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華
(黑龍江大學,哈爾濱 150080)
●翻譯研究
功能翻譯理論視域中語言模因幽默的翻譯*
蘇奕華
(黑龍江大學,哈爾濱 150080)
功能翻譯理論為語言模因幽默的翻譯指明了方向,即譯文的功能處于翻譯標準的優(yōu)先位置,翻譯的目的決定翻譯的策略和方法。本文詳細介紹和分析語言模因幽默中的文化符號及其在翻譯中的處理方式,經(jīng)過研究,作者對語言模因幽默的翻譯提出自己的觀點:通過語言模因進行文化復制,實現(xiàn)譯文與原文真正意義上的功能對等。
功能翻譯理論;語言模因幽默;文化符號
索緒爾(F. de Sausure)認為,按照語言的性質(zhì)來說,“語言是一種表達觀念的符號系統(tǒng)”(索緒爾 1980:37)。語言模因幽默作為語言表達的一種形式,在文化沃土中得以發(fā)育、成長,因此,語言模因幽默生來具有文化基因。在相同文化地域里,語言模因幽默的表達與欣賞是直接的,是在共同基因作用下的自然生理反應。反之,文化符號(cultural symbol)就會成為不同地域間語言模因幽默交流與欣賞的瓶頸。文化符號不僅由于國家、宗教、種族的不同而不同,即使在同一國家、宗教、種族中也會因為東、西、南、北地域的差別而產(chǎn)生差異。廣義的文化受到政治、經(jīng)濟、風俗的影響,而狹義的文化則具體到某一區(qū)域人群的生活起居。文化符號經(jīng)過一定時間的固化,會植入同一區(qū)域的人群中成為他們之間不言自明、心照不宣的基因表現(xiàn)。所謂語言模因幽默的國界,即無形的文化符號作出的有形劃分。首先,我們通過實例探究語言模因幽默中文化符號的作用。
1.1 廣義文化符號
美國人種學者古迪納夫(Ward H. Goodenough)曾從廣義的角度解釋文化:一個社會的文化包括這個社會的成員所必須理解和掌握并得到其他社會人員認可,或該成員自身能接受的任何東西。與人的生物遺傳不同的是,文化是通過學習而獲得的,而它必須包括學習的最終產(chǎn)物:知識。在這一定義中,我們應該注意的是,文化并不是一種物質(zhì)現(xiàn)象,它并非由各種事物、人、行為或情感所組成。相反,文化是所有上述事物的一種組織結構,是人們心中的各種事物的形態(tài),是人們用以認識、聯(lián)系或解釋各種事物的模式(Goodenough 1964: 36)。該定義不僅從功能語言學角度為翻譯的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同時也為廣義文化符號的闡釋提供了理論依據(jù)。
廣義文化符號是一門語言的符號,置身于一個宏觀的文化背景中,或稱非語言符號體系中。從符號學角度來講,一個語言符號的指示意義由3種意義共同構成:語義意義、句法意義、語用意義(柯平 2001:29)。了解了廣義文化符號的理論意義,就不難理解它的實際意義了。例如,設想一下當您駕車馳騁在美國高速公路上時,您最初的喜悅與興奮一定在車輪撞擊柏油馬路的節(jié)奏聲中被消耗殆盡。而此時,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美國朋友正為高速公路上高高懸掛的Better late than the late而捧腹大笑。這時,文化符號將您置于千里之外。文化外的您只停留在對于該公益宣傳符號的語義認識上,而文化里的他認知的卻是該符號的語用意義,因其句法意義模因于Better late than never,幽默效果隨即產(chǎn)生。
這里的文化符號首先是語言本身。學說英語的人與會說英語的人對于英語信息的獲得途徑是截然不同的。英語為外語的人采取的是翻譯手段,而英語為母語的人則采取的是直接閱讀。在翻譯過程中輔助理解的是非英語的母語,即用母語的文化理解英語的符號,結果是誤譯抑或是直譯,即便是有一定翻譯理論基礎的英語學習者也會在理論與實踐的反復推敲中將原有的幽默揮霍掉。比較而言,在閱讀過程中用英語文化詮釋英語符號可謂得天獨厚。其次,廣義文化符號還包含相同群體里的經(jīng)歷共享。在相同政治、經(jīng)濟、教育影響下一定會產(chǎn)生文化共鳴,表現(xiàn)為一致的情感反應——或喜、或怒、或哀、或樂。簡言之,廣義文化符號就是不同語言下的國籍標志。
1.2 狹義文化符號
文化是一個復雜的體系,可被細分為橫向文化(如對整個社會有效的規(guī)范、規(guī)則和常規(guī)等)、縱向文化(對社會中某個地區(qū)或團體有效的規(guī)范、規(guī)則和常規(guī)等)和個體文化(指的是與他人不同的某個個體所特有的文化)(Ammann 1990:39)。在本文中橫向文化對應的就是上一節(jié)提到的廣義文化,而縱向文化,即這一節(jié)講到的狹義文化。至于個體文化本文暫不作評論。
