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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可愛的父親

      2012-04-29 08:46:47單田芳
      檔案天地 2012年5期
      關鍵詞:骨灰盒骨灰電報

      單田芳

      光陰如電,似水流年,轉瞬間又到了“清明節(jié)”。據(jù)統(tǒng)計,每逢“清明”這一天,北京市將有百萬人祭祀亡人。顯然,這是老百姓非??粗械囊粋€節(jié)日,每當這個特殊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念心中的父親!

      談起漫長的家事來,我非常清楚,父親原名單永魁,字長臣,生于宣統(tǒng)元年,卒于1971年春夏之交,享年整整60歲。

      細細說起來,父親這一生,命運多舛。無論是童年,還是晚年,他幾經(jīng)生死、歷盡磨難,幾乎沒過幾天舒心的日子。據(jù)我祖母回憶說:父親那輩人,總共兄弟三人,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一家?guī)卓谶^著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底層生活。父親8歲那年,經(jīng)人介紹,在鎮(zhèn)子上一家織麻袋的廠子當了“童工”,每天起早貪黑要干十幾個小時的重活兒。晚上,累得干著活就睡著了,連上茅廁的時間都沒有,經(jīng)常把小便尿在褲子里,久而久之的患了一種叫“大頭翁”的病。腦袋腫得好大,二目“封侯”,啥也看不見了。

      這就是殘酷的生活現(xiàn)實,家里,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居然如此清貧,年齡低下的孩子又病成這個樣子,簡直是雪上加霜。所幸,在那段時間,我伯父——單永生一直在養(yǎng)家糊口。伯父曾拜了一位鼓書老藝人為師——無非是學說書、唱西河大鼓。憑著悟性和努力,伯父很快就登臺演出了,觀眾喜歡這位能說會唱的小演員,給他送了個綽號——“八歲紅”。

      大伯是個勤快人,他走鄉(xiāng)串鎮(zhèn)不停的演出,全家人靠著這個孩子的微薄收入,終于渡過了難關。之后,在大伯的影響下,我父親和我三叔——單永槐,也相繼拜師學曲藝。我三叔的“天分”很好,學會了說評書;我父親說書的悟性差點兒,只學會了彈三弦。再以后,他們浪跡江湖、四海為家,哪個地方能掙錢,就跑到哪里去。

      古話說:“流落江湖上,便是薄命人?!备篙厷v盡艱辛,終于在饑寒交迫中長大成人。此后,他們又來到天津這個曲藝之鄉(xiāng),這一回,總算苦盡甘來。

      天津自古就是大碼頭,人口多,幫頭大,各種生意云集,只要肯吃苦,混口飽飯絕對不成問題。由于我父親為人忠厚老實,被鼓曲老藝人王福義——也就是我的外公所看中。先是雇傭他彈弦伴奏,而后,又把比我父親小8歲的女兒——王香桂(她就是我的生身母親)許配給他,那年,我父親26歲,母親18歲。要說明的是,我母親當時在天津曲藝界已小有名氣,綽號“白丫頭”,她稱得起我外祖父家的一棵搖錢樹!我父能娶到這樣的藝人為妻真是吉星高照,一步登天。母親19歲那年,在天津生下了我,這就是我生于曲藝世家的淵源。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帶著我“闖關東”。來到東北后分別在營口、沈陽、長春、齊齊哈爾、哈爾濱等地演出。我跟隨父母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全靠我母親天生一條好嗓子,“吼”出了一個名利雙收的小康之家。之后,母親又為我生下幾個妹妹,如今,我兄妹五人都還健在。

      舊社會藝人沒有地位。官欺、民狹、嘎子攪!私官兩面是非多多,做為一家之主的父親上下打點、多方周旋耗費了大量的心血。父親飽受沒讀過書、沒文化之苦,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我6歲上私塾,學“人之初、性本善”;8歲上“洋”學——學國文和日文。父親還為我請過一個老學究楊爺爺,為我業(yè)余補課,他巴不得寶貝兒子能早日成材,做一個有大學問的人,將來找一個令人羨慕的好職業(yè),以此改換門庭,徹底擺脫曲藝這個“下九流”的行當。我從小受父母的灌輸,對說書、大鼓書也十分厭煩、鄙視,暗下決心好好讀書,將來做一名教師、工程師或醫(yī)生。

