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方　瑛

老子在《道德經(jīng)》里寫進了70個“道”子，這標志著“道”是《道德經(jīng)》一書的核心和基礎(chǔ)，是經(jīng)文中最最重要的詞語。是否理解“道”的真意，成為正確解讀《道德經(jīng)》的關(guān)鍵。但是，當今卻有一部分人，對“道”的認識還處于蒙昧之境，根本還沒有弄明白《道德經(jīng)》里“道”字的真實意義，就寫出了大量與“道”意向悖的文章來。

在道教界，兩千五百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人敢于把《道德經(jīng)》里的“道”意賦予神格化的概念。奇怪的是，卻就在當今，竟會有人掀起“道神一元論”、“道有神性、神有道性”的陣陣妖風(fēng)，妄圖把“道”原來的科學(xué)理念引導(dǎo)到神鬼迷信的邪路上去，正可謂無知、無智、無德和自不量力?？梢杂脕碜鰧Ρ鹊氖牵鸾套鸱畹摹岸U”，同樣也經(jīng)歷了兩千五百多年，為什么至今仍然潔凈無染，不存存任何神格化的意思，難道說道教中的某些人不該引為思考嗎?

一

老子在《道德經(jīng)》里，對“道”有著明確的定義：“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繡呵，繆呵。獨立而不改?？梢詾樘煜履浮Ｎ嵛粗涿?，字之曰‘道。吾強為之名曰‘大?！?帛書本《道德經(jīng)》第25章)

“可以為天下母”，是說“道”是生成天地萬物的根本或本源。

“先天地生”，是說在天地生成之前，“道”本來就已經(jīng)是存在著的了。

“獨立而不改”，是說“道”雖為天地萬物之本源，卻不是物質(zhì)。它獨立于天地萬物之外，永恒不改地保持著“可以為天下母”之本質(zhì)。

二

這生成天地萬物之本源，在其它經(jīng)典里也有相同意義而不相同用詞的記載。

例如，圣經(jīng)《舊約·創(chuàng)世記》里，把生育天地萬物的“造物主”稱為“上帝”，又在《新約·約翰福音》里，開篇寫道：“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泵鞔_地提出了，“道”就是“上帝”。只可惜作為造物主的“上帝”，卻被后人賦予了人格化和神格化的概念，筆者僅能表示遺憾和無奈。

《金剛經(jīng)》中凸現(xiàn)出來的是“無相”二字，經(jīng)文解釋說：“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能以諸相非相，幾得見‘如來?！薄叭鐏怼保侵冈瓉砘虮緛??！盁o相”，就是“如來”，這句經(jīng)文的意思是，天地萬物都是有形有相的。凡是有彤有相的東西，皆虛而不實，有生有滅，不是永恒存在的。那雖然無形無相，卻是宇宙間真實且永恒存在著的，就是指生成天地萬物的本源——“如來”。“道”，就是“如來”。但是，“如來”之意也被后人給人格化和神格化了，并塑造出了形象，讓筆者不得不再次遺憾和無奈。

“道”與“禪”的崇信者，雖分屬于道家和佛家，但是“道”與“禪”卻是互為呼應(yīng)，讓“修道”和“參憚”顯現(xiàn)出了異曲同工之妙。老子說：“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币馑际钦f，“道”無形象可表述，而勉強以語言文字做山水的比喻，就不是永恒之“道”的原意了?！岸U”也同樣“無相”可表述。圣嚴法師著《禪的開示·禪的體驗》一書中寫道：“對于尚未進入禪門的人而言，禪也是不可以語言文字說明的東西，你也別寄希望靠著語言文字的說明米了解它?？墒钦Z言文字雖不能說明“禪”的內(nèi)容，卻能引導(dǎo)或指示你如何去親自體驗它。“道”與“禪”兩者都是無法用語言或文字予以表述的，但又都需要“修道者”或“參憚?wù)摺币郧猩眢w驗來驗證“道”或“禪”的真實存在。此相同的兩點，無疑表明了“道”與“禪”有著完全相同的含義?！暗馈本褪恰岸U”，“修道”也就是“參禪”。

婆羅門教，印度教所信奉的“大梵天”，其實也與“道”、“禪”、“上帝”及“如來”有著相同的意義。

三

這“生育天地，運轉(zhuǎn)日月，長養(yǎng)萬物”(錄自《常清凈經(jīng)》)的永恒不滅之“道”，早在兩千五百多年前，就被老子寫成《道德經(jīng)》一書公諸于世了。這是一件多么偉大的科學(xué)發(fā)現(xiàn)啊!是一件多么讓中華后世子孫們引以自豪的事情啊。

時至今日，這永恒不滅之“道”還存在嗎?回答是肯定的?！暗馈币廊弧蔼毩⒍桓摹?，絲毫未改變地存在于寧宙之間。它不但存在于宇宙的任何空間，而且完全地寓人于一切物質(zhì)之中。正如老子所說：“天下之至柔，馳騁于天下之至堅。無有入于無間。”(帛書本《道德經(jīng)》第43章)。他說的是，這看不見、摸不著的天下最柔弱的“道”，卻能夠進入到那天下最堅硬而且無任何細微間隙的物質(zhì)之中。因為天地萬物相對于“道”來說，不具有任何屏蔽性，所以說“道”無處不在，無處不有，百分之百地充實于天地萬物之中，衰老的天體、物種不斷地湮滅，新的天體、物種又不斷地生成。這宇宙問天地萬物的生長存亡全都在“道”“周行而不殆(怠)”(樓觀石刻本《道德經(jīng)》第25章)的制御下，生生滅滅永無止境地演化下去。

近百年來，全世界科學(xué)界正在努力搜尋的宇宙“暗物質(zhì)”，實際上就是老子論述的“道”。只不過，當今科學(xué)界對暗物質(zhì)(道)的認識，尚不及老子在《道德經(jīng)》里論述得清楚而深刻。

所謂暗物質(zhì)，實質(zhì)上并不是物質(zhì)。因為名不副實，所以近來有人在報刊上發(fā)表的文章中，把“暗物質(zhì)”一詞改稱為“暗能量”。

筆者贊同“道”就是“暗物質(zhì)”(暗能量)的觀點。

責(zé)任編輯劉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