索緒爾認為,“語言符號連結的不是事物和名稱,而是概念和音響形象”(索緒爾 1980:101)。狹義文化符號是一門語言中的言語符號,相對于廣義文化符號而言,狹義文化符號側重于相同國籍下不同區(qū)域的文化特色。例如:以趙本山為代表的東北二人轉(zhuǎn)、以郭德綱為代表的京津德云社和以周立波為代表的江浙滬滑稽戲在中華大地可謂三足鼎立,且割據(jù)之勢貫穿始終,究其緣由,皆因區(qū)域文化所致。而這3類幽默又都扎根于各自區(qū)域的最底層,即所謂的草根文化,所以始終掙扎在為“下里巴人”所熱捧和為“陽春白雪”所鄙夷的尷尬之中。二人轉(zhuǎn)的打情罵俏、德云社的自慚形穢及滑稽戲的油腔滑調(diào)既水火不容又同命相連。由此可以看出狹義文化符號既有區(qū)域差異又分三六九等。例如,“人生就像是一個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悲劇)、餐具(慘劇)和洗具(喜劇)”是盛行于網(wǎng)絡世界的調(diào)侃。它的創(chuàng)作初衷或是對原模因的禁忌,或是迎合網(wǎng)民標新立異的態(tài)度??傊?,這里的狹義文化符號在網(wǎng)絡的區(qū)域范圍里產(chǎn)生了幽默的共鳴,快樂的共享。如果依據(jù)傳統(tǒng)翻譯策略,該模因幽默將被譯為一連串的不知所云,身處網(wǎng)絡之外的受眾勢必一頭霧水。
以上狹義文化符號的實例說明區(qū)域文化、階級文化可謂狹義文化符號的關鍵詞。然而,對于語言模因幽默的最直接考驗就是觀眾率真的一笑。該語言模因幽默中的文化符號不僅有語言和文化的差異,同時又有民族、區(qū)域、階級的烙印,為傳統(tǒng)翻譯所不及。以上對文化符號的探討均以語言模因幽默的載體作為前提。
從符號學的角度來看,翻譯是把意義轉(zhuǎn)化為符號,又把符號還原成意義的雙向轉(zhuǎn)化。所以,翻譯的本質(zhì)是符號的互動,是人的交流傳播方式。翻譯體現(xiàn)的中介轉(zhuǎn)換是符號與符號之間的互動,發(fā)揮著信息傳播的作用(王京平 2004:23)。隨著翻譯理論的不斷進步與發(fā)展,人們對于譯作的期待已不僅僅停留于原文內(nèi)容的再現(xiàn)。功能翻譯理論的崛起將翻譯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再創(chuàng)作境地。無論譯程有多么艱難,譯者與讀者都在不懈地探求與追尋?;厥淄簦趯Φ雀拍畹恼Z言對等翻譯準則與評判要求是多么地讓譯者“海闊天高,任鳥飛”。而今,功能對等的新框架不得不讓譯者們躊躇滿志。民族意識的復蘇讓原文負載更多的文化符號,有的文化符號又被裝點了幽默的色彩,這一切都一起拋向譯者。如何在這翹翹板上跳來跳去又不失平衡,這就要求譯者在忠實表達原語言和文化信息的基礎上,應多加考慮目標語群體的期待視野、審美情趣和接受能力。據(jù)此,模因幽默中文化符號的翻譯標準應是信息相符、功能一致。然而,翻譯中不可避免地遇到語言、文化的差異,因此很難在語言、文化信息和功能特征上同時對等。翻譯中必然涉及兩種語言之間的轉(zhuǎn)換和兩種文化之間的交流,又必然會引出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處理源語文本中特有的語言形式、習慣和文化傳統(tǒng),即文化符號。這時,會出現(xiàn)歸化翻譯和異化翻譯兩種不同主張。
2.1 歸化翻譯的利與弊
在跨文化交際中,兩種語言文化之間的差異注定了翻譯的偏差,因為不同的文化背景會導致部分語義、語用的改變和喪失。譯者可以根據(jù)需要遵照譯語文化的準則來調(diào)整或者改寫原文,在整體上忠實地傳達原作意圖和功能,讓目標語受眾理解文化意象的深層含義,具體操作如下。
(1)置換:譯者可以選取功能及意義相近的目標語詞匯來置換這些文化詞語,即用異語文化代替源語文化。這種方法針對文化共性,在源出語和目標語存在內(nèi)容和形式的相似,或者形式不盡相同但表達意義非常相近時使用。例如:
① 你說的“錯誤”是“塞翁失馬”那種嗎?/ When you say “mistake”, do you mean a fortune mistake?(歸化翻譯)
置換翻譯為a fortune mistake的漢語模因幽默“塞翁失馬”是成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模因套用,意思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壞事將來未必是壞事”,這正跟 fortune mistake 意義對應。