      我小時候特淘氣。捅婁子、惹禍、不懂禮數(shù)、學習不好,父母懶得管教我。抽嘴巴、打屁股、罰跪更是家常便飯,父親手重,我身上經(jīng)常帶著傷。他們接受的是封建思想,什么“恩養(yǎng)無義兒,棍頭出孝子”“小孩不打不成材”等說法,都深入人心。有幾次因為把我打得太重了,奶奶疼孫子,跟父親幾乎玩了命。我從小到大都不敢跟父親頂撞,甚至受了極大的委屈也不敢分辯,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他老離世。

      1951年,一件意想不到的大禍從天而降,在同一天里我父親、母親、外祖父、二舅、三舅這些親人,都被公安部門帶走。半年后,我母親、外祖父獲釋;父親、二舅、三舅因犯包庇罪分別被判處6年、8年、5年有期徒刑,父親那年剛好43歲,受其影響,我前半輩子沒得好,成了灰色人物。

      話再說回來,好不容易盼著過了近五個年頭的時候,也就是說,再有一年父親就可刑滿回家了。更大的意外又發(fā)生了。我母親和父親忽然離了婚,把我一家老小扔在了沈陽。主心骨不在了,能掙錢的老娘也走了,當時,我如泰山壓頂,心靈和經(jīng)濟雙重的壓力可想而知,這就是我為什么輟學、與妻子——王全桂結婚,為什么又干了本來厭煩的曲藝這一行。

      父親6年徒刑期滿回到家中,面對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愛妻改嫁走了、兒子結婚了,兒媳也沒離開本行,是個說大鼓書的,而且比兒子的年齡大8歲。古話說:是可忍,孰不可忍!后來父親對我坦誠地說:“當刑期滿從監(jiān)獄回到家時,恨不得一頭碰死,因為我的愿望和寄托全沒了,全毀了?!?/p>

      畢竟骨肉情深,很快父親原諒了我,但不去鞍山與我同住。他要自力更生,學評書從頭再來,一掃多年依賴妻子掙錢的習慣??墒?,這一切努力已經(jīng)太晚了,他一無文化、二年近五十,想說書,從頭再來,談何容易?很快,他就被沈陽市曲藝團裁員,轉業(yè)到沈陽市大東區(qū)的一座塑料廠,當了一名普通工人。

      后來,父親也再婚,為我娶了個繼母,因諸多原因,感情不和,甚至口水戰(zhàn)不斷。有一次,父親為給同志家?guī)兔ιw房,午間休息又中了風,患上了半身不遂?!拔萋┢膺B陰雨”,一個災難連著不幸,他的晚年就是這樣度過的。

      很快到了1969年冬,在等待下鄉(xiāng)的前夕,我自知在鞍山待不了多久了,利用這段空閑,就把患半身不遂的父親接到了鞍山,想藉此盡一下做兒子的孝道,這是我們父子倆一生當中最親密的接觸,也是父與子人生最后一次長談!

      在那段日子里,我和父親幾乎無話不說,相互交心。從兒時起,聊到我入學;又聊到小時候我不聽話、盡淘氣,甚至愛撒謊等等。我則埋怨父親當年出手太重!沒短了冤枉我。打我還包括打我的兩個師姐(父親的徒弟)。看得出,父親很內(nèi)疚,脖子上的大筋蹦了幾蹦,極為感慨地點了點頭,發(fā)自內(nèi)心地接受了,接著說:“那個時代都這樣,我那輩兒都是在打罵聲中長大出徒的。唉!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另外,打徒弟的事兒,都說‘打戲子打戲子,你不打她們出不來呀?,F(xiàn)在看來,過去做得的確是太過分了……”

