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丹
(黑龍江大學,哈爾濱 150080)
英漢論辯體裁介入系統(tǒng)跨文化對比研究*
劉 丹
(黑龍江大學,哈爾濱 150080)
論辯體裁學術寫作體現(xiàn)書面溝通的邏輯性和對話性,是不同文化背景下高等教育階段寫作能力培養(yǎng)的重要方面。作者與讀者對話的有效性決定語篇能否達到說服讀者的目的,但不同文化中人際意義實現(xiàn)的方法不同。本文采用功能語言學的人際功能觀,運用評價理論中的介入系統(tǒng),對比分析英漢語論辯體裁的范文,討論英漢論辯體裁學術寫作中自言和借言的使用差異,嘗試拓展和深化自言系統(tǒng)范疇,進一步探索英漢論辯體裁寫作中介入系統(tǒng)的跨文化差異,提高中國大學生英語論辯體裁學術寫作的人際對話意識。
論辯體裁;介入系統(tǒng);跨文化對比
論辯體裁(argumentative genre)是學術寫作在高等教育階段的重要教學內容。作為高等教育入學考試,中國高考和美國學術能力評估測試(Scholastic Assessment Test,簡稱SAT)都將論辯體裁作為考查學生交際語言能力、批判思維能力和邏輯思辨能力的有效途徑。由于論辯體裁主觀性強,反應強烈,因此作者使用多種評價手段表現(xiàn)自己的觀點和判斷,在評價系統(tǒng)內選擇意義潛勢會影響讀者對作者觀點的判斷和接受。目前,雖然英漢論辯體裁的比較研究成果頗豐,但大多都是從修辭角度展開討論(胡曙中 1993,夏莉 2005),人際元語篇研究主要集中在態(tài)度評價和情態(tài)動詞的使用上(徐海銘 2001),但介入系統(tǒng),尤其是自言系統(tǒng)的研究非常有限(王振華等 2010)。本文運用Martin和White提出的評價理論,對比分析英漢論辯體裁范文,討論英漢論辯體裁寫作中自言(monogloss)和借言(heterogloss)的使用情況,嘗試拓展和深化自言系統(tǒng)范疇,探索英漢論辯體裁中介入系統(tǒng)的跨文化差異,提高中國大學生英語論辯體裁學術寫作的人際對話意識。
2.1 評價理論
“對于語篇分析者來說,評價理論(appraisal theory)主要是用于分析語言使用者為了實現(xiàn)其情感意義如何對語言進行選擇,屬于語篇意義(discourse semantics) 層面上的分析?!?劉悅明 2011)評價理論系統(tǒng)研究態(tài)度(attitude)、介入(engagement)和級差(graduation)的表現(xiàn)和作用,主要研究作者如何在語篇中表達主觀態(tài)度。評價系統(tǒng)是信息發(fā)出者用以確立語篇中的主觀存在,同時在態(tài)度、介入和級差上建構對語篇命題、語篇實體及語篇受眾的姿態(tài)的人際語義資源。 其中,“態(tài)度是表示講話者對自己的情感、對事物、對別人的特性的評價,還可以分為3個次類別:情感、判斷和欣賞。情感是所評價的人或者事物表現(xiàn)出來的感情,它發(fā)自講話者的直感,不是有意識的;判斷是講話者對所評價的人的判斷;而欣賞則是講話者對所評價的事物的判斷。介入與Bakhtin(1935)的多聲音性(hetereoglossia)十分相似,表達是單聲音,還是多聲音的區(qū)別,在多聲音中又是什么聲音。級差又可分為兩類:各種不同的力度,如強化、隱喻化、咒罵等;和焦點,如是尖銳化還是軟化”(張德祿 2012:11)。
2.2 介入系統(tǒng)
介入系統(tǒng)指“說話人/作者用來表達對于文本價值取向的認同度的語言資源”(Martin & White 2005:92)。介入系統(tǒng)分為自言和借言兩個子系統(tǒng)。其中,“自言”指作者將自己的觀點作為事實來陳述,不考慮異議或其他可能性,即認為某一命題理所當然、不容置疑。例如:
① a. The Congress Hall is on fire.
b. It is said that the Congress Hall is on fire.
在a中,作者態(tài)度堅定,認為讀者一定認同這一命題,不預期任何潛在的反對聲音。而b則屬于“借言”范疇,暗示這一觀點只是許多觀點之一,它的真實性和正確性有待判定。
Martin和White將“借言”進一步分為對話性擴展(dialogic expansion)和對話性壓縮(dialogic contraction),其劃分依據(jù)是話語“是否允許存在其他聲音、挑戰(zhàn)以及其他可能性存在的范圍”(Martin & White 2005:78)。例如:
② a. He claimed that the Congress Hall is on fire.
b. Everyone knows that the Congress Hall is on fire.
