,汝等各自散去;若其無緣,我充爾腹”,靈佑禪師言訖則蟲虎四散[11]859。唐代僧人釋道澄建中二年(公元781年)在云陽山修行,曾經(jīng)“有虎哮吼入其門”,釋道澄對其予以教誨,于是“其虎搖尾襵耳而退”[4]218。唐代僧人釋本凈修行之山也是“諸猛虎橫路為害,采樵者不敢深入”,釋本凈撫摸虎之頭,對其“誡約丁寧”,此虎便“弭耳而去”[4]309。唐代僧人釋普岸修行時“見虓虎乳子,瞪目而視岸”,釋普岸便以杖按其頭曰:“貧道聞此山是神仙窟宅,羅漢隱居,今欲寄此安禪檀越,勿相驚撓”,第二天此虓虎便“領子而去”[4]380。唐代僧人釋慧聞也有類似事跡:“又山路虎豹,聞或逢之,將杖叩其腦曰:汝勿害人;吾造功德,何不入緣?明日虎銜野豬投聞前,弭尾而去”[4]305。唐代僧人釋玄宗在紫金山修行,而“此山先多虎暴,或噬行商,或傷樵子”,一日眾信眾相聚,一老父當眾解說自己本是老虎化身,因受大師釋玄宗感化而生天道,故特來致謝[4]288,由此可見宗教說教的意味非常明顯。

      二是在高僧與虎類和諧共處中體現(xiàn)了念誦佛教經(jīng)文及偈語的功用。

      高僧在處理與虎的共處關系問題時常常要念誦佛教經(jīng)文及偈語,以借佛法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比如唐代裴休曾躬謁華林善覺禪師,見善覺禪師有大空、小空這二虎作為侍者,裴休問善覺禪師“師作何行業(yè)感得如斯?”善覺禪師便答道:“山僧常念觀音”,體現(xiàn)了念誦佛教經(jīng)文的功用[12]564。唐代僧人釋守真也是“常念《金剛經(jīng)》”,曾經(jīng)夜歸的時候有“虎暴中路,忽遇哮吼跳躑于前”,釋守真“蔭知不免,乃閉目而坐,唯默念是經(jīng)心期救護”,在念誦經(jīng)文的助力下,“虎遂伏草守之達曙,村人來往乃視虎,其蹲處涎流于地焉,蔭后持誦益加高行矣”[4]361在此例中,虎類熟睡流出口水被解釋為佛教經(jīng)文的效力。唐代人釋文質也念誦經(jīng)文感動了老虎,“時有虎來聽法,質摩其頂而去”[4]382。五代後晉僧人釋自新曾入宣城深山中采藥,遇到一僧,見此僧“上松巔大巢內”,念《法華經(jīng)》,不久又咄罵云“此群畜生毛類,何苦生人恐怖,速歸林薄”,釋自新窺之,見是“虎豹弭耳而去”[4]420。

      也有用偈語使令或直接斥責老虎的情況。比如北宋慶元府二靈知和菴主“住二靈三十年間,居無長物,唯二虎侍其右”,有一天身邊相伴的老虎“威於人”,知和菴主便“以偈遣之”[9]390。此則記載可推測侍衛(wèi)知和菴主的猛虎是知和菴主所飼養(yǎng)的寵物,對主人忠,但仍不改虎類之本性。

      三是“虎災弭息”等僧虎和諧相處能顯現(xiàn)佛教的神通,有助于高僧弘法。

      高僧與虎類和諧相處事件本身便顯現(xiàn)出高僧的與眾不同,可以用來作為佛教神通顯現(xiàn)的注解。賈餗在《揚州華林寺大悲禪師碑銘》中記載了唐代大悲禪師“制毒龍於金山,柔猛虎於定山”的情況,并評述道,此類事跡“皆顯仁藏用,以示慈力。斯眾目之所睹,故略不盡書”[6]406。韋處厚在《興福寺內道場供奉大德大義禪師碑銘》中指出大義禪師的修行地原是 “群虎暴噬”,但是大義禪師在路上遇到群虎,以杖扣其首曰“當息害心”,此后老虎遠遁,“其仁感也如此”[6]369。

      如此能顯現(xiàn)神通顯然能提高高僧的威望,常使所居之處成一大禪院。比如唐代人釋志滿在黃山傳法過程中息虎害的事跡便提高了佛法的聲望:

      (釋志滿)南游到黃山靈湯泉所,結茅茨而止。鄉(xiāng)人見滿喜躍。滿問:“此何處耶?”鄉(xiāng)人曰:“黃連山,屬宣城也,愿師鎮(zhèn)此,柰何虎豹多害”。滿曰:“虎亦有佛性”。乃焚香祝厭之,由茲弭息,遂成大禪院[4]132。

      另如,唐末五代時期如訥禪師,在乾化二年(公元912年)二月,曾經(jīng)“乘虎游行”,這有助于高僧弘法,資料記載由此“學徒四至,遂成禪苑”[3]239。北宋時候隆興府黃龍牧庵法忠禪師在居南岳之時,便“每跨虎出游,儒釋望塵而拜”[9]430。宋代明州仗錫山修已禪師修行之時也是“虎豹為鄰”,之后“道俗聞風而至,遂成禪林”[9]105。

      3 對“虎災弭息”等僧虎和諧相處情況的生態(tài)性解讀

      佛典對僧虎關系的宗教性解讀起到了對神靈存在及修行感化作用論證的作用,但即使這諸多史料中有對僧侶修行感動神靈的夸張的成分,但古代僧侶尤其是高僧修行常常選擇人跡罕至的深山地帶是客觀事實,而這些深山地帶虎豹常常出沒也是可以肯定的。若對史料仔細研讀,也可對此類“虎災弭息”事例與生態(tài)之間的關系作解讀。這種生態(tài)性解讀既包括自然生態(tài)方面,也包括物我平等、關愛動物因素以及虎類生活習性的特點。

      第一、在高僧的修行地,林木較茂密,虎類生存的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沒有大的破壞,并且高僧修行對虎的生存空間侵犯不大。

      若從虎患的歷史考察來看,唐宋以后人類活動對虎類生存環(huán)境的擠壓更為嚴重,虎患也趨于嚴重[13]。我們從高僧傳記的檢閱來看,唐宋時期僧侶修行“虎不為害”的事跡多,唐宋以后的宋元明清時期有關“虎不為害”的神異事跡非常少。這除了唐宋時期中國佛教比較繁榮的特點外,還因為,相比唐宋以后的階段,唐宋時期山地林木砍伐還不太嚴重,深山地帶虎豹棲息地生態(tài)較好,虎豹等野生動物得以常見。若從森林角度考察,在唐宋時期,虎類賴以存生的森林資源破壞還不是很嚴重,虎類賴以容身的林木資源狀況比明清時期要好得多。隨著歷史的發(fā)展,我國森林資源漸趨減少,在戰(zhàn)國末年,森林覆蓋率約為46%;到唐代末期降為33%;到明初為26%[14]。我們從高僧修行地常常是林木蔥郁的記載也可以看出這一點.此類例子很多。比如唐末行修禪師修行時即是“獨棲松下”[3]234;鄭愚也指出大圓禪師在長沙郡大溈山修行之處“蟠林穹谷,不知其嵐幾千百重”[6]413,等等。

      其二、佛教主張眾生平等、萬物皆友,高僧不僅與虎豹能和諧共處,也與其他各種山林動物共處一處怡然自樂。在高僧傳記史料中充斥著此類物我平等、共處的描寫。

      佛教認為六道眾生有四種產(chǎn)生方式:胎生、卵生、濕生、化生,不僅認為胎生之間是平等的,而且胎生、卵生、濕生、化生這四者也是平等的。既然眾生都是平等的,那么就必然推導出自然界的一切動物同人一樣具有自己的生命價值和生存權利。佛教強調人類只是眾生中的一員,萬物都具有內在價值,比如《大乘入楞伽經(jīng)·斷食肉品》指出:“一切眾生從無始來,在生死中輪回不息”;禪宗也宣稱“郁郁黃花無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生命平等觀為從生態(tài)道德的實踐意義上去關愛和保護動物,維持生態(tài)平衡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正如學者指出:“佛教并不承認人是大地的征服者,也不是超自然的高級生靈,而是與萬物同一的生物體。它追求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即我與萬物同義,我與萬物同在,我與萬物同體。萬物即我,我即萬物,萬物都是與我平等的有佛性的生靈之物,都享有與人平等的權利”[15]。

