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良
(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廣西桂林541006)
《儒林外史》悲劇性研究述評
張雨良
(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廣西桂林541006)
《儒林外史》的偉大是深刻的偉大,其深刻處之一便是作品所展現(xiàn)出的悲劇性。文章以此悲劇性為核心視角,從接受者角度對《儒林外史》的研究歷史進行梳理,初步描繪出作品悲劇性研究的脈絡。內容主要分為四個部分:清人對《儒林外史》悲劇性的評點研究;民國時期以胡適、魯迅為代表的學者對《儒林外史》悲劇性的研究;20世紀60年代至90年代,以陳美林、李漢秋為代表的學者對《儒林外史》悲劇性的研究;90年代末至今學術界對《儒林外史》悲劇性的研究。
《儒林外史》;悲劇性;研究
《儒林外史》(下文簡稱《外史》)這部偉大著作,自其誕生之日起,就為文人世界樹立了第一面映照自身的“照妖鏡”。這面鏡子以文人為中心,輻射擴散。有時似哈哈鏡、放大鏡、縮小鏡,有時則像望遠鏡、聚焦鏡、顯微鏡(但絕不會是宗法專制社會中所固有的“墨鏡”),把一幕幕從未中斷并循環(huán)上演的儒林悲劇記錄在案,以供后人參看評判以至反省諸身。隨之而起,一代代書齋讀者在這面鏡子上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思想漣漪,以求交融共鳴,有益于世。這便構成了總體上不溫不火但又持續(xù)不斷的《外史》研究史。何以《外史》的研究與《三國演義》《水滸傳》《紅樓夢》等其它經典名著的相比要黯然遜色呢?這在很大程度上說是因為《外史》的傳承范圍和知名度不如后者。那么這原因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許多方家都給出過解釋,例如認為其結構不緊密,似短篇而非長篇,個人故事沒有結局,且沒有愛情母題等等。這就影響了這部文學巨著的傳播空間和領域,而只能在少數(shù)讀書人的書齋中得到垂憐,引以為知己,奉之為至寶。其實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對此,魯迅先生曾經一語中的,道出個中原由——“偉大也要有人懂”。[1](P220)因為《外史》的偉大是深刻的偉大,所以只有深刻的感悟思考,才能對之有深刻的共鳴與心靈的契合。在缺乏個體獨立自主思考而麻木縱欲膚淺的時代里,偉大的《儒林外史》沒有多少人懂,也就不足為奇了。
說到《外史》的偉大深刻處,悲劇性便是其中重要的一個方面。而本文就是以這個悲劇性為切入點,從接受者研究者的角度對《儒林外史》的研究歷史進行梳理,來描繪出作品悲劇性研究的脈絡,兼而點綴下自己的一些思考評價,以求能對《儒林外史》價值的再挖掘再傳承有所助益。
在進入這條脈絡之前,有必要對“悲劇性”這個詞的概念進行界定。據(jù)郭玉生《悲劇美學:歷史考察與當代闡釋》中的歸納:悲劇主要有三層含義。一是指最早產生在古希臘的一種戲劇樣式。二是指日常生活用語中的悲劇,用來比喻不幸的遭遇、引起人的悲慘感覺的事件等。三是指作為美學范疇的悲劇,亦可稱為悲、悲劇性或悲劇美。作為美學范疇,悲劇從人類在實踐過程中的不幸、苦難或生命毀滅的現(xiàn)象里面發(fā)現(xiàn)其中蘊含的美,對悲劇人物在遭受到不幸或毀滅時所持的態(tài)度進行審美的判斷和評價。[2](引言,P1-2)顯然本文是要在“悲劇”的第三層含義下進行論述,所以“悲劇性”就是悲劇美學上的意蘊,《外史》的悲劇性就是其所展現(xiàn)的悲劇意蘊。而在《外史》的研究歷程中,也確實存在著這樣一條以“悲劇性”為主干的文脈,其若即若離,時隱時現(xiàn)。