(2)精簡:是對與目標語讀者在有限時空中的認知活動無關緊要甚至毫不相關的信息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的過程,從而有效地縮小目標語讀者理解和接受的難度,以突出最重要的信息。例如:
② 真是一群膽小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What a bunch of crybabies. No guts, no glory, man. (歸化翻譯)
模因幽默“xx鬼”的變體“膽小鬼”被精簡翻譯成crybabies,而“No guts, no glory”簡潔明了地道出成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語義以外的語用意義。
(3)改編:對于具有抽象意義的文化詞語,以通俗易懂的意譯的方式進行改寫。例如:
③ Revenge is a cold dish best served cold. /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歸化翻譯)
英語的模因幽默a cold dish best served cold意義抽象,被改編翻譯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漢語俗語的模因套用)。
歸化翻譯旨在盡量避免或減少異國風情,為目標語讀者提供一種趨同于目標語文化的譯文。Venuti認為,歸化翻譯理論源于19世紀德國哲學家Schleiermacher的翻譯學說(Venuti 1995: 19-20),即“盡量不干擾讀者,請譯者向讀者靠近”(Schleiermacher 1992:36-54)。單從定義的文字就可以捕捉到歸化翻譯的利在于讀者的易讀、易懂;而弊則在于原文的原汁原味在翻譯過程中被損失掉,那么譯文讀者永遠都無法感受到原文讀者汲取信息時的反射、反應,這種遺憾是與利并存的。也就是說,歸化翻譯沒有解決原文與譯文功能對等的問題,或者說只是部分地解決了部分問題。比如,前面的例句Better late than the late依據(jù)歸化翻譯法應被置換為漢語的“不要急著見閻王”,或改編為“安全駕駛重于泰山”。譯文帶給讀者的感受或者是冷漠、恐怖,或者是形式、刻板,甚至讀起來讓人有一種不祥之感,并且原文的詼諧幽默之功效更是蕩然無存,旅途的愉快心情就這樣被掠奪一空。Venuti認為,歸化翻譯實際上體現(xiàn)了主導文化社會中常見的政策,即“盲目自大地使用單語,把外來文化拒于門外”。他還認為,主導文化社會“習慣于接受通順易懂的譯文,把外國文本中的價值觀隱匿在本國的價值觀之中,令讀者在面對他國文化時,還在自我陶醉地欣賞自己的文化”(Venuti 1995:15)。然而,對原文中幽默的表達僅以歸化翻譯進行處理恐怕難讓讀者陶醉在對譯文的欣賞中。
2.2 異化翻譯的利與弊
異化絕不是機械地遵照原文的字面呆板地直譯, 而是深入了解原文意象中所承載的文化信息。所以,譯者在進行語言操作的時候應該具有深刻的文化意識,策略如下。
(1)音譯:主要體現(xiàn)在專有名詞的翻譯上,如人名、地名及專業(yè)術語的翻譯。例如:
④ It’s from President Bush. I don’t care if it is from bush, tree, or grass. / 這是布什總統(tǒng)下的命令。我才不管它什么布什、布頭、布塊兒呢。(異化翻譯)
人名Bush直接音譯為布什,而其它的“bush, tree, or grass”是在Bush基礎上的模因幽默變體。
(2)直譯:對目標語的受眾而言可能不知所云,而這種在譯文中盡可能多地保留大量的異國文化元素的異化處理方式有助于文化的復制,并能夠確保異國博大精深的文化在交流中實現(xiàn)共享。例如:
⑤ He dogopus, the hybrid of a dog and an octopus./ 章狗,狗和章魚的雜交動物。(異化翻譯)
例句引自美劇《生活大爆炸》中的一組對話。說話者通過模仿、復制之前的說話模式而模因改裝出新的模因變體,以表示他的幽默感。這里的英文模因幽默被直接異化翻譯成漢語。
