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玉瑩
今天,我方贏,因為,我在沉默。掐指算算,今天好像就說了三句話。
早上10點多了,悶在被窩里的我絲毫沒有察覺已經(jīng)很晚了,但老媽掀起被子企圖把我從床上拽下來的時候,我身子一沉,把被子搶過來,轉(zhuǎn)過身,不理她。
“鬧什么情緒?現(xiàn)在都幾點了,還不起床?”老媽好像沒有了耐心。
我沒好氣地扔了一句“管我呢!”之后,沉默。說實話,其實連那三個字,我都有些懶得說。
老媽看了看表,丟下一句“把你慣的”之后,和老爸出去了。
是啊,我早就開始慣自己了,你們的縱容,罷了,罷了,不足掛齒。
其實,在早早的7點鐘,我就睜開眼睛,當(dāng)時起身摸索眼鏡,可在書桌上摸索了半天,一無所獲,自己賭氣地坐在地上,在干什么?發(fā)呆。而眼鏡呢,懶得去想,沒有眼鏡,我照樣可以不錯拿洗面奶刷牙,我照樣可以不失腳踩到躺在地上的電線。
只是,在想,我起來之后做什么?象征性地想了幾秒鐘,又爬回床,還是躺在床上想舒服,就這么一躺,便不想起來。
我總是這樣毫無罪惡感地浪費(fèi)時間,拍拍良心,想一想,我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身負(fù)累累血債了。但,躺在床上的茍且舒服之感戰(zhàn)勝了所謂的正義,所謂的追求。
現(xiàn)在的生活,完全地變了,雖然深知再過幾天就會回到整日因為考試而忙碌的日子,但,我知道這幾天,過得很俗,生活中唯一沒有變化的事情,只有讀書,和寫文章。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2點多了,不知道為什么,曾經(jīng)嘗試過每天10點上床睡覺,7點準(zhǔn)時起床,可這樣的話,整整一天,過得好像少過了好幾個世紀(jì)一樣,仿佛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任務(wù)一樣,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一個喜歡黑夜的人。
這一刻的寂靜,讓人愉悅。
吃了點東西來填滿一下折磨了我一中午的肚子,我知道,徹夜的睡眠已離我越來越遠(yuǎn)。
白天11點多的時候,不得不起床走出臥室,因為我的肚子抗議自己不能再這么慵懶下去。
在廚房轉(zhuǎn)了一圈,什么也沒有,打開冰箱,看到了媽媽早上炒的茄子,想了幾秒,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拿出熱一熱,而是輕輕地關(guān)上了冰箱門,因為,實在不想,把好不容易在被窩里捕捉的熱度去碰那冰涼的碗碟。
拿出一袋方便面來煮,放好水,打好火,就到客廳蜷在沙發(fā)上看起了《蠟筆小新》。
小新的幼稚使我很快忘了廚房中正在沸騰的方便面。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滋——滋——”的聲音,跑進(jìn)廚房一看,火苗躥得比鍋都高,鍋中的水也冒出了水泡,像極了生氣的螃蟹。想都沒想,就走過去伸手關(guān)煤氣,頓時,一股焦味迎面撲來。
我的早餐,不,應(yīng)該是午餐吧,“負(fù)傷”了。
就這么迷糊地干嚼著軟趴趴的方便面,邊嚼邊想,如果真的起了火災(zāi),我是先打119呢?還是用碗接水自己來撲滅呢?還是自己傻傻地定在那里,直到火燒到腳指頭才會“唷”地叫出一聲?
吃了一半,實在咽不下去了。便把碗放在餐桌上,回到客廳繼續(xù)面無表情地看著小新在那里問女大學(xué)生:“小姐,你喜歡吃青椒嗎?”這時,老爸回來了。
同時,我的肚子也絞痛了起來,我在沙發(fā)上忍了一會兒后,跟老爸說:“爸,我肚子疼,給我藥。”老爸到廚房一看,皺著眉頭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少吃方便面,那都是垃圾食品。”我把電視一關(guān),拖著鞋回到自己的房間,還不忘回老爸一句:
“人也夠垃圾的了?!?/p>
之后,沉默。
這就是我今天24小時中所說的三句話,拖著很漫長卻一眨眼而過的一天。
感覺一生,就是要一直一直地走。
不說話地走,走得越遠(yuǎn)越沉默。
引用安妮寶貝的一句結(jié)束語:
“天亮了,說晚安?!?/p>
晚安。
編輯/張春艷