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晴
(浙江大學出版社,杭州 310007)
葉夢得,字少蘊,號石林,是南北宋之交的著名文學家、經(jīng)學家、史學家、藏書家,同時也是一個頗受爭議的人物。歷來對葉夢得最大的爭議就是認為他作為蔡京的門客,參與立元祐黨籍、定元符末上書人等第,鎮(zhèn)壓元祐黨人[1]11209,“以門戶之故,多陰抑元祐而曲解紹圣”[2]1041上,是“黨蔡尊舒紹述之徒”[3]。
關(guān)于葉夢得是否參與定元祐黨籍、定元符上書人等第以及與蔡京的關(guān)系,方建新先生在《葉夢得事跡考辨》[4]中已有詳細考證,指出葉夢得并沒有參與定元祐黨籍和元符上書人等第;在政治上,葉夢得也并不對蔡京曲意逢迎,相反,在很多問題上葉夢得敢于堅持己見,反對和抵制蔡京的錯誤做法。本文專就所謂葉夢得是“紹述余黨”、“陰抑元祐”這一問題,從從葉夢得與“紹述”權(quán)貴的關(guān)系、與元祐黨人及其子弟的關(guān)系、他對新舊法的評價等方面出發(fā)對葉夢得是否“陰抑元祐”這一問題進行討論分析。
元祐八年(1093),高太后死,哲宗親政,于次年改元紹圣,以示“紹述”(繼承)先帝(神宗)之新政。起用新黨,任用章惇、邢恕、蔡確、安惇、蔡卞、蔡京等人,專以紹述為國是,凡元祐所革,一切復之。
葉夢得為紹圣四年(1097)進士,以蔡京薦,被徽宗召對,而蔡京當時假托“紹述”,重新實行新法。之所以會產(chǎn)生了“陰抑元祐”這樣的說法,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傳統(tǒng)的觀點認為葉夢得作為蔡京的門客,是“紹述余黨”。關(guān)于葉夢得與蔡京的關(guān)系,《葉夢得事跡考辨》已經(jīng)詳細考證,證明葉夢得并沒有依附蔡京。
將葉夢得歸于“紹述余黨”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葉夢得與當時構(gòu)陷同文院獄、迫害元祐黨人的奸臣,如章惇、安惇等人,關(guān)系密切。
章惇之子章持與葉夢得同年及第[5],其孫章沖是葉夢得女婿[2]1783下。在葉夢得的著作中,也屢次提到與章惇的交往?!侗苁钿浽挕肪矶?
章子厚自嶺表還,為余言神仙升舉事,云:“形滯難脫,臨行亦須假名香百余斤焚以佐之,此行幸能辨意?!弊匝员厣e也[6]“趙清獻好焚香”條。
《石林詩話》卷上:
元豐間,蘇子瞻系大理獄……子厚亦從旁解之,遂薄其罪,子厚嘗以語余,且以丑言詆時相(王珪) ,曰:“ 人之害物,無所忌憚,有如是也!”[7]
這些只是葉夢得平日與章惇的往來、交談記錄。《石林詩話》一條提到章惇烏臺詩案中對蘇軾的營救,與王鞏《聞見近錄》的記載相合,并不是葉夢得對章惇的回護與美化。
葉夢得雖然與章惇有姻親關(guān)系,但由此就斷定葉夢得和迫害元祐黨人的罪臣是一伙,陰抑元祐,這樣的說法未免武斷。葉夢得紹圣四年中舉,在章惇當政、迫害元祐黨人時,他還未踏入仕途,不可能參與其中。章惇之孫與葉夢得結(jié)親,按時間上推算應是在北宋末南宋初,此時章惇已經(jīng)貶官失勢,且子孫不得仕于朝。這種情形下,葉夢得與章家結(jié)親當是出于與章持的同年之誼,不可能也不存在政治上的投靠章惇。相反,可以證明在章惇失勢的情況下,葉夢得并沒有沽名釣譽,落井下石。
同樣,葉夢得與安惇的交往也是如此。崇寧二年科舉考試,安惇是知舉官,葉夢得任省試點檢官,這在《避暑錄話》卷三與《石林燕語》卷五都有提及。而葉夢得與安惇的關(guān)系主要源于葉夢得父葉助?!侗苁钿浽挕肪砣涊d云:
崇寧二年,霍侍郎端友榜,吾為省試點檢官,安樞密處厚為主文,與先君善,一見以子弟待吾。處厚前坐紹圣間從官放歸田里,至是,從兵部尚書召還朝。嘗中夜召吾語,因曰:“吾更禍重矣,將何以善后?”吾曰:“公不聞藺相如、廉頗、郭汾陽、李臨淮、張保皋、鄭年事乎?縉紳之禍,連結(jié)不解,非特各敝其身,國亦敝矣。公但能一切忘舊怨,以李文饒為戒,禍何從及?!碧幒褚鈩?,矍然起,執(zhí)吾手,步庭下。時正月望,夜月正中,仰視星斗燦然,以手和加封童貫之事,得罪童貫,被貶落職;因抵抗楊戩、李彥括公田,發(fā)常平粟賑民,罷知潁昌府(今河南許昌)。
《宋史·葉夢得傳》云:
移帥潁昌府,發(fā)常平粟振民,常平使者劉寄惡之?;鹿贄顟煊檬拢睦ú績?nèi),得常平錢五十萬緡,請糴粳米輸后苑以媚戩。戩委其屬持御筆來,責以米樣如蘇州。夢得上疏極論潁昌地力與東南異,愿隨品色,不報。時旁郡糾民輸鏹就糴京師,怨聲載道,獨潁昌賴夢得得免。李彥括公田,以黠吏告訐,籍郟城、舞陽隱田數(shù)千頃,民詣府訴者八百戶。夢得上其事,捕吏按治之,郡人大悅。戩、彥交怒,尋提舉南京鴻慶宮,自是或廢或起。
另據(jù)《避暑錄話》卷一:
余在許昌(即潁昌),歲適大水災,傷西京尤甚,流殍自鄧、唐入吾境,不可勝計。余盡發(fā)常平所儲,奏乞越常制賑之,幾十余萬人稍能全活。
從以上兩條材料可知,葉夢得對當時所謂的新黨人物楊戩、李彥等,并沒有奴顏婢膝地巴結(jié)逢迎,相反,他能為百姓著想,維護百姓的利益。指天曰:“此實吾心?!保?]“崇寧二年霍侍郎端友榜”條
上引材料云“安樞密處厚為主文,與先君善,一見以子弟待吾”,說明安惇是因為與葉夢得之父葉助交好,所以待葉夢得親厚。安惇迫害元祐黨人也在紹圣之初,葉夢得不可能參與?!侗苁钿浽挕芬粭l更提及葉夢得對安惇的勸告,對于當時新舊黨之間互相傾軋的情形,葉夢得認為“縉紳之禍,連結(jié)不解,非特各敝其身,國亦敝矣”,勸告安惇“忘舊怨,以李文饒為戒”,不要在得勢之后,又去迫害他人。由此可見葉夢得對于元祐黨人的態(tài)度與表現(xiàn),他非但不贊成迫害、鎮(zhèn)壓元祐黨人,反而勸告安惇“忘舊怨”。
章惇、安惇是迫害元祐黨人、構(gòu)陷同文院謗獄的始作俑者,但葉夢得沒有參與迫害、鎮(zhèn)壓元祐黨人,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元祐黨人。葉夢得的家庭背景關(guān)系相當復雜,所以他不可能像其他大臣一樣上章彈劾章惇、安惇他們,對他來說,能做到勸告安惇已經(jīng)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
通過對葉夢得家世親屬及個人仕履事跡的全面考察,可以發(fā)現(xiàn)一個不同尋常的現(xiàn)象,即被稱為“紹述之徒”的葉夢得,與元祐黨人及其子弟的關(guān)系也相當密切。以下是筆者收集到的與葉夢得關(guān)系密切的元祐黨人及其子弟的姓名及交游簡況:
1、晁補之(1053—1110),葉夢得為晁補之二姐之子,是晁補之的外甥。[8]卷六五《晁夫人墓志銘》
2、范純粹,范仲淹第四子。范純粹是晁補之的叔祖晁仲參的三女婿。[8]卷六二《壽安縣太君公孫氏行狀》在葉夢得的《避暑錄話》中記載了兩人交往及范純粹喜琵琶的軼事。
3、文維申,文彥博子。文維申為其父整理文集,請葉夢得作序[9]1867。
4、韓瑨(1069-1121)。其祖韓維崇寧元年入黨碑。許昌詩社成員。許昌詩社是葉夢得在政和七年至宣和元年(1119)知潁昌府期間,會同文友,創(chuàng)建的一個類似現(xiàn)今文學沙龍的小圈子[10]。葉夢得有《醉蓬萊》一詞,是宣和三年(1121)寓居楚州時,懷念許昌詩友所作也。詞序云:“楚州上巳懷許下西湖,寄曾在之(案:“在”乃“存”之誤,曾誠,字存之,與葉夢得交往甚密)、王仲弓、韓公表。”[11]465下