異化翻譯是有意使譯文打破目的語常規(guī),保留原文中的異國風情。Venuti把異化翻譯理論同樣歸因于19世紀德國哲學家Schleiermacher的翻譯學說“譯者盡量不驚動原作者,讓讀者向他靠近”(Venuti 1995: 19)。異化翻譯的利在于能夠真正地實現(xiàn)翻譯傳播與交流文化的功能,使目標語讀者在譯文閱讀的過程中真正地體驗與原文讀者一樣的身臨其境,感同身受,體驗一次實實在在的異國風情之旅。同樣,以Better late than the late為例,如根據(jù)異化法則將其直譯為“晚了好過死了”,其中的語義意義自然會在目標語文化的受眾中引起共享,但語用意義無法傳遞到目標語文本中,這就是異化法的弊端所在。異化翻譯的弊在于某些時候帶有濃郁異國文化的譯文難以實現(xiàn)在目標語讀者中的共鳴。例如,由著名影星布拉格皮特主演的電影Babel在歐美市場十分賣座,相比在內(nèi)地,前往觀影的卻門可羅雀,皆因Babel被異化翻譯為《通天塔》。而多數(shù)中國觀眾對于通天塔背后的文化一無所知,所以導致影片在內(nèi)地票房冷淡。Venuti指出,在盲目自大地使用單語并把歸化翻譯作為標準的文化社會中,應提倡異化翻譯。其作用是“把外國文本中的語言文化差異注入目標語之中,把讀者送到國外去”(Venuti 1995:20)。對此本人持保留意見。
翻譯絕不是一個純語言的行為,它深深根植于語言所處的文化中。翻譯等值就是源出語與目標語在文化功能上的等值。費米爾指出,翻譯是一種跨文化的轉(zhuǎn)換,從本質(zhì)上說是一種行為,即翻譯是“跨文化的行為”。這種行為不但適用于文化相近的語言,也適用于文化并不相近的語言。巴斯奈特認為,譯者在翻譯中應使目標語文化和源語文化在功能上等值,使“譯語文本對譯語文化的讀者產(chǎn)生源語文本對源語文化的讀者相同的效果”。巴斯奈特文化翻譯觀中的功能等值與奈達的功能對等并不相同,奈達的功能對等尋求“在譯語中用最貼近而又最自然的對等語再現(xiàn)原文的信息”(譚載喜 1999:39)。巴斯奈特則強調(diào)以文化作為翻譯的單位,不同文化的功能等值是手段,文化的轉(zhuǎn)換才是翻譯的目的。因此,巴斯奈特理論的核心問題是文化的等值和轉(zhuǎn)換。巴斯奈特的文化翻譯觀具有如下特點:第一,巴斯奈特的文化翻譯觀要求譯文讀者對文化差別要努力適應、理解和吸收,通過對譯文的閱讀了解異國風情、異國語言和文化特點,從而豐富本國語言和文化(劉小玲 2006:57-60)。第二,巴斯奈特的文化翻譯觀目的在于文化交流,文化第一位,信息第二位;譯者應該在傳遞信息過程中移植文化,盡量保留差異(金堤 1997:22)。第三,根據(jù)文化翻譯觀,文化因子不可翻譯,只能移植或傳遞,這就要求采用“異化為主,歸化為輔”的策略。一些具有極強民族性的獨特語言結構形式在其他語言中一般找不到相應的表達方式,它們所表達的含義深深植根于民族文化中,這時就應采取異化的策略以達到文化交流的目的(金惠康:2002: 309)。例如:中國譯界大師楊憲益、戴乃迭夫婦在翻譯中國經(jīng)典小說《紅樓夢》時就采用了異化的原則,他們的譯作可以讓外國讀者領略更多的中國文化和社會習俗。在語言模因幽默翻譯的探索過程中,本人就依托了上述理論核心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通過互換和混用漢、英語碼來實現(xiàn)從語言的模因到文化的復制。因為依據(jù)功能翻譯理論,對于翻譯中文化符號的處理無論是歸化翻譯法還是異化翻譯法都存在它們各自的局限。而語言模因幽默中的文化符號在翻譯中又是無法隱匿、無法回避的。在原文中模因的文化符號就是語言表達的幽默所在。由于文化差異,原文的文化基因無法在譯文中找到匹配,進而影響幽默效果的傳播。如果說功能翻譯理論允許翻譯中幽默效果的缺失,那么,功能翻譯理論的創(chuàng)新意義又何在?因而在堅持功能翻譯理論為指導的前提下,探索新的翻譯方法既是挑戰(zhàn)又是目標。本文所探討的語言模因幽默是指在同一文化環(huán)境內(nèi),通過復制、傳播某種事物(如標語口號、時髦用語、音樂旋律、創(chuàng)作發(fā)明、流行時尚等)而產(chǎn)生幽默效果的模因現(xiàn)象。對于這一模因現(xiàn)象的翻譯可否同樣借助模因理論在跨文化交流中對于原文的模因幽默加以復制、傳播,即在譯文中形成漢、英語碼的互換和混用值得更進一步的研究。同樣以Better late than the late為例,依據(jù)以上設想,可將原文譯作Late總比the late好。類似的語言模因幽默翻譯并非鮮見,如今盛行于網(wǎng)絡的“江南style”就是一個經(jīng)典例子。瘋狂的復制與傳播使無數(shù)帶有style的模因變體如雨后春筍般競相登臺亮相,在這環(huán)環(huán)相套的模因現(xiàn)象里,style作為模因后產(chǎn)生的新基因扎根于新的文化土壤中。