清人對《儒林外史》的評點研究,是《外史》接受和研究的起點。評點這種形式,是那時的讀書人對小說進行鑒賞研究的最主要方式。而對《外史》的評點,主要包括閑齋老人的臥評、黃小田的黃評和齊省堂評本、天目山樵評本等。雖然那時的評點者不可能會自覺運用悲劇理論對《儒林外史》進行系統(tǒng)的評論,但是其開創(chuàng)性的評點論述,還是或多或少地直觀道出了小說中人物的可鄙可憐可泣之處,道出了早期閱讀者那第一時間的或恨或哀或嘆的感受。對此,我稱之為《儒林外史》早期直觀感悟型悲劇研究。例如臥評第三回回評有如下的批語:“余友云:‘慎毋讀《儒林外史》,讀竟乃覺日用酬酢之間,無往而非《儒林外史》。’此如鑄鼎像物,魑魅魍魎毛發(fā)畢現(xiàn)?!保?](P46)這句評論被歷代《外史》研究者所引用,原因之一就是它直觀地概括出了《外史》中儒林世界的虛偽丑惡悲涼荒蕪,以及價值信仰的幻滅空洞,作品中悲劇的藝術化觸動了人現(xiàn)實的悲劇感,使那些對現(xiàn)實已有所困惑的讀書人霍然驚醒,意識到自身及所處社會環(huán)境所具有的悲劇性?!吧魑阕x”的深一層含義其實是否定之否定,是主體主動接受《儒林外史》的悲劇美,而又陷入現(xiàn)實悲劇痛感苦悶且不得出路的曲語反語。又如臥評第四十八回回評“看泰伯祠一段,凄清婉轉,無限悲吊,無限悲感。非此篇之結束,乃全部大書之結束”[3](P593),直接道出那時文人面對虛無所作出的虛無的反抗,及由此產生的悲劇感。再例如黃小田黃評在上述臥評第三回回評后有如下評語“吾亦云云”[3](P46),表示贊同。且在閑齋老人序后又補充說:“善乎評者之言曰‘慎毋讀《儒林外史》,讀之覺所見無非《儒林外史》’,知言哉!然不善讀者,但取其中滑稽語以為笑樂,殊不解作者嫉世救世之苦衷?!保?](P688)這也是直觀地說出《儒林外史》背后深層次的悲劇性。
以上涉及悲劇性的評點,都是對作品整體的直觀感悟。其實這些評本中的評論,對具體的、一個個人物的悲劇性的點明揭示占據(jù)更大的比重。例如第一回寫到王冕母親含淚囑咐王冕“早出晚歸,免我懸望”后有天一評、天二評、約評的夾批,分別是“讀至此不知何以墮淚”,“讀至此不知何以下淚”,“我亦要墮淚”。[3](P2)這些評語就是對王冕母子在貧苦境遇下的親情悲劇性的直觀感悟。天下父母有誰不想自己的孩子能多點時間陪在自己身邊,可是王母卻不得不囑咐自己唯一的孩子要“早出晚歸”,干好給人家放牛這份養(yǎng)家糊口的唯一工作,這份親情的悲劇怎能不令“善讀者墮淚”呢?又如第二回梅玖含沙射影取笑挖苦當時還是老童生的周進后,有黃評“愈難受,可哭可哭?!饼R評:“所以一肚皮眼淚也”,天二評“梅三相所得意者秀才也,周先生所深痛極恨者未入學也,實逼處此,以成他日之哭”。[3](P23)這些評論無一不是直觀地點明連秀才都沒有考中的老童生周進被年輕的秀才梅玖挖苦鄙視嘲笑時的悲苦之情,以及他日周進以頭撞貢院號板的緣由所在。類似這樣的評點還有許多,此處不再一一列舉。
