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美酒,常喝常醉,但常醉人不醉心。而婚姻恰如一碗醒酒湯,讓人從虛幻中醒來。
王過結(jié)婚以前就愛喝酒,而且有不醉不歸的壞習(xí)慣。后來,他戀愛了。花前月下,黎敏依偎在王過的懷里,王過認真地一遍遍說著海誓山盟永不變心之類的話。黎敏說,酒還是要喝的,但你要有節(jié)制。王過說不喝了,有了愛情這壺讓人迷醉的美酒,還喝那種糧食做的酒干什么?!
愛情的美酒還真是讓人常喝常醉,王過盡情地開懷暢飲。喝到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醉意朦朧的時候,王過和黎敏結(jié)了婚。讓王過想不到的是,婚后的愛情就如幽靈一樣躲躲閃閃,后來竟捕捉不到了。兩年后,黎敏生了一個兒子,讓王過稍微激動了一時,但這激動很快就過去了,代之而來的是更加枯燥的生活。于是,他們開始了大大小小的摩擦。
王過后悔極了,認為是愛情欺騙了他。王過又開始不醉不歸,這才覺出生活的幾分生動。黎敏不計較丈夫食言,見他每次醉了回到家里,無論多晚,黎敏也是把他安頓在床上躺好后,再做一碗醒酒湯。黎敏說,喝一碗醒酒湯,酒就化了,不傷胃。男人嘛,不能不喝酒,但不能經(jīng)常喝多。王過卻不領(lǐng)情,睜著醉眼瞪黎敏,我就是愛醉你管得著嗎?黎敏眼里閃動著淚光,王過壓根就沒注意到。
有一次,王過醉得太厲害了。5層樓的45個臺階,王過幾乎是一個個爬上去的,到家門口就再也爬不起來。黎敏聽到門外有動靜,打開門把王過拖到床上去。黎敏仍然是給丈夫做了一碗醒酒湯,一邊責備他,一邊啜一口湯試試涼熱,然后喂給丈夫喝。王過雖然頭腦疼得要裂開,但還有一部分意識始終清醒著,心里就涌上一陣感動。黎敏說,酒要喝,但你要有節(jié)制。一個人只有一個胃,弄壞了很難受。王過聽了居然不覺得討厭,沒有反駁妻子。
但是,王過沒有以此為戒,照樣經(jīng)常喝得爛醉如泥。就在這時,王過遇見了另外一個女孩。這時他已經(jīng)擔任總經(jīng)理助理,身邊有一些漂亮女孩圍著他轉(zhuǎn),媚媚便是其中的一個。媚媚熱情似火,王過很快就被她吸引住了。媚媚給予王過的那種如火如荼的愛情讓他又回到了年輕的歲月里。
王過找了種種不能回家的借口,去和媚媚共度良宵。遺憾的是,媚媚對王過似乎動情而不“動心”,關(guān)心自己比關(guān)心王過更多一點,甚至在不經(jīng)意間對他醉后的丑態(tài)流露出厭惡之感。有一次,王過小心翼翼地問媚媚,你是否可以給我做一碗醒酒湯?媚媚嬌嗔一笑說,我不會。王過忽然意識到,媚媚不怕他傷了胃。媚媚不是他的那個黎敏,她永遠不會為王過做一碗醒酒湯。他們之間好像缺乏一樣能將心紐結(jié)在一起的東西。就這樣,王過的心漸漸疏遠了媚媚。
有一天,王過獨自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家。黎敏還和以前那樣心疼地皺了眉頭,先把他拖在床上躺下。一會兒時間,她把一碗清香撲鼻的醒酒湯端到了王過面前。王過捉住黎敏的手說,我對你這樣,你怎么還肯為我做醒酒湯?黎敏苦澀地笑了說,我在等你醒過來……
其實,王過這天不是真醉,他的腦海十分清醒。王過和妻子說了一晚上的話,從初識到熱戀,從結(jié)婚到如今。王過說,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結(jié)婚是愛情的一道分水嶺,少了激情但多了平實,日子一個接一個過,兩顆心真實地一點點接近,最后融化在一起。王過說他以后絕不再異想天開了,老老實實和黎敏一起釀造這種“醉心”的愛的美酒。黎敏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笑出了淚……
(編輯/木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