5、韓宗質(zhì),韓維之子,韓瑨叔父。許昌詩社成員。
6、韓宗武,韓縝次子,韓瑨之從伯父。許昌詩社成員?!妒衷~》中有 《臨江仙·席上次韻韓文若》、《臨江仙·晁以道見和答韓文若之句復答之二首》[11]458下、459上?!侗苁钿浽挕肪矶笆纻魍蹂能饺爻枪硐墒隆迸c《巖下放言》卷中頁3“韓魏公不甚言佛理”也都提到兩人交往。
7、王實,韓維婿,王幼安之兄。許昌詩社成員?!侗苁钿浽挕肪硭摹按尢瞥奸}人也”條、《建康集》卷三《書傷寒治要后》,言及與王實的交往。
8、韓元吉(1118—1187),韓瑨子,韓維玄孫。現(xiàn)存韓元吉作有《萬象亭賦》、《戊辰二月清明后三日見葉丈于石林承命賦詩作古風一首》、《次韻石林見貽絕句四首》等。并且在葉夢得死后,寫有《葉少保挽詞六首》、《望卞山懷石林翁》、《祭葉少保文》[12],與葉夢得的關(guān)系甚為親厚。
以2013年8月—2015年7月作為驗證時間段,驗證期地下水位計算值和觀測值的擬合情況由圖2,驗證期末時刻觀測井地下水位誤差分析見表3,各觀測井擬合誤差較小(0.00‰~0.48‰)。
9、蘇迨,蘇軾次子。許昌詩社成員。
10、蘇過(1072-1124),蘇軾季子。許昌詩社成員,《斜川集》載有多首與葉夢得唱和之作。包括《送葉少蘊歸縉云》、《次韻晁無與葉少蘊重開西湖唱酬之詩》、《次韻少蘊二首》、《次韻少蘊移竹賈文園二首》、《次韻葉守端午西湖曲水》等[13]。
11、鄒浩(1060—1111)。葉夢得年少初仕丹徒尉時,得見當時的名士鄒浩,據(jù)其自述“至今不敢墜也”,可見鄒浩對葉夢得的教導和個人人格的魅力對葉夢得的影響還是很大的[14]609上。
12、張耒(1054-1114)。葉夢得與張耒的相識很可能是源于舅父晁補之,在葉夢得的著作中多次提到張耒[15][7]414。葉夢得還為張耒《柯山集》撰序,對張耒的詩文給予了很高的評價[9]1885。
13、歐陽棐,歐陽修第三子。歐陽修崇寧元年入黨碑。據(jù)葉夢得 《避暑錄話》卷一,大觀三年(1109),葉夢得免官后,隨父居于汝陰(即潁州,今安徽阜陽),與歐陽棐有往來。
14、龔原。葉夢得與龔原的交往始于元符元年(1098)調(diào)潤州丹徒尉時,當時龔原任潤州郡守,對葉夢得十分器重[16]91[17]。
15、高茂華。葉夢得與高茂華在元祐末同舉進士,試春官,數(shù)往來晁補之家。紹興九年(1139),葉夢得還應高茂華之子高紹之請,為高茂華集作書一篇[14]608 下。
16、廖正一,字明略,號竹林居士,安陸人。《文獻通考·經(jīng)籍考》64載有葉夢得為廖正一《竹林集》作序一篇。
曾紆( 曾布第四子。建炎三年(1129)三月,苗、劉兵變,曾紆與葉夢得一起在湖州謀劃請兵勤王[18]。曾紆有《和葉少蘊慈感蚌珠》[16]109-110,《石林詞》有《臨江仙·熙春臺與王取道賀方回(鑄)曾公袞(紆)會別》[11]459下。
名列元祐黨籍之人,并非都是忠良敢言之士,“置韓(維)、富(弼)、歐(陽修)、范(鎮(zhèn))于度外者,蔡京之公評也,不貸章惇群小者,蔡京之私怨也”[19]。但是以上與葉夢得交游的17位元祐黨人或其子弟都不是“群小”之徒。
在立碑之后,葉夢得與這些所謂的“奸黨”也一直有往來。17人中有據(jù)可查的有韓瑨、韓宗質(zhì)、韓宗武、王實、韓元吉、蘇迨、蘇過、范純粹、晁補之、張耒、歐陽棐、曾紆等12人。從這方面也佐證葉夢得并未參定元祐黨籍,沒有參與其他迫害元祐黨人的活動。當時朝廷對元祐黨人的迫害不僅只是對當事人的貶官、流放,對黨人子孫后代的迫害也很嚴重??梢哉f一入元祐黨籍,身份、地位都受到很大的影響,連家族姻親都會受到牽連。如果說葉夢得參與迫害,元祐黨人及其子弟又怎會和他的關(guān)系如此密切融洽?