雖然以上這些體現(xiàn)《儒林外史》悲劇性的評點在悲喜二元對立的評判中占據(jù)主流,但我們也不能回避由于歷史的局限性,上述幾種評本當中所存在的反悲劇性的意識和觀念。例如臥評第四回寫到何美之的渾家嘲笑挖苦范進妻子的相貌后,有黃評的夾批隨聲附和:“屠戶女兒一定是此等貨! 寫得如見其人。”[3](P51)這就在明顯地歧視底層受苦受難的勞動人民。還例如臥評第二十七回回評對王太太進門后的一些“壞毛病”進行批判,進而得出“天下婦人,大約如此”[3](P343)的結論,就完全表露了評點者男尊女卑,對婦女詆毀壓迫的意識觀念,而不去深入探究分析作品中王太太何以有這些“毛病”的悲劇原因。再例如臥評第四十八回回評評價本是被宗法禮教毒害至深的悲劇人物王玉輝,說其“臨大節(jié)而不可奪”[3](P593),就是在褒揚贊美王玉輝極力贊成女兒為亡夫死節(jié)的行為,而這種為夫死節(jié)的行為,在現(xiàn)代文明社會的價值觀下,早已被廣泛認定為極端摧殘人性尤其是婦女的生命心靈的丑陋行徑,所以評點者的這種評論,不僅是謬誤,而且是極大的反悲劇性的,同時也更不符合作者吳敬梓本人對此事那種矛盾痛苦的心理態(tài)度。像這樣一些反悲劇性的評點,在其它章回中也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這在評點研究整體當中確實構成了一定的瑕疵。不過,換一個角度來看,這些瑕疵反而能給作品加上了一道深深的沒落時代的悲劇印跡。這些又未嘗不是一種無奈的意義。
總之,清人對《儒林外史》悲劇性的評點研究更多地具有直觀性感悟性概括性的特點。其富有開創(chuàng)性而缺少系統(tǒng)性,且能在整體上揭示《儒林外史》所反映的人生悲劇,但也由于歷史局限性,尤其是落后的意識形態(tài)價值觀念,或多或少存在反悲劇性的瑕疵。而如果換一個角度看,這些瑕疵也許反而給作品加深了那個時代的悲劇印跡。
這一時期,社會形態(tài)經歷了動蕩劇烈的變化,由君主專制社會過渡到倡導民主共和但有名無實的中華民國。加之內憂外患,種族國家的生存還是毀滅,則成為這個時期的主旋律。也就在這個時期,偉大的《儒林外史》終于確立了其在知識分子階層中的重要地位。這應該歸功于汪原放、陳獨秀、錢玄同、胡適、魯迅等著名學者思想家。在作品悲劇性探究方面,這里主要介紹一下魯迅先生的相關評述。
魯迅先生對《儒林外史》的推崇是“儒學”領域里眾所周知的,其對作品的一些經典評論至今仍為學界廣泛引用。例如論作品主旨和藝術特色有“迨吳敬梓《儒林外史》出,乃秉持公心,指摘時弊,機鋒所向尤在士林,其文又戚而能諧,婉而多諷,于是說部之中乃始有足稱諷刺之書”,[4](P198)談作品結構有“雖云長篇,頗同短制;但如集諸碎錦,合為帖子,雖非巨幅,而時見珍異,固亦娛心,使人刮目矣”[4](P199)等等。這些評論思考對作品的主題,藝術手法,結構特色上都有精到的見解,尤其指出《儒林外史》的諷刺藝術,更是確立了《儒林外史》在中國文學史上的獨特地位。雖然,魯迅先生并沒有直接系統(tǒng)的發(fā)掘論述《儒林外史》的悲劇美學價值,但他本人的一些論述都間接涉及到這一問題。例如說作者吳敬梓“刻劃偽妄之處尚多,掊擊習俗者亦屢見”[4](P202)等,就從側面指出作品的整體內容是揭露士林乃至社會的假惡丑,說作品“戚而能諧,婉而多諷”,也可以表明《儒林外史》的基調是“戚”和“婉”,是悲哀悲傷平淡委婉。而這種“戚婉”的整體氛圍,便是《儒林外史》總體的悲劇性。其間雖“能諧”“多諷”,但這都只是一種冷靜客觀的表達方式,那里面的內容則仍然是一種深深的哀嘆和悲感。以上是魯迅先生直接評述《儒林外史》所涉及到的悲劇性和非悲劇性,其實在魯迅先生的雜文中,尤其是那些對悲劇的評論評述,雖未主觀明確表明與《儒林外史》的關系,但在客觀上,又極為符合《儒林外史》的悲劇美學內涵。