      父親和我面對面地坐著。我望著他那日漸消瘦的五官,那對突出的眼睛,滿是刀刻似的皺紋,一頭銀發(fā)及那動作遲緩的肢體……不由得悲從中來,淚灑衣襟。當時,我是多么希望能做個孝順的兒子,父親能永遠與我住到一起共同生活。我要以最大努力彌補自己的過失,來撫慰父親心靈的創(chuàng)痛,讓他頤養(yǎng)天年!不幸的是,那時,我的政治生命已被剝奪了,而且,我和老婆孩子,即將被遣送到農(nóng)村,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空有其心而無其力呀!

      在我和父親分別的時候,老人家一手拄著棍子,一只手撫摸著我兒子老鐵的頭說:“田芳啊,我這輩子算完啦,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不能再叫他受罪了??!不管到農(nóng)村有多苦,你都要挺著,再苦還能比監(jiān)獄苦哇?我不心疼你,我是疼我的孫子。他個孩子招誰惹誰了,跟著你們?nèi)ナ苣欠葑镅健?/p>

      父親說到這兒老淚縱橫,我的心碎了!這真是:美好愿望難實現(xiàn),兩代霉氣散不完,天公如此不作美,狹路何時能放寬?!

      我目送父親上了回沈陽的客車,誰知,此番分別竟是終生的訣別,也是父親留給我最后的影像。

      1970年2月2日,小雪飄落,北風掃塵,我一家四口被遣送到遼寧省臺安縣農(nóng)村。

      1971年春天,我正在地里和一大幫“革命群眾”播種,突然,大隊通訊員小王跑來,交給我一份電報,打開一看,上面就是幾個字:“父病重,速回沈陽!”這封電報是繼母發(fā)給我的。當時,我想跟父親兩年多沒見面了,可能老人想念我,以病重為借口催我回去看他,我沒有相信。心想:爸爸呀,你好糊涂。難道你不知道兒子現(xiàn)在的處境嗎?眼下,我生不生、死不死,形同奴隸。領導能答應嗎?即使我提出要求也得撞南墻!

      當時,我把電報放在兜里并沒聲張,也沒請假,因為我跟我父親分開的時候,他的身體除行動不便,別的方面很好,我根本就不信他病了。幾天之后,我依然在地里干活,小王又給了我第二封電報,打開一看,上面寫得是:“父病危,速回!”還是繼母發(fā)給我的。這次我有點懵了。上次的電報是病重,這次的是病危,雖只一字之差,可見,父親的確是病了。否則,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急忙跑到大隊部向書記和大隊長請假,并把電報遞給他們。大隊長看過電報之后沒說什么,大隊書記說話了,他翻著眼皮瞪了我一眼,把電報放在桌上:“我說老單,你是啥身份,知道不?你是現(xiàn)形反革命,在我們這兒接受勞動監(jiān)督,據(jù)群眾反應,你勞動成績不怎么好,還經(jīng)常喊冤訴屈,還讓你老婆回城上訪,別以為我們不掌握。這就是你不認罪的表現(xiàn),所以不能給你假,去吧,回去干活?!?/p>

      一時間,我氣堵咽喉,轉身就走,我知道,再說什么也是白搭,何必哀求呢!回到大田里,那些老鄉(xiāng)們關心的問我怎么回事?我簡單的把情況介紹了一遍,他們搖頭嘆氣,打了幾個唉聲。在那種大時代的背景下,誰敢直接同情一個“現(xiàn)形反革命”呢?