根據(jù)功能翻譯理論,源語文本僅是譯者使用的各類信息之一,翻譯的過程只是譯者從原文中提取其認為符合譯文交際功能的信息,而非對等理論所期望的提供完全對等的信息。既然翻譯是完成人與人之間的交際,加上譯者的參與,那么人際性也是翻譯必不可少的性質(zhì)。翻譯的人際性有豐富的內(nèi)涵,各個參與者在翻譯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可以揭示這些內(nèi)涵。作為語言模因幽默的載體——相聲、小品和幽默影視劇是文學的特殊形式,應該為觀眾而創(chuàng)作,并以觀眾的接納、欣賞和評判為生存的依據(jù)和標準,它們的特殊性決定其翻譯是目標取向策略。然而,翻譯中不可避免地會遇到語言、文化的差異,所以很難在語言、文化信息和功能特征上同時實現(xiàn)對等。也就是說無法用現(xiàn)有的翻譯理論、技巧確保源語文本中的語言模因幽默以等同效果再現(xiàn)到目標語文本中。戈林(Hermann Gohring)于上世紀70年代首次將文化的定義引入跨文化交際的研究中,并將該定義稍作改動來探討翻譯的各種問題。戈林強調(diào),在跨文化交際中,人們要么遵從另一種文化所接受的行為模式,要么承擔由于違反該文化所接受的行為模式而產(chǎn)生的后果(Gohring 1978:10)。可見,面對語言模因幽默翻譯這一課題時,需要依據(jù)功能翻譯理論把握翻譯方向,理解、分析原文文化意象與譯后的語言和文化差異,考慮社交語境,順從受眾的文化習慣,選擇漢、英語碼的互換和混用形式,將原創(chuàng)作意圖、主要內(nèi)容及幽默風格準確再現(xiàn),從而有效地實現(xiàn)跨文化交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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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松鶴】
MemeticHumor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unctional Translation Theory
Su Yi-hua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China)
Functional translation theory, directs memetic translation to the criteria that the function of translation is a high priority. The purpose of translation decises corresponding methods and strategies applied. How to translate cultural symbols in memetic humors of the original texts is a tough job. This paper will give a detailed analysis about it. Through research, the paper holds the view of converting language memes to cultural memes, which is helpful in achieving functional equivalence between the original text and the translation.
functional translation theory; memetic humor; cultural symbol
H319.5
A
1000-0100(2013)03-0090-5
2012-07-13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項目“從功能翻譯理論的視角探討語言模因幽默的翻譯——從語言模因到文化復制”(11YJCZH146)和黑龍江省社科基金項目“漢語語言模因幽默機制產(chǎn)生的翻譯干擾研究”(10B029)的階段性成果。
編者按:本欄目刊發(fā)3篇文章的特點比較鮮明。蘇奕華運用功能翻譯理論探討語言模因幽默這一語言現(xiàn)象的翻譯問題。李家春考察零翻譯現(xiàn)象的分類。陳曉莉、錢川則從對比維度切入,研究耶魯大學網(wǎng)絡公開課字幕的翻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