例如在魯迅先生的雜文《再論雷峰塔倒掉》中有這樣一句話“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5](P22),便是儒林悲劇的寫照。還例如《幾乎無事的悲劇》里,評析《死魂靈》寫了這樣一段話:“這些極平常的,或者簡直近于沒有事情的悲劇,正如無聲的言語一樣,非由詩人畫出它的形象來,是很不容易察覺的。然而人們滅亡于英雄的特別的悲劇者少,消磨于極平常的,或者簡直近于沒有事情的悲劇者卻多。”[5](P249)而《儒林外史》的深刻之處,或者換句話說,《儒林外史》悲劇性的深邃之處也同樣在這里,在制度的“平?!焙汀盁o事”之中,人們的行動或不行動,都在麻木平庸中變得無聊虛無,生命也就在這一點一滴中枯竭著,混沌著,消逝著,這就是《儒林外史》為我們所展示的現(xiàn)實世界,怎能不令人扼腕嘆息,頓生“日用酬酢之間,無往而非《儒林外史》”的悲劇之鳴呢?
總之,通過這一時期以魯迅為代表的學者對《儒林外史》的研究推崇,《儒林外史》在學界獲得了更廣泛更深入的認識,尤其是“諷刺說”的提出,更確立了其在中國文學史上的獨特地位。但在作品的悲劇性探討方面,還未有直接和系統(tǒng)的論述。在沒有了清人評點式的直觀感悟性研究的同時,作品悲劇性只能是體現(xiàn)在一些間接性的表述中。不過,魯迅先生的評論評述,尤其是他本人對悲劇的看法,對《儒林外史》的研究至關重要,影響深遠,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義。
這一時期,學術界對《儒林外史》的研究達到了一個高峰,以陳美林、李漢秋為代表的學者的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只作品悲劇性這一方面就有很多有益的探索和論述。在作品的主題方面,例如傅繼馥在《一代文人的厄運——<儒林外史>主題新探》一文中說:“要科學的評價《儒林外史》的主題,就要擺脫左傾思潮的影響,實事求是地重新評價為數(shù)眾多的,可笑又復可憐的儒林小人物和厄運的受害者。他們中了毒還沒有覺悟,放了毒卻不是有意害人。小說把他們寫成是厄運的受害者,而不是寫成群丑。在進行辛辣的諷刺的同時,傾注著深切的同情。這樣,批判的鋒芒就通過個人指向了社會,透過現(xiàn)象指向了本質。”[6]這一觀點就以儒林“痛史”說,取代“丑史”說,重新走上了研究《儒林外史》的正軌,接近了作品的悲劇性內涵,而不是反悲劇性的政治批判。伴隨著新興的美學理論的傳播,學界在傳統(tǒng)的諷刺喜劇說之上,提出了更加準確深刻的觀點——悲劇說。例如趙齊平《喜劇性的形式悲劇性的內容》和寧宗一《喜劇性和悲劇性的溶合》不約而同地重新審視了儒林外史的美學特征,指出閱讀小說的讀者“不是有著厭惡情緒發(fā)泄的痛快,而是產生若有所失的沉重和內心的壓抑”[7](P248),作品里“諷刺人物的喜劇行動背后幾乎都隱藏著內在的悲劇性潛流,這就是說,作者透過喜劇性形象,直接透視到了悲劇性的社會本質。”[7](P255)還有寧宗一在《吳敬梓對中國小說美學的貢獻》中說:“我們的小說史上還沒有一部像《儒林外史》這樣一部對中國民族文化中的糟粕——八股制藝所造成的精神悲劇,正面表示深沉抗議,并對此進行反思的長篇?!保?]這也是直接指明了《儒林外史》的悲劇性,只不過對“八股”的審判并不準確,造成悲劇性的根由并非八股制藝。