例②的a,b兩句話都有外界介入的評論,但前者是“對話性擴展”類型,因為a中he claimed表明信息只是“他”宣稱的,其權威性和真實性有待商榷,作者使用claim一詞,表明自身對外界的聲音也心存疑問,自然允許讀者質疑;而b屬于“對話性壓縮”類型,everyone knows that雖然不像“自言”命題那樣拒絕任何質疑的聲音,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封鎖了讀者的對話意圖?!皩υ捫詳U展”有兩個子項“包容”(entertain)和“歸屬”(attribute)?!皩υ捫詨嚎s”也有兩個子項“否認”(disclaim)和“承認”(proclaim)。這些子項另有各自的子項,所以借言系統(tǒng)是一個較為成熟的系統(tǒng)。
介入系統(tǒng)中的借言研究已經較為充分,但自言的研究比較單薄,“如何科學地界定自言以及如何更加合理地、科學地建構自言系統(tǒng)網絡,仍有待進一步的探索和研究”(王振華等 2010)。自言可以依據(jù)有無前提鋪墊分為兩種:一種是“無前提斷言”,如The teacher was very annoyed by Tom’s behavior;另一種是“理據(jù)性斷言”,如Tom showed up late three times in a row. The teacher has good reason to feel annoyed(Lee 2008)。參照Lee的分類,Ho將自言分為 “文本內命題”、“文本間命題”和“敘事”(Ho 2011:86)。文本內命題等同于“理據(jù)性斷言”:在文本內部可以找到支持某一斷言的證據(jù);文本間命題等同于“無前提斷言”:文本內部沒有支持該斷言的內容,作者提出的觀點或者是公認真理,或者是讀者知道的事實;“敘事”實際上指“例證”,作者不通過命題表達觀點,而是用“舉例”方式證明自己的觀點。
2.3 介入系統(tǒng)的介入值
評價理論關注語篇中人際意義的實現(xiàn)模式,“態(tài)度和介入均具有等級性”(岳穎 2012),作者和讀者之間的關系受介入系統(tǒng)等級性影響。論辯體裁的目的是勸說,作者利用介入系統(tǒng)調節(jié)與讀者之間的距離,依托介入的等級性建立對話關系,整體上實現(xiàn)人際意義的建構。介入系統(tǒng)中借言系統(tǒng)的分類研究已頗具規(guī)模,在介入值上區(qū)分為“對話性擴展”>“對話性壓縮”,而自言系統(tǒng)卻研究不足,然而“根據(jù)對話性理論,即使是純粹、絕對斷言,也不是中立,不是沒有任何評價的”(王振華等2010)。所以自言系統(tǒng)也可以按照對話性的強弱賦值,對話性強的為高值介入,對話性弱的為低值介入,自言系統(tǒng)按照賦值的等級性可排序為:理據(jù)性斷言>無前提斷言>敘事。敘事(例證)作為介入值最小的人際意義的構建方式,摒棄對話意向,拒絕讀者質疑和商榷,是論辯體裁中最有效的說服手段。在西方古典修辭中,例證是常用的論證方法之一,但論辯的主要目的不是舉例,而是在于發(fā)展邏輯和說理。所以西方修辭學在例證基礎上要求作者透徹分析,用邏輯思辨能力和批判思維能力提高例證效度。中國修辭傳統(tǒng)認為例證是辨明論點的最主要途徑,因為中國人更傾向于“通過自己思考獲得對事物的理解和結論”,所以關聯(lián)性高的例證“比說理更有力”(Oliver 1972:177)。然而對于論辯體裁學術寫作,現(xiàn)代西方作文指南也強調例證的重要性,認為提供充足的例證是行之有效的論證手段(Smoke 1999,Reid 2000,Hacker 2000)。有些學者甚至提倡以作者個人經歷為例證,認為“個人觀察和生活經歷令人信服”,并且“具有情感上的感染力和獨一無二的權威性”(Connelly 2000:80-81)。我們認為敘事可以進一步分為第一人稱敘事和第三人稱敘事,第一人稱敘事又可以分為自傳體和目擊者兩個子類,第三人稱敘事可以分為事實性和虛構性兩個子類。自傳體敘事指以作者本人經歷作為例證,目擊者敘事以作者親眼見到的事件作為例證,事實性敘事指用來自歷史和媒體報道等其他渠道的事實作為例證,虛構性敘事指用文學作品或影視作品中的虛構事件作為例證。按照對話性的由強到弱,自言系統(tǒng)的介入等級性體現(xiàn)為:理據(jù)性斷言>無前提斷言>虛構性敘事>事實性敘事>目擊者敘事>自傳體敘事。自傳體敘事位于介入值最低的一端,因為作者本人作為唯一權威,讀者沒有對話余地?!袄頁?jù)性斷言”給讀者以質疑“理據(jù)”的機會,所以介入值最高。
在英語母語者的論辯體裁范文與漢語母語者的論辯體裁范文中,介入方式的選擇存在差異。本研究對比主題為“Is It Important to Challenge the Authority?”的英漢論辯體裁范文。英文范文來自美國學術能力評估測試(SAT)的滿分范文,中文范文來自中國高考滿分作文。英語范文共有440個單詞,由5個段落15個句子組成。漢語范文共874個漢字,由5個段落22個句子組成(句子按句號來劃分)。按照漢語與英語的字數(shù)對等原則,漢字數(shù)與英文單詞呈2倍關系較為合理。英語范文共有17個命題,其中14個屬借言系統(tǒng),3個屬自言系統(tǒng)。漢語范文共有18個命題,其中10個屬借言系統(tǒng),8個屬自言系統(tǒng)。從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英語議論文借言(82.4%)所占比例明顯高于自言(17.6%),而漢語議論文的借言(55.6%)雖高于自言(44.4%),但差異不大。也就是說,英語范文使用借言的傾向更為明顯,英語范文中作者與讀者的對話性高于漢語范文。