      在這種和諧生態(tài)關系的大背景下,僧虎之間的和諧共處關系是高僧與山林動物之間和諧關系的體現(xiàn)之一。即使不是虎類,比如猿猴、鳥類、麋鹿等,高僧在修行中也能與這些山林動物維持和諧的關系。傳記中常常能見到高僧與其他山林動物共處一處怡然自樂的描寫。茲略舉幾個高僧與其他山林動物處于生態(tài)和諧關系的例子,可見僧虎之間的和諧是高僧物我和諧生態(tài)實踐的表現(xiàn)之一。如,隋唐時期千歲寶掌和尚與玄朗友善,它們二人在互通消息的時候,即是“掌遣白犬馳書,朗以青猿回使”[3]108。唐代智威禪師傳法之時即“鳥雀旁止,有同家畜”[3]113。唐開元間僧人釋智威修行時“每有二兔一犬,庭際游戲各無間畏。蓋大悲平等物我一均,故其然也”[4]113。唐神龍年間釋清虛“嘗於山林持諷,有七鹿馴擾若傾聽焉,聲息而去”[4]351。唐代人釋玄朗修行的時候“或猿玃來而捧缽,或飛鳥息以聽經(jīng)”[4]370。唐代法欽禪師修行時“猛獸棲其旁,眾禽集其室,白鷴烏鴉就掌而食,有二白兔拜跪于杖屨間”[3]151。唐代法欽禪師弘法時 “一麇常依禪室,不他游”[3]151。南宋釋智一者在修行時在靈山澗邊養(yǎng)了一白猿作寵物,在此白猿“久而不還”的時候,只要釋智一“吮吻張喉,作梵呼之”,“則猿至矣”[4]399。高僧圓寂后,與之長期相伴的動物常常哀號不已,比如宋代元靜禪師示寂之后“猿鳥悲鳴”[3]406。

      第三、我們還可以從高僧日常修行方式的生態(tài)因素來解讀僧虎共處、“虎災弭息”的狀況。

      高僧日常修行方式的某些特征拉近了僧虎之間的距離,比如模仿虎豹等猛獸的吼聲。這起到了消解人與虎類等猛獸之間敵對程度的作用,促進了人虎相互為友關系的出現(xiàn)。多有高僧多有模仿虎豹吼聲的例子。比如唐代靈祐禪師至國清寺與寒山相遇,寒山便“作虎吼三聲”[3]151。北宋谷泉禪師參慈明禪師之時,谷泉禪師、慈明禪師也均“作虎聲”,以應對對方的禪語性問答[9]99。

      出于佛教戒殺、放生慈悲精神,多有高僧對受傷虎類予以救助的情況。一般情況下,救助虎類要冒被傷害的風險,但仍有冒險施救者。比如,唐末五代時期 “嘗一夜有虎中獵人箭,伏于寺閣哮吼不止”,這時高僧釋彥偁“憫之”,“忙系鞵秉炬下閣,言欲拔之”,因救助虎類要冒被傷害的風險,釋彥偁之弟子勸阻了三四次,釋彥偁等弟子們都睡熟了以后,開始拔掉此虎所中之箭,此虎沒有傷害釋彥偁,“虎耽耳舐矢鏃血,顧偁而瞑目焉”[4]225。

      從大量高僧役使虎類的記載來看,若從文本解讀,我們可以說高僧除了對受傷虎類予以救助,還有飼養(yǎng)虎類作伴的情況。雖然虎類具有野性,難以馴服,若對幼小虎仔或受傷虎類予以救助,則豢養(yǎng)成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此類虎類聽高僧使令的記載不少。胡的在《大唐故太白禪師塔銘》中記載了太白觀宗禪師修行的時候“常有兩虎,依臥菴前,低目輕步,馴於家畜。四境之內,不聞暴聲”[6]404。唐代蕭袁二禪師,在隱居大同山時,人們曾見蕭袁二禪師“宴坐松下”,并且,有“二虎驟至,咆哮震地”,似要搏擊來訪之人,這時禪師對虎說“毋驚我地主”,這時二虎便“馴伏如家畜,叩頭引去”[16]932。此類事跡顯示了虎類聽從高僧使令的狀況。唐代李通玄也有此類事跡:李通玄“中路遇一虎,玄見之,撫其背,所負經(jīng)論搭載去土龕中,其虎弭耳而去”[4]322。唐景福元年(892年),行儒禪師居中峰時,曾經(jīng)“有虎嚙人,鄉(xiāng)人集眾捕之”,行儒禪師“乃騎虎出迎,眾大驚異,因號伏虎焉”[16]932。唐代僧人釋道宣在深山修行時是“猛獸馴伏每有所依”[4]183。唐代僧人釋處寂修行時也是“常有虎蹲伏座下,如家畜類”[4]284。唐末普聞禪師在龍湖的時候,也曾經(jīng)有“既而跨虎,凌晨抵信州應供”的事跡[3]241。宋建安法云堂陳公“嘗結庵法云山,使一虎搬運,神異頗著”[16]935。