      又過了幾天,大隊通訊員王某又遞給我第三封電報,在我沒看之前,心里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打開一看,上寫:“父病故,速回!”我當時腿一軟,蹲到地上哭了,電報也從我手中滑落到地上。有個老鄉(xiāng)認得字,他拾起電報看了一眼對我說:“你爸死了?這才幾天的事呢,你快上大隊請假吧,跟他們好好的哀求哀求,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么大的事情,他們或許能給你假。”

      隨后,我又鼓起了勇氣哭著跑進大隊部,正好書記、隊長還有其他幾位干部都在,我把電報往上一遞,哀求他們能準許我趕回沈陽,為父親治喪。書記沉默了片刻說:“你先回去干活吧,我們研究研究!由于你的身份特殊,我們還得向公社領導請示。”

      于是,我掉著眼淚又回到田間干活,當時,腦子里一片空白,父親的一顰一笑浮現(xiàn)在眼前,我的兩條腿不聽使喚,一個勁兒地打顫,雙手不住地發(fā)抖,因為在眾目之下,我不便放聲大哭。

      過了一會兒,大隊通訊員小王跑來喊我:“老單,書記叫你去一趟!”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們同意了?準我的假了?于是,我三步并成兩步跑著到的大隊部,當時,我最擔心的是不給假。結果出乎意料,書記說:“方才我們向公社請示了,給你五天假,快點奔喪去吧!不過你可準時回來,別忘了你是受管制的人,如果到期不能按時回來,后果自負!”

      我當時被感動了,給他們深深鞠了一躬。之后,我飛快的回到家跟我老伴一說,老伴也哭了,她給我湊的錢,又拿了兩件衣服,于是,我?guī)е鴥鹤印翔F,迅速趕到18華里之外的臺安縣城,登上了開往鞍山的客車。

      自被遣送下鄉(xiāng)后,兩年多沒見到鞍山了!再熟悉不過的“虹橋”、站前廣場、火車站……一樣樣映入眼簾。心中感慨頗多,對于這座我生活了半輩子榮辱與共的城市,既熟悉又陌生。

      我們買好了火車票,于次日凌晨回到沈陽父親家里。一進院,就看見土墻上掛著一長串黃錢紙,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我父親居住的是大開間的房子,門簾掛在外面。我心急嫌腳慢,不顧一切地撩開門簾“咚咚咚”地砸門,可把屋內(nèi)的繼母嚇了一大跳。繼母拍著心口,驚魂不定,她把我們爺倆讓進屋,原來,我的二妹也在這里。

      二妹妹頭句話就沒好氣地訓斥道:“你怎么才回來?都給你發(fā)了幾封電報了,咱爸就你這么一個兒子,怎么到死也指不上呢?”

      繼母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回來了,簡直太難請了?!?/p>

      聽罷這些話,我心如刀絞,對她們的責怪,簡直無言以對,可是她們怎么知道,我的處境和難處?我強忍悲痛詢問了我父親從病重到故去的經(jīng)過,我二妹妹邊哭邊向我說:“爸爸病倒了兩個多月了,又惦記你,又想你,就在他病重的時候用手捶著墻,大聲地喊:‘田芳啊田芳,你咋不快點回來,難道我要死的人了,都不能見你一面嗎?”

      她又說,喪事都是她和繼母兩個人處理的。我爸爸生前工作的大東區(qū)塑料廠也很夠意思,派來不少同事,幫著在南塔遺體火化的。我馬上問:“骨灰盒現(xiàn)在何處?”繼母說:“寄存在火葬廠了,你說往哪放呢,也不敢往家里放,都等著你回來處理呢!”

      清晨時,我拉上二妹妹和兒子——老鐵,迅速趕到火葬廠的骨灰寄存處,按著號找到了父親的骨灰,那是一只非常廉價的骨灰盒,大概才六塊錢,上面鑲著父親的一寸照片……我們抱著骨灰盒到送別廳里,那里有不少人都是悼念親人的家屬,周圍一片哭聲,于是,我把這些天積壓的悲痛全都釋放出來了,頓足捶胸放聲痛哭!我抱著骨灰盒說:“爸爸啊,兒看你來了,兒不孝,沒有侍奉你老人家,也沒有送你老人家走,我是個逆子!可是您知道嗎?兒子現(xiàn)在的處境是身不由己呀!”我妹妹坐在對面也陪著我哭。過了好一段時間,心里松快多了,我叫妹妹到寄存處把骨灰盒寄存的事退了。妹妹問我,想把骨灰盒放哪兒?我說:“我是兒子,老人的骨灰一定要帶走!”