3.1 自言系統(tǒng)英漢對比
通過對比兩篇范文的自言系統(tǒng),英語范文有3個自言、1個無前提斷言、1個理據(jù)性斷言、1個虛構性敘事。漢語范文共8個自言、2個無前提斷言、4個理據(jù)性斷言、2個事實性敘事。英語范文為理據(jù)性斷言(1個)>無前提斷言(1個)>虛構性自言(1個)>事實性敘事(0個)>目擊者敘事(0個)>自傳體敘事(0個)。漢語范文為理據(jù)性斷言(4個)>無前提斷言(2個)>虛構性敘事(0個)>事實性敘事(2個)>目擊者敘事(0個)>自傳體敘事(0個)。英語范文使用小說中的故事作為例證,屬于虛構性敘事。漢語范文有兩個敘事,用日本指揮家小澤征爾和大文豪托爾斯泰的故事作為例證,均屬事實性敘事。理據(jù)性斷言和無前提斷言的具體實例見表1。
表1 自言實例
英語和漢語都傾向于使用對話性較強的高值介入自言系統(tǒng),較少選擇目擊者敘事和自傳體敘事的低值介入系統(tǒng)。
3.2 借言系統(tǒng)英漢對比
借言系統(tǒng)的實例在英漢范文中差異比較明顯,兩篇范文在引導讀者對話的人際意義建構方法上運用完全不同的借言手段。英語范文共使用16個借言實例(實例不同于句子,以表示借言的詞匯和詞組計數(shù)),主要使用介入值較高的情態(tài)系統(tǒng)(75%)作為對話性擴展的前提,其他實例(25%)均屬對話性壓縮范疇,有1個“否定”、2個“反預期”和1個“宣布”。漢語范文共使用10個借言實例,分布分散,其中6個對話性擴展的實例(60%)、2個“情態(tài)系統(tǒng)”、1個“個人意見”、1個“假設”和2個“引用”;其他4個實例(40%)屬對話性壓縮借言,其中2個“反預期”、1個“贊同”和1個“宣布”。具體如表2所示。
表2 借言類別
數(shù)據(jù)顯示,英語范文最常用的對話性擴展手段是情態(tài)動詞,共使用9次,包括must,may,need,would等,其他情態(tài)表達手段如頻率副詞often,oftentimes和always也增加對話可能性。漢語范文的對話性擴展手段在情態(tài)動詞上的使用非常有限,只用1個“無法不”,相當于英語must,另有1個表示頻率的“一直”,相當于always,其他手段如1個“我想”表“個人意見”,1個“看似”表“假設”,2個“引用”分別援引“托爾斯泰”和“作家張祎”的話。針對對話性擴展借言系統(tǒng),英語更傾向于使用情態(tài)動詞建構作者與讀者之間的人際對話關系,而漢語則更愿意以呈現(xiàn)方式將個人觀點和引用觀點融入語篇,給讀者留有自行判斷的余地。所以在激發(fā)對話意愿上,英語采用比較直接的手段,而漢語則含蓄一些。
對于對話性壓縮類借言實例,英語范文使用1個表示“否定”的not,2個表示“反預期”的regardless of和only,還有“承認”系統(tǒng)的1個實例:表示“認可”的expose. 漢語范文也使用2個表示“反預期”的“卻”和“只有”,還有“承認”系統(tǒng)的2個實例:1個表示“贊同”的“豈不是”,1個表示“宣布”的“實際”。在對話性壓縮借言系統(tǒng)使用上,英語和漢語基本持平,更傾向于使用“反預期”手法引起讀者注意,產生對話意愿。
英漢論辯體裁語篇差異可以反映不同文化背景作者在實現(xiàn)人際意義過程中的策略傾向。會話的人際交流策略可以分為參與策略和獨立策略。參與策略指說話人認可交際對象的主體身份,在交際中將其作為事件參與者,說話人在使用參與策略時會認真考量交際對象的觀點。獨立策略強調參與者個體性,認為其獨立于他人,不必完全被群體或社會價值主導。獨立策略賦予參與者一定自主性和選擇權(Scollon 2001:46-47)。在論辯體裁語篇中,人際意義的建構具有對話性,人際意義的實現(xiàn)也體現(xiàn)參與策略和獨立策略的跨文化差異性。
在論辯體裁的語篇中,人際意義的實現(xiàn)對勸說和論辯的結果影響巨大,不同文化中作者采用的介入系統(tǒng)與文化認同相關。對比兩篇同一題材的論辯體裁范文介入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對于自言系統(tǒng)的使用,英語論辯體裁范文使用的自言較少(3個),有一個敘事為虛構性敘事;漢語論辯體裁范文自言相對較多(8個),有兩個敘事為事實性敘事。這說明漢語語篇強調作者自身的觀點和事實證據(jù),認為事實勝于雄辯,并不積極訴求讀者參與或影響讀者判斷,相信讀者有獨立思考并得出結論的能力,這是明顯的“獨立策略”。而英語論辯體裁范文使用借言多于自言,并且采用介入值較高的情態(tài)動詞系統(tǒng),如He must be on his guard when it comes to what he absorbs;One need only look at the majority of United States universities;Leaders of other countries must also be questioned;等等。在這些命題中,作者與讀者的對話意圖明顯,作者采用“參與策略”,對讀者呈現(xiàn)出邀請姿態(tài)。漢語范文在借言系統(tǒng)選擇上呈現(xiàn)出分散態(tài)勢,傾向于使用“引用”和“個人意見”等手法,如“我想,這是來源于一個人內心中堅守真理信念的強大力量”;“耳邊響起的是俄國文學巨匠托翁的話語……”和“當代作家張祎稱其為‘耕作的詩人’……”等,所以作者與讀者刻意保持距離,用呈現(xiàn)方式娓娓道來,不以群體或社會價值作為絕對標準,給參與者一定自主性和選擇權,傾向于采取“獨立策略”。