      這些記載中的虎類有些實際上是僧人的寵物,可以說是達到僧虎和諧共處的最好的境界。有對此類飼養(yǎng)虎類作寵物虎的記載。比如唐代天佑間(公元904-907年),洪州新興嚴陽尊者修行的情況是“常有一蛇一虎隨,從手中與食”[11]925。僧人需要對寵物虎的食物予以提供。比如宋代志逢禪師住五云山華嚴院,“每出攜大扇乞錢,買肉飼虎?;⒚坑?,載以還山”[3]275。實際上,人類對野性難去的虎豹類的馴養(yǎng)一直存在,即使在當代,也有人常年與所馴養(yǎng)的虎豹和諧共處一室。例如,上世紀七十年代主演《人猿泰山》而風靡全球的好萊塢明星斯蒂夫·西皮克40年來即跟100多只獅子、老虎、美洲豹生活在一起,相處融洽[17]。

      最后,從虎類習性來看,如果虎類不認為對方具攻擊性,不是太饑餓,是不大可能攻擊人類的,這種特征使得靜心修行的高僧與虎類和諧共處情況得以實現(xiàn)。從生態(tài)角度考察,高僧隱居深山,靜心獨處或入定等修行方式使得虎類不認為高僧具有攻擊性,僧虎共處更可能得以實現(xiàn)。比如唐代僧人釋無相,本新羅國人,佛典記述了其修行過程中猛獸不為害的狀況:

      (釋無相)每入定多是五日為度。忽雪深有二猛獸來,相自洗拭裸臥其前,愿以身施其食。二獸從頭至足嗅匝而去。往往夜間坐床下搦虎須毛,既而山居稍久,衣破發(fā)長,獵者疑是異獸將射之,復止[4]275。

      五代后晉高僧釋息塵也有類似情況:“嘗以身飼狼虎入山谷中,其獸近嗅而奔走”[4]330。

      4 小結

      佛典中充斥著大量僧侶修行過程中 “虎災弭息”等僧虎和諧相處情況的記載。對這些記載,佛教信徒把其作為人神相通的注解,佛典文本也對此類事跡作宗教性闡釋,但專門研究很缺乏。僧侶修行過程中僧虎和諧相處的記載雖然具有宗教論證的作用,但從生態(tài)角度作解讀也頗有價值,能促使我們認識中國古代人與自然之間關系及原因。

      [1]王子今.秦漢時期生態(tài)環(huán)境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197-217.

      [2]孫正國.中國義虎型故事的文化傳承[J].西南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1):84-88.

      [3][明]朱時恩.佛祖綱目[M]//藍吉富.禪宗全書:第一五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4][宋]釋贊寧.宋高僧傳[M]//欽定四庫全書:第 1052 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5][南唐]招慶寺靜,筠二僧.祖堂集[M]//藍吉富.禪宗全書:第一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6]全唐文禪師傳記集[M]//藍吉富.禪宗全書:第一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7][道光]徽州府志卷四之四寺觀[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

      [8][宋]釋道原.景德傳燈錄[M]//藍吉富.禪宗全書:第二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9][明]圓極居頂.續(xù)傳燈錄[M]//藍吉富.禪宗全書:第一六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10]劉昫.舊唐書:卷 191[M].北京:中華書局,1975:5110.

      [11][明]瞿汝稷.指月錄[M]//藍吉富.禪宗全書:第一一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12][元]釋念常.佛祖歷代通載[M]//欽定四庫全書:第105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3]梁諸英.正史所見晉唐宋元時期“虎患”[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1):65-70.

      [14]樊寶敏,董源.中國歷代森林覆蓋率的探討[J].北京林業(yè)大學學報,2001(4)60-65.

      [15]蕭平漢.佛教慈悲心理與環(huán)境生態(tài)學[J].世界宗教文化,2003(3):8-9.

      [16][明]元賢.建州弘釋錄[M]//藍吉富.禪宗全書:第一六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17]波波.“人猿泰山”的傳奇人生[J].晚報文萃,2011(4):6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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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絲綢之路上的兩位高僧
      文史春秋(2016年3期)2016-12-01 05:4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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