      手續(xù)辦完之后,我抱著骨灰盒,回到家里。繼母一看骨灰盒大驚失色,說:“你怎么把這東西帶家里來了,可不能放到我這兒,太叫人害怕了!”

      我說:“您放心,我把他帶回農(nóng)村去!”繼母這才不言語了。又過了兩天,我們順著原路回到了農(nóng)村,先后僅用了四天時間,因為我不敢延誤了日期。打那之后,我父親的骨灰盒就放在我們家的桌子上,用一塊毛巾蓋著。

      1975年,我?guī)е赣H的骨灰盒,寄居在沈陽市三姨的家里。三姨一看是骨灰盒,嚇得不輕,她說:“你們來投奔我可以,可這東西不能放家里,多不吉利,多嚇人呀!快點兒找個地方,讓你父親入土為安吧?!?/p>

      我說:“三姨,我現(xiàn)在的處境,您也清楚,這骨灰究竟怎么個入土法?咱家一無墳地,二無合法手續(xù),想安葬也不可能。您老別著急,這兩天我就想個辦法。”

      可以這么說,為安葬骨灰盒的事情我煞費苦心,最后想到了沈陽北陵。那個地方空曠,陵寢的后面又人煙稀少,地面大,樹木多,應該是最理想的地方。第二天清晨,趁人跡寥寥時,我和堂弟各騎一輛自行車,拿了鍬、鎬,帶上骨灰直奔北陵。按理說,這種做法是不允許的,可是我真沒有別的法,只能這么一條路了。

      我們圍著北陵轉了一會兒,最后選定在陵寢后邊的一塊地方。那是一棵合抱著的松樹,一個根兩個杈兒,就好像雙胞胎連在一起似的。我們把車子停好,在樹下迅速挖了一個坑,用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塑料布把骨灰盒包好。然后,我雙手抱著跪下趴在地上,把骨灰盒擺放在坑的深處,又把坑填平。我對堂弟說:“你幫我記著點兒,骨灰就埋在這棵樹下,將來一旦過好了,我還要回來把骨灰起走?!?/p>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我被落實了政策,很多歷史問題都得到了昭雪平反,恢復了名譽和公職,我又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原單位——鞍山市曲藝團。

      一切安頓好之后,我就想到了父親的骨灰,托朋友幫我找了一塊墓地,之后,我又請了假帶上子女去了沈陽。干什么?去起父親的骨灰盒。當我到了陵寢的后面,一看,傻眼了,沒想到幾年的光景,北陵的變化也非常大,小樹變成了大樹。當年那棵有著“記號”的樹說什么也找不到了!我圍著北陵,轉了很久,全力地辨認著。人們指指點點,比比劃劃,招來幾個看熱鬧的,他們投來奇怪的目光,不知我們要干什么?我只好對家人說:“大概就在方圓之內(nèi)吧?!钡诙?,我只身又到北陵找了一次,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有朋友勸我說:“老單,別找了,老爺子能在沈陽北陵‘安睡不也挺好嘛!跟皇太極做個伴,也是他老的福分??!”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做罷。時至今日,父親的骨灰還在北陵的某個角落里,我一家現(xiàn)生活在繁華熱鬧的北京城,有趣的是,每到清明時節(jié),看到別人拉著大隊,虔誠地祭拜先人,我內(nèi)心則無比難過。一晃40年過去了,星移斗轉,日月滄桑,發(fā)生了難以置信的變化。我要對父親說:我和您的孫輩活得很好,倒霉的年代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您的兒子為您爭了氣,為咱家露了臉。生活在和諧社會真好,安息吧,我敬愛的父親,兒孫永遠都懷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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