通過分析介入系統(tǒng),我們認為,英漢論辯體裁范文在人際資源語篇特征的使用上存在明顯差異。整體上,英語范文比漢語范文更傾向于使用借言系統(tǒng)來提高語篇的對話性。在借言系統(tǒng)對話性擴展范疇內,英語傾向使用對話性強的情態(tài)動詞和頻率副詞,漢語傾向使用對話性較弱的引用。在自言系統(tǒng)中,漢語范文使用的自言明顯多于英語范文,在敘事(例證)使用上,漢語更傾向使用事實性敘事。英漢論辯體裁中介入系統(tǒng)的使用差異與中英文化的交際策略緊密相關,體現(xiàn)參與策略和獨立策略的不同文化導向。本文細化介入系統(tǒng)中自言系統(tǒng)的分類,通過分析英漢論辯體裁范文中人際資源表現(xiàn)形式的不同探索差異背后的文化因素,旨在提高中國大學生在英語論辯體裁寫作過程中的跨文化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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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 穎】
InterculturalContrastStudyofEngagementsysteminEnglishandChineseArgumentativeWriting
Liu Dan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China)
Embodying the logic and dialogic characteristics of written communication, argumentative writing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objective of higher education in various cultures.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person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writers and readers decides the pervasiveness of argumentative writing. However, different cultures may employ different instances of interpersonal function. This paper takes the perspective of functional linguistics and employs the engagement system to analyze the English and Chinese argumentative sample essays. By comparing and contrasting the monoglossic and heteroglossic systems of argumentative essays, the paper attempts to elaborate the domain of monoglossic system. The paper further explores the intercultural differences of engagement system between English and Chinese argumentative writing. The paper aims at enhancing the interpersonal dialogic development in English argumentative essays written by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argumentative writing; engagement system; intercultural contrast study
H042
A
1000-0100(2013)03-0031-5
2012-10-16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項目“基于語料庫的大學英語基礎體裁對比修辭研究”(10YJA740112)和黑龍江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項目“國家級精品課程‘大學英語跨文化交際’立體化教材建設的研究與實踐”(JG2012010508)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