陳美林和李漢秋先生在這一時期成為了“儒學”領域里的泰斗級學者,他們對《儒林外史》的研究貢獻頗為豐厚。二位學者都有極強的探究考據(jù)能力,在作者身世和文獻搜求方面都做出過重大的貢獻。如單就悲劇性研究來說,陳美林先生主要做出了兩個工作,一是出版《清涼布褐批評<儒林外史>》,重新采用清人評點形式,對作品的文本進行再評點,其中挖掘出許多重要情節(jié)和悲劇性內涵;二是,出版《<儒林外史>人物論》,對作品中的主要人物依次點評介紹討論,由一個個個體展現(xiàn)了儒林世界整體的悲劇性。李漢秋先生則主要從大文化角度論述《儒林外史》的文化內涵,在這一方面有很多文章,例如《近代現(xiàn)實主義的曙光——<儒林外史>的歷史性進展》就論證了小說所達到的現(xiàn)實主義高峰;《王玉輝的悲劇世界》則從文化的深層次角度論述個人人物所無法避免的悲劇性。
總之,這一時期是“儒學”研究的高峰,涌現(xiàn)了許多大家和他們的研究成果,在對作品的研究方面,也首次運用新興的美學理論,對內容的悲劇性也進行了許多有益的探求和爭論。然作品的悲劇美學還有待于進一步挖掘。
這一時期的“儒學”研究總體上呈衰落之勢,專著和有創(chuàng)新性觀點的論文都相對較少,這也許是因為上一時期的考據(jù)索引文化藝術研究等方面都或多或少做出了許多極致性的研究成果,后人貌似難以逾越,所以研究熱度熱情也大幅下降,產生的相關論文在當今惡劣的學術環(huán)境下,也就更加黯淡。不過,在作品的悲劇性研究方面還是有較多可喜的創(chuàng)新和進展。
這些論文在對作品悲劇性的探究方面都有很多進展,抓住了小說中人物乃至整個社會的兩難處境和悖反困境,也就抓住了悲劇性的兩大核心要素。在悲劇矛盾的分析方面,周月亮《誤解與反諷——略論<儒林外史>所揭示的文化與現(xiàn)狀的矛盾》和賈學清和《論<儒林外史>的悲劇意識》都做出了很好的探尋。前者側重在文化與現(xiàn)實的矛盾方面,后者則著眼于具體的文人意識的幾種悲劇矛盾。鮑鵬山《<儒林外史>的“反體制”思想》行文邏輯嚴密,且極富感染力,道出了清末極權體制帶給個體的異化和悖反困境,接著馮敏潔《淺析<儒林外史>下層寒士的異化人格》也在這一方面具體進行深化解析,也較為新穎,深刻。
以上內容便是《外史》悲劇性的研究脈絡,從總體上看,學術界對作品的美學價值——悲劇性——的認識探討過程是不斷前進深化的,不過目前的研究現(xiàn)狀還是缺乏完整性和系統(tǒng)性,悲劇概念在小說中的界定也不清晰明確,這還需要改進提高,或者是由高質量的專著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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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安徽省紀念吳敬梓誕生二百八十周年委員會.《儒林外史》研究論文集[C].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
[8]寧宗一.吳敬梓對中國小說美學的貢獻[J].天津社會科學,1986.
I206.2
A
1003-8078(2012)04-0055-04
2012-05-04
10.3969/j.issn.1003-8078.2012.04.21
張雨良,男,河北邯鄲人,廣西師范大學中文系古代文學專業(yè)2010級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張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