我們再來看看葉夢得對新法、舊法的評價和看法?!妒肿嘧h》有《奏乞復置常平使者播告中外札子》,云:
契勘常平之法起自西漢,本以惠民,祖宗行之已久。熙寧初,緣類推廣,附以青苗、免役、市易、抵當、坊場、河渡、農(nóng)田、水利等事,其意亦在寬恤民力,只緣創(chuàng)法之始,急于功利,委任非人,觀望掊克,遂致議論不一。紹圣初,再行修定,已稍增損,但拘守紹述之說,必于盡行,故如青苗斂散追呼搔擾,市易物貨苛細爭奪,農(nóng)田水利之官誕謾欺罔之類,明知其弊,不能革去,所以民至于今以為病。其后應奉花石,取以資不急之用,遂失創(chuàng)法本意。僅有存者又緣軍興調(diào)發(fā),諸司或許借貸,于是移易侵漁,掃地殆盡。建炎霈恩,首罷青苗法,蓋得之矣,然未幾并罷常平使者,以他司兼領(lǐng),吏無專責,漫無統(tǒng)紀,舊法雖存,不能修舉,臣實惜之。
“常平法”即常平倉法,創(chuàng)設于漢代,是宋初到真宗時期施行的倉儲之法。青苗法又稱常平新法,是對舊常平倉法的改革,熙寧二年(1069)推行,元祐元年( 罷。紹圣二年( 蔡京首言青苗法便民,此后青苗法詳定重修,廢行不常,但已漸失原意。
在札子中,葉夢得一方面指出新法“其意亦在寬恤民力”,另一方面也認為因為“創(chuàng)法之始,急于功利,委任非人,觀望掊克,遂致議論不一。紹圣初,再行修定,已稍增損,但拘守紹述之說,必于盡行”,造成了“青苗斂散追呼搔擾,市易物貨苛細爭奪,農(nóng)田水利之官誕謾欺罔”的局面。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石林奏議》中提到的“紹圣初,(青苗法)再行修定,已稍增損”,如上所述,是蔡京首言青苗法便民,才再行修定的。而葉夢得卻批評說,由于“拘守紹述之說,必于盡行”,以至產(chǎn)生了嚴重的危害,這樣的評論不但涉及到蔡京,還針對整個紹述之政。當然葉夢得上呈奏議和議立常平法都是在建炎年間,此時蔡京一黨的罪行已經(jīng)公布天下,難免存在“當過江以后,公論大明,不敢復噓紹述之焰”的嫌疑。但是聯(lián)系葉夢得在北宋時的為人,他為了堅持反對括田,不怕得罪當時權(quán)貴童貫、楊戩等;外任時,遇疾病流行,以藥散軍民[6]卷一;遇水災,發(fā)常平所儲糧食賑濟災民,并使人收養(yǎng)棄兒[1]13134;他在《石林奏議》中的那番話決不是“不敢復噓紹述之焰”故作姿態(tài),更不是紹述余黨、紹述之徒說能說的、做的。
奏議中提到的“復置常平使者”一事,《建炎以來系年》、《宋會要輯稿》都有記載,建炎二年(1128),“三省進呈復置常平官事”,此前葉夢得“屢為黃潛善言常平之利”,因此得以參與討論常平法事。葉夢得提出“請選歷州縣通世務者為(常平)提舉官”,高宗從之。適逢金軍入侵,此事遂不行。
總之,葉夢得對包括青苗法在內(nèi)的整個王安石新法的評價是客觀公允的,對紹述之政的批評也是正確的,葉夢得雖然以蔡京薦而進用,但他并不因為自己是蔡京的門生,就對新法褒揚有加,他對“新法”、“舊法”的評價是從實際出發(fā)的,不存在為了維護個人利益而“陰抑元祐”的問題。
一直以來,葉夢得就是一個有爭議的人物,“以受蔡京薦引,不協(xié)士論,或并其所長而沒之,雖時與京有牴牾亦弗錄也”[20]。因為這種門戶的偏見,使葉夢得遭受非議,很多平常的事情,在葉夢得身上也成為了“陰抑元祐”的罪狀。其實在北宋黨爭時期,士大夫之間的關(guān)系是非常復雜的,舉例而言,章惇是迫害元祐黨人、立元祐黨碑的主要人物,蘇軾是受迫害的元祐黨人之一,但兩人早年交好[1]13709-13710,如前所述,元豐間蘇軾入獄,章惇也加以營救。在北宋黨爭關(guān)系如此復雜的情況下,不能因為葉夢得曾由蔡京薦引,與“紹述”黨人關(guān)系密切,就歸之一黨。葉夢得的生平仕履事跡都證明他不失為一個比較正直的封建士大夫。他同情元祐黨人,反對立元祐黨碑,與元祐黨人及其子弟的關(guān)系是密切融洽的,對他們的評價也是客觀公允的。作為蔡京的門徒,在公論大義之外,他是念舊的,甚至在渡江之后,仍力加維護,但從各方面綜合來看,葉夢得絕不是紹述余黨,更沒有陰抑元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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